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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兩百萬

  “啪!”

  法明一屁股坐在地上,張著嘴,眼睛里是恐懼。

  尸體,死了…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看向宋靜微:“師兄他們,死了?”

  宋靜微沉默不語。

  “怎么死的?師兄他們怎么會死?”

  “是不是陳玄陽?師傅你告訴我,是不是陳玄陽殺死的他們?”

  法明爬起來,抓住宋靜微的袖子,大聲問道。

  宋靜微還是不說話,法明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干的!”

  “混蛋,畜生,雜種!”

  “我要殺了他,我要替師兄報仇!”

  法明就要向山上跑去,卻被宋靜微一手按在肩上:“不要鬧了,跟我回去。”

  “師傅!”

  法明憤怒,指著車子里的尸體:“師兄他們死了,被陳玄陽殺死了!”

  “我知道。”

  “你為什么不阻止?”

  法明怒極反笑:“師傅,你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殺死,卻什么都不做。你明知道兇手是陳陽,卻不去殺他。”

  法明用力的搖著頭,捂著紅腫的眼眶,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短暫平靜下來。

  “師傅你不是問我,是不是想還俗嗎?”

  “是,我想還俗。”

  “為師兄他們下葬之后,我就還俗。”

  說完,法明將法遠二人的尸體,從車里抱出來,小心放在自己的車子里,驅車離去。

  宋靜微望著急速駛離的車子,眼神黯淡。

  路燈下,背影似乎都微微傴僂了一點弧度,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陳陽回到道觀,第一時間走進大殿,給土地神上了一炷香。

  然后重新洗了個澡,回到屋子里,打開手機刷著。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準確的說,是第一次親手殺人。

  李翟光雖然也是因他而死,但陳陽的感觸不大。

  今晚親自招雷,殺了法遠和法良。

  兩個活生生的人,被雷劈死。

  那一瞬間,陳陽的感覺就倆字——“很爽”。

  好似憋在心頭的一股惡氣,都隨著那道雷電的劈下,隨之全部的傾瀉。

  “沈爺爺現在這么火了?”

  他被手機上的一條新聞吸引了。

  《震驚!89歲老兵為何以撿垃圾為生?》

  《獨家專訪,帶你走進老兵的日常生活》

  陳陽隨手點開,都是與沈謙修有關。

  沈謙修將每個月的補貼,全部捐出去,并且平日撿垃圾換錢。

  這些事情現在已經被傳瘋了。

  評論出奇一致,全是“敬佩”“老兵不死”“國家英雄”。

  偶爾冒出一兩個煞筆,也會被網友們回敬到懷疑人生。

  除了沈謙修之外,也有許多關于其它老兵的新聞。

  各個地方都掀起了一股老兵潮,好像哪個地方不報道一兩篇有關退伍老兵的新聞,就跟不上潮流似的。

  陳陽看著這些新聞,心情都好了許多。

  第二天。

  陳陽走完每日必經的流程,吃完飯后,摸出手機給曾東波打去電話。

  忽然接到陳陽的來電,曾東波很意外。

  “道長,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山上沒米了?我下午請假給你送幾袋。”

  “……”陳陽無語道:“山上吃的很多,謝謝費心。”

  “那道長找我啥事?”

  曾東波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地方,值得道長打電話問候的。

  “貧道是想問問,半個月后的交流會,上次張會長提了一下,貧道不知道具體的日期。”

  “哦,這個事情啊,交流會還有十四天,那天剛好周末,道長你要參加嗎?”

  “嗯,參加。”

  “這是好事,那回頭我和會長說一聲。”

  “麻煩了。”

  “就是張個嘴巴的事情,不麻煩。”

  掛了電話,陳陽正打算畫符呢,曾東波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

  “道長,死人了!”

  “啊?”

  “法良和法遠死了!”

  “哦。”陳陽心說我知道啊。

  曾東波道:“而且現在都在傳,說人是你殺的。”

  陳陽眉梢輕揚:“誰說的?”

  “不知道誰說的,反正現在就是這么傳的,道協里,還有市里的幾個道觀,都這么說。”

  “哦。”

  “道長,你千萬別聽他們胡扯,這事情我估計是有人估計針對你,要搞你。我看了新聞,他們倆是被雷劈死的。”

  “嗯。”

  “道長你在忙吧?那我不打擾你了。”

  陳陽放下手機。

  他倒是期待下次抽獎也來個掌心雷。

  人是他殺的。

  但在外人看來,就是被雷劈死的。

  宋靜微會去報警嗎?

  怎么報?

  告訴警察,自己把天雷招來了,還殺了人?

  “人是我殺的,可你怎么就不說說我為什么殺人呢?”

  陳陽冷笑著自言自語。

  “咚咚咚。”

  “有人嗎?”

  門外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聽聲音,年紀不會太大。

  他走過去開門,果然是一個女人。

  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戴一副黑框眼鏡,扎著長馬尾,冷色調衣服。

  有一種生人勿進的女王氣場。

  “你好,是玄陽道長嗎?”女人問道。

  陳陽點頭:“貧道玄陽。”

  女人道:“我叫舒柔,舒浩海是我爺爺。”

  陳陽哦了一聲,問道:“施主是來上香的嗎?”

  “我不上香。”

  舒柔搖頭,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取出一面旗幟,遞給他:“這是道長留在我們家祖宅的東西,我給道長送過來。”

  “謝謝。”陳陽將令旗接過來,道:“施主上山也累了,進來喝杯茶水吧。”

  “好。”

  兩人走進道觀。

  不知為何,這個女人給陳陽的感覺,很古怪。

  她很冷,陳陽相信她是性格如此。

  但感官敏銳的陳陽,卻是察覺到一絲,淡淡的敵意。

  用敵意有些不太準確,或者應該說,是不太喜歡自己。

  “可能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一路走進后院,舒柔沒有過多關注道觀,即使這座道觀給她的感覺十分舒適。

  坐下后,陳陽泡了一杯茶端過來,隨口問道:“兩位老爺子的病,好點了嗎?”

  “謝謝關心,好很多了。”

  舒柔將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從里面取出一張支票,推到陳陽的面前。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但舒柔的手并不漂亮。

  指關節比正常女性要粗大一些,指頭粗糙,有明顯的老繭。

  陳陽很好奇,這個女人是做什么的?

  “這一百萬,是我個人捐贈給道觀,僅代表我對道長幫助我們家的感謝。”

  沒等陳陽開口,她取出第二張支票,繼續推到陳陽面前。

  “這一百萬,是給道長個人的,前提是,道長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陳陽的臉色,逐漸有些難看。

  他看著兩張支票,看著舒柔精致卻很冷淡的臉,問道:“施主要貧道,答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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