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度過了一個幾近無眠的夜晚,迎來了旭日東升。
葉驚塘早早起了床,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橋本雅美為他準備的衣衫。
一襲青袍,束一條素帶,襯得整個人被有些玉樹臨風的意思,不過,帥中不足的是頭發有點短。
葉驚塘沒想到橋本雅美起得比自己更早,她此時已經端著早點走過來了。
“公子早。”
“早。”
“公子這身衣服還挺合身的呢。”
葉驚塘撓了撓頭憨笑道:“謝謝姑娘。”
橋本雅美從葉驚塘身旁擦身而過,將早點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
布置好碗筷,橋本雅美轉身對葉驚塘道:“葉公子,過來吃些早飯吧。”
葉驚塘循著對方的話轉身望去,便見桌上已經擺著不少的碗碟。
一碗清粥,幾樣小菜,頓時讓這個房間里多了些生活的氣息。
怔怔看著眼前這個忙碌的女子,葉驚塘的神思不覺有些恍惚。
如果這樣的日子可以過一輩子,恐怕也不錯。
“公子,快來吃飯了。”
“好。”
早飯過后,橋本雅美對葉驚塘道:“公子從今往后有何打算?如果——”
說到這里,橋本雅美臉色一紅,沒有繼續說下去。
葉驚塘見狀,也大概猜到了眼前這個女子的心思。
不過,他現在還沒有心思考慮這些,初來乍到,立足未穩的情況下,考慮這些有些奢侈。
于是,他笑了笑對橋本雅美道:“如果沒有其它事情的話,我打算先去邕王城看看。”
橋本雅美聞言,心里暗嘆了口氣,心道自己果然是束不住眼前這男子的心了。
她稍稍調整了一下心情,對葉驚塘道:“那好,既然公子想去闖一闖,那我也不能誤了公子的前程,這里算是我們相識的地方,每年今日,我都會來這里一趟,如若公子有什么難事,盡可來這里找我。”
說著,橋本雅美從腰間掏出一個荷包和一塊玉牌,遞給了葉驚塘。
似乎是怕對方不肯收,她又對葉驚塘道:“葉公子,荷包里只是些碎銀子,這玉牌乃是我的貼身之物,如今送與公子,算是留個念想,還望公子不要拒絕。
葉驚塘心道對方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收下的話也有些說不過去,況且自己初來乍到,身上也確實沒有盤纏,因此也沒有推脫,對橋本雅美笑了笑,便將東西收了下來。
橋本雅美正要轉身離去,葉驚塘突然喊了一聲道:“姑娘等等!”
橋本雅美聞聲,一下子定在了當場,她轉過身來滿是希冀的看著葉驚塘。
有些話自己一個女孩子家不好意思說出口,她多么希望葉驚塘能說出來。
可惜,葉驚塘讓她失望了,他沒有要跟著去東夷國的意思,他只是從屋里找了紙筆,寫了一副美顏霜的方子遞給了對方。
橋本雅美接過方子低頭看了一眼道:“謝謝公子!”
話音剛落,橋本雅美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沖上去用力的抱了葉驚塘一下,然后,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跑去。
她知道自己快要哭了,但是,她不想讓葉驚塘看到。
別過之后,橋本雅美去了東夷國,葉驚塘則雇了輛馬車,踏上了去邕王城的路……
這一路上,馬夫向葉驚塘介紹了不少大幽朝的風土人情,這讓他對這個地方有了比較粗略的認識。
三日后,馬夫在一座雄偉的城池前勒馬止步,饒是葉驚塘見多識廣,此時站在這邕王城的城門前,也覺得自己特別的渺小。
天邊,落日已經快要完全墜入西山,下馬后付了車錢,葉驚塘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他必須趕在天黑前進城。
就在他準備交銀子進城的時候,城門邊上的一張黃紙吸引了他的目光。
黃紙前圍了很多人,葉驚塘走近一看,原來是邕王府貼出的一張榜文。
“聽說邕王府的大公子七日前得了重病。”
“是啊,這大公子平時見他身強體壯的,怎么會突然說病就病了呢?”
“聽我那在王府當差的親戚說,大公子這幾日一直昏迷不醒,臉色都發黑了呢。”
“哎!你有沒有聽說,邕王殿下也急得不行,為了大公子的病已經殺了十幾個揭榜的大夫了。”
“這下誰還敢揭這榜文啊。”
站在人群里,葉驚塘將大致情況了解了一番,稍加思索,心中便有了打算。
聽這些百姓話里的意思,這大公子的病是突發的,發病前沒有任何征兆,所以應該不是遺傳疾病,只要不是遺傳病,那就問題不大。
另外從百姓的言語中,葉驚塘大致可以判斷出,大公子多半中毒,想到這里,葉驚塘心里已經有了四成的把握。
盡管看起來有些冒險,不過葉驚塘心里盤算的是憑著自己腦子里熟背的那一千多副中藥方子,就算治不好,也能讓這個大公子再挺個一陣子,全身而退應該問題不大。
如果萬一成功了,那自己豈不成了邕王府的座上賓?到那時候,功名利祿,榮華富貴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想到這里,葉驚塘的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激動。
葉驚塘沒有再猶豫,他大步走上前去,撥開圍觀的人群,“嘩啦”一下撕下了榜文。
葉驚塘這一撕不要緊,人群里馬上涌起了一陣騷動。
“有人揭榜了!”
“又有人揭榜文了!”
叫喊聲立即將守城的官兵吸引了過來。
守城官兵對葉驚塘道:“是你揭的榜?”
葉驚塘傲然道:“正是在下!”
“那跟我走吧。”
“有勞軍爺了。”
在周圍百姓同情眼神的注視下,葉驚塘被帶進了邕王城。
進得城來,入得府中,葉驚塘的心臟又不爭氣的跳了起來。
自己也算是見過些世面的人,故宮那樣的大宅子也進去參觀過,但這邕王府的奢華程度,實在讓自己有些……
唉,果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啊!
葉驚塘搜刮了一下肚子里的成語,最后也只能用大氣磅礴,極盡奢華,雕梁玉棟,滿眼珠光來形容這里的豪奢了。
目送一隊婢女和一群府傭離開,葉驚塘被安排進了一間客房里休息,說是邕王爺正在處理公務,一會兒要親自接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