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弟子,群臉懵逼。
到底發生了啥事?
陳陽信守承諾。
他們進來之后,陳陽就告訴他們,進入山關所謂的私事,究竟是什么。
可現在,又發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要離開了?
他們什么都還沒做,一點危險都沒遇見。
就連靈修,都沒見到。
就這么走了?
他們突然感到很遺憾。
“走。”
了空帶著他們,向關外快速的趕去。
他故意放慢速度,生怕這些人跟不上,可心里又著急。
他必須要盡快的把這里的事情,告訴外界。
如果耽誤太長時間,了凡他們,不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可他回頭一看,這些弟子,竟然一個沒有落下。
全都跟上來了。
于是他稍微加快點速度,發現他們還是能跟得上。
他繼續加快速度,還是跟得上。
他有些驚訝了。
道門的弟子,已經發展的這么牛逼了嗎?
這些弟子,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
難不成道門個個都是陳玄陽?
這特么也太假了吧?
他繼續加快速度,這些弟子還是跟得上……
不知不覺,速度已經最快時,他發現,這些弟子依舊不算很吃力的跟了上來。
就在他心中感嘆,佛門看似比道門強盛,可事實上,好像也不見得就真的強的時候,慧覺突然問道:“這是神行符嗎?”
王子騰道:“是。”
慧覺道:“佛門也有相應的符篆,不過這種符篆,很貴,即使是我,也舍不得用。”
言語之中,盡是羨慕之色。
王子騰帶著一絲驕傲道:“這是陳會長送給我們的。”
慧覺驚訝:“陳會長送的?”
放眼看去,接近一千人啊。
看他們的腿上,都拍下了神行符。
這……
他咕嚕咽著口水:“這些,都是陳會長送的?”
其他弟子點頭,臉上掛著得意之色。
他們嘴上沒說什么,但是心中得意極了。
了空一面松了口氣,一面又心塞塞。
神行符,與佛門的千里一日符有著差不多的效果。
不同的是,一個是道教符篆,一個是佛教符篆。
相同的是,它們都很貴。
一張符,十幾二十萬……
這么多人,就是一兩個億啊……
真的,財大氣粗!
其實真要說賺錢,棲霞寺一個月的香火錢加上各種善款,絕對能碾壓陵山道觀。
但有錢沒錢不是這么比的。
棲霞寺有專門的對公賬戶,所有香火錢都是進入公賬。
哪怕寂然是一寺住持,也不可能隨意處置這些金錢。
但陳陽不一樣。
陵山道觀就是他一個人的,陵山道觀賺多少,錢都是他的。
根本不需要給別人分。
雖然陵山道觀也就是這兩年才聲名鵲起,但他賺的錢,放眼全國,怕是也沒幾家道觀能與之相比的。
人比人,氣死人!
關外。
原本這里只有道場的人,以及等待茅山關下次開啟,進入其中的修士。
可是現在,卻被數不清的修士,圍的水泄不通。
茅山道場,傅執事,孫道長一行人,靠關門最近。
寂然帶領一群弟子前來,直接上前詢問:“聽說陳會長進去了?”
傅執事道:“去了。”
寂然道:“他帶了很多人?”
“嗯。”
“陳會長,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傅執事沒懂。
寂然道:“我聽說,陳會長是為了靈修,才帶人進去的。我很好奇,慧覺的身份,是怎么傳出去的?”
傅執事皺眉,他怎么會清楚這些。
陳陽說的很籠統,只說與靈修有關系,但誰知道是不是慧覺。
畢竟,茅山關靈物有十二,可不只是他慧覺一個。
寂然也只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一些信息,看他反應,就知道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走到一旁去了。
“傅執事,請把關門打開。”這時,一名道長走了過來。
傅執事有些訝然:“黃真人?”
黃東庭道:“聽聞山關有麻煩,我便來了。麻煩將關門打開。”
傅執事道:“現在里面究竟是什么情況,還未可知,黃真人不必著急,先靜等吧。”
這也是他們商量之后的決定。
畢竟進入山關的人不少。
就算真遇見什么解決不了的麻煩,也不可能一個人都出不來。
而且陳陽說靈修有危險,這份危險,究竟是針對靈修。
還是,想要通過這靈修,吸引他們注意。
想要將他們全部的都引入關內,然后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們考慮事情必須全面,表面看只是靈修,但誰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沖著他們道門來的。
而且這種事情,必然與邪修有關。
想都不用想的。
黃東庭道:“我一人進去,不會影響什么。我進去探一探,如果有什么情況,我也能即使出來通知。”
“傅執事,把關門打開,讓我們進去吧。”又一人走來,說道。
正是樓觀臺的萬法興大真人。
其他方向,也陸續走來許多人。
“傅執事,此事不可輕視,讓我等進去吧。”靈寶觀承風住持說道。
卓公眉與童伯乾伏法,陳陽非但沒有私自拿下三元羅盤,反而將這法器送還靈寶觀。
而且卓公眉二人能伏法,也是陳陽的功勞。
這份人情,靈寶觀一直記在心中。
此次事情傳出來,他們便即刻組織人手,向這邊趕了來。
不僅是他們,金華觀,以及其他一些,曾欠下陳陽人情的道觀,甚至是一些武館、寺廟,也都來了。
陳陽得罪的人是多,但他幫助過的人,也不少。
這次消息一傳出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陳陽這是在求援。
于是紛紛趕過來。
甚至,就連巫馬家,也派人來了。
北邙,也抽調了一些人手,趕了過來。
還有很多其他的修士,也來了這里。
不過這些人卻不是為了幫忙。
他們只是純粹想看看熱鬧,順便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況。
畢竟事關靈修,可不算小事情。
靈玖是一個人過來的,她此刻也走上來,見傅執事幾人猶豫不定,說道:“把門打開。”
“靈玖住持…”
“這不是你茅山道場一個人的事情,陳會長待了一千弟子,出點事情,誰擔得起這個責任?開門!”
傅執事還是猶豫。
“開門。”陸宗師突然開口。
呂卿爾也道:“把門打開,讓他們進去。”
“總這樣等也不是個事,有問題就要解決,把門開了。”
道場的幾名護法大宗師也都開口。
傅執事唉了一聲,揮手道:“開門。”
立刻有弟子上前,將兩扇大門打開。
門內一片漆黑,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寂靜的讓人感覺心慌慌的。
靈玖將綁在腰間的長劍取下,重新綁縛在肩后,然后走進關內。
黃東庭,靈寶觀,樓觀臺……
數十人,一言不發,沉默著走進山關。
關內黑色的夜,冷色的月,仿佛散發出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當最后一人走進去,人群內,某處,有人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是蘇嵩四人。
當他意識到茅山關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而他意識到的確有事情發生,卻還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他現在知道,究竟有多嚴重了。
畢竟,事關靈修。
除了他們親手放進去的新派公館,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通過別的方式,偷偷潛入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關內忽然有極大的動靜傳來。
原本還有些人,昏昏欲睡的都快睡著。
此時立刻就被這動靜給吸引了去。
漆黑的夜空,仿佛有一陣狂風似的向關外而來。
“是了空!”一名弟子輕聲道。
寂然嗯了一聲,目光快速的掃過。
了空帶著慧覺出來了。
但是,也只有他們兩人。
其他的……
都是道門弟子。
“怎么會有這么多道門弟子?”弟子奇怪道。
“他們出來了。”傅執事松了一口氣,連忙問道:“是不是他們?”
龍池點頭:“就是他們。”
“人數對的上嗎?”
“這……”龍池很為難。
他只知道陳陽帶了很多人進去。
但他也沒數過,到底帶了多少弟子。
很快,這些弟子已經全部的出來了。
一出來,便是被眾人圍了上來。
七嘴八舌的詢問:“里面如何?”
“現在是什么情況?”
“真的有靈修嗎?”
眾人的關注點,全部都在靈修上。
了空和慧覺沒有回答,而是疾步向著人群之外走。
忽然,他們看見了寂然,微微一怔,就快步走上去。
“方丈。”
“他們呢?”
了空左右看一圈,卻見傅執事一行人走來。
傅執事:“里面現在是什么情況?陳會長為何沒有出來?”
他很疑惑,慧覺已經出來了,陳陽怎么還沒出來?
了空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雖然這件事情,在陳陽那邊已經被揭穿,但傅執事不知道。
“大妖出動了,邪修也出現了,我棲霞寺的幾位師兄弟,與陳會長,正在想辦法救回靈修。”
“靈修不是在這里?”他看著慧覺。
后者臉一紅。
雖然他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方,但他還是覺得,很羞恥。
自己是個屁的靈修啊。
“咳咳。”了空道:“另外一個靈修。”
“什么?”
傅執事一愣:“還有一個?”
“嗯。”
“誰?”
“好了。”寂然開口:“不要管是誰了,了空,你剛剛說,有邪修參與?”
“是的。”
“那邪修,很強。”
“甚至連那些大妖,都不是對手。”
寂然問:“可見到過放逐者?”
“暫時沒有。”了空道:“方丈,那邪修實力強橫,了然他們應付不來。”
“陳會長呢?”
“陳會長……他恐怕也難以應付。”
了空實話實說。
他并不看好陳陽。
不是瞧不起陳陽。
恰恰相反,他認可陳陽的實力。
可是,那個邪修,更強啊。
“我道門已有數十名真人進入山關支援,不管那邪修有多強,今日也別想傷到靈修!”
傅執事說道。
了空問:“去了哪些人?”
“太素宮靈玖住持,靈寶觀承山住持……”
他一一道出這些進入其中的人。
了空仔細的聽著,聽完后說道:“為何大宗師不進去?”
傅執事道:“關內有危險,但關外同樣需要有人駐守,不能顧此失彼。”
了空道:“恕我直言,這些人,恐怕不夠。”
“不夠?”傅執事挑眉:“了空法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了空道:“那邪修,真的很強,絕非我夸張。除非呂宗師幾位大宗師聯手,否則……真的很難。”
以他初步觀測,那黑發男子,至少也是筑基。
甚至有可能,已經跨入冰肌玉骨的行列。
可是現在,道門派入進去的,實力最強的,也不過就是筑基。
如果僅僅是這樣,不如不派人,派了也起不了實質性的作用。
“我進去看看。”寂然一聽他說的如此嚴重,也有些坐不住了。
當下起身就朝著關內走去。
傅執事回頭看向陸宗師幾人,幾人正要說話,寂然頭也不回道:“我進去就可以了,關外不能沒人,你們都進去,這里出事,誰來解決?”
聽這話,幾人一想也對,便沒有跟進去。
此時。
關內。
大圣殿以北,有一座高大城墻包圍的城池。
大明城。
此時,一行修士,從城內走出,趁著夜色,向著大圣殿趕過去。
“拖住他!”
狼妖抓著劉元基,望著近在咫尺的大圣殿,大聲道。
虎妖硬著頭皮沖上去,雙眼死死的鎖定黑發男子,全身都繃緊。
“把人留下!”了凡大喊,繞過他們,就去追狼妖。
黑發男子胳膊抬起一揮,虎妖頓時感覺一股強橫的氣勢襲來,讓他寸步難進,身體猶如撞擊上了一面堅實的銅墻鐵壁上。
旋即身形半轉,收拳,握緊,繼而猛地砸向沖上來的了然等人。
“轟!”
拳風凜冽,猶如發射出去的炮彈,瞬間擠壓,所產生的恐怖能量,讓他們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了凡雙掌金光包裹,拍向身前。
金掌與這拳風相觸,了凡雙掌脆弱的如同紙糊一般,瞬間便是呈現一種非正常的扭曲形態,十指骨節盡斷。
拳力不減,直直轟在他的胸膛,將他轟入數十米,砸入地面之中,一陣塵土飛揚。
“了凡!”
了然幾人目光赤紅。
黑發男子這一手,也將其他人震懾住了。
剛剛趕來的何求六人,見狀,呼吸都屏住,藏在暗中,不敢發出聲音。
“死!”
突然。
一聲歷喝從遠空響徹。
伴隨著的,是一道令人眼睛都睜不開的充滿壓迫的金色劍氣。
這劍氣如驚鴻,直跨天際。
又宛如怒雷,直擊九天。
黑發男子臉色出現一絲波動,連狼妖連來不及管,抬手凝拳,迎空轟出。
“轟!”
拳風,劍氣,碰撞之下,金色劍氣潰散,星星點點,照亮半邊黑夜。
好似銀河斷流一般。
他目光凝視那黑夜。
悠然間。
他瞳孔微微一縮。
一根根細如發絲的銀針,毫無征兆,射向他的眉心。
他反應極快,腦袋便移,險之又險的躲開這幾根銀針。
旋即他臉上多出一抹古怪笑容,望著那沒有任何身影的黑夜,聲音清冷:“原來是你,陳玄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