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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不懂書法陳玄陽

  “這幅字,真好!”

  康東嶺也點頭,贊嘆說道。

  以他在書法上浸淫多年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這幅字,筆力老辣。

  每一個筆劃,都蘊含著不可言說的韻味。

  那股韻味,配合這首詩,令人的情緒得到了極大程度的釋放。

  一首詩看完,好似整個人心中的郁氣,都一瞬間排了個干干凈凈。

  百生有點傻,這字,怎么這么好?

  就算他想胡說八道,也不行。

  這字,真的是太好了。

  直接就能調動人的情緒,僅憑這一點,這字,就當得起大師之稱。

  百生緊緊握著拳頭,目光憤怒的望著淡定自若的陳陽。

  這家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他寫的?

  其他人同樣感到震撼。

  他們再看陳陽,眼中神色,極度復雜。

  “這幅字,寫的很好,即使比我,也不遑多讓。”

  沈海忽然說道。

  沒人附和。

  但眾人心里,也都是同樣想法。

  沈海看向陳陽:“這字,是你寫的?”

  陳陽淡淡道:“這是貧道寫的最差的一幅,畢竟,貧道不是很懂書法這種東西。”

  眾人:“……”

  這逼,已經裝的突破天際了。

  不懂書法?

  不懂書法能夠寫出這樣的字?

  你是在逗我們嗎?

  沈海嘴角也是一抽,旋即哼道:“這真的是你寫的字?我不信。”

  他搖頭道:“書法是什么?書法是閱歷,是感觸,是將這些閱歷通過筆下的文字描繪出來。即使是我,一生之中也僅有三兩幅字,才能達到這種高度。哪怕是康兄,也是如此。”

  “你今年多大?二十歲?”

  “呵呵,一個二十歲的小年輕,也敢拿他人的成績,充當己用。你這種行為,真的令我感到氣憤!”

  沈海越說越是激動,他認定陳陽不可能寫出這種字。

  這幅字絕對不是陳陽能寫出來的。

  “書法界的恥辱!”

  沈海狠狠的一拍桌子,硯臺里的墨汁都差點灑出來。

  陳陽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表情,說道:“貧道今年二十歲。”

  “誰規定,二十歲的年輕人,就不能寫出這樣的字?”

  “自己寫不出來,就認定別人也寫不出來?”

  “自己寫的垃圾,就要求貧道也寫的跟你一樣垃圾,心里才平衡?”

  “書法大師?這四個字,貧道敢喊,你敢接嗎?”

  遇上這種人,也沒必要客氣什么了。

  先前他還覺得,這人有性格,有棱角,哪怕字寫的不好,至少性子不錯。

  孤注一擲,劍走偏鋒,再有幾十年,也能自成一派。

  可他連半點證據沒有,就在這先入為主的認定自己寫不出這樣的字。

  這無關性格,而是人品有問題。

  鄭律師擰著眉,道:“沈大師,這種話,不能亂說。這幅字,的確是玄陽住持寫的,我可以作證。”

  沈海質問道:“你親眼看見他寫的?”

  鄭律師一怔,旋即搖頭:“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

  “既然沒有親眼看見,你拿什么作證?”

  沈海直接打斷,道:“且不說他這年紀,根本寫不出這樣大氣的字。就說他這個人品,這輩子也別想寫出這種字。”

  “我沈海在書法圈,也有二十多年的資歷,哪怕我寫的是一坨狗屎,我的資歷也在這里。你見了我,怎么稱呼的?跟我說話,什么語氣?張口閉口就是垃圾,你又是什么東西?你連垃圾都配不上,你就是地上的一灘泥巴,看著礙眼,踩著惡心人。”

  眾人看的愕然不已,這位沈海大師,這張嘴,可真夠損的。

  “咳咳。”

  康東嶺咳嗽一聲,道:“小沈啊,注意言辭。你是叫玄陽是吧?畢竟還是個年輕人。”

  “有些東西,作為過來人,我得和你說說。首先,這幅字的確非常好,當得起大師的稱呼。但你要說這幅字是你寫的,其實沒有必要。”

  “我們都跟書法打了多少年的交道,看人也有七八分準。”

  “能寫出這種字的人,或許會很年輕,但絕對不可能是你。”

  “想通過這種把戲炫耀,也大可不必。”

  陳陽道:“所以,你們覺得,貧道寫不出這樣的字?”

  康東嶺皺眉道:“還要繼續鬧?”

  “好,你說這是你寫的,那你現場寫一幅。不說寫出這種高度,哪怕能達到十分之一,我也認可這幅字的確是你寫的。我向你鞠躬道歉。”

  “寫不出來,以后任何形式書畫展,都別參加。書法界,并不歡迎你這種為了出名,嘩眾取寵的人。”

  康東嶺的話,說的很嚴重。

  江南省書法界,他大約能算泰山北斗級的人物。

  只要他一句話,可以十分輕松,讓整個書法界都將陳陽排斥在外。

  只要陳陽敢應下,基本上,以后書法界,沒有陳陽的容身之地。

  康東嶺直視陳陽:“敢寫嗎?”

  “有何不敢?”

  陳陽淡淡一笑,說道:“可是,貧道為何要寫?”

  “就因為你幾句話相激,貧道就要寫?”

  康東嶺一笑,搖了搖頭,沒再說話了。

  他已經認定,這個道士,根本不存在什么真本事。

  別說寫字,恐怕連毛筆都不會握。

  然而,陳陽剛說完,忽然走向桌前。

  “小道士,你干什么?”

  “該不會惱羞成怒,想要毀掉兩位大師的字吧?”

  “快攔住他!”

  眾人七嘴八舌喊道。

  康東嶺抬手:“讓他去。”

  陳陽站在桌子前,掃過眾人,最后落在康東嶺與沈海身上:“貧道其實沒必要寫,也沒必要讓你們認可相信什么。”

  有人譏笑:“沒必要寫,那你為什么還寫?”

  陳陽一笑:“為什么?問得好。”

  “因為,貧道手癢了。”

  說完,手掌在桌上輕輕一拍,三幅字離桌彈起,陳陽大袖一揮,這三幅字便是被他凌空卷收而起,隨意的拋向一旁,穩穩落在圓幾上。

  這一手驚艷了不少人。

  “花里胡哨,有什么用?”

  “他提筆了。”

  “這小道士是不是瞎了?宣紙都不準備,他怎么寫?”

  鄭律師喊道:“道長,你稍等,我去拿宣紙。”

  “紙?沒必要。”

  陳陽微微搖頭,右手握筆,靜躺在硯臺之中。

  雙眼,此刻則是微微閉了起來。

  他此刻,正在醞釀情緒。

  沈海哼道:“故弄玄虛。”

  康東嶺同樣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

  話音將落。

  陳陽,雙眼驀地睜開。

  人群中的文千江與劉含先,輕咦一聲。

  他們感官敏銳,第一時刻,便是從陳陽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其濃郁的情緒。

  就在此時,陳陽已經抬腕,羊毫筆觸竟是直接的落在白橡木的桌上。

  手腕輕提,便勾勒出了第一個字。

  而當這一字出現,眾人均是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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