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陳陽的手機一直震動個不停。
他拿起來看,全都是銀行的到賬通知短信。
“十萬,十萬,十萬,三萬。”
一共三十三萬!
緊跟著,一條條微信發來了。
“道長,我剛剛轉了十萬給道觀,你看一下。”這是舒雅。
“道長,我和老周老楊一起轉了十萬塊。”這是張軍。
剩下的十萬是彭強,三萬是郭旭的父親。
陳陽一一道謝,看著一下子又充足起來的余額,不禁有些感慨。
也就是陵山道觀,發布一個微博,就有這么多人,主動給他轉款。
看看紫金山道觀,如果不是上次黃大仙的事情,被人發到網上熱議,紫金山道觀到現在都還是半死不活。
別說修繕道觀,就連維持香火,都無比困難。
而類似以前的紫金山道觀,才是現代道觀的常態。
陵山道觀的情況,則是現代道觀的異類。
紫金山道觀的余靜舟,乃是一位得法真人,那是有真正力的人。
就是因為一切順緣,不愿意向世俗妥協,以至于無人問津。
想著想著,陳陽心情就有些沉悶。
宣揚道門,這條路真的太難了。
畢竟余靜舟這樣的道人,才是整個道教最多的。
陳陽忽然很敬佩宋靜微。
至少他在經營道觀,和宣揚道門上,沒有故步自封。
該收的錢一定收,該造的勢也一定造。
總之一切能有利于道觀發展的,他絕對不會錯過。
他將字畫吹干,卷好,和快遞小哥約好了時間,便是向著山下走去。
下山路上,陳陽給法初打了一通電話。
“法初,端午節快到了,你們道觀舉辦法會嗎?”
“舉辦不了,道觀在修繕呢。”
“那來我這里吧,我這里要舉辦,道觀就我一個人。”
“好,沒問題。我問下師傅去不去,回頭告訴你。”
寄完快遞回來的時候,法初打來電話。
余靜舟來不了,到時候他會提前一天上山。
端午法會,類似財神法會,但在意義上,又比財神法會要更加的大。
因為端午法會,是為人民和整個社會祈福。
這種法會,前來的信眾越多,效果就越好。
就好比當時陵山湖發洪水之前,如果只有個別幾個村民上香,他們的聲音不可能直達天聽的。
但人數一多,聲音直接就通過香火抵達天聽,省下了一炷臥香的錢。
時間一天天平靜的過去。
這一天,他接到了一通,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懵逼的電話。
“那幅字,賣了,七十九萬!”
玄玉告訴他這個消息的時候,陳陽整個人的腦袋,都有些渾噩。
“多少錢?”
“七十九萬!”
“握草!”陳陽忍不住爆了一句國罵。
“還有呢。”玄玉神秘兮兮道:“還記得你之前送來的那幅字嗎?就是當時賣出十九萬的那副。我聽玄真說,買那副字的人,把字畫送去佳士得重新掛拍了。你猜猜起拍價多少錢?”
“別賣關子,快說。”
“嘿嘿,說出來估計要嚇死你。”
“兩千萬!”
這個數字,讓陳陽直接陷入了眩暈的狀態。
尼瑪,都瘋了嗎?
我那幾個字,值這么多錢?
“我估計,這幅字最后能拍出天價,拍賣會玩這一套太溜了。”
陳陽道:“那也不能賣這么多啊。”
“你不懂,佳士得主拍的是藝術品,你這字完全當得起藝術兩個字。前段時間佳士得拍了一幅畫,就那幅《救世主》,你知道賣了多少錢?四個億!還是美金!”
“玄真讓我和你說,這段時間先別寄了,這個消息我們知道的遲了,要不然這幅字不可能連一百萬都拍不到。那家伙運氣也好,給他撿了個漏。”
玄玉一幅可惜的語氣。
掛掉電話,沒一會,短信到賬四十萬。
看著手機里的數字,陳陽還是感到不太真實。
“咚咚咚。”
敲門聲把陳陽拉回了現實。
他搓了搓臉,向著外面走去。
門一開,就看見一張讓陳陽很想立刻關門的臉。
“馮副會長,是上香嗎?”陳陽沒什么表情問道。
馮亥生咳嗽一聲,擠出一絲笑容,語氣溫和的讓陳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玄陽啊,我找你有點事情。”
說著就向里面走。
陳陽沒攔他,帶他來到后院。
看見大灰和老黑的時候,馮亥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差點直接嚇死。
“它,它們…”
“貧道的弟子,元一,元行。”陳陽一一介紹。
自從拜師之后,陳陽就不刻意的讓它們避人了。
不過一般人也沒機會進入后院。
見有人登門,老黑和大灰走過來。
大灰站起來,兩只前爪抱在一起,對他示意,然后又過去繼續習武。
老黑盤起身子,點了點頭,則是過去趴著玩手機了。
馮亥生看的心驚肉跳,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畜生成精了?
“玄陽,它們什么情況?”
“貧道的弟子,沒什么情況,馮副會長找貧道什么事情?”陳陽端上來一杯茶水,有些催促的問道。
“哦,對,我找你有事。”
馮亥生定了定心神,說道:“是這樣的,端午節快到了,道協要組織一場大型的端午法會,你也知道,辦法會,是需要錢的,道協能拿出來的錢不多,所以……”
“所以什么?”
“我聽說你名下有一個基金會。”
“有。”
陳陽已經猜到他來這里的目的了。
要錢的。
陳陽真想問他,你哪來的臉?
“我聽說,你跟彭強的關系也很不錯。”
“彭強是陵山道觀的功德主,私下里是朋友。”
馮亥生得到了滿意的答復,臉上笑容漸多,開始切入主題:“這次的端午法會,我是打算弄成全國最大的端午法會。你知道的,以往陵山市,這種類型的法會,都是和尚出風頭,我就想讓咱們道教也出出風頭,我計算過,這一場辦下來,差不多需要兩百萬。”
“清風觀那邊能拿十萬,天后宮和天妃宮,加起來也有十萬,紫金山道觀那邊不出意外也能給個五六萬。但這些加起來也才三十萬不到,還差一百多萬……”
陳陽望著他:“道協不出錢?”
“你這話說的,道協能不出錢?肯定要出的,道協內部,能拿出來的有二十萬。可還是差了一百多萬。”
“你不是有個基金會嗎,而且你跟彭強關系也那么好,我覺得這一百多萬對你來講,應該不算什么問題。”
“而且我也不是為自己,我是為咱們陵山市的道教考慮。你也知道的,現在道教是個什么樣子,正好趁這個時候,用力宣傳一下,讓陵山市都知道我們幾個道觀。”
“身為道士,玄陽你覺不覺得,自己應該在這種時候,站出來宣揚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