從徐立學這里倒是沒有了解到過多的情況,而且他目前還是在上班的時間,陳默言索性便讓他離開。
陳默言隨機把大堂經理叫了過來,詢問了關于酒店的基本情況。
后廚的通往死胡同的房門在晚上十點多鐘的就會關閉了,鑰匙總共有兩把,第一把在保安室那里,每天保安都會巡視一番,然后把后廚的門從里面進行反鎖;第二把鑰匙在前臺那里,除了鑰匙丟失的情況下,前臺的鑰匙基本上不會動。
經過大堂經理的同意,陳默言查看了當晚的監控錄像,通過后廚和走廊的監控器,確實沒有發現徐靜的蹤影。
這就奇怪了?
陳默言很是疑惑。
按照他推斷的路線,從那個小區之后,只有這么一條路了。
徐靜如果沒在那個小區之中,那么只能順著唯一的一條沒有任何監控的路線,來到這里。
來到這里之后,便消失了。
酒店之中也沒有發現出她的身影。這就讓陳默言有些擔心,生怕徐靜會有什么危險。
因為在警方的調查,每天早晨五點鐘的時候,會有人過來清運垃圾。
陳默言很擔心,兇手會在那個時候,除掉徐靜的尸體。
接下來的一天,陳默言一直在溪市內搜集關于徐靜的行蹤線索,但是一直也沒有發現,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目前還沒有收到壞消息。
轉眼間就已經來到了10號的下午。
陳默言依舊在大街上進行搜查,從賓館到死胡同這條,已經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
總是擔心自己的推理有錯誤,或者是遺漏了什么地方。
然而就在此時,陳默言收到了警察發來的信息,在他老家的附近的農資經銷店發現了徐靜的手機支付了一筆10元的訂單。
陳默言連忙打了一個車前往那家農資經銷商。
陳默言趕到那里的時候,警方已經趕到,隨即向警方了解一下情況,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徐靜在農藥店之中買了一瓶農藥,是用手機支付的,但是購買農藥的這個人并不是徐靜,而是一個男子。
陳默言微微皺了皺眉頭,感覺這個事情有些不妙。
陳默言隨后拿出手機,把自己偷拍徐立學的照片讓老板看,是不是這個人。
老板很明確的告訴了陳默言,不是他。
肯定不是用來除草的,現在這個時候,草自己都要枯死了,哪里還用的上農藥,所以賣農藥的作用要么是殺人,要么就是自殺。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是陳默言想要的。
警方立馬對周圍的監控錄像進行調查,試圖追蹤到男子的行蹤。
陳默言默默的做到了農藥店的臺階上面,如果那個男的綁架了徐靜,拿到了徐靜的手機,但是綁架的目的是什么呢?
到現在也沒有接到勒索或者通知。
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很快,警方就找到了男子的監控畫面,并且給陳默言也發送了一張照片。
陳默言看到照片之后身體微微一震。
這個人他認識,正是李同輝!在未來自首稱殺掉自己的那個人,在自己這條時間線上把自己手臂劃傷的那個人。
前幾天,李同輝因為想要傷害他曾經暗戀的女生,被陳默言發現,他選擇了報警自首。
后來,大家都做了筆錄,在江鳴塵那里應該有記錄。
警方于是乎的調查重點便放在了李同輝的身上,但是陳默言卻給江鳴塵發了一條微信,索要了一下他之前那些同伴的信息。
段麗麗,他之前暗戀的那個女生。
陳默言隨機撥通了他的電話,在電話接通之后,連忙的問道:“喂,你好,是段麗麗嗎?”
“是我,你是哪位?”
“還記得當初在觀門山野炊的那一次嗎?你的朋友把另外一個人的手臂劃傷了?”
“哦,記得,怎么了?”段麗麗的問道。
“我就是那個人。”當時陳默言有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當時在場的那些人,除了李同輝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陳默言是刑偵顧問的身份,同樣也不知道朱一志、黃小飛他們警察的身份。
“哦哦,你的傷怎么樣了?”
“本來沒什么事情,我也就沒找他進行賠償,但是現在傷口惡化了,需要截肢,所以我想要找他談談賠償的問題,目前我已經找警方介入,但是我聯系不到他,你能聯系到他嗎?”陳默言問道。
“從那次之后,我們很少聯系了。”
“他在什么地方上班?”陳默言連忙的問道。
“他沒什么正經的工作,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麻將社,每天晚上都幾乎泡在那里。”
“哪個麻將社?”
“在什么地方我倒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麻將社名字,叫做東友棋牌。”
“好了,謝謝你,你真是幫了我的大忙,這樣,我加你微信,給你轉200塊錢。”
“沒事,沒事……這個不用了。”
“要的,要的。”在陳默言不要臉的堅持下,添加了段麗麗的微信。
在通過好友申請之后,陳默言第一時間打開了段麗麗的朋友圈看了一眼,她并沒有設置可見朋友圈的時間限制,除了一些自拍之外,還有一些吃飯的時候的照片,其中一些菜把陳默言看的都餓了。
西藍花、空心菜之類的,很有賣相。
在野炊的前一天晚上,晚上十點多鐘,還發布了一條胡蘿卜的朋友圈,大概的意思就是這個東西中看不中用,因為對胡蘿卜素過敏,所以這輩子都不能吃胡蘿卜。
很矯情的文字。
陳默言隨即打開了段麗麗的聊天界面,給段麗麗的發了200塊錢的紅包。
隨后問道:“你對胡蘿卜素過敏?”
“嗯。你怎么知道?”
“看你朋友圈了。”稍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天,我看劃傷我的那個人在菜中加入了胡蘿卜汁,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啊?真的嗎?”段麗麗的語氣似乎有些驚訝。
“嗯。”
“還好我沒吃。”
陳默言回復了一句,隨后說道:“謝謝你啊。”
隨后,便退出了聊天界面。
根據剛才和段麗麗的聊天內容,陳默言似乎也能了解到一些事情,從段麗麗說話的口氣之中,在野炊之后,似乎沒有和李同輝他們去的聯系。
在他們的朋友圈之中,陳默言也沒有發現和他男朋友相關的一些東西,偶爾會曬出聚會的照片,其中沒有他的男朋友也沒有李同輝他們,但是在野炊那天,她去發照片了。
如果他們在事后依舊有聯系,他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刑偵顧問的身份。
而且通過其他的朋友圈進行分析,段麗麗對胡蘿卜素并不過敏。
胡蘿卜素并不知道存在于胡蘿卜之中,它主要存在于深綠色或紅黃色的蔬菜和水果中,如:胡蘿卜、西蘭花、菠菜、空心菜、甘薯、芒果、哈密瓜、杏及甜瓜等,大體上,越是顏色強烈的水果或蔬菜,含胡蘿卜素越豐富。
在她的朋友圈之中,曬出了西藍花。
陳默言突然感覺自己當天被演了,這就有些奇怪了……
陳默言突然想起來安見雪曾經說的一句話,觀門山那個位置。
是徐靜推薦的!
想到這里,陳默言猛然的站起身來,走到了一個安靜且無人的地方,拿出了手機,給鐘寧發了一條微信。
“現在徐靜正在干什么?”
我們正在吃飯呢,因為談起鄭隊的事情,我們幾個人決定聚一聚。
“給朱一志發一條微信,讓他把徐靜控制住,未來的我,是徐靜謀殺的!而且,我另外一個手機很有可能在徐靜的身上,正好你和徐靜在一起,我既然能給你發微信,如果我給他發微信的話,她同樣也會收到的。”
陳默言看了一眼手機上面的時間,隨后說道:“我在六點半的時候,準時給她一條微信,如果她到飯店的門口的話,并且抬頭看天空的,那么幾乎就可以證明她就是殺害我的兇手。不過,你事先提議一下,讓大家把手機都上交,吃飯的過程不許看手機。”
等待了幾分鐘之后,當時間到六點半的時候,陳默言拿出了鐘寧買的新手機手機,給自己的賬號發送了一條微信。
“你現在到外面,看看天空。”
大概十分鐘之后,未來的鐘寧回復了陳默言:我們從徐靜的身上搜出來,當時我給你買的那部手機了。
但是,她什么都沒說,只是一直再笑,很平靜的再笑。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靜怎么回事殺害你的兇手?
“我現在暫時還有一點想不通,你聯系到楚禾了嗎?她有提過鄭隊的事情嗎?”
楚禾說在鄭隊離職之后,有找過她,鄭隊說服了楚禾,楚禾決定幫助你臥底,他之前有何鄭隊聯系,鄭隊后來因為蘇月的結婚,他開始酗酒,慢慢的混成了流浪漢。
我本來打算在吃完飯回家和你說的。
陳默言躺在了長椅上面,思索了半天,隨后繼續的問道:“你問楚禾,是不是在我死亡之后,他也聯系不到鄭隊了?”
我問了,很早鄭隊便不再與楚禾聯系,但是楚禾還是知道鄭隊的行蹤,不過在你死亡之后,楚禾連鄭隊的行蹤也發現不了了。
陳默言的心情一下沉重了起來,緩緩的回復道:“在我被謀殺的案件之中,出現了三重密室的情況,兇手、兇器、死者都分別處于密室之中。我先來說一下,兇手為什么會處于密室之中,在未來的我被謀殺的那天,李同輝正在被拘留,根本無法作案。”
“李同輝確實是殺人了,但是他殺的不是我,而是鄭國維。未來的我在被謀殺之前,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囚禁,從外形上,我的樣子已經和淪為流浪漢的鄭隊幾乎沒什么區別,加上天色的問題,李同輝殺掉了鄭國維。”
“他扔掉了兇器和尸體不管,自己逃離。但是,鄭國維的尸體連同兇器卻被殺害我的兇手處理掉。而兇手則按照同樣的手法,將未來的我殺害。”
“所以,不只是我被謀殺了,連鄭隊也被謀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兇器是怎么回事?
“你的那條時間線上,我們依舊去觀門山去野炊了,這個地點正是徐靜當時推薦給安見雪的,我的手臂同樣被劃傷了,這本來就是兇手聯合李同輝他們所演的一場戲,為的就是讓那把刀上沾染我的血跡。因為血液在超過了一定的時間之后,就無法被檢測出來真正的死亡時間。”
“而李義父親的棺材之中,所發現的兇器,就是當時在野炊的時候,將我手臂劃傷的那把刀,然而,還有李義當時還打造了另外一把刀,那把刀被我帶回了家中,因為徐靜已經開始學著做飯,我們幾個工作又忙,很少會去廚房,所以接觸那把刀時間最長的就是徐靜。”
“他正是利用那把刀將未來的我殺害。然后把我的尸體藏在觀門山的那個小石屋之中。方法正是利用了吳迅關押我時候,所采用的方法,當時我在講述經過的時候,徐靜也在場,她全程都聽到,所以她同樣也了解,如何布置雙重密室。”
“所以,李同輝一直是他的幫兇,在李大爺出殯的哪天,作為遠方親戚的李同輝也出現在了葬禮上,而且他有極大可能性接近棺材,把之前劃傷我的那把刀放進棺材之中。”
“這樣,這樣三重密室就形成了。”
“至于徐靜殺害我的動機……可能是她一直都沒有想要和我和好,都是她演出來的而已。現在馬上就要到11號了,等到時間一到,有些事情也該水落石出了。”陳默言打下了最后一個句號,隨后將文字發送了過去。
我震驚了,剛剛還在一起吃飯的徐靜,竟然成了謀殺你的兇手,我的天,真是無法想象。
“我也不希望在我這條時間線依舊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果這次我找到了她,我準備好好的和她談談,再次之前,我有想過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但是現在,我要留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