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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這,就是我的底氣

  “你就沒有想過,我今天為何敢一人過來?”

  “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我豈敢孤身一人面對你?”

  陳陽搖著頭,眼神玩味:“筑基而已,我何時放在眼中過?”

  “玉成子前輩,有些教訓,是需要用性命來買單的。”

  “唯有如此,才夠深刻。”

  “可惜,你已經沒有重新選擇的機會了。”

  他舉起手中茶杯:“壽棺,我收了,留給你。”

  玉成子遲遲沒有舉起茶杯,他心中驚疑不定。

  陳陽太自信。

  自信的沒有任何破綻。

  他心中開始動搖,懷疑。

  究竟是哪里出了錯?

  這里,除他之外,還有誰?

  眾人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

  面對一個來殺自己的筑基修士,陳陽竟然還能談笑風生。

  不僅如此,他竟是言語上完全蓋過玉成子。

  玉成子也不復初進門時的氣場。

  “怎么?不給我陳玄陽面子?”

  “還是覺得,我堂堂真人,不夠資格敬你?”

  陳陽眉梢輕挑,手中茶杯不落,望著他,等他答復。

  那雙眼睛,好似在說,你若不碰杯,我便殺了你。

  玉成子今日前來,就如南崖所說。

  他要將心中這份執念斬斷。

  可如今,他發現,這份執念,愈發的深了。

  想要斬斷,似乎沒有可能。

  來此之前,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過濾了許多遍。

  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他都考慮過。

  他有秘法,但需要時間準備。

  不論是多瑪群山,還是穹山。

  除此外,便是那令旗法器。

  但法器只能短時間禁錮他的道行,卻不能束縛他的手腳。

  便有法器,他也自信能以拳腳將其擊殺。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他還有什么可用的底牌?

  他絕對不信,一個方開一竅的道士,能夠全方位的力壓一名筑基修士。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沒有人可以打破這份真理。

  “筑基修士,也不放在眼中?”

  玉成子不動聲色的端起茶杯,沒有與他碰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好似全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我很好奇,你的底氣,從何而來?”

  陳陽收回茶杯:“陳玄陽,這個名字,就是底氣。”

  玉成子笑笑,不語。

  他有些摸不透陳陽。

  若他狐假虎威,虛張聲勢,那也就罷了。

  可玉成子卻完全看不出他的虛張聲勢。

  底氣是如此之足,信心是如此之強。

  這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陳陽拿出手機,忽略信息,看著時間道:“十點十分。”

  “想多活一會兒,安靜坐在這里,等他們過來。”

  “也順便,與你的師兄告別。”

  陳陽將手機放下,語氣平和,卻有一種命令不可違的霸道。

  玉成子不會等到他們來。

  本該占據絕對主動性,不存在任何懸念的一場交鋒,卻被陳陽完全壓制了下來。

  他的選擇不多。

  現在出手,擊殺陳陽。

  或,立刻離開。

  再者……

  他眼角余光快速瞥過廳中的賓客。

  再者,抓幾個人,逼陳陽放自己走?

  心念及此,他身體忽然輕輕一震。

  陳陽什么都還沒有表露,他竟是已經開始尋求逃的機會。

  他不禁捏緊了茶杯。

  突破至筑基,竟還是被陳陽玩弄于鼓掌之間!

  “他為什么還不動手?”葉秋舫著急。

  已經五分鐘過去了。

  他們居然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閉嘴!”徐凡輕喝,用力瞪了她一眼。

  話音將落,陳陽與玉成子便是向這處掃了一眼。

  “似乎,有人盼著你死。”

  玉成子一笑,看向葉秋舫:“小姑娘,過來。”

  被玉成子點名,葉秋舫只覺一股涼氣沖上了天靈蓋。

  她雙腳宛如灌了鉛,動也動不了。

  “聽不見我的話?”玉成子語氣加重。

  葉秋舫還是不敢動。

  徐凡立刻起身拱手:“前輩,我等只是前來做客……”

  “我準你開口了嗎?”玉成子手中茶杯輕輕跺在木幾上,幾滴茶水飛濺而起。

  只見他掌心向內,食指陡然一彈,茶水竟是凝而不散,如子彈一般掠向徐凡。

  “噗!”

  徐凡身形一定,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在原地。

  茶水將他纏裹頭發的荷葉巾打的掉落,一頭長發失去束縛,全部的散落下來。

  眾人見狀,皆是聳然一驚。

  “凝氣于水,萬物皆可傷敵。”不少人心中,對玉成子的實力,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認知。

  “不要讓我說第三遍。”玉成子淡淡道。

  葉秋舫嘴唇泛白,身體不可控的顫抖著,從座位上站起來。

  王靜想要安慰她,張開嘴巴,卻是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喉嚨里就像是被棉花堵住似的。

  葉秋舫雙腿顫抖著,向玉成子走去,走的極慢,極慢。

  而自始至終,陳陽不曾說一個字。

  只是看她一眼,僅此而已。

  大廳外的服務員,迎賓姑娘,早已如同木頭般。

  若說此刻的大廳之中,還有誰不受影響。

  也就只有聞東來與秦夫隱。

  就是華崇真等人,也如臨大敵一般,坐著都將身子挺拔如松,一副隨時備戰的狀態。

  “前…前輩。”葉秋舫站定在他身旁,低頭,不敢看他。

  她的大腦一片混沌,早已不能自主思考。

  這是極端恐懼下的正常反應。

  玉成子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陳陽,眼中沒有了方才的警惕,而是多了一抹放松與惱怒。

  “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哪來的自信。”

  “現在,我知道了,你并沒有與這份自信相等的手段。”

  他將葉秋舫喊來,是在試探陳陽。

  但陳陽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

  他若真有能力壓制自己,豈能眼看葉秋舫過來,卻什么也不做?

  豈能看他出手傷害徐凡?

  他知道,自己被騙了。

  陳陽如此,無非是想拖延時間,拖到聞統領等人前來。

  他很生氣,很惱怒。

  但,也很佩服陳陽。

  拋開這份恩怨不談,他真的很佩服陳陽。

  年紀輕輕,面對自己,竟能夠將這份情緒收斂的如此自如。

  且還能紊亂自己的情緒。

  差一點,真的是差一點,就被他唬住了。

  玉成子道:“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陳陽反問:“不打算等了?”

  玉成子搖頭:“沒有遺言的話,我送你上路。”

  他單手扶著椅把,緩緩站起來。

  一旁的葉秋舫,這一瞬間,從玉成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她作嘔的殺氣。

  隨著玉成子起身,眾人一顆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而陳陽,依舊淡然。

  聞東來眼神晃動,摩挲著茶杯的手,慢慢放下。

  他在猶豫,是否要出手。

  這個陳玄陽,與自己的弟弟,關系似乎很不錯。

  若是眼睜睜看著他被殺死,而不出手,他們本就緊張的兄弟感情,只怕會因此加劇。

  “這位真人,到底行不行?”聞東來疑惑。

  眾人矚目下,玉成子伸出了獨臂,五指緩慢至極的張開,好似故意用這種方式給陳陽制造壓力。

  而下一秒。

  他的動作突然快了起來。

  快到很多人都沒能夠反映過來,手掌已經向著陳陽的天靈蓋拍下。

  眾人呼吸隨之一滯。

  但預料之中,天靈蓋破裂的聲音,并未響起。

  他們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玉成子的手掌,距離陳陽的頭發只剩下一指距離,卻是,停住了。

  他的身體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

  可以看見他面部表情的扭曲,以及雙眼之中的震撼。

  就像是,看見了某種不可思議之物。

  “你不信我啊。”

  完全無視玉成子的陳陽,失望的搖了搖頭,放下茶杯,望著玉成子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說道:“我說了,陳玄陽,這個名字,就是我的底氣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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