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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開壇講經造勢

  “掌門,有您的信。”

  陽湖派,大院里。

  韓木林正在指導幾名弟子,孫少勇走過來,拿出一封信。

  韓木林拆開信,掃一眼,眉毛挑了一下,臉色略顯凝重。

  孫少勇忍不住好奇,問道:“掌門,他提出了什么樣的比試?”

  “單人比武,三局兩勝制。”

  “也是,以道協如今的狀況,這的確是他們最好的選擇方式。”

  “三局,都是陳玄陽。”韓木林又加了一句。

  孫少勇怔了怔:“什么?”

  韓木林把信放下,看著院子里這幾個拳腳基礎很扎實的弟子,有一些憂慮:“他是要一個人,挑戰我們武協。他很自信。”

  “他瘋了?”

  孫少勇不能理解。

  三局兩勝。

  也就是說,陳陽要在一天之內,連續戰三人。

  就算他兩場都能贏,那也得至少連戰兩場。

  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韓木林搖搖頭。

  分配之前,陳陽四戰四勝。

  連儒教的許晨光,也敗在他手下。

  而且是以絕對的優勢,碾壓許晨光。

  這說明什么?

  說明,筑基之下,陳陽近乎無敵。

  不過,陳陽是在陵山湖連勝。

  沒有了陵山湖的加成,他還能達到這種程度嗎?

  但陳陽既然敢這么做,他就不可不擔心。

  “陵山,今日可還有其它舉動?”

  “還有一件事情。”

  孫少勇道:“陳玄陽對外宣稱,明日一早,將在陵山道場開壇講經,廣邀各路豪杰。”

  “開壇講經?”

  韓木林一臉的古怪:“選在這個時候,開壇講經?”

  他在想什么?

  而且,他多大?

  年紀輕輕的,還能講出一朵花來不成?

  經書晦澀,同樣一本經書,每個人的理解都不同。

  就算是同一個人,第一次翻閱,和第二次翻閱,也會有著不同的感受和理解。

  極少有人會開壇講經。

  因為大部分人對自己有著相當清楚的認知,明白自己沒這個能力給別人說教。

  有能力開壇講經的,則又沒那個時間。

  大部分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相互印證。

  “大概是要造勢吧。”

  韓木林心里猜測,估計差不多就是如此。

  但以這種方式造勢,未免有點傻。

  你又不是名師,更不是大宗師,你開壇講經,誰會去?

  他搖搖頭,說道:“你隨我來。”

  他走進屋子里,取出紙筆,修一封書信。

  幾分鐘后,他將兩封信封好,交給孫少勇。

  囑托道:“這一封信,送去佛山詠春拳館,這一封,送去滄州戳腳門。”

  孫少勇問:“掌門,是要請他們嗎?”

  “嗯。”韓木林道:“事關道場,絕不可掉以輕心。”

  不管他如何認為道門正在走下坡路,面對道場分配,也絕對不會輕視對方。

  開壇講經。

  陳陽先以微博,在網絡上宣傳一波。

  隨后讓金圓,通過道協,向同門宣傳。

  其實他都不必如此,這種事情,有一個人知道,很快就傳入第二個耳朵里。

  對他無感,甚至厭惡他的,比如江寧市洪家的洪言,昆山的蘇家實業,得知此事后,都是當做笑話看,然后與其他人說一說。

  如此口口相傳,在短短的時間內,這件事情就已經被許多人所得知。

  “開壇講經?他?一個二十一歲的小道士?”

  “可別這樣說,人家好歹也是道門真人。”

  “道門真人,也還是二十一歲,他都能講經,那我豈不是能去道門混個大宗師當當?”

  “明天去看看,看看有幾個人真去陵山聽他講經。”

  類似這樣的言論,不斷的在各個地方上演著。

  陵山道觀。

  陳無我這群人,已經在這里打坐修行好幾天了。

  滴水未進。

  但氣息卻始終很平穩,完全沒有任何虛弱的樣子。

  靈氣足夠濃郁,足以讓他們一段時間不吃不喝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陳陽一早出來,繞了一圈。

  發現其中有好幾個,都已經處在突破的緊要關頭。

  若是讓他們連續修行一個月,恐怕真的能突破。

  初開的道場,效果如此之好,這是連他也沒有想到的。

  “這些事情處理完,得想辦法弄點人啊。”

  陳陽看著盤腿閉眼的這群人,若有所思。

  山下有腳步聲響起。

  孫道長帶著王仙芝三個人回來了。

  陳陽連忙迎上去,還沒說話,孫道長說:“今天開始,修煉驚鴻劍法。”

  陳陽看著一旁的王仙芝,明白他昨天晚上為什么突然離開了。

  這是替自己要劍法去了?

  王仙芝道:“孫道長和我說了你們道門的處境,我愿意提供劍譜。”

  “你過來。”

  陳陽把他拉到一旁,小聲問:“孫道長是不是威脅你了?”

  王仙芝搖頭:“別瞎說,孫道長不是那種人,我的確是自愿的。”

  “真的?”陳陽道:“驚鴻劍法是什么價值,你是清楚的……”

  王仙芝道:“你到底要不要?”

  “呃……”陳陽道:“你要是肯給的話,我肯定要啊。”

  他一個開兩竅的修士,能斬出劍氣,足見這劍法的厲害之處。

  他就是擔心,孫道長用了什么非常手段。

  畢竟,王仙芝不是道門弟子,而是仙門的。

  雖說他們私下關系不錯,但牽扯到利益上的事情,必須得說明白,否則以后扯起皮來,也麻煩。

  既然王仙芝自己沒意見,他也不拒絕。

  技多不壓身嘛。

  兩人走回來,陳陽道:“孫道長,驚鴻劍法我聽說過,很厲害,但短時間內,我不一定能學到多少,恐怕很難起到作用。”

  “先學著吧,能學多少學多少。”孫道長道:“我聽說,你明天要開壇講經?”

  “嗯。”

  “講什么?”

  “隨便吧。”

  孫道長一頭黑線。

  這是能隨便的東西嗎?

  他也不管,反正道場是陳陽的,他也管不了。

  “我去修煉了,這兩天就待在你這里。”

  “好的。”陳陽心頭一動,等孫道長走遠了,他拿出手機給明一打了一通電話。

  明一這幾天都在道協,忙著道場分配的事情,沒時間去茅山道場。

  他的身體正在逐步恢復,正是關鍵時候。

  陳陽讓他來陵山道場修行。

  以陵山道場的條件,可以讓他的身體,更快的恢復。

  明一沒有拒絕。

  打完電話,陳陽帶著他在道觀饒了一會兒,最后來到竹林。

  道觀四周都被這些家伙占據了,練劍什么的,動靜比較大,容易吵到他們。

  王仙芝道:“道場說建就建,我真以為你當時是在開玩笑。”

  “劍譜。”陳陽沒跟他糾扯這個話題。

  王仙芝拿出手機,丟給他:“自己看。”

  陳陽一頭問號的接過手機。

  手機調到了相冊,照片上,是一面石壁。

  石壁上,是一個個小人握著劍的畫像。

  “這就是驚鴻劍譜?”

  “嗯。”

  “這是山洞?”

  “嗯。”

  “子午嶺的山洞?”

  “你問這么多干什么,練不練?”

  “練。”

  陳陽一個小人一個小人的看,看完一張,繼續看下一張。

  只看一遍,已經將這劍譜全部記下。

  翻到后面,屏幕上突然跳出來一張奇怪的照片。

  這是王仙芝不穿衣服的自拍照?

  握草,肌肉好大塊。

  那表情,好自戀啊!

  王仙芝一把奪了過來,瞪著道:“你亂翻什么?”

  陳陽望著他,憋了半天,道:“你好騷啊。”

  王仙芝臉頰羞紅:“……”

  “你看好沒有?我告訴你,不準再亂翻。”

  陳陽擺擺手:“看好了。”

  他站在那里,閉著眼睛,腦海里,那一個個小人,就像是活了過來,不斷的在眼前跳躍,施展出一套連貫的劍法。

  劍法招式是其次。

  重點在于對真氣的運用。

  手臂有六條主筋脈,數十條細小的筋脈。

  而每條筋脈,又有數個穴位。

  每一個穴位,又對應著不同的脾臟。

  因為過于復雜的人體,導致任何劍法、武學,想要自創,都極為困難。

  一般創造出劍法、武學的人,剛開始創造出來的東西,都是有殘缺的。

  而且缺點不少。

  經過后人的不斷完善,盡可能的將可能出現的危害減少,才最終形成一套完整的劍法。

  驚鴻劍法,他不是很了解,不知道這套劍法到底是不是完整的。

  他嘗試著,內運真氣,通過少陰筋,匯至極泉穴。

  頓時就感到,肩膀下三寸的臂膀內側,有一股暖意。

  隨著真氣的不斷匯聚,這股暖意也逐漸讓他感到脹痛感。

  他微微蹙眉,王仙芝道:“你別亂來啊,練劍之前,你得先把每個穴位,筋脈的位置都記住。要不然亂練容易練出問題。而且你得先把這些筋脈打通才行,我當時光是打通這些筋脈,就用了快一個月。”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明顯帶著一絲得意。

  畢竟,一個月的時間,打通一條筋脈,很快了。

  陳陽哦了一聲:“知道了。”

  他繼續控制真氣,試圖貫穿極泉穴,試了好幾次,一直到第十七次的時候,才有一絲真氣,從極泉穴貫穿而過。

  “真慢。”

  他嘀咕一聲。

  王仙芝道:“不要著急,剛開始都很慢,畢竟那種一刀999的天才,咱們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一個。”

  “是啊,那種天才太少了。”陳陽問:“你疏通極泉穴的時候,用了幾次?”

  “幾次?”王仙芝嗤一聲:“你以為筋脈是什么?筋脈是很脆弱的,我當時用了足足三天的時間,才讓真氣流過極泉穴。”

  “三天?”

  陳陽立刻決定,不和他討論這些了。

  免得讓他心態失衡。

  不過他覺得王仙芝很幸運。

  他這一生,有幸見到了一位一刀999的天才。

  “對啊,三天,已經很快了。畢竟像我這樣的天才,也不多見。”

  王仙芝道:“你慢慢來,我估計你大概五六天就能打通極泉穴。”

  “嗯,我不急。”

  陳陽點頭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修煉就行了。”

  “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能著急。”

  “嗯,我知道。”

  王仙芝走后,陳陽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到底是我太天才,還是王仙芝太垃圾?

  十七次,前后加在一起,也就半個小時不到。

  這么簡單的事情,他要用三天?

  搖搖頭,陳陽繼續沖擊下一個穴位。

  少陰經上有九個穴位。

  按照現在的進度,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半天,陳陽就能打通一條筋脈。

  而王仙芝,貌似是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打通一條筋脈。

  他只打通一條筋脈,就能斬出那樣程度的劍氣。

  若是將六條主筋脈都打通的話……

  握草,那豈不是六脈神劍?

  陳陽眼睛一亮。

  旋即又想到,除了右手,還有左手。

  兩條手臂筋脈還不一樣。

  左手的陽明筋脈,足足貫穿十五個穴位。

  少陽三焦經,也貫穿了十四個穴位。

  這要是全部都打通,就算是陳陽,也得一個月,一個半月的樣子。

  “真慢啊。”

  胡亂感慨一句,陳陽繼續疏通筋脈。

  而遠在秦嶺的樓觀臺。

  此刻,因為一個消息的傳來。

  上到住持梁法融,下到普通的弟子,每個人,都激動的不能自已。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我師傅特地打電話問了江南道協的會長,已經確定此事了。”

  一座大殿里,一群年輕的道士,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像是饑渴了幾十年的雄豬,突然見到了老母豬。

  “上一次雪中聽陳道長講經,我受益頗多,修行也突飛猛進,一直以來,我都盼著陳道長能夠再來一次,可惜始終沒能夠等到。沒想到,陳道長竟是要開壇講經,真是我們道門的幸事啊!”

  “是啊,我也一直在期盼著。”

  “也不知道,陳道長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明明比我們還要小,卻在道法上有如此高深造詣。”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

  “陳道長可能就是師傅他們總說的那種,命中就注定要做道士的男人。”

  樓觀臺,說經臺。

  這里已經被保護起來,禁止游人參觀。

  游客前來,只能在說經臺下方拍照參觀,卻不能登臺而上。

  這是住持梁法融的意思。

  說經臺四周墻壁,滿滿一墻壁都是經文。

  文字放蕩不羈,蒼勁有力,一勾一畫盡顯不凡的文字功底。

  最重要的是,文字上蘊含著道韻。

  已經過去了這么久,依舊能夠清晰感受到文字上的道韻。

  儒教親近自然,可以通過各種媒介,溝通自然。

  甚至就是一筆一劃,所寫出的字,都能夠蘊含大道自然的意味。

  可放在眼前這墻壁上的字,也要差上幾分。

  陳陽所寫的道德經五千字,才是真正的道盡了自然之意。

  平時無雨無雪,有飛鳥齊來,圍著說經臺四周飛饒。

  春暖花開之際,也有彩蝶而來,秦嶺的野獸,也像是受到什么吸引般,靠近說經臺。

  這就可見,說經臺這道德經五千字,究竟多么的珍貴。

  便是樓觀臺的弟子,每個月也只有一次前來這里觀摩悟道的機會。

  而樓觀臺之外的道門弟子,則是要提前預約。

  道門之外的弟子,若是要看,更是困難重重。

  “住持,我們何時動身?”萬法興問道。

  以他沉穩的心態,此刻都是顯得迫不及待。

  梁法融道:“陳道長明日講經,今晚就動身吧。”

  萬法興道:“弟子們怎么辦?”

  他苦笑道:“這些小家伙,聽說此事后,一個個興奮的不行,都是想要去。”

  梁法融有些頭疼:“樓觀弟子上千,若都去的話,恐怕會對陳道長造成困擾啊。”

  “是啊。”萬法興嘆氣道:“可是這樣的機會,于他們而言,一生不見得能有幾回,若錯過……”

  “這樣吧。”梁法融道:“這一次,我們就不去了,機會,留給這些小輩吧。畢竟,他們才是道門的未來,我們這些老家伙,也要給他們鋪鋪路。”

  萬法興嗯了一聲,雖然遺憾,卻也沒有反對。

  “你與陳道長說一聲,我樓觀臺弟子,明天前往陵山道觀。”

  “好。”萬法興拿出手機,直接撥通陳陽的號碼。

  嘟嘟幾聲后,電話接通。

  萬法興先道明身份,而后與陳陽說出來意。

  陳陽道:“樓觀臺能來,我代表陵山道場,表示歡迎。”

  萬法興道:“弟子可能有些多。”

  陳陽問:“多少?”

  萬法興不好意思道:“樓觀臺弟子…接近兩千人。”

  “哦,不多,莫說兩千人,兩萬人也能容得下。”

  陳陽心情很好,樓觀臺,雖說也是道門,但在仙門中的地位,都極其的高。

  樓觀臺能來聽經,這份榮譽,足以令人羨煞。

  “萬真人,貧道有一個不情之請。”陳陽說道。

  “陳道長請說。”

  “還有兩天,我與陵山武協,進行道場分配的比試,不知樓觀臺可否為陵山道場站臺?”

  “哦?”萬法興詫異,旋即說道:“這沒問題,但…可能去的不多。”

  他將梁法融的意思轉告陳陽。

  聽完后,陳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道:“萬真人請轉告梁住持,樓觀臺盡管來就是,陵山很大,區區兩千人,容得下的。何況我們都是同門,若是梁住持有需要,待我有時間,隨時可去樓觀臺與諸位真人探討真經。”

  “如此甚好。”

  掛了電話,萬法興笑著將陳陽的話說出。

  梁法融道:“準備一份厚禮,明日我親自送給陳道長,慶賀陵山道場建成。”

  與此同時。

  遠在西部地區,某座宅院之中。

  聞東來坐在院子里,聽著一旁男子緩緩說出的信息,片刻后,起身道:“備車,去機場,明日聽陳道長講經。”

  南疆。

  某座小樓中。

  秦夫隱看著手中書信所寫,笑著道:“開壇講經?這是要為自己造勢吧。”

  身旁的男人問道:“秦先生,東北那邊的武協,請您過去。津門佛教協會,也請您過去,北河省儒教,也送來了請帖。”

  “替我回絕,告訴他們,我已經受了邀請,分身乏術,請他們理解。”

  男人嗯了一聲:“我明白了。”

  他看著秦夫隱手中,關于陵山道場最近幾日的所有信息,心里暗想,秦先生這是要去陵山,為江南道協站臺啊。

  一向精明的秦先生,怎么做了這樣糊涂的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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