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婉欣臉色不由得一紅,眾人以為是害羞而已。
但只有她心里知道,發燙的臉是為楊可而紅的……
“嗯,收拾好了,到時候你們都來。”
楊可看了李夢潔一眼,道:“我的日程都安排好了,那幾天我都在濱城,所以不能親自去給你道喜,到時候夢潔代我去,我在這里先給你道喜,祝你新婚幸福,百年好合。”
眾人都明白,楊可不去的原因。
劉婉欣咬了咬嘴唇,遲疑了一下,終于鼓起勇氣地說道:“那……你給我做一首詩吧,這是最好的祝福。”
楊可沒想到劉婉欣會提出這個要求,撓了撓頭,不知如何回答。
李夢潔拿起《詩刊》,翻開,說道:“這里有一首詩應該是楊可寫給你的,我讀給你聽。”
劉婉欣美眸放光,道:“你怎么知道?”
李夢潔大大方方地說道:“這組詩是我在他日記本里挑的呀,上面有日期,那時候你倆正熱戀呢。”
“哦……那還是別讀了。”劉婉欣臉泛潮紅。
沈燕在一旁道:“還是讀吧,這里又沒有外人,夢潔是廣播員,讀起來一定很好聽的。”
李夢潔望了楊可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這首詩的名字叫《永恒的抒情》,很押韻的,非常適合朗讀,你們聽著哈。”
然后站起,拿著《詩刊》深情地朗讀:
“黑夜鎖不住曙光大海困不住太陽縱然波濤洶涌也要揚帆起航我們在一首詩中徜徉有頓挫,也有抑揚這是永恒的抒情情瘋長,意悠揚所有的美麗都如花綻放所有的丑陋都被雪埋葬任時空交錯,任世態炎涼永恒的抒情,不敗的芬芳你說荊棘滿布,我道那是階梯長階梯長,階梯長,莫回首,向前闖憂愁如塵埃,煩惱隨風去優美的詩行,在優美的地方——吟唱愛在汗水中滋長,在靈魂深處發光淹沒黑暗,沖凈骯臟理想中的伊甸園幸福勝過夏娃和亞當你是我的清香我是你的目光三生有幸,永恒的抒情 我們是彼此的心臟,把死亡震響。”
李夢潔讀完,才發現劉婉欣滿臉淚水,楊可木訥。
沈燕道:“這首詩太美了,美極了,愛情原來……”見三人的表情,不知道怎么說了。
楊可道:“有些東西只能適合欣賞,有些東西只能埋在心里,有些東西必須忘記,有些東西需要堅持!這就是愛情。”
三人都知道楊可所說的意思,李夢潔和楊可深情凝視,沈燕起身拍了拍劉婉欣的肩膀,道:“婉欣,你的愛情馬上就開花結果了,應該高興才是。”
劉婉欣點了點頭,道:“是的,都過去了,我只是感覺有些對不起楊可。”
楊可道:“在愛情面前,沒有對錯,其實,我們都應該感謝對方。”
其后幾天,楊可在眾多出版社中又選了兩家,簽了出版合同。
三家出版社都是國家級出版社,都怕楊可再與其它出版社簽合同,所以提出盡早出版,然后再出版下一部詩集。
李夢潔開心的不得了,道:“我的工作量這么大,你怎么犒勞我呀。”
“稿費都歸你。”楊可大方地道。
“這是你的心血,我只是給你修改錯別字、歸類而已,我可不要你的錢。”
“哎,要不要也都是你的,誰讓我都是你的人了呢。”楊可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道。
“咋了,你還覺得屈了不成,要后悔現在還來得及。”李夢潔道。
這時電話響了。
楊可拿起來,對方道:“你好,麻煩給我找一下李夢潔。”
“找你的。”楊可把電話遞過去。
“喂,我是李夢潔,你哪位?”
“夢潔,我是郝國強,月末的同學聚會,你準備咋樣了,到時候我去接你啊。”
“國強啊,有啥好準備的,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又不是很遠。”李夢潔回絕道。
“夢潔,我是說我準備的那首詩,我倆朗誦,你看了嗎?”
“國強,再有啥事,你直接找我,別去我家麻煩我爸媽。我沒看,你還是找別人和你朗誦吧。”
“這個……你考慮考慮唄,其她人都不適合這首詩的意境,就你適合。而且你的聲音最美,算我求你了,行不。”
“國強,你是知道我性格的,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
李夢潔一語雙關,明著是拒絕與郝國強朗誦詩歌,其實是拒絕郝國強的追求。
郝國強當然能聽出話外音,道:“好的,我知道,你別生氣,我只是一個建議而已。那……晚上你有時間嗎,我約了幾個同學,碰一下聚會的具體事宜。”
“你也知道,我們廠革新,很忙的,晚上我要整理資料,你們研究吧,聚會我肯定參加。”
“那好吧,到時候見。”
李夢潔放下電話,對楊可道:“看見沒,我追求我的人大有人在,你還屈不屈?”
“不屈不屈。”
李夢潔征求楊可詩集怎么編撰。
楊可道:“每部詩集的詩歌控制在130150首之間,長詩、短詩相結合。
青春出版社的稿件要選一些富有激情、活力的詩,愛情詩比例多一些。
中華文學出版社的稿件要多選一些富有內涵的詩,有一些具有古典美的詩可以收錄其中,還有我寫的古詞也收錄到里面幾首。
華夏文聯出版社的稿件要側重意象美,朦朧詩、象征詩多收錄一些。”
李夢潔撇了一下嘴,道:“啥都知道,還說你不在意詩人這個身份。”
楊可道:“是我錯了還不行啊。李夢潔同志發現了楊可同志這個人才,并且堅定地投稿,又逼迫楊可同志去參加青春詩會,是勞苦功高。做為補償和獎勵,我楊可決定專款專用,用詩歌賺來的錢購買結婚新房!”
李夢潔感動的不得了,隨后問道:“能賺那么多錢嗎?”
“這個時代正是詩人的時代,瞧好吧。”
楊可說的不假,改革開放解放了人們思想,也擺脫了以前的那些束縛,詩人們有了更大的創作空間。
同時,人們也可以讀到以前讀不到的新鮮詩歌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