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再來就再來!”
沙銳顯然有些不服氣,不過這次卻不出劍,而是正姿立與林蒙對面,將手中長劍指天置與胸前,另一只手反手從背面劍柄之處順著劍脊向上一拂,喊道:
“無量光明!”
剎那間一道金色的劍光沖天而起,原本平平無奇的劍面之上此刻卻如同一面正對太陽的鏡子一般對著林蒙射出萬丈金芒!
一旁的無禪和尚雙手合十,挑眉驚道:
“竟和我佛門的大光明劍有幾分相似?”
林蒙被撲面而來的陣陣金光耀的雙眸一縮,心中絲毫不敢小覷。
這撲面而來的金光極度秘技,道道都是鋒銳的劍氣,是一記全憑真氣施展的外劍之術,若是防守不及定要被這無數金光扎成篩子,甚至是直接切為飛灰。
林蒙瞬間做出反應,同樣抬劍,一劍于身前朝天直直揮去,低聲吟道:
“劍起通天萬仞崖!”
頃刻間,林蒙身前便浮現一道山之絕壁法相,直直而上似是無有盡頭,牢牢的將林蒙護在身后,任那萬千金光捶打不為動搖。
這一招并非是由林蒙千年前的槍法改良而來的劍法,而是一招純粹至極,來頭也大的驚人的傳世劍法。
于仙靈時代,有一絕世劍仙,未成道之時便將當時的天下第一峰通天峰一劍截為兩半,留下了一道萬丈通天絕壁。
當時便有人歌曰:劍起通天萬仞崖,古來劍道第一峰!
后此人成功證得仙道,成就仙靈時代第一劍仙,相當于如今的第一劍圣。
只可惜此人在于天外之魔的戰斗中身隕,被截為兩半的仙靈時代第一峰通天峰也在大戰中坍塌。
這一招劍法便是當時有人觀摩其未成道時截斷通天峰所留下的劍意而悟,分有兩招一攻一守,流傳萬世,林蒙所用便為其中的守式!
見這萬千金光奈何不得林蒙絲毫,沙銳咬牙再將手中劍招一便,頓時滿天金光一收,化作一道極為凝實的極細之線朝林蒙襲來,沙銳也揮劍朝林蒙正中一劍劈下。
一旁兩位似是沙銳隨從般的少年見此雙眸皆是一亮,口中贊嘆道:
“一縷金光分兩界,誰人曾敢斷乾坤!少宮主的劍法又有長進,這斷界一劍他絕對擋不住!”
“那當然!一個外來人,就算再厲害豈是少宮主的對手,這可是殘缺的圣人之法,沾了半個圣字的武技!”
兩名少年似是已經看到了林蒙被沙銳一劍兩斷時的景象,興奮不已。
林蒙此時也面色一變,心道自己這一招是擋不住這一招的。
防御的招式范圍太大,真氣和力量就會有所分散,只要集中力量于一點或一線既可破之,反之攻擊的招式也是如此。
自己先前破去沙銳的天羅地網便是用的這般道理,如今沙銳也用這般道理來對付自己!
那縷金線還未臨近身前,林蒙便感到面頰被其上凝聚到極致的鋒銳劍氣割的升騰,就連腳下的花草都被這劍氣分為了兩半。
天知道這一縷不起眼的金絲蘊含著多少的威能!
林蒙心思如電瞬息急轉,既然拿不定這一招的威能,選不出防守的手段,那不如以攻為守硬碰一記!
想到這兒林蒙打定了主意,一劍地裂隨即揮出,動千山上土黃色光暈大作,四周地鳴之聲陣陣,道道玄黃地氣升騰,劍意形成了領域將那一縷金光扭曲,無數玄黃地氣混著林蒙的劍氣和真氣形成了一尊極度凝實的山巒法相朝那縷金線鎮壓而下。
毫無意外,極度銳利的金線將凝實的山巒法相一分為二從其中穿過,林蒙也再度揮劍向下,沉喝一聲。
“墮!”
霎時間,被金線一分為而的山巒法相化作無數玄黃地氣包裹住了那縷金線,竟硬生生將那縷所向披靡的金線拉入了地面之中,最后被鎮壓進了地底的裂縫里。
林蒙這時得意輕輕一笑。
這就是變招的妙處,哪怕一招硬碰不成,后續還有無窮變化的手段,同樣的劍法槍法在林蒙的手中可以擁有不同的形態和變化甚至是效果。
沙銳和另外兩名金光宮的少年看的目瞪口呆,一點都沒想到林蒙還有這般巧妙的解決辦法。
沙銳自然不服,再度提劍和林蒙戰了起來,這時林蒙才發覺,此時沙銳手下的招式和劍法,比起之前那三招竟然大有不如,甚至是一招更比一招弱!
林蒙還當沙銳葫蘆里在賣什么藥,百思不得其解,思略一陣后卻兀然明白了過來,一拍腦門才想到。
沙銳這些金光宮的天才修士,從未出過金光宮去過外界,就如同溫室里的花朵一般,根本沒有什么戰斗經驗更無生死搏殺的經驗。
這沙銳也不知是過分的愚蠢還是想要一招建功,居然在前三招便將自己最大的底牌悉數用了出來,以至于前三招一旦不能建功,那后續便再無比這三招強力的手段可用,自然一招更比一招弱!
想明白緣由后林蒙不禁搖頭苦笑,心想還是自己的思維太過僵硬了,像沙銳這種人物根本不能以常理所度量。
世上修士誰人作戰不是先行試探,滿滿在用出底牌手段,方才能探明對方的短板,將自身最強底牌手段的效果最大化,哪有一上來便將手中底牌露個干凈的。
林蒙先前還當沙銳還有比這三招更厲害的手段捏著,因此處處小心謹慎,此時想明白了頓時豁然開朗。
若是沙銳當真戰斗經驗不足到了這般地步,那我何必在招式上與他較個高下,僅憑戰斗經驗的差距和變招拆招的手段便可以完勝于他啊!
林蒙苦笑一聲,不由暗罵自己真蠢,若早些發覺這點,那沙銳的開頭三招必不會給自己帶來那般之大的壓力,根本不需要與之比較武技,完全有更輕松取巧的手段可以對付。
想明白后的林蒙手下戰斗風格頓時一變,變的不再那么直來直去而是變得琢磨不定起來。
佯攻、假守,甚至是擺出一副以傷換傷的架勢逼得沙銳不得不慌忙回防自亂陣腳。
沙銳根本料想不到林蒙出招的意圖和心中所想,因此根本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拿的出因對的方式,一舉一動都在林蒙的計劃之中如同掌上布偶一般,這是雙方戰斗經驗的絕對差距。
林蒙的戰斗經驗遠超一直處在金光宮溫室中的沙銳何止十倍,在放棄與之比較招式武技之后頓時便將沙銳玩弄與股掌之間,沒幾個回合便將沙銳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就連防守都艱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