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壽擺擺手道：“這事兒你看著辦吧，我就不參與了。對了，諸位，剛剛著東西怎么做的大伙都看清楚了吧？”
眾人紛紛點頭道：“看清楚了。”
“既然都看清楚了，那大伙先給我準備個十套八套的風箱。錢掌柜，你抽空將這些東西運到咱們長安的小院中去，試試將這東西用到咱們火場上，能不能加大一點火勢，燒石頭的時候是不有變化。”許延壽對眾人指揮著。
錢奉國點著頭道：“諾！”
說著，錢奉國便指揮著眾人按照許延壽的安排前去準備相關事宜。
接著，左右沒什么事，許延壽回到了長安的那小院之中，盯著錢奉國將風箱安裝之后，繼續煅燒石頭。
還別說，換上風箱之后，煅燒時候的速度竟然驟然加快了許多，許延壽生怕煅燒的不充分，讓人燒了一整天之后，才算是停下火。
得虧柴火燃燒的煙霧和狼煙不同，不然早就被衛戍長安的軍隊給找到家門。
縱然如此，當地的鄉老也來這邊探視了一番，生怕起了火災什么的。
當然錢奉國也領著那鄉老前往這里瞧了瞧，發現沒事鄉老才算是疑神疑鬼的離開了。
這么長時間的煅燒，除了個別石頭之外，其他的時候竟然都爆裂開來，而最為顯眼的便是那幾塊一碰就碎成粉末的石頭。
許延壽有些皺眉，也拿不定到底哪些被煅燒成了生石灰。
盡管化學知識早就被吃了，但畢竟還有一部門沒消化了，他知道生石灰加水之后，產生打量的熱能并變成熟石灰。
因此待這些碎成沫的石灰充分冷卻之后，許延壽令人往上面澆水。
果然，有幾塊石頭煅燒成粉末之后，加水之后咕嚕嚕的熱起來。
“瑞侯，這東西加水之后竟然能產生熱量，太不可思議了！”錢奉國激動的指著那冒著白煙和刺鼻氣味的石灰看著許延壽興奮的說著。
許延壽呵呵一笑，心中也不禁有些自豪，含笑說道：“基操而已。”
“什么？”錢奉國懷疑自己沒聽清，側過腦袋看向了許延壽問道。
許延壽呵呵一笑道：“沒什么！好了，就用燒成石灰的這幾塊石頭給我多燒出一些石灰來。”
說完許延壽便令人將這些加了水，變成熟石灰的東西給收集起來，趁著這些熟石灰定型之前，扔到蒸煮破麻布、爛漁網的鍋里面，繼續蒸煮。
果然，加入熟石灰之后，蒸煮的破麻布、破漁網之類的東西果然溶解了。
許延壽接著指揮著眾人將一條條的纖維素沖洗出來。
經過幾次的沖洗，留下了是不少綠瑩瑩的廢水和一條條頗為整齊和潔白的木纖維。
看著那頗為整齊且木纖維，許延壽知道下一個步驟得開始了。
他先是令人將這些木纖維切割成小片之后，令人弄了不少石臼，然后找人使勁的捶打，將這玩意搗成漿糊一樣的紙漿。
然而，大家伙兒的效率實在是太慢了。
一個下午，也沒弄多少紙漿。
許延壽對這個進度頗為不滿意，心中尋思著：“化學老師教的知識都吃掉了。但是物理老師教的多少還留著點著。要不順便再發明個水車代替人力？”
想了一下，許延壽搖搖頭，這個以后再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將紙張造出來。
許延壽令人弄了一彎池水，將紙漿倒入池水之中，攪拌均勻之后，然后利用紗布將紙漿撈出來，瀝干凈水分，這樣紗布表面就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紙漿。
許延壽又找了不少心靈手巧的女仆，令這些心靈手巧的女仆輕柔的用刷子將紙漿刷均勻之后便放在太陽底下爆嗮起來。
這個過程之中，錢奉國好奇的問東問西，許延壽一開始還耐心的解釋，最后被錢奉國問煩了，直接沖著錢奉國道了一聲：“閉嘴！”
錢奉國這才算是消停下來，但是眼中的好奇卻一點也沒減少，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但是卻也不敢問，難受的錢奉國是抓耳撓腮的。
在太陽下曬了一整天的紙漿終于成型了。
許延壽沒有讓別人動手，親自小心翼翼的揭了下來。
看著這上面無數黑點，邊緣破破爛爛的成型紙張，許延壽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錢奉國實在是憋不住了，瞪著許延壽手中拿的紙張問道：“三少郎，這就是紙啊！”
許延壽斜眼看了一眼錢奉國道：“不然呢。”
說完，拿著那紙張一邊回屋，一邊對錢奉國說道：“去拿筆墨，試試這紙張如何！”
錢奉國趕緊令人拿了筆墨之后，跟在許延壽的身后。
到了書房之中，錢奉國親自研磨，許延壽將紙張平鋪在桌面之上。
許延壽沉吟了一下，揮筆寫下兩句詩詞：“向日乍驚新繭色，臨風時辨白萍文。”
錢奉國好奇的問道：“瑞侯，你寫的這是什么意思。”
許延壽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呵呵！”
錢奉國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錢奉國接著說道：“瑞侯，這造紙術咱們算是成功了？”
許延壽點點頭道：“沒錯，算是成功了。”
錢奉國則是遲疑的說道：“瑞侯，真能賺錢么？”
許延壽瞥了錢奉國一眼道：“這東西的原料是什么？”
“破麻布、爛漁網什么的。”
許延壽繼續開問：“帛書的原料是什么？”
“絲綢、錦緞之類的。”
“簡牘的重量和這個相比差多少？”
“那還不得上百倍啊！”
許延壽看白癡一樣看著錢奉國：“這東西兼具帛書的輕薄和簡牘的廉價。還沒有帛書的昂貴和簡牘的沉重。我此前就說過不是賺錢的事兒，你竟然還有所懷疑，我真是……”
說到這，許延壽搖了搖頭，感覺錢奉國已經無可救藥，自己已經無話可說了。
況且，許延壽還想，利用這東西給錢奉國弄個侯爵的爵位呢。
錢奉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道：“那瑞侯，既然賺錢，咱們就抓緊生產吧。”
“還不行，待我再完善完善。”許延壽沉吟了一下，卻搖了搖頭對著錢奉國說道。
“完善？”錢奉國有些疑問。
許延壽沒有回答，心中卻想著，流程既然已經基本確定可以了，也該在改進原料、確定最佳比例，以及改進工具上下功夫，待工人們都熟悉了再向市場上推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