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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請令祖師,法遠法良道門除名

  宋靜微覺得,陳陽在刻意挑釁自己。

  他當然不想把事情鬧大,但面對如此挑釁,也不可能無動于衷。

  方才陳陽踩著法明的臉,他心中早已怒急,若不是理智壓制,若不是凈嚴大師在這里,他絕對會動手。

  “脾氣可真不小。”

  “不給就不給吧。”

  陳陽要這血鴉,是想用來將怨靈暫時封入其中。

  沒有血鴉,也有別的辦法,麻煩一點罷了。

  宋靜微左手抓著血鴉,藏在袖子里,轉而取出一張黃符,就要拍向怨靈。

  “啪!”

  陳陽伸手一攔,道:“你要干什么?”

  “貧道收鬼,把手撒開!”

  “你這是收鬼?真當我眼瞎了?”

  鎮鬼符,符紙拍下去,怨靈怕是要直接被激怒。

  到那一步,又是一場惡戰。

  “修道輕易不殺鬼,你道法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陳陽破口大罵,也不顧他什么臉色,虛空快速劃出幾下,最后手捏引魂訣,輕輕一拍。

  空氣里好似有一道微芒一閃而沒,那些怨靈立刻停了下來,空洞的眼睛,齊齊看向陳陽。

  陳陽咬破指腹,逼出一滴鮮血,屈指彈動,散落在七只怨靈額頭。

  “以北百里,陵山道觀。”

  丟下這句話后,陳陽揮動拂塵,七只怨靈頓時消失了。

  宋靜微看在眼里,皺眉道:“你要養鬼?”

  陳陽哼道:“心中有鬼,看什么都是鬼。李前輩當年也是昏了眼,竟然養出你這么個東西。”

  宋靜微低低喝道:“嘴巴放干凈點!”

  “我是哪句話說錯了?”陳陽道:“李前輩讓這兩個垃圾傳話,要你道觀閉門百日,罰抄《莊經》千遍,你做了嗎?”

  “你放任弟子上山,來我道觀搗亂,欺壓芽芽母女,這可是修道之人該做之事?”

  “你誆騙玄玉,損我陳陽名聲,這就是一觀住持的氣度?”

  本來陳陽已經按捺住怒氣,此刻經他這么一刺激,火氣頓時又往上冒。

  車頭上的法遠二人,聽他如此羞辱自己師傅,又想到被陳陽幾次毆打,怒氣此刻全部化作了惡毒的語言。

  “小道士你吞糞了嗎?你爹媽沒教過你禮貌嗎?”

  “也不知道是哪個眼瞎的道士,才會養你當道士,你師傅多半也是個不成規矩的貨色!”

  “我看他就是個孤兒玩意,山上那狼就是他爹……”

  兩人此刻有了力氣,靠在車頭上,冷笑罵道。

  陳陽兩邊眼角跳了跳,怒氣積攢在眼底。

  “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們?”

  陳陽咬牙切齒,兩步上前,抓起他二人,直接摔在地上。

  “一次我當你們無意,兩次我依舊饒過你們,但你們卻把我當做泥捏的是嗎?”

  接著一腳踩住法遠,揚起拂塵,厲聲道:“當日我放你二人下山,你二人卻一再糾纏。如此胸藏禍心之人,不配修道!”

  陳陽抬頭,望向外面陰雨密布下的天際,大聲道:“祖師在上,今日陵山道觀第二代弟子陳玄陽,請令,廢除此二人道行,逐出道門,永不入道!”

  “若不允,弟子也要私心一回,日后不論何等罰懲,弟子都甘愿受之!”

  宋靜微見他面如怒獅,激烈口吻說出這句話,心下大驚。

  “玄陽,別亂來!”玄玉也是大驚,就要沖進來。

  凈嚴大師緊緊皺眉,但這是道門的事情,他無權插手。

  “陳玄陽,你敢!”

  這是他宋靜微的弟子,是清風觀的道士,即使要逐出道門,也該由他出手。

  若今日真被他廢除了道行,他清風觀,將要淪為道門的笑柄!

  宋靜微拔出桃木劍,就要刺向陳陽。

  陳陽一動不動,雙目緊緊凝視天際。

  “咚!”

  “轟隆!”

  一記響雷,隨之一道雷霆直劈車庫外的地面上,炸出一個巨大坑洞。

  宋靜微與玄玉,皆是愣住。

  兩人望著那雷劈出的坑洞,一時之間,有些懵了。

  旋即,目光中生出敬畏。

  若說是巧合,未免太巧。

  “哈哈哈!”陳陽大笑幾聲,怒視宋靜微:“我代祖師之命,將他二人除名,你敢用劍指我?”

  宋靜微嘴唇囁動,不甘心的將劍收回。

  “哼!”重重的哼一聲,陳陽道:“祖師允了,今日,誰敢攔我!”

  他狂笑著,拂塵連續兩次揮下,拍打在法遠與法良的身上。

  兩人早已沒了力氣,但意識尚且清晰。

  當拂塵拍在身上一瞬,兩人皆是清晰的感覺到,修了十多年,好不容易才修出來的一絲法力,此刻全沒了。

  他們面如死灰,雙眼死死盯住陳陽,心中唯有屈辱與怒意。

  “唰!”

  將拂塵搭在左臂,瞥了一眼宋靜微,陳陽轉身走向車門。

  伸手捏了一下周守為的后脖頸,昏迷的周守為緩緩睜開了眼睛。

  沒待他說話,陳陽道:“明天來一趟陵山道觀。”

  說完,轉身就走。

  與宋靜微擦肩而過時,聽見他語氣平靜說:“今日之事,貧道,記住了。”

  陳陽腳步一頓,道:“希望你是真的記住了。”

  而后不在停留,向外走去。

  玄玉跟上,未走幾步,就聽宋靜微道:“貧道年輕時,曾在白云觀掛單一段時日,今文道長對貧道的教誨,至今不敢忘。”

  玄玉聽得莫名其妙。

  宋靜微看著他的背影,道:“這次將玄玉道長牽扯進來,貧道抱歉。今文道長年邁,身邊需要有人伺候,玄玉道長早些回去吧。”

  “不勞靜微道長惦念。”玄玉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便是走了。

  宋靜微一手一個,將法遠二人抗在肩上,對一旁拳頭緊握,敢怒卻不敢發的法明道:“回觀。”

  大雨還在下,法明拿著師傅的雨傘,替他與兩位師兄遮雨,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雨幕中。

  “他剛剛那話什么意思?”玄玉站在屋檐下,望著他離去背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他人。

  陳陽搖頭,他也沒聽懂。

  真空撓撓光頭,道:“好像是讓你早點回去,伺候你師傅吧?不是很難理解啊。”

  凈嚴大師嘆了一聲,搖著頭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接著道:“二位道長若有閑時,還請來金牛寺一坐,時候也不早了,貧僧先回了。”

  “大師,一起吧。”

  他們結伴走出別墅,幾人都是淋成了落湯雞,來到出租車旁,司機師傅正在抽煙。

  一根接一根的抽,滿臉嚴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主,麻煩先去趟金牛寺,再回陵山。”陳陽彎腰說道。

  “啊!”司機師傅手一抖,香煙都甩掉了。

  見小道士一臉笑容,和尚慈眉善目,心情稍稍緩和。

  咳嗽一聲,道:“那啥,你們人太多了,我一輛車塞不下。”

  陳陽道:“擠擠塞得下。”

  凈嚴大師坐在副駕駛,陳陽三個人坐在后面,昏迷的真覺平躺在他們大腿上。

  剛剛好。

  “我覺得把他塞后備箱也挺合適。”玄玉雙手放在真覺肚子上,說道。

  陳陽點頭:“我也覺得挺合適。”

  真空瞪他:“你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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