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工作狂魔的徐君羽,當然不曉得,有關她得了RRzv1這種不治之癥的傳言,已經迅速吹到了家里。
外面黑的不像話,可她這間辦公室里,卻也亮得不像話。
嘟嘟嘟,嘟嘟嘟——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宛如索命梵音一般,說不出的膈應人。
被姚儷一番鬧騰后,有人貌似得了鈴聲恐懼癥。
當下,徐君羽即使像個神經病,那也不足為奇。
噘起嘴來,她下意識地掃了一眼來電號碼。
暈屎!
剛抓起電話,那邊傳來熟悉而急切的聲音:
“終于找到你,還好沒放棄!君羽,速度給我滾回家來!”
“母上,干嘛呢,還打我辦公室電話?離下班時間,可早著呢?對了,為啥非要我滾著回?”
“廢話,你手機關機了,不打你辦公室電話,我去哪找你?別磨蹭了,趕緊的,回家再說!”
“嘿,可我手上還有很多案子需要破嘛,拜托,母上大人,能不能支持一下工作?”
“沒商量,不能!”
“不會吧?一直以來,秀慧外中的母上,不是把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條嗎?”
“貧嘴!現在命令你,立刻飛回家,這是老爺子的意思!!”
徐君羽抬手望著星際名牌——藕神腕表,星際標準時間,19時04分。
爺爺犯糊涂了嗎?
堂堂詹布國人事部一把手,績效考核法的制定者,居然要他乖孫女帶頭翹班?
特喵的,霸道總裁文,都不敢這么無腦設定啊!
太難了,我太難了……
愣神了片刻,電話那頭的母上再次催了一遍,語氣也是愈發嚴厲。
微一思忖,他抓著電話站起身來,望向窗外的夜色,小聲問:
“到底什么事兒,非要我本人回去了,你們才可以解決?”
“具體原因,你在朋友群里已經交代了,君羽啊,徐家的臉面,都要被你丟光了噢!”
聽了此話,徐君羽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總有刁民想害朕!
急忙從須彌戒中召出手機,打開一看,整個人已經完全崩潰。
嘛呢嘿!
不要臉的戲精,心夠黑的啊!
丫的,她存心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為所欲為,步搖碧蓮!
將電話一下掛掉,徐君羽掐了個法訣,御劍朝家里的方向直沖。
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在夜空中劃過,仿佛流星飛電,甚為壯觀。
不一會兒,一道藍色的劍光,又在夜空中劃過,只是,它的方向剛好與前面那道相反。
夜黑風高,作惡人到。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春風再起,一道黑影在頤養閣倏地顯現。
咔咔——
暗格開啟的剎那,黑影宛若靈貓一般,飛速射入黑漆漆的密室。
須臾之間,陰邪的笑聲兀自響起:
“養浩無憂事,心清有悅人。昭昭天命下,證道要頤真。
是的,對,沒錯,這是修道秘典頤真訣,本王子這趟來得確實值,哈哈……”
忽然,一道冷冷的笑聲,仿若傳自背后。
同一時間,整間密室已是燈火通明。
回頭瞧見螓首低垂的倩影,正有如鬼魅一般,玉立于密室門口之處。
在亮眼的燈光照耀下,她身上所穿的刺繡流仙裙,顯得愈發明艷動人。
輕輕一拂云袖,香風迎面襲來。
黑影身軀微顫,不禁失聲驚叫:
“沒想到深居簡出的二公主姚儷,也耍起了小手段!”
姚儷迎上他的目光,將“眼神殺”麻溜兒給人奉上。
“咯咯,M星新竑國大王子,名叫房偉隆,對吧?
三年前,你的人設在M星徹底崩塌,便偷偷跑到我們R星來搞風搞雨。
不錯呀,狗膽包天呀,竟敢盜取本公主的頤真訣,今夜必須弄死你!”
“雖說筑基初期有點強,可惜本王身軀如銅墻,無腦吹感覺非常荒唐,還望……”
話猶未了,金光幾閃,他已不見。
“可以啊,敢用逃逸符箓,好,你成功了,本公主現在很生氣,后過很嚴重,等著,孫賊!”
塘城,夜色如水。
坐聽,云動風吹。
低頭一看,天啦,20時55分,早過了下班的時間。
不知不覺中,徐君羽已在院外躲了將近兩個小時。
歇菜了!
縱然他伶牙俐齒,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這回也鐵定死翹翹了。
風馳電掣地趕回了家,料定了會受些小苦頭,所以,他才不得已而為之。
現在怎么辦,硬著頭皮走進去?
再和老爺子領銜的徐家核心成員,鏖戰三百回合?
有病!
這幾位爺,個個戰斗力驚人,搞不好,沒等她開始,就被人家無情秒殺啦!
站起身來,來回度了幾步。
轉念一想,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只有無所顧忌,才可無所不能。
拍了拍很時尚的黑色小西裝,徐君羽朝著高大的院門,緩步移去。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是俊逸的步伐。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是俊逸的步伐。
倏忽之間,夜空傳來一陣呲呲的響聲。
停下哼唱,抬頭一望,徐君羽臉色一喜,掐著法訣,暴飛而起。
不等逃逸符箓的光芒徹底消散,房偉隆激發護體光罩。
兩團光芒,一前一后,隨著春風,在黑夜中輕輕搖曳。
“道友來自何方,能用得起這么高階的符箓,想來不是無名之輩吧!”
見對方沒吱聲,徐君羽神念一動,鎖定了對方的氣息后,繼續巴拉:
“我看你也一表人才,是個男人的話,就光明磊落一點兒,扭扭捏捏,扭扭捏捏,可有些跌份兒!”
“敢問這位道友,我有這個義務嗎?”
徐君羽一愣,有點兒意思,哼哼,這個家伙的譜,擺得很高嘛?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聯邦調查局塘城辦事處外勤組長徐君羽,這位先生,我現在懷疑你非法入境,麻煩出示你的有效證件!”
說話的時候,他還將自己的工作證,有意給人展示了一番。
意圖明顯,理由充分。
看見徐君羽耳中的戰術對講機,還閃爍著紅色的光芒,不用猜,他的同事肯定在線。
穩重的房偉隆,微微思索了一會兒,便將證件交到了徐君羽的手里。
“M星,房偉隆,喲,可以啊,我以為您只是個青銅,原來您還是個王者,不好意思,失敬!”
證件查驗完畢,徐君羽把它還到了房偉隆手里,“友情提醒,大王子,你的簽證有效期馬上到了,記得找時間續簽哦,親!”
“好的,沒問題!”
收好證件,房偉隆給了徐君羽一個友善的笑臉,隨即陪笑:
“哈,徐組長,是這樣的,要沒什么事的話,那本王子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表急嘛!”徐君羽叫住了他,“我想我們應該換個地方,順便喝杯茶啦!”
“初次見面,就請本王子喝茶,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去不去,麻煩給我一個痛快話!”徐君羽擠眉弄眼道。
再次確認對方的修為只是筑基初期,房偉隆心中的戒心,也由此弱了三分。
倏然,他用神念一察,不由得心中一動。
這時,一束超強的探照光射了上來,房偉隆一個激靈,直覺告訴他,討厭的尾巴跟上來了。
辨認了一個方位,房偉隆揮手告別:“實在對不起,只能下次再約了,徐組長,拜——”
“握草!”
大感詫異的房偉隆,還沒把話說全,一根閃著紅光的繩子,已詭異地套住了他的脖子。
橫眉怒目地望著徐君羽,房偉隆抱怨道:
“徐道友,這是何意?”
氣氛雖然很冷很冷,可是,徐君羽卻依然放得很開,一邊抓著捆仙繩,一邊仰天大笑:
“一條狗的寂寞,都是主人的錯,哈哈,所以,給你來個簡單粗暴的狗帶,不香嗎?”
“阿西八!”
“罵人都這么Low,活該狗帶!”眼中寒光一閃,徐君羽沉聲一喝,“給我收!”
“慢!”
夢想很美好,現實很玄妙。
房偉隆感覺眼前一黑,不要提他事先激發了護體光罩,就連體內充盈的法力,都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垮的一批!
馬虎失街亭,大意失荊州。
這話用在房偉隆的身上,估計最合適不過了。
“指揮中心,任務完成,Over!”
也許是有了很好的借口,也可能是覺得逃過了一劫,徐君羽拽著已經昏死過去的房偉隆,對著家族大院的方位,抖機靈道:
“老爺子,我有公務在身,今晚就不回來了,提前給您說聲晚安!”
貌似早就掐好了點兒,不等人回話,她在夜空搖曳了幾下,一人一“狗”,就那樣大模大樣地消失不見。
“仙人板板!”
姚儷領著一小隊的特情局探員,從皇城一路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結果眼睜睜看見徐君羽,牽著小狗瀟灑飄逸地離開。
要不罵人,那就怪了。
“二公主,許——息怒!”說話之人,是個小隊長,聽他的語氣,明顯是被嚇到了。
“洪隊長,你想許什么?”姚儷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恨意,“不要告訴我,你飛在最前面,什么也沒看見啊!”
“卑職不敢!”
“好啊,不敢看不見,是吧?那給本公主說說唄,你剛才都看見了什么?”
“卑職……卑職,什么也沒看見,剛才……我只覺得黑影在眼前一閃,其他就……”
“沒看見,真的?洪隊長,你確定是沒看見嗎?”姚儷的目光在余下幾人身上一掃,“你們有誰看見了嗎?”
“沒有!”
“好哇,很好!”姚儷語氣一沉,“洪隊長,沒成想,你手下這幫兄弟都很齊心啊,漲姿勢了,看來都挺會玩兒啊!”
“卑職和兄弟們真不會玩兒,單純為了混口飯吃而已,二公主,只要您發了話,我們不敢有任何推辭!”
“隊長說得極是,二公主,您趕快發號令吧,要我們逮誰,我們就逮誰,要我們扒誰皮,我們就扒誰皮,保證絕不含糊!”
“喔,是嗎?”
姚儷語氣一頓,從須彌戒中召出星際名牌——藕神粉餅,當著大伙兒的面,若無其事地抹了起來。
春風十里姿妖嬈,涂脂抹粉成愛好。
往常,她會在小臉兒上抹了又擦,擦了又抹,不抹個心滿意足,一般不會輕易收工。
今時不同往日,愛美麗的姚儷,稍微對付了一下,便草率收尾。
“這可是你們自己保證的,本公主可沒有強迫你們,朋友們,我們聯邦調查局塘城辦事處走起!”
洪隊長身子一抖,他不敢隨意去想,如果真要如他想得那樣,那就玩大發了。
一咬牙,一跺腳,眾人齊聲大喊:
“我等謹遵公主號令!”
首相府位于塘城市塘廂區星環道1號,往東走大概2公里左右,坐落著一座氣勢如虹的大廈。
其門屏上方懸掛著雕飾華麗的牌匾,上書“聯邦調查局塘城辦事處”十個楷體大字,筆法和氣韻皆有妙處,頗得柳體之精髓。
大廈頂層的審訊所,是辦事處最為神秘的地方。
今天守衛更加森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在審訊所門口,站著一名魁梧健壯的特勤局探員。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口哨落下,他朝對面的兩名聯邦調查局特工望了望。
然后,特勤局探員虛空推了三次手,示意兩人還須退后三步。
一抹罕見的怒色,浮現在女特工絕美的臉龐上。
引得那名特勤局探員冷冷一笑,右手舉起配槍,面無表情地瞄準身形高挑的女特工。
就聽“嗡”的一聲響,一把銀光閃閃的飛劍,也在剎那之間盤旋在女特工的頭頂。
劍槍對峙!
無論氣勢,還是威壓,飛劍都將配槍完全碾壓。
特勤局探員不由得心中吃了一驚,開始正視起眼前的這名女特工。
只見,她頭戴棒球帽,身穿男生標配的T恤和牛仔褲,外面再套上一件運動夾克。
哇靠,她還是男裝大佬!
女特工傲立在前,從她身上察覺不出任何的恐懼。
“師妹,這次由師兄來出面!”
“你誰啊,叫什么名字?”男探員鼻子一哼。
“我有必要告訴你嗎?”
“聽不懂人話,說,你叫什么名字?”
“徐君羽!”
男探員咬著牙,仔細打量了徐君羽一眼。
相貌堂堂的他,看上去年約二十左右,方面大耳,河目海口,神態自若,讓男探員發自內心感覺到,他日后恐非池中之物。
預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