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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黃景,死

  “陳道長,你要干什么?”喬紅山大喊。

  “滾開!”

  陳陽一聲怒喝,直接撞進人群。

  眾人肩靠肩,形成一堵人墻。

  然而這人墻在陳陽的沖擊之下,不堪一擊。

  迎面沖撞之下,立刻便有五六人被撞的向兩邊地上滾去。

  人群被他強行破開,正被眾人抬起的黃景,印入眼簾。

  恰好,黃景也看見他。

  四目相對,黃景僅剩的一只手,死死抓住喬紅山的衣服不肯放開。

  “唰!”

  一抹寒光亮起,喬紅山只感覺黃景抓住自己衣服的手,突然一輕,而后又一沉。

  直到一股熱血灑在他的臉上,直到黃景的慘叫響起,他才反應過來。

  時間就像是被放慢了數十倍。

  陳陽所有的動作,都在他眼前清晰的呈現。

  他看見陳陽伸手掐住黃景的脖子,一腳將他踹入高空。

  而黃景的慘叫也戛然而止,好似聲帶被什么東西卡住,發不出聲音。

  陳陽抬頭,看著被拋入高空的黃景,手中劍落下,他抬腳踩劍,御空而起。

  “咻!”

  御劍乘風,身軀拔高入云端,如鳳凰上擊九千里,絕云霓,負蒼天,足亂浮云,翱翔乎杳冥之上。

  狂風將他發絲吹在腦后飄動,陳陽眼中只有那已至高點,正在急速下降的黃景。

  下一秒,陳陽已來至他上空。

  黃景意識依舊清醒。

  他看著冷漠無言的陳陽,心頭襲來一陣悲涼。

  “唰!”

  骨劍忽的從腳下飛離,陳陽身體猛地降速,如一座山,雙腳于半空踩住他的身體,向地面墜去。

  “轟!”

  一聲巨響。

  萬法宗壇的大門與院墻,都狠狠顫了顫。

  眾人張大嘴巴,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塵煙散去,那處地面凹陷。

  四周地磚龜裂,蔓延數十米。

  黃景身體成弓形,頭腳上翹。

  七竅之內不斷有鮮血往外溢出,卻依舊未能直接死去。

  “咻!”

  那是什么東西以超高速掠空時,與空氣摩擦發出的聲音。

  是骨劍。

  骨劍從天際環飛半圈,而后快速飛來,如一柄長矛,猛地從黃景的額頭插入。

  劍,入地三尺。

  鮮血汩汩,蔓延成一幅血腥畫幕。

  乘風御劍去,殺敵歸來時。

  此一刻,音塵絕,西風殘照,萬法宗壇。

  黃景,死。

  喬紅山臉色陰霾至極,望著門外躺倒在地上,保持姿勢一動不動,望著陳陽久久不能回神的眾人。

  “陳道長,尸體,我能否帶走?”他沉聲問道。

  “唰!”

  陳陽握住劍柄一拔,手腕輕抖,劍刃上的血跡,瞬間彈開。

  陳陽并未回答他的話,推著木板車走進院中,展眼掃過眾人。

  眾人也看他。

  院中死一般的寂靜。

  “他,黃景。”

  陳陽將劍插在木板車旁,負手走上前,說道:“為奪龍寶,砸我道館,傷我弟子,殺我陵山生靈。”

  “先前說的話,我陳玄陽這里再說一遍。”

  “龍寶,我有!”

  “但,一龍三蛟是我陳玄陽一人斬殺,沒我陳玄陽,今天該舉辦的,就是追悼會。”

  “上一個覬覦龍寶,想要硬搶的,就躺在這里。”

  “我不希望有下一個。”

  陳陽順著中間空地,向張繼先走去。

  他來到跟前,稽首低頭:“張天師,今天,抱歉。”

  張繼先望著這個年紀輕輕,就有這般道行的陳陽,并未開口說什么。

  事情已經發生,且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他說什么都沒用。

  “玄陽!”

  南崖走過來,身形略有些狼狽,說道:“這一次你玩砸了!本該雙贏的事情,被你玩砸了!我警告過你,黃景不是你能殺的,你不聽勸,我等著看你死。”

  陳陽道:“你該慶幸沒有參與進來,否則,今天連你一起宰了。順便提醒真人一句,別來擾我清修,今天雷劈歪了,下一次,你可就沒這么幸運了。”

  “走!”

  陳陽轉身,拔劍入袖,推著老黑向外離去。

  法明立刻起身,推著大灰跟上去。

  玄玉、法初、余靜舟等人,也紛紛跟上。

  此刻起身離去,便等于向眾人表態,他們是站在陳陽這一邊的。

  “你先出去。”

  玄真拍拍玄玉肩膀,對還躺在地上的劉元基道:“別裝死了,送玄玉出去。”

  “你怎么不走?”

  “我有點事情處理,別問。”

  這一波走了數十人。

  還有一些弟子想走,卻被師傅按住,表情很不情愿。

  玄真走到空地上,對張繼先稽首:“張天師,我師弟今天沖動了,他日我師傅會帶師弟登門賠罪。”

  “等你師傅來了再說。”人群里響起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正是白云觀的執事。

  玄真看過去,冷聲道:“我在和張天師說話,閉上你的嘴。”

  “你……”

  “今日玄法幾人為何出現在這里?把我玄真當瞎子傻子糊弄?白云觀有你這種惡蟲,真是污染了道觀。”

  “你……”

  “我叫你閉嘴,聽得懂嗎?”玄真眼中冷光閃爍。

  這執事嘴唇囁喏,竟是真不敢在開口。

  眾人看的心驚,一個晚輩,對一個長輩如此叱喝,這位長輩居然還真的不敢還口?

  他們可真是從未見過。

  “南崖真人。”玄真轉而看向他:“我提醒你一句,別去找我師弟的麻煩。”

  “你威脅我?”

  “是,我在威脅你。”

  玄真認真的看著他,而后又看向在座眾人:

  “今天,我玄真就把這句話撂在這里。”

  “誰欺負玄陽,別怪我玄真翻臉不認人!”

  “只要玄陽被欺負,找不出是誰,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我挨個上門去拆了你們的道觀。”

  “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玄真,從來不開玩笑。”

  說完,玄真轉身,大步流星向外離去。

  近兩米之高大的身影,以及剛剛那一番連標點符號都透著赤果果威脅的話語。

  讓眾人在氣憤之余,又是忍不住叫苦。

  就陳陽今天展現的能力,在座的,有幾個敢說能打得過他?

  欺負他?

  他不欺負我們就好了。

  “張天師,就這么讓他走了?”南崖問道。

  張繼先沒理他,說道:“交流會到此結束,各位散了吧。”

  說完,便是與張宗言幾人離開。

  眾人很快散去,萬法宗壇的大院內,只剩下南崖。

  以及挑水過來,沖刷地面上血跡的弟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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