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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0章 我有兩位大宗師貼身保鏢

  寧恒遠很生氣。

  這座新道場,可以說,是上天送給他們的。

  只要他們不承認,管他佛門、儒教怎么說,都沒資格染指。

  可現在,陳陽承認了。

  這一承認,就等于將道場立于險境。

  他臉龐漆黑,簡直不知道這個陳玄陽腦子里面在想什么東西。

  就是明一等人,也皺著眉頭,不理解陳陽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已經承認了,過幾天,道協會在道場一欄,添上陵山道場。”金圓說道。

  寧恒遠道:“把他喊過來!”

  金圓道:“他過不過來,都是一樣的。”

  “我要見他!”

  “你真要見他?”金圓問道:“你確定?”

  “哼!”寧恒遠道:“我要問他,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金圓點點頭:“行,我讓人去請他過來。”

  他和云霄已經接受這個事實。

  他更清楚,如果讓陳陽過來,寧恒遠依舊是這樣的態度,以陳陽的性格,恐怕能懟到他懷疑人生。

  “我去吧。”楊真站起來說道。

  “麻煩楊真人。”

  “應該的。”

  楊真不太相信,陵山竟是多了一座道場。

  而且,還是在陳玄陽那小子的道觀。

  這小子,運氣怎么會這么好?

  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茅山。

  晚上十點半,來到了陵山腳下。

  近距離,感受到陵山散發出來的濃郁靈氣。

  他知道,道場是真的。

  他向著山中走去,一路行來,臉色不斷變化。

  終于抵達了山頂,看見道觀四周,有許多盤腿修煉的道士。

  他走到道觀前,大門敞開。

  他本想直接進去,但還是抬手叩了叩門。

  咚咚咚。

  不一時,陳陽出來了。

  “楊真?有事?”

  “會長請你去一趟道場。”

  “哪個會長?”

  “金圓。”

  “我不信你。”

  楊真愣了一秒,繼而皺眉:“你什么意思?我會騙你?”

  陳陽道:“這不好說。”

  楊真吸著氣道:“金圓會長讓我請你過來,你到底過不過去?”

  陳陽道:“你先發個誓。”

  “陳玄陽!”

  楊真怒了。

  這王八蛋,簡直就是小人之心!

  不怪陳陽如此。

  因為他真不信楊真。

  這家伙心眼多,還壞。

  誰知道是不是得知道場,故意過來誆騙自己出去。

  他現在可是擁有一座道場的男人。

  萬一遇見什么危險,道場豈不是就成了無主之物。

  “陳真人。”李玄機聞聲走來,問道:“怎么了?”

  “李真人?”楊真詫異。

  李玄機也在這里。

  “原來是楊真人。”李玄機笑著問:“楊真人來這里干什么?”

  “會長要我來請他去一趟茅山道場。”

  楊真哼道:“他不信我。”

  “哦,這樣啊。”李玄機道:“陳真人,我陪你去吧。”

  聞言,楊真臉更黑了。

  這兩個混蛋!

  難道我看上去就這么不值得信任?

  “麻煩李真人。”

  陳陽點點頭,沒有拒絕。

  沒辦法,他現在危機感很重。

  楊真不想跟他們說話。

  一個提出來,一個真敢答應。

  完全無視他的存在。

  “走吧。”楊真轉身向山下去。

  陳陽與蔣小明三人說了幾句話,便是與李玄機下山。

  路上,陳陽問:“會長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

  “呵呵。”

  來到茅山道場,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金圓等人,坐在議事堂,沒有動過。

  三人走進來,眾人抬起目光。

  繼而,所有人都看向陳陽。

  “你是陳玄陽?”寧恒遠第一個問道。

  陳陽嗯了一聲,納悶這老頭語氣聽上去似乎不是太好的樣子。

  “你對外承認道場了?”

  “嗯。”

  陳陽尋了個位置坐下。

  寧恒遠道:“誰讓你承認的?你知不知道,你將道場置于多么危險的境地?”

  陳陽斜著眼睛:“真人怎么稱呼?”

  “云臺山道場護法真人,寧恒遠!”

  “原來是云臺山的真人,請問寧真人,陵山道場,是誰的?”

  “我怎么知道是誰的!”

  “那我告訴你,陵山道場,是我陳玄陽建設的,現在知道了嗎?”

  “你說是你建成,我就信你?那你說說看,你怎么建成的?”

  眾人立刻豎起耳朵。

  陳陽道:“抱歉,秘密。”

  “哼!”寧恒遠道:“你說不出來,這道場就不是你的!”

  金圓幾人皺著眉。

  這話說的,就有點胡攪蠻纏了。

  陳陽笑了:“寧真人這話真有意思,就算我說不出來,道場也是我的,怎么就不是我的了?怎么?難不成你想搶?”

  “兩個月之前,我就開始籌資建造道場,大家可以問問三位會長。當時我可是找他們借過錢,奈何三位會長兩袖清風,也沒有多少錢借我。”

  “如今耗資數萬億,終于將道場建成了,我第一時間就對外承認,這座道場是我道門的道場。可見我一心向著道門。可現在,寧真人竟然想要從我手里把道場搶走?這是什么道理?”

  寧恒遠道:“別亂說話,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搶?”

  陳陽道:“也是,你就一個護法真人,就算你有心想搶,相信云臺山道場的各位執事,也不會允許發生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寧恒遠漆黑著臉道:“陳玄陽,我現在是在問你,為何要對外承認?”

  陳陽道:“為何?道場是我的,我連做主的權利都沒了?我做什么決定,還得向你一個云臺山道場的護法真人報告一聲,得到你的同意,才能做?”

  “寧真人嘴上說著不搶,心里卻是一直都想做我道場的主啊。”

  “我看,你還是想搶!”

  “啪!”寧恒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吼道:“你不要在這轉移話題,亂扣帽子!”

  他氣瘋了。

  他要說的根本不是這個事情。

  雖然,他的確想拿下陵山道場,但這也不是一兩句就能解決的。

  “你知不知道,你對外承認后,這座道場也將成為今年重新分配的道場之一?”

  “我知道啊。”

  “你知道?知道為何還要這么做?”

  “因為道場是我的啊,我樂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就算把道場送給佛門,送給儒教,那也是我的事情,你管得著么?”

  “你,你!”

  寧恒遠氣的說不出話了。

  “玄陽,不要說氣話。”明一苦笑道。

  陳陽卻板著臉,一臉嚴肅的站起來:“明一會長,我并非是開玩笑。”

  “建道場之前,我就已經對你們說過,但那時沒人相信我。道場建成之前,我曾提出,想為道場分配盡一份力,但三位會長拒絕我。而今道場建成,我第一時間對外承認,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炫耀嗎?不,我是為了壯大道門的聲望!”

  “如今,也的確做到了。”

  “可現在,這位寧真人,上來就指責我,說我不應該對外承認。”

  “我就想問一句,他算老幾,以什么資格指責我?”

  “我有能力建造一座道場,他有能力嗎?”

  “話里話外,字里行間,哪一句話不是在打我陵山道場的主意?”

  “哦,讓我不要對外承認道場,私下里卻覬覦我的道場,想要占據。”

  “我們道門,什么時候出了這種蛀蟲?”

  “若道門內都是這樣的垃圾,那我寧愿將道場無償送給佛門,儒教。”

  “反正,道場還沒有登記在案,乃是我個人所擁有,我要送給誰,就送給誰,我看誰敢來阻攔!”

  一番話說出,議事堂很安靜。

  寧恒遠捂著心臟,那里很心塞。

  他說什么了?

  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想問陳陽為什么承認。

  就說了這么一句,竟是被他如此反擊。

  “陳玄陽,你……”

  “閉嘴!”明一忽然呵斥:“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再說一個字,自己出去。”

  他知道陳陽不可能將道場送出去。

  他太了解陳陽了,這小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但陳陽對外承認道場,在他來之前,這里的人,對陳陽的做法,相當不滿。

  他必須要為陳陽造勢。

  陳陽也沒讓他失望。

  幾句話一說,就讓自己站在了道德制高點,將劣勢轉為優勢。

  也讓這些人明白一個道理。

  道場是他陳玄陽的,這些人沒資格指手畫腳。

  所以,他得幫著點。

  寧恒遠憋屈啊,他還想說話,一旁的人對他搖搖頭:“別說話了。”

  “玄陽,你坐下。”明一道:“你說的對,道場是你的,你想怎么處置都是你的事情,沒人可以指手畫腳。”

  “嗯。”

  陳陽板著臉坐下來了,卻還是面無表情,讓人覺得他好像還在生氣。

  楊真看的有點發呆。

  這小子,嘴巴這么能說的?

  他還指望看一場好戲,想看陳陽被這些道場的真人執事懟到懷疑人生。

  結果,卻只看見對方被陳陽懟。

  噴的狗血淋頭。

  “這座道場的名字,是叫陵山道場嗎?”張齊修問了一句。

  陳陽道:“道場在陵山,自然就叫陵山道場,難不成要叫云臺山分道場?”

  “……”寧恒遠一頭黑線,我已經閉嘴了,你還不放過我?別太過分啊!

  張齊修尷尬一笑:“陵山道場,挺好的,名字真不錯。”

  “是啊,簡單大氣。”

  其他人也附和。

  他們看出來了,這小子年紀雖然不大,但做事方面,真的讓人找不到挑刺的地方。

  “既然已經對外承認,各位也不過過分糾結此事。”

  金圓說道:“多了一座道場,這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有人嘆著氣道:“如果不承認,就不用參與這一次的道場分配。”

  陳陽道:“參與又如何?難道各位真人,覺得我道門不如別人?”

  那人欲言又止,最后沒說話。

  有人道:“雖然不太想承認,但也必須承認。今日的道門,的確不如佛門。”

  這種場合下,他們也沒有故作倔強的必要。

  陳陽道:“各位真人請放心,我既然敢對外承認,就已經做好準備。陵山道場,一定是道門的,誰來都奪不走。”

  眾人苦笑,沒有打擊他的自信。

  有自信是好事,但過于盲目的自信,也只能嘴巴上說一說,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

  眾人的表情,陳陽收入眼底。

  他知道,這些人根本就不信自己。

  無所謂。

  等他守住道場,到時候一切質疑都將自動消失。

  “玄陽既然來了,我們就討論一下,今年的道場分配吧。”明一道:“各位都有什么想法?提出來。”

  張齊修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并不希望彼此交手。我們張公洞沒什么野心,只想守著道場,安安心心的修行,不想參與這些紛爭。”

  其他人附和的點頭。

  他們并不是怕了。

  而是真的輸不起。

  一共就五座,現在加上陵山道場,也才六座。

  而佛門,則是有九座道場,差距太大。

  金圓道:“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戰,就不戰。”

  張齊修嗯了一聲,苦笑道:“我也只是想想。”

  陳陽道:“既然避不開,戰就是。陵山道場,帶頭參與。三位會長,我認為我們這一次,應該主動,作為主人公來組織這件事情。”

  “反正也避不開,就算我們再低調,他們也不可能放棄。既如此,主動一點。”

  金圓道:“不著急,再看看吧。”

  陳陽嗯了一聲。

  他提出自己的意見,金圓三人怎么做,他沒辦法指手畫腳。

  這場會議,最終也沒有什么有效的推動。

  陳陽覺得自己今天白來了。

  從議事堂出來,陳陽走過去:“師叔,我和你說點事情。”

  明一問:“什么事?”

  陳陽拉住他走到邊上:“給我安排點保鏢。”

  “嗯?”

  “我現在可是有一座道場啊,萬一有人對我圖謀不軌怎么辦?”

  明一樂了:“你還知道害怕?”

  陳陽道:“不是害怕,如果都是跟我差不多的,我真不怕。但你說,萬一來了大宗師要偷襲我,我能怎么辦?”

  明一嚴肅道:“道門內部,絕對不可能有人對你不軌!”

  陳陽道:“我知道,但是佛門呢?儒教呢?那些散修呢?”

  明一想了想:“你說的也的確有道理,那這樣吧……”

  陳陽搶在他前面道:“呂卿爾大宗師就行,我跟他比較熟悉。對了,孫道長的傷勢好了吧?把他也喊上吧。”

  明一臉皮抖了抖:“你開口就要兩個大宗師?”

  陳陽驚訝:“孫道長也是大宗師?”

  “論資排輩,他稱得上大宗師。”

  “那行啊,就他們倆了。”

  明一:“……”

  陳陽道:“一會兒李玄機真人護送我回去,回頭你和兩位大宗師說一聲啊,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明一幾人,送陳陽來到道場之外。

  李玄機伴在一旁,說道:“我陪陳真人回去,會長不用擔心。”

  “麻煩了。”

  “都是同門,應該的。”

  站子一旁的幾個道場的人,望著明一,欲言又止,后者假裝沒看見。

  他們剛要走,忽然有幾人從遠處走來。

  如今可是凌晨四點多鐘,天還是黑的,竟然有人這個時間來道場。

  陳陽他們站在道場外,那幾人走了過來。

  “幾位來自哪里?”

  明一問道。

  幾人拱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取出一封信:“陸部長請我等過來,送一封請帖。”

  他將請帖送上,明一看了一眼,日期是明天。

  “這位可是陳玄陽真人?”那幾人轉而看向陳陽。

  陳陽道:“是我。”

  男人又取出一封請帖:“剛好陳真人在這里,那這封請帖,便直接給你。”

  陳陽沒什么反應,一旁的明一則是皺起了眉頭。

  “諸位道長,請帖已經送到,我們就先走了。”

  “慢走。”

  他們走后,陳陽拆開信封,大略掃一眼。

  浙省97號部長陸振國上任,宴請八方。

  但,以陳陽的身份,不該在宴請的范圍內。

  說的難聽點,對陸振國而言,陳陽還不夠資格收到他的請帖。

  可卻收到了。

  想必,是因為道場的原因。

  “師叔,道場明天要派人去嗎?”陳陽問道。

  “要派人的。”明一問:“你明天去嗎?”

  陳陽道:“人家請帖都送來了,不去不太好。”

  而且,他跟97號的關系也挺不錯的。

  兩人離開后,明一看著身旁這些欲言又止的人,問道:“你們剛剛是想讓我問他,道場是怎么建成的,是嗎?”

  他們也不遮掩,點頭道:“是。”

  “如果能夠知道建成道場的方法,最多二十年,能趕超佛門。”

  明一道:“你們覺得他會說嗎?”

  “現在這個關口,適合問嗎?”

  “別想這么多了,等這次事情結束,我會找機會詢問的。”

  回到陵山已經是早晨。

  他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小休一個小時。

  八點半,下山。

  剛到山下,他就看見了兩個身影。

  他趕緊走過去,換上笑臉:“呂大宗師,孫道長!”

  呂卿爾黑著臉道:“你面子真大,讓我們來做你的貼身保鏢?”

  陳陽趕緊解釋:“不是貼身的,你們得隱藏起來,不要讓別人知道有人保護我。要不然真有人要對干什么,豈不是打草驚蛇?”

  呂卿爾:“……”

  孫道長則是無所謂。

  這座道場,他親自來一趟,他覺得陳陽的擔心很有必要。

  呂卿爾沒說什么。

  陳陽打了一輛車,直接向著車站去。

  孫道長則是披著寬大的衣服,帶著碼字,面罩,隱藏著猴子的本相,跟在他后面。

  上午十點半,他們從車站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余杭。

  連西子湖都還沒見過。

  他看著請貼上的酒店地址,就在西子湖旁。

  可以一覽西子湖的風景。

  “喂,師兄。”

  他從車站走出來,接到了玄真的電話。

  “在哪里?”

  “余杭,來參加陸振國部長的宴會。”

  “哦?他邀請你了?”玄真有些詫異,旋即笑道:“也對,應該邀請你。畢竟,你現在可是擁有一座道場。”

  “我也在過來的路上,可能要晚一點。”

  “你也來參加宴會?”

  “嗯,陸部長也邀請了白云觀,我代白云觀參加。”

  他本來打算參加過宴會之后,順路去一趟陵山看看陳陽。

  沒想到陳陽也來了。

  掛斷電話,陳陽打車前往酒店。

  酒店后面花園,直通西子湖。

  站在花園,可以欣賞西子湖的美景。

  今天陸振國組織的宴會,就在這處花園舉辦。

  花園很大,擺著一張張長桌,鋪著白色的桌布。

  桌子上面是各式各樣的點心,紅酒,茶飲。

  服務員穿著燕尾服,穿梭在花園中。

  陣陣悠揚音樂,隨風飄蕩。

  此時花園中已經來了許多人。

  陳陽出示請帖,進入花園。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靜等宴會開始。

  呂卿爾二人則是不知道藏哪里去了。

  他看著場地大小,估測陸振國至少也邀請了有上千人,這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

  這位新上任的部長,人脈很廣。

  他在花園中,看見了不少道士,和尚,儒教的弟子,江湖門派的弟子……

  各路人士都有。

  交友果真廣泛。

  “陸部長選擇這個時候擺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內情。”

  不遠處,幾個穿著普通的男人,端著茶水,淺談道。

  “能有什么內情,人家剛上任,擺宴不是很正常?”

  “現在正值四家爭端,這時候上任,要說沒點原因,我不是不信的。”

  “我看你們是想太多了,97號可不能插手這些事情。”

  “我聽說,陸部長除了擔任浙省部長之外,同時也擔任97號稽查組組長的身份。”

  “哦?這消息可靠嗎?”

  “應該錯不了的。”

  “難怪今天來了這么多人,恐怕他們也是得知陸部長擔任稽查組組長,特地過來混個臉熟的。”

  “茅山道場的人來了。”有人說了一句。

  眾人看去,楊真從外面走進來。

  大家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花園里,每個勢力都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來。

  道門的只和道門的聚在一起。

  佛門的僧人,也是和僧人們聚在一起。

  也有一些散修,亦或是仙門弟子,會與佛門弟子聚在一起說話。

  道門那邊當然也有,但人數上,明顯不如佛門。

  楊真在場上掃了一眼,看見陳陽,沒有上去打招呼,直接走向那群道士。

  “各位道友。”

  “楊真人來了。”

  “咦,江南今天就來了你一個?”

  “陳真人也來了。”楊真指了指陳陽,故意加大聲音:“陵山道場的陳玄陽。”

  這句話,頓時讓得所有人,都看向了陳陽。

  隨即議論紛紛。

  “他就是陳玄陽?”

  “那座道場是真的?”

  “據說是真的,就等江南道協公布了。”

  “應該不會公布吧?江南道協恐怕不會這么傻。”

  “呵呵,那是你們不清楚這位陳真人的性格。我從陵山孔廟那里得知,陳真人已經承認道場。”

  “他承認有什么用,得道協認可才行。”

  他們猜測,道協絕對不會承認道場的存在。

  否則就得參與道場分配。

  這種簡單的選擇題,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我可是聽說,這位陳真人,這段時間大放異彩。”

  “那可不,人家一個人,連戰四場,四戰四勝,其中儒教輸了兩次!”

  “江南道門挺慘的,攤上這么一個惹事精。”

  “這下好了,他們就是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

  “那不是低調,是沒實力。分配之前隨便怎么打,四戰四勝又如何?等到分配的時候,五座道場一座都守不住,那可就丟人了。”

  “是六座道場。”

  “對對對,六座,哈哈哈哈!”

  這群人肆無忌憚的大笑。

  道門的弟子,臉色難看。

  楊真嘴角則是勾著笑,一旁欣賞的看著。

  “抱歉,沒有請帖的話,我不能讓您進去。”

  花園入口,保安攔住一個人。

  有人注意到了,笑著道:“好像有人被攔在外面了。”

  “我看著,好像是道門的人啊。”

  “這是怎么了?難道沒有請帖嗎?”

  “這些道士也是有意思,沒收到請帖,也厚著臉皮過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

  “大約是想混進來吧,畢竟能夠收到陸部長的請帖,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呵呵,不好好修行,卻整日想著這些不著調的東西。”

  這些人的語氣,盡是輕蔑與鄙夷。

  好似他們手中拿著請帖,就擁有了上等人的通行證一般。

  “怎么回事?”一個穿著西裝,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走過來。

  保安道:“葛先生,這位道長沒有請帖。”

  葛先生問道:“道長,你可收到過請帖?”

  道長有些尷尬:“我聽說陸部長今日舉辦賀宴,特地過來恭賀。”

  不少人都在注意這邊。

  此時聽見這話,笑的更歡了。

  “果然沒有請帖。”

  “什么叫拍馬屁拍到馬腿上,這就是啊。”

  他們一邊調侃,一邊看向道門那邊。

  “這是哪座道觀的道長?”一名道長蹙眉問道。

  眾人搖頭,對此人都是不熟。

  “我去看看。”說話的道長走過去。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收到請帖,其實并不愿意過來。

  而這個道長,連請帖都沒收到,卻主動過來。

  還讓人給堵在門外面,真的很丟人。

  “宋道長。”陳陽忽然走了過來,看著這位老道長,有些意外。

  這位,是陳無我的師傅,今天竟是也來了。

  陳陽道:“葛先生,這位是我道門的道長,可否讓他進來?”

  他見保安都要請示這位葛先生,想必身份不低。

  葛先生是陸部長的手下,負責今日的賀宴事宜。

  葛先生搖頭道:“抱歉,沒有請帖的話,不能參加今天的宴會。”

  “葛先生,可否通融通融?”那名道長走過來說道。

  葛先生依舊搖頭:“抱歉。”

  陳陽和這道長都是皺著眉。

  請帖不請帖,只是一個形式。

  當然,從規矩上說,沒有請帖,不得入內。

  這沒錯。

  可陳陽與這位道長都開口,葛先生竟也絲毫不給面子。

  未免枉矯過激。

  這時,又有幾人從外面走來,保安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就讓那幾人走了進來。

  陳陽問道:“他們為何不需要出示請帖?”

  葛先生看一眼,皺了皺眉。

  那幾人,是余杭本土太極門的弟子。

  他們聽見陳陽的問話,搭了一眼,笑著道:“我們太極門前來參加宴會,沒有請帖,又如何?”

  陳陽哦了一聲,望著葛先生,問道:“葛先生,他們沒有請帖,可以進去嗎?”

  葛先生雖然沒有回答,但這就是他給的答案。

  陳陽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宋道長,我們走吧。”

  “陳真人。”宋志平對他搖搖頭:“我沒請帖,的確不該來。”

  陳陽灑然一笑:“若是因為沒有請帖,我自然不會離去。但既然不能一視同仁,何必拿請帖作為搪塞的借口?是按規矩行事,還是區別對待,我分的出來。”

  “走吧,宋道長。”

  “一起吧。”一旁道長也跟了上來,道:“陸部長不歡迎我們道門,那我們離開就是。”

  他這一動,其他道士也是走了過來。

  葛先生的行為,的確很過分。

  如此明顯的區別對待,真把他們都當成了瞎子?

  “我們也走吧。”

  這群道長走過來,便是要走。

  這種情況下,他們身為道門弟子。

  不管彼此間有何小矛盾,此刻也全部放下。

  葛先生針對宋志平,他們身為同門,卻什么也不做,傳出去,該說他們道門不夠團結。

  何況就算不理會外界言語,他們也受不了這種區別對待。

  “事情似乎鬧大了。”

  一個散修笑著道:“這些道士還真是有意思,多大的人了,卻還像三歲小孩子似的,這么沖動。”

  “就因為一個道士,全部離開?這也太不給陸部長面子了。”

  “人家道門,用得著給陸部長一個部長面子?”

  “那位陳玄陽真人,以為自己說話很好使,結果葛先生根本不搭理他,挺丟人的。換了我,我也會選擇離開,免得丟人現眼。”

  “等等!”葛先生忽然喊道。

  陳陽回頭:“葛先生有事?”

  葛先生問:“你是陳玄陽?”

  “是我。”

  “抱歉。”

  葛先生連忙上前,笑容滿面道:“陳真人,是我孟浪了。”

  陳陽疑惑:“葛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葛先生心里也是挺蛋疼。

  早知道他是陳陽,哪里還會說什么請帖。

  陸部長可是早有交代,要好好招待陳陽。

  可他又沒見過陳陽,怎會知道陸部長特地吩咐的陳陽真人,如此年輕。

  “我為剛剛的行為感到抱歉。”葛先生也不解釋,對著陳陽九十度鞠躬:“陳真人,希望你能原諒。”

  陳陽道:“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何太極門沒有請帖可以進去,我道門道長卻要被攔在門外?”

  葛先生道:“陸部長曾親自去太極門邀請,所以并未送上請帖。這與這位宋道長的情況,不一樣。”

  “宋道長,抱歉。”葛先生對著宋志平,又是九十度鞠躬:“請你原諒我的冒犯。”

  宋志平沒說話,看向陳陽。

  若陳陽說走,他立刻就走。

  花園中,眾人笑容消失了。

  事情的發展,怎么與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

  “呵呵。”陳陽笑了兩聲,對于他的解釋,不置可否。

  什么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一群道長,緊隨其后,不發一言的離去。

  葛先生臉色稍顯得難看,還有些慌措。

  他這般道歉與解釋,陳陽應該接受。

  但陳陽不會接受。

  就坡下驢,他人只會覺得一個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葛先生,都能將他們道門耍的團團轉。

  卻不會有人認為,他陳玄陽身份多么高貴。

  更不會覺得,他們道門值得葛先生如此對待。

  “真走了?”

  “葛先生已經道歉,他還走?”

  “有點過分了,這是一點不把陸部長放在眼里啊。”

  眾人議論。

  皆是覺得,陳陽反應有點過激。

  “諸位道長,請留步。”

  忽然,身后響起一個沉穩的聲音。

  一個身高一米八,披著黑色大衣,一頭鋼針般短發的中年男人,穿過花園,朝著他們走來。

  “陸部長。”

  “不知道,陸部長親自出面,他們會否給這個面子。”

  “年輕人,脾氣沖,我看陸部長出面都沒用。”

  陸部長大步走來,攔住了眾人的路,說道:“諸位道長,實在是抱歉。今日,是我陸振國廣邀各位前來,但我事務纏身,若有招待不周之處,請各位多多海涵。”

  說著,他對著眾人拱手鞠了一躬。

  姿態擺的可謂是極低了。

  繼而說道:“葛容在我身邊多年,處理事情向來公正。他所說之話,的確屬實。太極門是我親自上門邀請,所以沒有請帖。但因為請帖,而拒絕這位道長入場,的確不妥。這里,我向各位道長再道歉。”

  他再次拱手鞠躬。

  臉上,是真誠的歉意。

  所作所為,讓人挑不出一點的毛病。

  陳陽覺得這人真的很厲害。

  堂堂一省部長,能屈能伸,在這么多人面前,低聲下氣的道歉。

  哪怕他的確該道歉。

  但很多人卻做不到他這樣。

  這時候陳陽若是繼續走,即使他無錯,眾人會覺得他們過于矯情。

  “陸部長不必如此。”

  等他鞠完躬,陳陽才上前趕緊扶住:“既然是一場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眾人一臉無語。

  剛剛葛容跟你解釋,可沒見你這樣。

  不過,他們此刻心中,對陳陽卻是多了一絲高看。

  這小子,好像也不只會沖動。

  很快,他們重新入場。

  陸振國道:“陳真人果然年輕,我初聽陳真人只有二十一歲,還不敢相信。”

  “陸部長謬贊。”

  “陳真人,不如我們移步,去里面聊一聊?”陸振國發出邀請。

  “好。”

  他隨著陸振國,走向靠著西子湖畔的度假屋。

  一直關注這邊的眾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能夠讓陸振國如此鄭重對待,親自邀請。

  今日的上千人中,也只有寥寥幾人而已。

  陸振國道:“今日我也邀請了江南的佛門、儒教……,我知曉你們幾家,最近正因為道場事宜,關系有些緊張。”

  “今天我做個東,你們幾位也坐下,好好的聊一聊。若是能夠和平解決,這是最好。”

  陳陽問:“97號也管這些?”

  陸振國笑道:“當然不管,但你們如果能夠和和氣氣的解決,當然要好過打打殺殺死人,你說是不是?”

  陳陽道:“陸部長認為,他們能愿意和諧相處嗎?”

  陸振國道:“先聊一聊吧,事在人為。”

  走入度假屋。

  陳陽看見了陵山孔廟的人,佛門的人,以及陽湖派的人。

  還有一些,他沒見過,很面生。

  陸振國道:“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位便是陵山道場,陵山道觀的住持,陳玄陽真人。”

  “這位是棲霞寺的法師,了凡。”

  “這位是陵山孔廟的長老,周鵬。”

  “這位是陽湖派的長老,徐小泉。”

  “這位……”

  陸振國一一介紹。

  介紹完畢后,他道:“各位慢慢聊,我便不打擾了。”

  他離去了。

  陳陽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今天前來的,不管是佛門,還是道門,亦或是其他。

  來的,最高的,似乎也只是長老,法師。

  卻連一個住持,掌門都沒有。

  是陸振國的面子不夠大?

  陳陽心里笑了笑,連一個當家作主的人都沒有,他不覺得今天與這些人,能談出什么有用的結果來。

  他坐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淺酌。

  也不主動說話。

  “陳真人。”了凡主動開口:“你若是來我棲霞寺,可封大師。”

  陳陽道:“今天這里的,都不是能夠當家作主的人。所以就不要談論這些了,沒有任何的意義。”

  徐小泉道:“陳真人此言差矣,只要陳真人愿意配合我們,你想要什么,隨便你開口。”

  陳陽問:“配合什么?”

  徐小泉笑道:“陳真人不要裝傻,你知道我在問什么。”

  “陵山道場是你的,只要你配合,萬貫家財,滔天權柄,我都可以給你。”

  “哦”陳陽故作恍然大悟:“你是要我配合你,輸給你,將陵山道場,拱手相送?”

  徐小泉道:“陳真人不愿意?還是說,錢財不入你眼?權勢滿足不了你的野心?”

  陳陽搖搖頭:“都不是。”

  “只是,這道場是道門的,而我,是道士,就這么簡單。”

  “陳真人,你可要考慮清楚啊。”徐小泉語重心長道:“道場現在是你的,不代表以后也是你的。現在,我可以答應,錢權任你選。真的等道場分配開始,你就什么都沒有了,連這道場,也沒有了。”

  陳陽忍不住笑道:“你真有這信心,何必花這么大的代價?”

  一杯茶喝完,陳陽道:“各位沒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哦,對了。”陳陽抬腳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徐小泉道:“徐長老,你們武林協會,在江南似乎只有兩座道場。如果你不想連這兩座道場也守不住的話,我給你一個建議,回到陵山之后,來一趟我的道場。我自認為,在江南道門還是有一些地位的,可以為你說點好話,讓你們繼續守著兩座道場過日子。”

  說完一笑,然后走了。

  徐小泉凝著眉,看著了凡幾人:“他不愿意。”

  了凡道:“猜到了。”

  周鵬道:“回去之后,就開始吧,不用拖下去了。”

  “玄陽。”

  “師兄。”

  玄真來了。

  看著他堅毅不茍言笑的嚴肅臉龐,陳陽感到格外親切。

  兩兄弟擁抱了一下,玄真拍著他的肩膀道:“結實許多。”

  “師兄你也不差啊,胸又大了。”

  “……”玄真一頭黑線道:“你學壞了。”

  “嘿嘿。”陳陽問:“玄玉呢?”

  “養傷呢。”

  “他受傷了?”陳陽忙問:“怎么回事?”

  玄真道:“跟法源寺的切磋,受的傷,不嚴重。”

  “哦,那就好。”陳陽問:“結果怎樣?”

  “贏了。”

  玄真欣慰道:“這家伙,總算認真起來了,這一次也算是他的一次蛻變吧。以前他碰見這種事情,都是能避就避的,這次卻主動要求。”

  陳陽嗯了一聲。

  上次玄玉被人誣陷,自己給自己一刀,那時候陳陽就發現,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玄玉,沒目標。

  現在則像是突然之間有了目標,并向著目標為之努力。

  “我來之前去見了師傅,道場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師傅讓你有時間,去一趟老山,祭拜師祖。”

  “等道場的事情結束,我就去。”

  黃昏很快降臨。

  傍晚十分,宴會正式開始。

  陸振國站在前方,說著感謝的話,同時告訴眾人,他已經擔任浙省的97號部長。

  并且,同時肩負97號稽查組組長的職務。

  他親自證實此事,下方眾人,心思各不相同。

  玄真輕聲道:“這個陸振國,很了不得。以后沒有必要,不要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整理下大綱,免得寫的亂,今天先一更,這幾天會補回來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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