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基眼中一點一點有了焦距,視線挪向陳陽,眼中漸漸有了色彩。
張開嘴皮干裂的嘴巴,說道:“給錢…”
陳陽:“……”
“給錢……”
他還在碎碎念。
陳陽走進菜園,摘了一根黃瓜過來丟給他。
劉元基手掌顫抖著把黃瓜塞進嘴巴里,吃完一根后,稍微有了些力氣。
陳陽道:“錢我是不會給你的,真的,燒了都不會給你。你要是想死,我可以帶你去后山選一塊地,挑中了我再幫你挖個坑,你覺得怎么樣?”
劉元基道:“我只要兩百萬。”
陳陽搖頭:“兩百塊都不會給你。”
劉元基道:“等我腿好了……”
陳陽道:“等你腿好了,敢來找麻煩的話,我再給你打斷。”
劉元基沉默了。
他看得出來,陳陽不是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說出這句話。
“再給我一根黃瓜。”
“不給。”
“呼”
劉元基感到很憋屈,從未有過的憋屈。
他抓住拐杖,從地上站起來:“我記住你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然后拄著拐杖,一瘸一拐下山去了。
陳陽搖搖頭,何必呢?
找虐不覺得累嗎?
他也就是來這,要是去白云觀,師兄能把他兩條胳膊也廢掉。
連他自己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還指望別人當回事?
“你回來了?”
舒柔站在門口,看著走來的陳陽,淺笑著道。
陳陽嗯了一聲,問道:“住的還習慣嗎?”
“挺好的。”舒柔說:“我明天就下山了。”
“哦。”
她的狀態,比剛來時好太多,跟以前也不一樣。
以前的舒柔,就像一朵玫瑰花,漂亮,也扎人。
現在的舒柔,則像一朵薔薇,漂亮,內斂。
至少不惹人厭。
“我會離開一段時間。”
走進道觀,舒柔說:“自駕游,走一趟川藏線。”
陳陽皺眉道:“很危險的。”
“我知道。”舒柔道:“但我得試一試,我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玄真道長說的那些事情。”
真是瘋了。
虧陳陽還覺得她正常了。
看著她眼睛里閃爍的期待,陳陽知道勸說也無用。
她自己的選擇,讓她去走好了。
不走一趟,估計心理還得出問題。
第二天,吃完早飯。
舒柔回到柴房,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枕頭下面。
信封里面是這幾天的住宿和餐費。
沿著柴房走了一圈,確定沒什么遺漏的,這才出門。
推開門,便看見陳陽站在門外等候。
陳陽問道:“護身符,三千一張,要嗎?”
她愣了一下,眼眸含笑,竟有一些俏皮:“別的道觀可沒有這么貴。”
陳陽道:“別的道觀沒有我的靈驗。”
“那…不靈怎么辦?”舒柔眨眨眼:“萬一碰見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碰見了,能保命。”陳陽很認真的說道。
“那我要一張。”
“生辰八字。”
兩人來到院子里,陳陽取出符紙符筆,神情專注的開始畫符。
舒柔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忽然覺得,這個小道士認真的樣子,還挺好看。
一身長青服,執筆畫符的模樣,真的有一股飄然出塵的謫仙韻味。
“護身符貼身安放,符紙如果損壞了,就回來。”
陳陽將護身符疊好,囑咐道。
“嗯。”
“謝謝。”
舒柔看著掌心里疊起來的護身符,默默的看了兩秒鐘,放進了口袋里,展顏道:“我走了。”
“我送送你。”
一直送她到山腳下,目送她上車,陳陽才回去。
剛走沒多遠,聽見身后有腳步聲,陳陽回頭看去,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跟在后面。
女人見他看來,禮貌一笑。
“玄陽道長?”
女人走上前面,詢問道。
陳陽點頭,問道:“施主是要上香嗎?”
“對,我想上去看看。”
陳陽抱歉道:“道觀還在擴建,還要過幾天開觀,現在上不了香。”
“哦,這樣啊。”
女人有些失望,旋即微笑道:“那我過幾天再來。”
陳陽看著女人的身影,眉頭輕輕蹙了蹙。
這個女人,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不上來的奇怪詭誕之感。
而且,他注意到,女人與自己對視時,眼中明顯的閃過一抹亂色。
“真奇怪。”
嘴里念念,陳陽向著山上去了。
還有三天,道觀便是完工。
陳陽花了十萬塊的香火錢,請了一位黃巾力士。
實在是沒錢了,要不然他真想請十個八個的。
轉眼間,三天時間便是過去了。
這一天,陳陽除了例行的上香,便什么事情都沒做。
他就站在道觀外,靜靜等候。
內心是難掩的激動。
大灰和老黑站在一旁,雖然不太懂擴建所代表的具體意義。
但依舊很開心。
開觀了,就會有人上山了。
終于又能見到那些可愛的香客了。
“工程結束了。”
五名黃巾力士從道觀走出來,笑著對陳陽宣布了這一喜訊。
陳陽稽首:“謝謝幾位大哥。”
“客氣。”
黃巾力士道:“你驗一驗,沒什么問題,我們就回去了。”
“好的。”
陳陽沒說什么不用驗之類的客套話。
該走流程還是要走流程,免得后期出什么問題,鬧得不愉快。
陳陽也看不懂,圍著兩座新建的大殿里外走了一圈,說道:“沒問題,蓋的真好。”
“那就行,我們先回了。”
說完,五人化作一道道金光,從原地消失。
如今陵山道觀,一共三座大殿。
主殿依舊,兩座新的大殿,要比主殿還大,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
“咦”
陳陽站在主殿前,忽然發現,主殿上的“紫霄宮”的牌匾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空白牌匾,什么字都沒有。
他又跑去另外兩座大殿,發現也是一樣。
都變成了一塊空白的牌匾,什么字都沒有。
而且,除了主殿內有土地神的木雕外,另外兩座大殿,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系統,這是怎么回事?”
陳陽臉有點黑:“神像,牌匾,我是不是都得再花錢買?”
系統道:“不用。”
“不用?”陳陽訝異。
“那大殿為什么空蕩蕩的?還有紫霄宮的牌匾,怎么也沒了?”
居然不用?
我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