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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1章 請君入甕

  陳陽沒有想太多,他今天請五座道場的人過來,是有正事的。

  “各位都在,我也不耽誤各位的時間。”

  “今天請各位過來,主要是三件事情。”

  他條理清晰的說道:“先說第一件事情。”

  “在座各位可聽過,江寧市洪家?”

  幾人點頭,顯然都聽過。

  陳陽道:“洪家與楚道長的關系,各位了解多少?”

  他們點頭又搖頭:“聽說過,不是很了解。”

  于是,陳陽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將二者的關系詳細說了一下。

  這件事情,在做的,只有明一最清楚。

  現在,他們都清楚了。

  “楚道長真是……善良啊。”寧恒遠憋了半天,說出這么一句話。

  這哪里是善良?

  如果可以說臟話的話,他們覺得“傻”這個詞,相當的合適。

  這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而是接近百年啊。

  洪家就像一條吸血的蟲子,趴在楚清歌的身體上,吸著她的血,吸著她的骨髓。

  對她還沒有半點的尊重。

  這簡直太令人感到氣憤了。

  他們只是聽陳陽說,都覺得一股怒氣上涌。

  世上竟然還有這么無恥的人。

  “我已經與佛協說過,洪家如果要去佛門的道場,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儒教那邊,有兩座道場。四月的道場名額就快要出來了,我會派人去儒教看一看,如果洪家去的話,希望各位可以派一些弟子過去。”

  他們點頭:“沒問題。”

  陳陽道:“另外也請各位回去通知一下弟子們,如果有與洪家有關系,不管是商業上的關系,還是其他關系,只要涉及到與道門有關,請他們立刻終止。”

  “江南道門,絕對不會和這種人合作,也不會和他們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

  他們繼續點著頭。

  他們現在,是站在楚清歌的立場。

  楚清歌的輩分,他們得稱大前輩。

  然而他們的大前輩,卻被一群世俗商人,如此的欺負。

  怎么能忍得了?

  “第二件事情,是關于我上個月對道協提出的提議,主要是針對海外道門的優待。”

  “道協目前還有進行投票,我會去催促的。等到提議下來,希望各位可以支持。”

  “江南道門之前就存在的道場,該是怎樣才能修行,就是怎樣,這一點不改動。”

  “但不能因為對方來自海外,就破格優待,這對其他弟子很不公平。”

  他說出這句話后,刻意沉默了一會兒,看著他們的反應。

  反應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對勁,看來也是挺支持的。

  陳陽道:“洪家有一個叫洪升的人,是北湖省的軍部統領。他可能會去佛門,或者去儒教,來我們道門,求一些道場的修行名額。”

  “所以,這份提議,我會盡快讓道協發下來。”

  “以后,除非是針對軍部或者97號的特殊名額,或者是一些對道門有貢獻的同門,可以破格給出名額。”

  “除了這些之外,其余人有任何要求,都當拒絕。”

  “不管他是不是軍部的統領。”

  如果洪升知道陳陽說出這種話,恐怕會氣的吐血。

  一名軍部統領,要幾個道場的修行名額,并不是難事。

  大部分都會給他這個面子。

  陳陽現在就是要把他這條路給堵死。

  讓他的面子,在江南徹底的無用。

  “第三件事情。”

  “關于這一次到場分配,我拿下的幾座道場。”

  眾人頓時打起精神,看向他。

  陳陽道:“凡山道場,暫時不對外開放名額。”

  “我會想辦法,讓凡山道場的修行環境,盡快的回到原來的狀態。”

  寧恒遠問:“陳真人有辦法?”

  “盡量。”陳陽知道他想問什么。

  從陵山道場建造成功,就有一大群人,想知道這座道場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

  現在聽陳陽說,他正在恢復凡山道場,怎能不讓他們激動。

  反正至少他們是沒有恢復的辦法。

  要是能知道,具體的恢復方式,或許,說不定就能再建造出一座道場。

  但是轉念一想,道場要真是能隨隨便便就建造出來,陳陽豈會不繼續建造?

  陳陽道:“其他四座道場,陵山道場,每天可供一百名弟子修行。”

  “南山竹海道場……”

  他將事先就定下的名額,與他們說了。

  四座道場,加在一起,每天可供七百人修行。

  除了陵山道場之外,其他三座道場,每一座,每天開放兩百個名額。

  “只限江南道門。”他補充并加重語氣說道。

  “當然。”

  他話鋒一轉:“每座道場,我會空出十個左右的名額,專門應付突發的情況。”

  “不過這十個名額,得花錢購買,具體怎么做我就不在這里展開細說了。”

  眾人聽著他對道場的安排,心情格外的復雜。

  他們倒是希望,陳陽能把道場占為己有。

  但也知道,除非他是傻子,否則絕對不會這么做。

  寧恒遠問:“你說的是每天?道場的修行名額,按天計算?”

  陳陽搖頭:“一周換一次。”

  “別看我們道門現在加在一起有十座道場,但真的計算起來,十座道場,撐死了一天也就只能讓三千名弟子同時修行。”

  “這三千人,一個月才換一次,一年也就四萬人不到。”

  “這種效率,太低了。”

  他搖頭道:“一周一次,一個月輪換四次,可以進入道場修行的弟子,就能翻幾倍,為什么不這么做?”

  寧恒遠道:“足夠了,江南的真人沒有這么多。”

  陳陽古怪道:“可能是我剛剛忘記說了,我的五座道場,不是只針對真人開放的。”

  “普通的弟子,也可以進入道場修行。”

  寧恒遠道:“普通弟子,沒有意義。”

  陳陽道:“意義很大。”

  “真人也是從普通弟子走過來的。”

  “由國家冊封的江南籍真人,才多少人?連我算在內,只有79人!”

  “地方性真人我沒有具體統計,但就江南,撐死了,地方性真人絕對不會超過一千。”

  “一千出頭的真人數量,十座道場供他們修行,是不是太奢侈了?”

  寧恒遠道:“不是你這么計算的,很多人,雖然不是真人,但也算在內的。”

  陳陽道:“好,那我就當這類人群也有一千人,那也才兩千人出頭。”

  “兩千人,十座道場,平均一座道場兩百人……”

  寧恒遠再次打斷他:“你漏掉了散修和仙門的弟子。”

  陳陽道:“你也漏掉了,我的五座道場,只針對江南籍的弟子。”

  “可是…”寧恒遠道:“只修行一周,能有什么作用?”

  陳陽道:“就算讓他們修行一個月,作用也不大。更何況,修行又不是只能依靠道場。不出去走一走,光靠道場硬堆,這樣修行出來的弟子,有什么意義?”

  寧恒遠說不過他,看向明一:“會長,他如果讓普通弟子都進入道場修行,你覺得合適嗎?”

  “我不是說,擔心他們浪費資源。但我們得考慮深遠,進入道場,就意味著,踏入了這個真正的世界,再不能隨心所欲,想還俗就還俗了。”

  “普通人,不該接觸這些。”

  明一道:“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但并不是太大的問題,都可以解決的。”

  真的要計較的話,法初,仁平,他們都只是普通的道士,也就懂得一些符篆之法,一些簡單的步罡。

  就連開壇做法,都得幾人一起才行。

  但你能說這些弟子,就什么都不知道嗎?

  他們多少知道一點。

  只是知道的不多。

  如果說修行上,辟谷是一道門檻。

  那么對于世界的認知,真人也是一道門檻。

  不跨過這道門檻,了解的信息始終有限。

  陳陽真正開放道場,針對的也是仁平他們這一類弟子。

  而道場對于他們的幫助,也是最大的。

  反而是魚躍龍門,無垢的這些真人,一個星期,一個月這種短期的修行,起不了質的作用。

  見明一也如此說,寧恒遠道:“陳真人是道場的負責人,你怎么說,就怎么來吧。”

  陳陽道:“那就這樣定下來,后面得麻煩三位會長,通知江南的各個道觀了。”

  這時,仁平又來到了門外。

  “住持,南崖真人,靜舟真人他們來了。”

  “請他過來。”

  陳陽疑惑,明一怎么請他來了?

  不一時,南崖幾人走了進來。

  看見議事堂中的許多人,稍顯驚異,旋即對他們微笑點頭。

  “各位再坐會,我有件事情和各位說。”這話是對寧恒遠和陳陽幾人說的。

  陳陽隱隱猜到他要說什么。

  待幾人坐下。

  明一拿出一封信,遞給左側的金圓,一一傳閱。

  “多瑪群山的當地居民,建造了一座真人觀,并為常道觀的正芳道長,以及天師府的云深道長,專門立了神像。”

  “過幾天,真人觀正式完工,常道觀和天師府聯手為真人觀舉辦開光法會。”

  “這封信,我昨天收到的,所以邀請各位過來,想問一問,哪位愿意代表江南道門,去一趟?”

  他緩緩道來,詢問著。

  “只去一個人,不是很合適。”余靜舟說道。

  南崖也配合的點頭:“開觀立金身這么大的事情,得多去些人。”

  旋即看向陳陽:“陳真人應該是要去的,多瑪群山能有今天的安定,多虧了陳真人。”

  陳陽搖頭:“會長,我肯定是去不了的,道場的事情就已經夠嗆了,最近萬里基金會也有許多事情等我去處理。”

  “而且,這也不是論功行賞,主角是常道觀,是天師府,我去太出風頭也不好。”

  明一微微點著頭,目光掃過下方,還沒開口,寧恒遠就開口:“我最近有突破的征兆。”

  其他幾人也紛紛找著借口,顯然是不想跑這一趟。

  江南道門的真人也不少,再怎么也不會差他們幾個。

  “南崖真人。”明一直接點名了,苦笑一聲:“不知道你可有時間?”

  沒等南崖說話,陳陽就道:“南崖真人的道觀,也快開觀了吧?要不然你就別去了,早點將道觀開了,我也好去轉轉。”

  南崖笑笑,沒有回應他,對明一道:“剛好這段時間我沒什么事情。”

  明一似是松了口氣,面帶感激道:“可以提前幾天過去。”

  南崖也沒多想。

  陳陽的表現很正常,其他人的反應也沒有問題。

  他只是不會想到,明一會在暗中,對他實施一場并不細膩,反而有些粗糙,但卻非常奏效的計劃。

  南崖離開時,看見余靜舟追上明一的步伐,問道:“為什么不讓我去?”

  聲音里,有不解的怨氣。

  大約是以為,明一并不認可他吧。

  畢竟,他在紫金山,也的確名聲不顯。

  南崖笑了笑,心里卻是惦記著陳陽屠的第二條龍。

  那可真是一件好東西啊。

  或許,也是時候,和他徹底撕破臉皮了。

  “南崖真人。”

  身后響起陳陽的聲音。

  南崖放慢腳步,兩人并肩而行。

  陳陽問道:“真人的道觀,好像是叫南山道觀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是叫這個。”南崖道:“門匾是請的康東嶺大師賜的墨,我記得,陳真人與這位康東嶺大師,見過?”

  “一起賞過字畫。”

  陳陽問道:“不知道,我能不能去南山道觀看一看?”

  南崖心里提了幾分警惕,恰好,這時余靜舟也出來了。

  南崖說道:“靜舟真人,陳真人也要去紫金山,不如一起吧。”

  “嗯。”余靜舟的情緒不太高,顯然沒能從明一那里得到什么滿意的答復。

  路上,陳陽說道:“靜舟真人,你的手臂,恢復的如何?”

  “不太能提重物。”

  “有時間的話,來一趟上真觀,我替你看看。”

  “好。”余靜舟聽說他醫術不錯,雖然不太清楚,他怎么就突然懂了醫術。

  但這話他是親自從某位醫字門的道長嘴巴里聽見的,這總不會有假。

  他們下山,乘車來到紫金山。

  這時,已是中午十一點多。

  “去吃點東西吧,我請兩位真人。”

  南崖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兩人沒有拒絕。

  南崖駕輕就熟,帶著他們來到一家面館。

  很普通的路邊面館,南崖走進去,對老板道:“一碗牛肉面,謝謝。”

  然后走進最里面的位子坐下,余靜舟和陳陽坐在對面。

  陳陽要了一碗素面,余靜舟也是。

  面很快上桌,熱氣騰騰,湯底濃郁,味道正好。

  南崖吃面的時候不說話,陳陽也專心的吃面。

  一碗面吃完,南崖付了錢。

  然后出了門。

  南崖說道:“剛剛那家面館老板的父親,去年患了癌,死了。他母親今年車禍去世。”

  陳陽道:“人有旦夕禍福。”

  南崖道:“你懂風水對嗎?”

  “略懂一二。”

  南崖指著面前,這是紫金山山腳下的一片三角形地域。

  “你看這里的風水怎么樣?”

  陳陽大略一掃,眼神慢慢的凝重。

  “好重的煞氣!”

  余靜舟聞言,也抬眼掃過,眉目凝重的點頭:“是剪刀剎。”

  南崖道:“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的。”

  “好在還不是很嚴重,否則這一片的住戶,就不是生病了。”

  他看著陳陽:“陳真人,我知道你有秘法。我也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希望你可以暫時放下成見。”

  陳陽道:“請大師來處理吧。”

  即使是他,沒有圣人之光,只靠自己的話,想要徹底解決這里的煞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這么大的面積,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可以解決的。

  南崖道:“你有秘法,輕松就能鎮壓,為何還要請人?”

  他搖頭:“陳真人,如果你是不想讓我的道觀順利開觀,大可以直說無妨。只要能夠解決這些麻煩,南山道觀永不開觀,也沒什么關系。”

  陳陽蹙眉。

  他突然察覺,南崖不太對勁。

  這家伙,可不像是個好人。

  他不懷疑,南崖內心深處一定還存有良知。

  但他絕對不信,南崖真的能為了一個剪刀剎,放棄已經建好的南山道觀。

  估計他遲遲不開觀,也與這地方有關系。

  “真人說笑了,我的秘法,哪有這么厲害,而且秘法也不是我想施展就能施展的。”

  陳陽一邊搖頭,一邊皺眉思索。

  南崖注意他的表情變化,心里默默的確定了一些東西。

  “是我太急了。”南崖苦笑一聲,說道:“走吧,請兩位去我的道觀坐一坐。”

周一了,麻煩各位動動小手指,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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