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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道觀封了

  “山還挺高的。”

  “小師弟,就在這里做道士?”

  “游客不少啊,看來我們這位小師弟,在做生意方面挺有天賦的。”

  一對年輕男女,站在陵山下。

  “走吧,去見見小師弟。”

  道觀里。

  陳陽在臥室里,將東西一件一件的放在桌子上。

  骨劍,令旗,木魚……

  然后將東西又一件件的收了起來。

  今天,他將下山。

  去一趟江南南部。

  在江南南部與徽州北部的交界處,有一個叫舜山鎮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道觀,名叫舜山道觀。

  道觀的住持,名叫彭升,今年64歲。

  那里常年干旱,且十分的貧窮。

  這些都是陳陽自己了解得知的信息。

  他和彭升道長見過幾次面,這位老道長更像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

  在當地鎮子里,主要也是幫人做陰陽法事,維持著道觀的生計。

  幾十年來的專注,讓他在當地人心中,有很高的地位。

  家家戶戶,裝修新房,喬遷,結婚,幾乎喜事白事,都會找他。

  若說道行,彭升道長其實也就是一個懂點微末道法的道士。

  連辟谷都沒能踏入。

  做法事以都是依賴于開壇或符篆。

  但一身硬功夫還是很不錯的。

  陳陽也是收到了彭升道長的邀請信,說是碰見了一些麻煩,需要他來幫忙。

  換組平時,彭升就算要找,也不會找他。

  這次請主動請他,也是因為陳陽即將擔任會長。

  別看江南大多數人支持陳陽。

  但這只是因為,除了陳陽之外,他們沒有其他人可以支持。

  至少彭升還是覺得,陳陽太年輕,擔不起會長這份職務。

  這次邀請他,也是有著考驗的意思在里面。

  至于陳陽為何答應?

  只是因為,他剛好也需要這么一個借口下山,于是就應了下來。

  “看好家門,不要下山。”

  陳陽把小景喊來,囑咐了一句。

  小景哦了一聲,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用不了幾天。”陳陽道:“過幾天會長的任職書就下來了,我肯定會在那之前趕回來的。”

  他剛出門,迎面就看見一男一女走過來。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兩人。

  因為他們和正常的游客,明顯不同。

  兩人笑吟吟的看著陳陽,顯然就是為他而來。

  這讓陳陽感到很奇怪。

  自己貌似沒見過這兩人。

  “陳玄陽?”

  兩人問道。

  “二位……”

  “你得喊我師兄,這位是你師姐。”

  兩人笑著道:“師父當年和我們提起過你。”

  “沒想到都這么大了。”

  陳陽臉色一沉。

  沒完沒了了是吧?

  這兩人,百分之百和包品文認識。

  師父當年究竟照顧了多少人,他不知道。

  但這些人彼此之間,絕對不認識。

  可是現在,他們卻都認識。

  這很不正常。

  誰會閑的蛋疼,把一群被今虛幫助過的孩子,彼此串聯起來?

  如果只有一個,可以說是巧合,但這接二連三不斷上門,很明顯,他們彼此間絕對認識。

  他們的背后,一定有一個人。

  而且這人和師父十有八九不是什么朋友關系,更可能是敵對的關系。

  他昨天懷疑,包品文背后可能是孫玉林。

  現在則是立刻否定這個想法。

  不可能是他。

  法容前輩那句話說的很對,樹大招風。

  人太優秀了,并非好事。

  像師父那樣優秀的老男人,哪怕藏在深山里,依舊受人關注。

  有崇拜者,有尊敬者,也有這種打著其他心思的家伙。

  “小師弟……”

  “包品文讓你們來的?”

  “什么包品文?”兩人故作疑惑。

  但他們眼神的變化,根本逃不過陳陽的觀察。

  他冷笑了一聲,說道:“世俗的規矩,在我這里沒用。該去哪兒去哪兒,再來我這搗亂,把你們腿給敲斷!”

  兩人臉色微微一變。

  年輕女子道:“小師弟,你這是什么意思?”

  “師父當年囑托我們,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你……”

  陳陽道:“師父仙逝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來?”

  “少在這里跟我套近乎,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這座道觀,是師父留下的,誰敢打這兒的主意,我廢了誰。”

  “小師弟……”

  “滾!”

  這一聲蘊含了幾分法力,震得兩人耳膜生疼,一時間都感到精神恍惚。

  像是被人一拳頭用力砸在太陽穴上。

  兩人回過神,心頭不禁惱火。

  但陳陽卻已經走遠了。

  他們本想軟刀子一點點的把陳陽皮肉割下來。

  可陳陽卻根本不給他們動刀子的機會。

  “怎么辦?”

  “由他去。”男人道:“這個當口他還敢下山,簡直找死。”

  年輕女子經他提醒,點頭道:“聽說孫玉林為了殺他,特地去了山關伏擊。他能活著出來是命大,但把運氣歸結為自己的實力,這就是沒有自知之明。”

  “讓他們明天不用來了,等他的死訊就好了。”

  男人嗯了一聲,他也是這么想的。

  陵山,一棟民國別墅里。

  孫玉林手機微微震了震,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后放下。

  他走進臥室,換下身上的道服,穿上一件黑色的中山裝,站在鏡子前整理衣領,撫平肩頭的褶皺。

  這件中山裝是他六十大壽時,孫秀成趕去京城,托一位專門內供海里那幾位的裁縫師傅做的。

  布料是江南織造廠專供的綢緞,論兩算錢。

  孫秀成一共做了兩套中山裝,兩件馬甲,西裝也做了幾套。

  孫玉林很喜歡這衣服,但穿的不多。

  大部分時候還是一身道服。

  他從來沒把價錢當回事,但這份心意,屬實可貴。

  小景坐在茅屋的屋檐下面,一只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熙熙攘攘的游客群。

  這里的熱鬧喧嘩,和以前家里的安靜,對比起來格外鮮明。

  “讓一讓,都讓讓。”

  人群里好像混入了幾個奇怪的人。

  他們大聲的喊著,分開人群,站在道觀門口,沖這里面大喊:“道觀的觀主在不在?出來一下。”

  卻半晌不見有人。

  他們又問四周的游客:“這道觀沒人管事嗎?”

  游客道:“什么觀主啊,管事的叫住持。”

  “住持平常不出面的。”

  “在道觀你大聲嚷嚷啥啊?嗓門大了不起啊?”

  男人道:“什么大聲嚷嚷,我們物價局的,接到舉報過來調查。”

  游客們一臉疑惑。

  “道觀什么時候歸物價局管了?”

  “你們要調查啥啊?”

  男人道:“聽說這里香火兩百塊一炷,我們就來調查這個。”

  這時,大灰和老黑出來了。

  他們一出來,這些男人頓時身子僵硬住了。

  “我靠,啥玩意啊這是?”

  “別別別過來啊,我我我我……”

  一個個話都說的不利索了。

  “你們要調查什么?”

  小景從后面走了過來,把大斧頭往地上一跺,問道:“調查什么?”

  男人急忙道:“小姑娘,你后面有狼。”

  小景道:“他們是住持大哥的弟子。”

  游客們也道:“你們第一次來道觀?”

  男人們僵硬的點頭。

  游客們一副了然的表情。

  “這就難怪了,第一次嗎,緊張點也是正常的。”

  “沒事常來,風景多好啊。”

  游客們一個比一個熱情。

  弄的這些工作人員都有點不好意思開展下去了。

  他們今天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如果調查屬實,這道觀……

  估計得封。

  “小姑娘,住持在嗎?”男人問。

  小景道:“有事情和我說就行了,道觀現在是我做主。”

  男人道:“我們是物價局的,這是工作證,你看下。”

  小景看了一眼,她也看不懂,問道:“有事嗎?”

  男人道:“我們接到舉報,過來查一下你們這兒的香火價格,麻煩你把道觀的賬單拿來給我看一下。”

  小景道:“我不知道賬單在哪里。”

  男人問:“那這里的線香,多少錢一炷?”

  小景道:“兩百。”

  “你確定?”男人忽然嚴肅。

  他挺不想為難一個小姑娘,但上級交代的任務,他也沒辦法。

  而且如果真是兩百塊,這個定價,的確超過一般線香的價格了。

  “嗯。”小景道:“兩百塊怎么了?賣便宜了嗎?”

  男人:“……”

  兩百塊!

  這個價格,和便宜能沾邊嗎?

  “小姑娘,麻煩你跟你們住持說一下,因為你們道觀的香火價格超過市場價,需要對你們道觀進行處罰。限期整改,另外還要罰款。”

  小景問:“憑什么?”

  男人道:“小姑娘,你別怨我,這個價格,的確貴的離譜了。我看你們道觀營業時間也不短,到現在都沒人舉報,也是挺神奇的。”

  “和你們住持說一聲,等他回來了,讓他帶著賬本過來一趟,我們得根據你們的營業金額定罰款的金額。”

  然后對左右道:“把大門封上。”

  小景手里的斧頭有點蠢蠢欲動。

  最后還是什么都沒做。

  就看著他們把道觀貼上了封條。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整改之前,道觀不準許營業的。”

  “小姑娘,別讓我們為難,這段時間如果你們營業,會有更重的處罰。”

  交代了幾句,一行人下山了。

  游客們圍著議論。

  也有人安慰。

  “小姑娘,沒事的,你別怕啊。”

  “給陳住持打個電話吧。”

  “別的道觀兩百塊肯定貴,陵山道觀兩百塊貴什么啊?”

  “從道觀開觀到現在,我每個月都要來上一炷香,本來還有點小毛病,自從來了這里,我吃嘛嘛香。”

  “湖神的道觀都敢封,我看他們是膨脹了。”

  “不應該啊,我記得市里不少領導都來過這里,他們應該知道這個價格的。”

  “肯定是同行惡意競爭。”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說來說去,卻沒一個人覺得兩百塊的定價高。

  小景沒和陳陽說,她不知道陳陽下山做什么了。

  但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這種時候不能讓他分心。

  閉觀就閉觀吧。

  玄陽大哥又不缺錢。

  陳陽這會兒已經上車了。

  令旗就藏在他的袖子里。

  稍微有點不對勁,他都能察覺的出來。

  一路上沒碰見什么事兒。

  兩個小時后,他從車上下來了。

  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著下面的舜山鎮去。

  從市里向鎮上去,要途徑一條國道,這條道坑坑洼洼,車子很難開。

  不過路上車子有不少。

  而且隔幾百上千米,就有監控。

  陳陽也不擔心自己有什么危險。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孫玉林到底有沒有關注自己。

  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道觀出來了。

  這一點他無從得知,只能靠猜。

  這是一個非常何時的機會,如果錯過了。

  陳陽就只能把這份“被動”,化為主動。

  他不是不敢主動。

  只是,主動的話,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

  現在的情況是,他不知道孫玉林住在哪里。

  而孫玉林知道他住在哪里,也能輕松掌握他的行蹤。

  如果兩人信息平等,陳陽早就殺上門去了。

  哪里還用得著這種方式。

  “小伙子,你這是回家啊?”

  司機師傅開車挺無聊的,隨口問道。

  陳陽笑著道:“不是。”

  “那是干啥的?”司機師傅道:“咱們舜山鎮也沒啥好玩的地方,我看你穿的……倒像是個道士。”

  “貧道就是道士。”陳陽心道,難道除了衣服,我這氣質還不明顯嗎?

  正常人誰留長發啊?

  好吧,道士也沒見有幾個留長發的。

  “我昨天也接了一個道士,說不定和你是一個地方的呢。”

  “可能吧。”

  “不過你們咋都往這跑呢?是不是來驅鬼的?”

  陳陽干笑道:“和平盛世的,哪有什么鬼不鬼的。”

  “那可不好說。”

  司機搖搖頭:“小伙子你還是見識太少了。”

  陳陽道:“師傅見過?”

  司機忽然打了個寒顫:“可別瞎說,我哪能見過那玩意兒啊,大白天的別聊這個了,怪瘆人的。”

  陳陽:“……”

  不是你要聊的么???

  隔了一陣,司機又道:“我和你說,你可別和別人說。”

  別,你別和我說,我不想聊。

  司機道:“其實咱們鎮子,這兩天還真鬧過。我估計昨天我送的那個道士,就是為這事來的,我以為你也是呢,不過看你這么年輕,估計都沒出師。你要是沒什么重要的事情,還是別去了,咱們鎮子,最近挺反常的。”

  陳陽來了精神:“你詳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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