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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3章 紫符傳音

  “可惜啊。”許翰文遺憾的搖頭。

  江大民則是面色隱晦,轉身就走。

  尋州道長看了豐龍威一眼,起身跟上。

  “我讓你走了嗎?”

  江大民卻是理都不理,他覺得跟這種人沒什么可聊的了。

  既然談不攏,那他就主動點把桌子給掀了,不談了。

  “嗡”

  突然。

  一股無形的氣勢,從兩人身后襲來。

  江大民只覺周遭空氣驟然縮緊,就好像被裝進密封的袋子里,四周的空氣向他擠壓而來,那股透不過氣的感覺撲面而來。

  與此同時。

  尋州道長則在氣勢臨近的一瞬,就去抓江大民的胳膊,試圖向著其他地方躲避。

  可是,他的手剛剛伸出去,還未來得及施展動作,便是感覺,泰山壓頂般的壓力襲來了。

  令他喘不過氣,渾身僵硬在原地。

  許翰文夫婦看著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兩人,疑惑他們怎么不動。

  這股氣勢并非針對他們,所以感受不到。

  他們甚至都還不知道,江大民兩人,此刻正遭受著怎樣的可怕遭遇。

  “饒命,前輩饒命!”

  尋州道長精神近乎崩潰,用僅能動的嘴巴大聲求饒。

  相隔十數米,僅僅是這股意志,就讓他動彈不得。

  他太了解,這代表什么了。

  這代表,這位深藏不露的道長,至少,至少也是筑基之境啊!

  道門真人?

  大宗師?

  還是某位隱世不出的大前輩?

  這樣的人物,絕不是許翰文能夠結識的。

  “給你機會,你不中用。”

  豐龍威語氣平淡的像是拉家常,說出的話讓尋州道長毛孔收縮。

  “呼”

  一聲厲嘯,從身后襲來,并快速靠近。

  幾乎就是聽見聲音那一瞬,一抹刺痛從后腦傳來,緊跟著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快速的消散,眼前世界變得混沌。

  “撲通”

  江大民眼睜睜看著尋州道長倒在自己的腳下,后腦鮮血不斷溢出,像一朵盛開的血蒲。

  “我……我……”

  江大民腦袋一片空白,本能驅使著他想求饒,卻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詞匯表達求饒。

  就在他緊張到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身上這股壓力,消失了。

  他雙腳僵硬的轉過身,嘴唇囁喏著發不出聲音,臉色一片慘白。

  豐龍威指著震撼不已的許翰文夫婦:“以后,聽他的話。”

  “謹遵前輩的話。”江大民連忙大聲道。

  別說讓他聽許翰文的話,就是讓他給許翰文下跪,喊爹,他也不會猶豫。

  豐龍威道:“你可以繼續請人來對付我,但你只有一次機會。記住,你只有一次機會。”

  江大民趕忙搖頭:“不敢,前輩請相信我。”

  豐龍威沒有理他,向著外面走去,頭也不回道:“送我去酒店。”

  “是。”

  許翰文夫婦立刻跟上去。

  與江大民擦肩而過時,只留下一聲冷笑。

  他們走后。

  江大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雙手顫顫巍巍的從懷里取出雪茄,火柴擦了好幾根才點燃。

  深深地吸一口,看著尋州道長的尸體,只感覺怎么這么的不真實。

  “附近的道觀,讓他們派人過來自己拿,其他地方的,請快遞公司送過去,對,每天都要送。”

  陳陽這一整天都在打電話。

  他在安排那三個菜園的事情。

  菜園的菜早就成熟,只待采摘。

  這些菜園里的菜,以后將會源源不斷的供應給江南所有道觀。

  為江南道門的普通弟子,提供最充足的修行資源。

  “郭啟軍?”

  電話剛剛掛斷,便是響起。

  看著來電顯示的名字,陳陽帶著疑惑接通。

  “喂,郭會長。”

  “陳會長,你最近做的這些事情,是誰讓你做的?”郭啟軍聲音嚴肅。

  陳陽道:“什么事情?”

  “交流會,武林大會。”

  “怎么了?”

  “你在普通人面前展現這些,合適嗎?”

  “挺合適的。”陳陽心中一動,問道:“有人看不過去了?”

  郭啟軍:“誰能看得過去?這些東西,是不能對普通人展示的。”

  陳陽道:“我似乎沒有展現的太多吧?推行國術而已。”

  郭啟軍:“你這是打擦邊球的行為。”

  陳陽道:“這么說也可以,我不否認。但只要在規矩之內,別人看不過去也沒辦法吧?”

  “而且,我很想知道,是誰去找你說了這件事情?”

  郭啟軍沉吟了幾秒鐘,說道:“陳會長,聽我一句勸,大家都是同門,沒必要把關系搞得這么僵。我聽說你要撤職蘇會長四人副會長的職務,這件事情,真的有必要這么做嗎?做了,有什么好處?”

  “原來是他們。”陳陽一笑,說道:“當然有好處,道協的位置就這么多,他們占著坑卻不作為,我留著他們才是最大的壞處。”

  “他們年紀大了,是長輩,你這么做,傳出去對你名聲上不好聽。”

  “我在乎名聲就不會做了,郭會長,你別替他們求情。江南道門現在的成績,你也看得見,我當初說了,我要把江南做的和其他省不一樣,我一定說到做到。現在才剛剛開始,以后時間還長,你會慢慢看見的。”

  “我要忙了,有時間來江南通知我。”

  陳陽掛掉電話,全然沒將蘇嵩四人放在心上。

  一群跳梁小丑罷了。

  現在狗急跳墻了,早干什么去了?

  他要是沒猜錯,蘇嵩不可能只找了道協。

  恐怕,軍部和97號那邊,也去找了。

  但他完全不擔心。

  他做的事情游離在規矩的邊緣,就是打了擦半球,但是怎么了?

  誰能說什么?

  他展現在網絡上的,都是正統的國術。

  就算是那些祈福降雨的道長,被網友不小心拍到的白龍,神龜……

  那也是網友們不小心拍到的,跟他陳玄陽有什么關系?

  反正他是不會承認,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他又不是傻子。

  一架從奧門來的航班,在陵山機場落下。

  從機場中走出一行六七人。

  只看面貌,大約在三十歲左右。

  但是看他們的眼睛,卻讓人有一種直面長輩的錯覺。

  他們氣質很出眾,走在一起,引來許多游客側目。

  從機場出來,他們坐進一輛加長商務車中。

  其中一名男子將外套放在一旁,說道:“茅山關現在歸誰管?”

  “情理上歸茅山道場,制度上歸道協。”

  “江南道門,現在誰當家做主?金圓?明一?”

  “他們已經退位了,現在歸陳玄陽。”

  “沒聽過這人。”

  “一個年輕人,道門的天才,百年不出一個的天才。”

  “呵呵,百年不出的太多了,道門也只能靠這種天才續命,上一代的根基差不多斷絕了,這一代到現在才出了幾個,不多出幾個,道門就要撐不下去了。”

  “去道協。”男子說道:“提前和這位陳會長聯系一下。”

  “不妥。”另一人道:“陳玄陽不會放我們進去的。”

  “為何不放?”

  “他問起我們為何進去,怎么說?”

  “這是個問題。”男子沉吟半晌,說道:“還有其他辦法進去嗎?”

  “有,但是進不去。”

  “別說廢話。”

  “山關入口很多,但我們知道消息太晚了,那些關口一定有被人的眼線,我們一旦想要進去,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更麻煩。”

  “來之前怎么不處理好?”

  “處理不好,就不來了?”另一人反問。

  男子道:“別糾結這些,趕緊想辦法。”

  幾人拿出手機開始聯系。

  車子還在向酒店行駛。

  途經一半,有人道:“我拿到了蘇嵩的號碼。”

  “蘇嵩是誰?”

  “江南道協的副會長。”男人補充一句:“不過就快不是了。”

  “什么意思?”

  “派系斗爭。”

  幾人若有所悟:“陳玄陽剛剛擔任會長?”

  “還不到一個月。”

  “難怪。”

  “這對我們有什么幫助?”

  “這幾位副會長,正在自救,他需要我們的幫助,他也能幫助我們。”

  幾人都是聰明之人,一聽就懂他的意思。

  “聯系吧。”

  “現在?會不會太著急?”

  “不著急,這幾位比我們更著急。”

  “我打電話。”

  男人撥通蘇嵩的號碼。

  “蘇會長你好,我是奧門新派公館的何求,可否與你見一面?”

  “好,那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何求道:“他人就在陵山,約我們見面。”

  一個小時后。

  一間私家會所中。

  何求六人,與蘇嵩四人見了面。

  “何先生,你們好。”

  蘇嵩很意外。

  新派公館怎么會來找自己?

  新派公館是奧門當地一座武館,創立于七十年前。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是,創立新派公館的,是內陸的一位修士。

  并且,這位修士,在內陸的地位非常高。

  不過雖然是武館,但新派公館一直都是公認的散修。

  只不過,他們不缺錢,不缺資源。

  一座武館,加起來不到兩百人,個個都是精英,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平時很少來內陸,接觸的也都是道佛儒武協的高層人士。

  他一個江南道協的副會長,還沒資格受到對方的拜訪。

  可離奇的是,對方就是來找他了。

  所以,他們有求于我。

  蘇嵩心中有了判斷。

  “蘇會長你好。”何求微笑道:“我性格比較直,說話辦事都不喜歡繞彎子。今天特地來這里拜訪,主要是希望蘇會長能夠幫我們一個忙。”

  蘇嵩心道果然如此,問道:“什么忙?”

  何求道:“因為一些原因,我們需要進入茅山關。眾所周知,茅山關歸道協負責,所以我想麻煩蘇會長。”

  蘇嵩搖頭:“我幫不了。”

  “為什么?”

  “我是副會長,這件事情,你得找陳會長。”

  何求故作疑惑:“我以為,蘇會長可以解決的。”

  蘇嵩自嘲一笑:“我一個副會長,哪有這個資格?”

  何求道:“我聽說,蘇會長與陳會長之間,有一些矛盾?”

  蘇嵩微笑不語。

  何求道:“我對你二人的事情,有一些了解,我覺得,蘇會長如果能幫助我們,或許對你自己,也是一個幫助。”

  “如果操作得當的話,說不定,這會長的位子,你也能坐一坐。”

  蘇嵩問:“什么意思?”

  何求道:“如果蘇會長肯幫我,我同樣會幫蘇會長,以后江南道門,新派公館只認蘇會長,不認陳玄陽。”

  蘇嵩心頭微動,卻還是搖頭:“沒有陳會長的同意,我沒辦法讓你們進去。”

  何求道:“那就對外宣稱,是陳會長讓我們進去的。”

  “不行。”蘇嵩拒絕道:“一旦被捅出來,我立刻就會被撤掉。”

  何求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如果真的有人捅出來,你大可以就說是陳玄陽讓你這么做的,我們自然站在你這一邊。”

  “到時候,陳玄陽豈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外人怎么看他?外人只會覺得,他為了撤掉你們,不惜給你們潑臟水,如此的不擇手段,他還能得人心嗎?”

  蘇會長越來越動心了。

  他說的這些手段,很下賤,很骯臟。

  但的確很有效。

  沒人捅出來,他多一個盟友。

  被捅出來了,反而是一件好事,能順勢給陳玄陽潑一盆臟水。

  簡直就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猶豫再三,蘇嵩問:“你們為什么要進入茅山關?”

  他必須得弄清楚這件事情。

  何求苦笑道:“還能為什么?困在無垢數年之久,也只能去茅山關內,給自己一些壓力。”

  蘇嵩問:“為何是茅山關?”

  何求道:“幾年前進入過茅山關,對這里較為了解。”

  蘇嵩點點頭,目的單純,沒有什么問題。

  “明天,我帶你們去茅山關。”

  “多謝。”

  次日一早。

  陳陽一睜開眼,便是聽見門外孟子義破口大罵的聲音。

  “陳玄陽,你出來,你給我出來!”

  “吱呀”

  “怎么了?”陳陽一臉疑惑。

  孟子義沖過來,咬牙切齒道:“山里怎么這么多野獸?”

  “因為是山啊,野獸多不是很正常?”

  “妖呢?怎么還有這么多妖?”

  “哦,那是我請狼王帶來的妖,給他們陪練的,怎么了?”

  “我……”孟子義一口老血噴出來:“你能不能跟他們說清楚,我們陪練的時候,讓他們別來搗亂?劃分好時間好不好?”

  陳陽道:“劃分好時間,那不等于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了嗎?陪練不是單純陪他們修行,這些妖的存在,就是讓他們體驗一下意外。”

  “那也不能大半夜的不睡覺,追的他們漫山遍野跑啊!”

  “昨晚要不是我聽見動靜起來,有幾個都差點被這群妖追的從山頂滾到山下去了!”

  “而且舍堂不是休息的地方嗎?休息的時候,還陪練什么?”

  他簡直要瘋了。

  昨天晚上開始,剛合眼,就有一群妖跑出來,闖開房門,見人就攻擊。

  要不是陳陽說過,不得傷害山上的所有動物和精怪,他早就動手斬妖除魔了。

  結果陳陽告訴他,這也是他請來陪練的。

  特么的……

  “休息時也得保持警惕,這是我要他們去的……”

  陳陽解釋到一半,忽然心頭一動,抬頭看向南方天空。

  孟子義還要說話,看見他這個動作,也順著目光看去。

  “看什么?”

  陳陽沒說話。

  靜靜的看著那方天空。

  幾秒鐘后,一支紫色的箭矢,從那天空處急速射來。

  箭矢落在陳陽頭上半米,突然懸空。

  陳陽抬手一招,箭矢便是落在他的手中。

  看著手中這支材質特殊的箭矢,陳陽臉色微微一凝:“紫符傳音!”

  他手指輕輕一點,箭矢瞬間化作一張紫色符篆。

  “這是…紫符!”

  孟子義驚訝。

  陳陽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手指在紫符上輕點,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紫符中響起。

  “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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