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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賀宴萬更

  陵山飯店在市中心,緊挨著新街口。

  聞統領直接施壓,讓平日生意好到爆炸的陵山飯店,直接體驗了一次無人訂房的巨大落差。

  陵山飯店四周的商圈,平時人流量火爆的店面,此刻全部暫停營業。

  這導致往日巨大的人流量,直接就沒了。

  總而言之,陵山飯店這片地方現在沒人。

  空空蕩蕩。

  陳陽過來的時候,都有點驚訝。

  不愧是軍部的統領,能量大的驚人。

  也拖軍部的福,陳陽體驗了一把國賓的待遇。

  整座酒店,今天只接待他的賀宴。

  “好奇怪啊,怎么所有的客人都退房了?”

  “不是退房,我聽說是要內部清查,好像是有人舉報。”

  “還好,今天還有一個廳舉辦宴會,要不然今天可要打破記錄了。”

  門外的迎賓姑娘,交頭接耳的聊天。

  陳陽走過去,迎賓們站好,微笑道:“歡迎光臨。”

  陳陽道:“你好,請問陳玄陽的真人賀宴在哪個大廳?”

  “請跟我來。”

  一個長腿姑娘領著他進去了。

  賀宴原本定在六樓的八百平米大廳,因為玉成子的關系,臨時改為頂層大廳。

  八百平變成了一千平。

  原本是要請爸媽他們過來,安全起見,陳陽告訴他們賀宴取消。

  免得玉成子真的出現,導致陳陽束手束腳。

  陳陽拎著一張太師椅,走到大廳正上方,將椅子放下,面對大門坐下。

  八點鐘。

  有人進來。

  站在大廳外的服務員,大聲唱禮。

  “玄帝觀華崇真道長,字畫一副,賀玄陽真人。”

  “峨眉山純陽殿蘇天養道長,養身藥方一副,賀玄陽真人。”

  “九宮山道觀吳子言道長……”

  最先來到的,是今年被提名的幾位道長。

  除了楚清歌之外,其余七人悉數到場。

  隨著服務員的唱禮聲,陳陽目光微抬。

  “他來了。”

  七人走近大廳,一眼看見坐在正中央位置的陳陽,不禁嘆了口氣。

  “玄陽,昨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蘇天養走過去,問道。

  陳陽嗯了一聲:“我在等他過來。”

  蘇天養道:“你可知道,今天,這里除你之外,沒有一個道門真人?”

  陳陽淡然道:“知道。”

  “玄陽。”蘇天養壓低聲音:“有些話,我不應該說的。但你我都是同門,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死。軍部這一次做的太過分,你完全可以不用聽他們的話。憑什么要拿你做誘餌?”

  華崇真道:“軍部做的的確過分,玄陽,你現在回去,不必管他們。抓捕玉成子不是我們道門應該獨自承擔的責任,更不應該以你的性命來做賭注。”

  昨晚他們都在現場,聞統領那一番話,讓在場道門弟子無不憤怒。

  但聞統領地位太高,且軍部勢力頗大,他們就是心中有怒也沒用。

  他們其實感到很奇怪。

  堂堂軍部,怎么敢這么做?

  難道就不怕引起道門的反彈嗎?

  看上去,這是一件小事。

  可若被有心人刻意放大,聞統領這位置,很可能不保。

  但他卻依舊如此。

  “坐吧。”陳陽道:“今日是我賀宴,玉成子若是想來送禮,我敞開大門歡迎。”

  幾人暗暗搖頭,只當陳陽這些話,是被軍部的行為氣的。

  “玄妙觀妙法道長……”

  “紫金山道觀……”

  “茅山乾元觀……”

  道門的諸位道長,一一走入進來。

  每個人都帶來了禮物。

  禮物并不貴重,大多數都是藥材,或是字畫。

  他們也想不出,除了這些外,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法器太貴重,很多道長終其一生,也難以擁有一件屬于自己的法器,更不要說拿來送禮。

  這種行為,堪稱奢侈。

  “魔都王家王靜,齊石蝦》字畫一副,賀玄陽真人!”

  “仙門徐凡……”

  唱禮的服務員都是有些傻眼。

  這幾位都是什么人啊?

  書法大家齊石的字畫啊,據說曾經拍賣出上千萬的天價。

  居然拿來送禮?

  太奢侈了。

  “魔都葉家葉秋舫,御制銅鎏金琺瑯嵌寶石料西洋式座鐘,賀玄陽真人!”

  當這句話響起時,整個大廳,忽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目光全部落向大門處。

  葉秋舫今天換上一套黑色禮服,一字肩的設計,將她一雙完美鎖骨露出,魚尾的腰腹設計,則是將她身材完美勾勒出來。

  她的臉上掛著一絲淡淡驕傲,面對眾人的目光,她落落大方的微笑,美眸在大廳中搜尋著。

  只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正上方的陳陽。

  眾人當然不是關注她的美貌。

  而是,她所送的禮物,很不適合今日的場合。

  不論這座鐘多么的名貴,價格不菲。

  但其含義,非常不好。

  身為一個成年人,難道不清楚這樣的場合,應該送什么禮物?

  陳陽臉色略微陰沉。

  這女人,有毛病?

  他仔細思考,回想。

  自己與她,前后只見過三四次。

  雖然見面交談并不愉快。

  但絕對談不上有仇,就連矛盾都算不上。

  她這是什么意思?

  梁仕文什么都沒送,空著雙手走了進來。

  葉秋舫道:“他在那邊。”

  四人走過去。

  葉秋舫微微一笑,身子微低了低,露出一片大好山河。

  陳陽面無表情。

  “玄陽真人,我聽說道門有一位真人,被您逼入茅山,卻在昨天,這位真人從茅山跑出來了。”

  “而且,我更聽說,這位真人就在陵山市。”

  葉秋舫笑容愈發燦爛:“您說,我今日送你的這份賀禮,是不是十分的應景呢?”

  徐凡一旁道:“玄陽,道門已經將你放棄。你起身放眼瞧瞧,今天,這里除你之外,可有一位真人?”

  “軍部要犧牲你,道門也無力回天。”

  “你最好祈禱玉成子今天不要出現。”

  “否則。”徐凡一笑,將手腕上的白襯衫紐扣解開,慢條斯理道:“否則的話,今天這場賀宴,就將演變成喪宴。”

  “人生無常,真的很可笑,不是嗎?”

  “今天之前,我還在為穹山向你委曲求全,今天,你就被道門拋棄。”

  徐凡輕輕的搖著頭:“可惜,真是可惜了。”

  陳陽忽然笑著看他:“從你的身上,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人的素質,所處的階層,真的不是憑借聯姻就能提升的。”

  徐凡面色微變,他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拿他與王靜的婚姻來說事。

  “陵山張軍,祖師爺金身一尊,賀玄陽真人!”

  忽然,門外再度傳來了唱禮聲。

  “陵山周守為……”

  “舒家舒雅……”

  “陵山彭強……”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竟是一下子來了十多人。

  都是陵山道觀的功德主。

  也是陳陽私下的朋友。

  這些人,放在陵山,都是有著不俗地位的。

  其中的舒家,就是與王靜和葉秋舫的家境相比,也絲毫不讓。

  甚至要更勝一籌。

  徐凡幾人走向桌子旁坐下。

  看著陸續進來的這些人,葉秋舫輕哼:“他在陵山的關系還挺廣的。”

  王靜看向人群中的舒雅,說道:“舒家在陵山能量頗大,沒想到他與舒家還有這樣一層關系。”

  “港島顧家,漢唐羅盤一副,賀玄陽真人!”

  “顧家?”王靜輕呼:“他與港島的顧家居然也認識?”

  徐凡面色不太好看:“顧家在他手里吃過虧,前來送禮,有軟化矛盾的意思。不過他們還不知道,今天的陳玄陽,究竟面臨著怎樣的危險。”

  “他大概會成為道門有史以來,最短命的真人。”

  兩女微微點頭,表示明白。

  徐凡道:“宴會結束后,我帶你去與顧家認識一下。這份關系若是抓住,可以為進軍港島做鋪墊。”

  王靜嗯了一聲,心中微微有些期待。

  徐凡道:“顧家老爺子若還在世,可與秦家相提并論,可惜了。”

  “姑蘇城,秦家,秦夫隱,祝詞一副,賀玄陽真人!”

  就在此刻,門口突然響起的唱禮聲,讓徐凡幾人,皆是一愣。

  足足三秒鐘,他們才反應過來。

  而后紛紛快速看向門口。

  那里,站著一個一身定制西裝的男人。

  看上去四十多歲,身材挺拔。

  他走入場中,遠遠看見陳陽,笑一聲:“玄陽真人,恭喜。”

  他本就是一方魁首,氣場極大,雖是賓客,但卻如同主人般揮灑自如,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陳陽有些意外。

  他怎么也來了?

  若沒記錯,他與這位秦夫隱先生,只有過一面之緣。

  還是購買自己的字畫后,私下約見的自己。

  “秦夫隱!”葉秋舫眸子里滿是不相信。

  “他怎么會來這里?那小道士跟他認識?”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認識秦夫隱!秦夫隱常年不在姑蘇城,而且他哪里來的資格認識他?”

  王靜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徐凡臉色很陰沉,用力哼了一聲:“認識又如何?關系再大,大的過軍部?軍部舍棄他,誰來都沒用!”

  剛說完,門外再度響起了唱禮聲。

  “孔林,聞家,聞東來,祝詞一副,賀玄陽真人!”

  此話一出,大廳再度的安靜了下來。

  場中九成為道門弟子,就算不是道門眾人,其他人也都知曉孔林聞家,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聞家身為孔林守陵人,每一代都有兩個傳人。

  一人守陵,傳承下去。

  一人入世,混跡世俗。

  這一代的孔林傳人,聞紫元之名,道門幾乎無人不知。

  而另一人,聞東來,身為聞紫元兄長。

  雖然不如聞紫元大名鼎鼎,但不乏眾人知道他。

  此人在世俗賺取的財富,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

  而他們的師傅曾經感慨過,若聞東來與聞紫元身份互換,聞東來可能達到一個非常高的成就。

  “聞東來,難道是西部那位商賈大亨聞東來?”王靜聲音稍微有些發顫。

  葉秋舫輕輕咬著嘴唇,望著端坐在上方太師椅,一動不曾動過,甚至就連表情都沒有半點波瀾的陳陽,眼神極盡的復雜。

  “他怎么能認識這些人?”

  葉秋舫自小極為優秀,一直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且家境優渥,從不缺乏物質上的東西。

  而她自身要強,畢業之后并沒有繼續玩樂,而是接手家里的生意。

  并且在父母的引導下,得知仙門的存在,并與仙門一位弟子定下婚姻。

  她向來反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仙門弟子超脫凡人。

  這位未婚夫,她接觸過幾次。

  相貌堂堂,自身性格很好。

  雖然是個悶葫蘆,但卻有著超凡的能力。

  這是她沒有拒絕的最重要的原因。

  她認為,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

  即使在看見王靜的未婚夫徐凡時,他也并不認為,徐凡比自己的未婚夫更加優秀。

  女人就是這樣,不管承不承認,當擁有了一個別人沒有的東西時,下意識的便會與別人比較。

  也因為與仙門的聯姻,葉秋舫內心愈發的有著不可抑制的優越感。

  面對一個小小道觀的住持,她覺得此人不過爾爾。

  即使知道陳陽被冊封真人,她嘴上放軟,心里依舊不屑一顧。

  可今天。

  她忽然發現,自己一直瞧之不上的道士,竟是擁有著這般恐怖的關系網。

  陵山的舒家,姑蘇城的秦家,西部的孔林聞家。

  “不要多想。”徐凡壓低聲音道:“或許,他們只是來看笑話的。”

  葉秋舫咬著嘴唇道:“他認識再多人也沒用!”

  來此之前的路上,徐凡告訴她們,陳陽被道門拋棄,被軍部當做棋子利用。

  她不懂什么玉成子,但徐凡簡單的言語解說之后,她懂了。

  玉成子很厲害,比自己未婚夫的師傅都不遑多讓。

  她可是親眼見過,她的未婚夫,一拳開碑裂石,還懂神奇的法術。

  而未婚夫的師傅,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能夠徒手撕裂虎豹,單殺妖王。

  比他師傅更加厲害,這位玉成子道長,若要對付陳陽,陳陽幾乎沒有活下來的理由。

  “來的越多,看你笑話的就越多!”

  陵山飯店外,五百米外的地鐵出口。

  一個穿著長褲長衣,戴著一頂帽子的男人,從出口向外走。

  他看似隨意的走動,卻不知不覺靠近了陵山飯店。

  偶然抬起的頭,露出的是一張令陳陽熟悉的臉龐。

  玉成子。

  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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