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很感嘆。
拋開二人間的抵觸不談,宋靜微對宋學明,的的確確,是當做兒子。
比親兒子還要親。
陳陽不禁想到了老頭,老頭對他,也是當成兒子養。
固然老頭當他太爺爺都綽綽有余,但兩人之間詭異的一點代溝都沒有。
車子停在了山腳。
陳陽感謝后,就向山上往,卻見彭強又牢牢跟在后面。
“檀越隨著干什么?”
“我往上香。”
陳陽無言以對,只能任由他隨著。
走往和馬南景聊了幾句,陳陽向著山上走。
彭強的心情好很多,護身符給了他宏大的安全感。
他已經想好了,五一這幾天,他就待在山頭上,哪里都不往。
逝世皮賴臉也要待著。
上了山,彭強先轉賬,再上香。
上完香,卻不肯走了。
陳陽默默無言,只是看著他。
彭強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問道:“道長,可以留宿嗎?”
“兩百一天。”陳陽無奈的嘆了口吻。
“好嘞。”
彭強喜滋滋的轉了三千四百塊。
陳陽問:“怎么轉這么多?”
“今天到四號一共四天,加上昨晚的過夜費,一共一千塊。”
“四天十二頓的伙食費是兩千四,加起來就是三千四。”
“你要住四天?”
“嗯,暫時住四天,道長你不會嫌棄我吧?”
“會。”
“不會就好。”
彭強臉皮足夠厚,笑哈哈道:“道長,時間也不早了,該做晚飯了吧?我見后面有個菜園子,我往摘菜吧,道長你好好休息。”
“現在兩點鐘……”
陳陽道:“你跟貧道過來。”
帶著他來到柴房,陳陽指著自己睡的那張竹床:“你晚上睡這里。”
“沒問題。”
未來的億萬富翁,今天睡在柴房。
他感到這會成為自己以后最值得回味的一件事情。
有彭強的日子,和平常并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除了吃的多了外,并沒有差別。
吃完飯后,陳陽往道觀外轉悠兩圈。
彭強則趴在桌子上玩手機,他已經習慣這條大蛇和大灰狼的存在。
也習慣了它們居然跟人一樣的行動處事。
“嘶嘶”
老黑沖他吐蛇信子。
彭強斜著眼睛:“干什么?”
老黑用腦袋點點桌子上的碗。
彭強一臉問號。
老黑把手機放在桌上,蛇信子咻咻咻的熟練點擊。
“居然還識字?”
彭強驚奇,接著看見屏幕上的字后,連忙就搖頭:“我不洗。”
“真的不洗?”
“不……”
彭強的語氣沒有這么堅定了,由于他看見,老黑慢慢豎起了身子,蛇信子吞吐的頻率快的有點嚇人。
大灰也從一旁走過來,立起來比他坐著還高。
“我洗。”
彭強很識趣的堆上諂諛的笑臉,跑往洗碗。
“小胖子,還想吃白食啊?”
老黑不屑道:“在這里,沒人可以不干活就吃飯。”
大灰道:“待會讓他把水也挑了。”
彭強要是知道它們在說什么,必定會痛哭委屈。
我給了伙食費的啊!
我堂堂未來的億萬富翁,居然被一條蛇和一頭狼欺負,說出往都沒人信!
洗完碗,彭強剛想坐下玩手機,大灰沖他嗷了一嗓子。
“又要干嘛啊?”
大灰指指木桶和扁擔,老黑把手機摔他眼前,屏幕上兩個大字“挑水”。
“我特么……挑!”
陳陽繞著道觀走一圈回來時,看見彭強挑著木桶,大灰和老黑跟在后面。
“往挑水啊?”
“嗯。”
“多錘煉錘煉,挺好的。”
“嗯。”
彭強惜字如金,心坎苦水泛濫。
我好不輕易才養出來的一身膘,誰要往錘煉啊!
晚上躺在硌人的竹床上,彭強十分悼念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軟床。
他摸出手機,總算可以玩一會兒了。
打開微博時,他被一條熱搜吸引了。
“黃鼠狼拜羽士?”
他點開小視頻。
“這么大!”
“咦,這不是道長嗎?”
“果然是高人啊,太牛了,我必定得抱緊這根大粗腿。”
轉眼,小長假過往了。
這天上午,彭強吃完早飯,和陳陽離別。
“道長,護身符不會失效吧?”
“你已經問了八百遍了!”
“我就是斷定一下。”
“貧道送你下山。”
將他送到山腳下,彭強還是磨磨蹭蹭不肯走。
陳陽道:“該上路了。”
彭強道:“道長別這么說,這話挺瘆人的。”
見陳陽眼神要殺人,彭強縮了縮脖子:“我走了,道長趕緊回往吧,我還會回來的。”
上車,一腳油門,車子以每秒兩米的龜速行駛著。
陳陽直接轉身向山上走。
“今早的伙食費似乎沒給我?”
“算了,這幾天挑水洗碗也挺辛苦的。”
一路上山回到道觀,取出墨寶肆意張揚的宣泄心頭的意境。
書寫一半時,被敲門聲打斷。
手下一頓,陳陽睜開眼睛,看著這一頓之下,整體作風都被損壞掉的詩句,感到很惋惜。
“不會又上來了吧?”陳陽放下羊毫,心想著,他要是再上來,自己得假裝不在。
靜靜靜來到門后,瞇起眼睛,從門縫向外瞄了一眼。
不是彭強。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旁邊站著一個年紀相仿的女人。
陳陽放下心,站好,把門打開。
“你好,你是陳玄陽方丈嗎?”
二人禮貌問道。
“貧道玄陽。”
男人性:“你好,自我先容一下,我叫謝朗,這是內人,孟秀南。”
孟秀南道:“孟萬里是我爺爺。”
陳陽問:“二位來此……”
“可以進往說嗎?”
“請進。”
走進前院,謝朗說道:“我們上炷香。”
陳陽給他們遞上線香,說道:“貧道先往后院泡杯茶,二位上完香后直接過來。”
“好的。”
回到后院,陳陽讓老黑和大灰出往,隨后泡了兩杯茶。
不一時,兩人走了過來。
“請坐。”
謝朗嗅著杯中茗茶的清香,不由閉上眼睛贊道:“好茶。”
這的確是好茶,種子是靈種,種植的土壤是靈土。
若是換個人,陳陽最多泡山里的野茶。
謝朗戴著一副眼鏡,穿的很休閑,短發清新,身材保持的也不錯,給人的第一印象,平易近人,性格適從。
他淺淺的品了一口茶水,說道:“之前就聽爺爺說起,基金會的董事長是一個二十歲的羽士,起初我們認為爺爺是在開玩笑。”
“本來是真的。”
陳陽敏銳的從他的神態和語氣里,察覺到了一絲絲,極渺小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