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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真香定律

  漢武帝獨自一人將司馬遷的史記竹簡翻開看起來。

  翻開便是五帝本紀,分別是黃帝、顓頊、帝嚳、堯、舜的記載,漢武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嘴里感嘆道:“司馬遷水平倒是不錯。”

  直到看到項羽本紀的時候,有些不高興,一個和自己祖宗爭奪皇位的失敗者,列入專門寫天子的本紀之中這是幾個意思。漢武帝自言自語道:“司馬遷其人,心思不純。朕不喜!”

  等看到高祖本紀及呂太后本紀的時候,漢武帝大怒,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匹夫,該殺!”

  然而再繼續向下看,看到今上本紀的時候,漢武帝氣的劇烈喘息,嘴角流出鮮血。

  漢武帝將記載《史記》的竹簡砰的一聲扔在桌子上,恨恨的說道:“司馬老兒,朕還疑惑為何給朕說那些話。原來你這老匹夫竟然已經心存死志。你想朕殺了你全了你的名節,朕偏偏不隨你意!”

  這時候前來侍奉漢武帝的黃門看到漢武帝如此,心中大驚,手中的茶杯嚇的都拿不穩,砰的一聲掉在地上,哭喊著跪在漢武帝面前道:“陛下,你這是怎么了!”

  漢武帝一擺手道:“朕無事!給朕收拾收拾!”

  黃門一邊將桌子收拾起來,一邊對漢武帝抹著淚道:“諾!陛下千萬要保重身體。”

  漢武帝心中厭煩:“好了,別哭哭啼啼的!朕說了無事!”

  而此時,已經心懷死志的司馬遷回到家中,讓下人將自己女兒司馬英和女婿楊敞一家叫來,一起吃了頓飯。

  待吃過飯后,司馬遷讓司馬英及其女兒楊黛君留下。

  司馬英平時便沒少幫助司馬遷整理史料,本尋思此次也是司馬遷準備讓自己整理史料,便沒多想,將書房的燈點燃,開口道:“大人可要英兒整理何史料?”

  司馬遷擺擺手對司馬英道:“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我已經將書獻給陛下了!”

  司馬英聽此,身體一頓,忍不住掩住眼簾,哭泣起來。

  自己父親寫的書,他全程參與了,豈能不知道書中有很多大漢的黑歷史,寫出來定然會惹怒漢武帝,極大概率要被漢武帝殺掉。

  然而即便是這樣,司馬英卻也沒未說什么勸解的話。

  她知道自己父親自腐刑后活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若非為了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絕世志向,絕對不會受辱茍活至今。

  現在此志已經完成,現在能體面的面對死亡,對司馬遷來說是一件幸事。

  而旁邊司馬英的外孫女看到自己母親哭起來,也跟著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安慰著:“母親不哭,黛君乖乖的。”

  司馬英聽此,忍不住將自己女兒摟住,壓抑住自己的哭泣聲。

  司馬遷看著自己閨女如此,嘆息一聲道:“英兒,兄妹三人,你是最小的。你大兄、二兄為避禍,改名換姓,只有你陪在我身邊。這些年辛苦你了。

  瑞侯曾編唱曲子《誰說女子不如男》,在我眼里,你就是比你兩個哥哥聰明、睿智。因此,我將另外一份交由你保管,也是相信你能護住此書,不至使其失傳。”

  司馬英含淚道:“大人放心,女兒定不會辜負大人心血,終有一日,定讓他通邑大都。”

  司馬遷點點頭:“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另外,瑞侯明日前來,他雖年幼,卻是我的知己,且前途遠大,明日前來家中赴宴,定要招待好他,就當知音提前為我送別了。”

  司馬英知道,父親這是在給自己交代后事,雖然司馬英知道自己父親慷慨赴死為求解脫,但卻仍為自己即將失去父親難過。

  “父親!”司馬英抱著自己閨女撲到司馬遷的懷里,大勝哭泣起來。

  母女兩人在司馬遷懷里泣不成聲。

  司馬遷一手撫摸著自己女兒司馬英的腦袋一手撫摸著自己外孫女楊黛君的腦袋,心中想著此前許延壽說的:“天下有大勇者,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志甚遠也。”

  目光看向遠處,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光輝。

  第二日,司馬遷穿著莊重整齊,早早就在站立在大門口等待許延壽前來。

  許延壽一早,也精心打扮一番前來赴宴。

  看到司馬遷在門外等著自己,許延壽動容,深感惶恐,站在門口對司馬遷深躬拜道:“太史公竟然親自在大門迎接小子。小子豈敢蒙長者如此禮遇。折煞小子了。”

  司馬遷哈哈大笑道:“知音難覓,豈能不大禮相迎?別在門口了,讓人看笑話,快快請進。”

  說完,司馬遷一手抓著許延壽的臂膀,一手擺出一個請進的姿勢示意許延壽進宅。

  “使不得,使不得!”許延壽客氣的對司馬遷說著。

  兩個人自中門進入院子中,在司馬遷的帶領下,兩人進入了司馬遷家中客廳。

  而此時一少婦一少女站在客廳門口等待著。

  而此時許延壽早已經被少婦身旁的少女所吸引了住了。

  這少女像極了許延壽來此之前,看過的被稱為猛男必看的兒童劇《舞法天女炫彩歸來》中的法蘇天女春寶。

  看到許延壽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外孫女,司馬遷眼中露出一絲笑容,故意打斷道:“瑞侯,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兒司馬英。這是我的外孫女楊黛君。英兒,這就是曾編曲作詞《誰說女子不如男》的瑞侯。”

  司馬英一笑,對著瑞侯拜道:“小女子司馬英拜見瑞侯。”

  被司馬遷這么一打斷話、司馬英這么一拜,許延壽這才從發呆中恢復過來,當即臉色臊紅對著司馬英拜道:“延壽拜見岳……,咳咳,拜見司馬娘子。”

  而那楊黛君被許延壽剛剛和狼似的盯著,有些害怕的抓著自己母親的衣服,怯生生的看向了許延壽。

  他摸了摸鼻子,輕輕咳了一下,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心里默默念叨著:“你個老頭,笑什么笑。一看你就不認識王境澤,不知道真香定律的強大!”

  司馬遷也沒在揶揄許延壽,開口道:“別在屋外站著了,快些進屋吧。”

  “對,瑞侯快進屋歇息。”司馬英也笑吟吟的招呼著。

  司馬遷看到一直偷瞄楊黛君的許延壽,忍不住玩味兒的笑著看向了許延壽,好像在說,“是誰說‘我就是終身不娶,打光棍,單身一輩子也不會娶你孫女的’?”

  許延壽眼睛撇到了司馬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下便明白了司馬遷表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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