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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記憶碎片

  林遠本身就感覺,這任務出現的怪異,想找鐘天明聊聊。

  現在他主動提了,林遠自然也沒有客氣。

  他將這些這些天試煉場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沒有半點兒遺漏。

  自然也說了靈魂碎片進度超過14,能夠看到白姑部分記憶的事兒。

  “那你已經看了嗎?”鐘天明提起了精神。

  林遠搖搖頭。

  我才出試煉場,就聽到你們失聯的消息,慌忙進山找人,還沒來得及看。

  “我有很多未解的謎題,你看過后,沒準能夠對我有所回答。”鐘天明催促著林遠趕快去查看那些記憶。

  林遠被催的有些頭腦發懵。

  自己怎么就要給他回答了,他也沒問自己什么問題呀。

  “你等等,我找找怎么才能看別人的記憶。”林遠覺得這事兒有些匪夷所思。

  他想著最多是看電影,或是看錄像那樣的方式。沒想到他通過手機操作,點了確認觀看白姑記憶的選項,整個人直接被拉進了一個試煉場的空間里。

  是了,他之前曾經看過一段,就是被拽到一個滿是泡泡的空間,要當一個巨型電燈泡。對方無法感受到他,但他卻能看得真切。

  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他似乎是當事人白姑的視角,又沒有控制自己身體的能力。只能想白姑所想,見白姑所見沒錯,他能聽見這個女的心聲。

  他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

  然后那個白姑笑著對他說,“今日怎么回來的這么早?”那人也開了口,“試煉場里也用不到我操心,那些陰靈都各司其職。”

  “還是要多操心些,不然如真生出的事端,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擔當的起的。”

  “要我說,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在這里累死累活的。那些家伙將我們丟在這里邊不管不顧。我們再做什么也是回不去的。”

  回去,回到哪去?這兩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按照林遠以前了解到的消息,這白姑和這個身穿黑衣的男人,應該分別是神場和厄場的統治者。

  他們兩個人都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為什么還一副棄子的樣子。

  林遠覺得自己有些不正常,可能是這古色古香的地方影響了他的腦回路。

  后面都是些瑣事。

  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到主要內容,就是感同身受的體會了一把一個女子洗手羹湯的日常生活。嗯,還有一些不可描述的......片段。

  直到有一天,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盯著水缸里的水,女人從后面走過去。手搭到了男的腰間,男人回首將他攏到身前,腦袋墊在她肩膀上繼續朝著水中望去。

  “你這是在看些什么?”

  “我在看這些試煉者們參與試煉,當中有一個孩子蠻有意思的。”

  白姑聞言低頭望下去。

  林遠視線有些凝滯,出現在水面上的那個人正是自己。

  此刻正在與什么妖魔搏斗,頸項身上凈是被利爪撕裂的巨大抓痕。

  男人指指畫面上的林遠,“你看這個人就要死了”。

  “你盯著他看做什么?”白姑有些好奇。

  “他其實還挺聰明的,能力也有一些,只可惜隊友太不靠譜。見形勢不好就直接把他推來送死,他不適合你們試煉場,倒不如換到我們厄場來歷練一下。”

  “還歷練,我瞧你就是想折騰那些普通人。”

  “那你就將我想的太陰暗了。”

  然后林遠看著一男一女,就自己的生死大事在那兒聊起了閑天兒。看著水面中的自己就那么在妖魔的攻擊下徹底死掉,最后連身體都被一口一口吞了。

  那一男一女的閑話才算停了。

  “呀,還真是死了,而且死的好凄慘,我還以為他能多活過幾個試煉場呢。”

  男人一邊感嘆著,一邊朝著水面伸出了手。

  女人驚呼一聲,不贊同地按住他的手腕。

  “你不能這樣做,你知道如果將他的靈魂真的帶入我們的世界,會發生怎樣怎樣的后果么?”

  “我這么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更何況,你不覺得我們的生活太過無趣了嗎?”

  看來自己是那個男人那個拽過來的陰靈,按照白姑的意思,那個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個男人之后又從那個水缸中拽出過許多已死之人。白姑一直在勸說他,男人卻一直未曾上心,只是不停地擴充自己的隊伍。

  林遠頭重腳輕地從記憶里抽出身來,便對上鐘天明期盼的眸子。

  “怎么樣,你都看到了一些什么?”

  他覺得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我就是知道了自己是被他們救下的,如果沒有他們,可能我早就死了。最起碼在最早的時候,那些死在試煉場里的人是否還有命繼續活下去,全屏那兩位的心情。”

  “你是被他們救下的......”

  “我不知道,我沒有一點兒記憶。但那畫面中的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也許是我的前世,比你口中的我更早的前世,死于妖魔之口。”

  林遠有些奇怪地轉頭看她。“我現在經歷的所有試煉場,作祟的都是陰靈,試煉場的核心也是陰靈。以前難道有很多妖魔鬼怪嗎?”

  那個滿身黑氣,有著尖刺肢體的兇悍怪物,像極了小說中描繪的妖魔。

  林遠這話將鐘天明也問住了,他細細回想了一下,“試煉場一早為人類或者生物形態,所有的試煉場都是依托人類世界存在的事物產生的。你所說的難道是現在世界里不存在的生物?”

  “也不知道這個試煉場從多久以前就存在了,是某種遠古巨獸也說不定。”林遠倒是自問自答了。

  這個話題聊完之后,兩個人之間再度安靜下來。

  還是鐘天明最先熬不住這樣怪異的氛圍,主動站起身,“已經是晚上了,我先回帳篷休息,明天我們一起動身回去。”

  林遠連連點頭。余下時間,林遠便是在盤膝思忖著到底要不要睡覺中度過。

  睡覺也是一種不睡。

  林遠睜著眼睛硬生生的熬了夜。

  反正就算是睡著了還是一樣要去試煉場里拼命,還不如睜著眼睛,熬過了犯困的那段時間,他照樣精神百倍。

  現在林遠的生存格言已經變成了: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那幾個一直工作內容都圍繞著林遠進行的哥們兒,現在是真的搞不懂鐘總想干什么。

  但看現在鐘總對林遠應該是格外在乎和重視的。

  于是,一路上二黑的前面開著車還不忘留須拍馬,彩虹屁一句一句的。

  什么遠哥英明神武有勇有謀層出不窮。

  不過成語就會那么幾個,翻來覆去也講不出個新花樣,最關鍵是跟事實沒有半點聯系。

  林遠:就算我知道自己很厲害,但也不至于這么夸張吧。

  鐘天明像是聽不到一樣,在后面端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公務。

  由著前面開車的司機叭叭叭地說個不停。

  “我覺得你還是注意點兒路況,別一會兒開到山溝里去,我們還得給你陪葬。”林遠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張口打斷他的滔滔不絕,二黑這才安靜下來。

  又開了將近兩個小時,二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掛斷電話之后回過頭來,“前頭路況不好。剛車隊前頭打頭陣的兄弟說。前面一卡車跟一面包車相撞,好像出了人命。現在交警拉了很長的警戒線,他們沒法從那邊兒過了。車隊向導知道有條小路。我們要不要繞路過去,或者等他們處理完事兒?等現場那些重要東西拉走之后,我們再過。”

  這種事兒,林遠是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的,畢竟他現在擱這兒蹭車呢。

  不過他有大把的空閑時間,這事兒怎么聽都覺得等等靠譜。

  現在這是盤山公路的山腰上,他什么小路能直接開下山?難不成要來一個大俯沖。

  鐘天明好像還挺忙,他失聯的這段時間積壓了不少的工作。

  鐘老爺子也是心大,一點兒都沒帶處理的,全都壓著等鐘天明回來之后干。

  上面好幾個報虧的項目,這會兒已經快賠到底兒掉了。

  看見那些文件鐘天明就覺得頭疼。

  人太聰明,真的不行,要是以前蠢一點,多雇幾個人幫忙盯著公司的事物,關鍵時候失蹤了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會影響到公司的正常運作。

  偏偏他以前自以為聰明,事無巨細的照顧著,雖然公司效益蒸蒸日上,但他自己實在是整個集團內部的核心。

  沒了他,現在的鐘氏就是一盤散兵游勇。

  “能快點兒回去,還是快點兒回去吧。”

  鐘天明說一句,二黑領命回頭又打電話。

  很快,車子便一個拐彎兒,沖進了還未開發的山林里。

  聽著枝條啪啪抽打車廂的聲音,林遠的耳膜感覺被東西一下一下地敲打著。

  那鼓噪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仿佛不斷地敲在他腦袋上,又像是寺廟中的木魚篤篤的聲響,將他的思緒忽地拉遠,又忽地扯進,整個人都仿佛飄在天上。

  他看見了一望無際的密林。

  看見了枯黃的葉子,看見了不斷凋零的冬季景象。轉瞬之間,四時變幻。999小說m.999xs

  又特么的進試煉場了。

  林遠煩躁地吐了一口煙圈,一腳剎車踩下去。面包車發出刺耳的刺啦一聲,在一堆枯黃的楓葉里停下。

  林遠皺著眉頭,直接將香煙在車窗上按滅。

  “怎么突然停車了?我要趕著去薛家屯的。尖銳的女聲透著不滿。罵罵咧咧的催促著他趕快開車前行。”

  薛家屯兒是哪兒?他都不知道怎么去。

  林遠煩躁地一拍喇叭,那女聲先是被嚇得一頓,緊跟著更加尖銳的響了起來,“哎,你這個人你什么態度啊,小心一會兒下車就給你差評,讓你這一單白跑。”

  “我不光給你差評,我還要舉報你,你這什么態度啊,你是服務行業的工作人員好嗎?沒事兒給我甩什么臉子,我們都已經說好了,去薛家屯路難走,我之前也跟你說過,你這開到一半兒的時候甩臉子,突然間剎車的什么意思?”

  “我跟你講,我現在還開著視頻呢。你要再不開車,我可真投訴了,我這兒有證據!而且你瞅瞅自己什么素質,這是你自己的車嗎?你怎么把煙頭扎玻璃上了。你沒看見那個車窗上的防護膜都被你燒出了一個窟窿。你這要是引發了火災爆炸的怎么辦?還有,車內不能吸煙懂不懂,這不光是對乘客負責,也是對你自己負責......”

  “自己車上還不能抽煙的,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林遠一開口,粗獷的嗓音把自己又嚇了一跳。

  他抬頭看向車內的后視鏡,發現自己這次變成了一個光頭大漢。

  很魁梧的那種。

  我去了,這個女人膽子也挺大的。打車遇到這么個司機也敢坐。

  要是自己叫一個車司機,長成這樣他都未必敢上去。

  “行了,行了,我不是不走,我這不是突然不知道路該怎么走的嗎?”

  “你要是認識路,你就幫忙指一下,這現在周圍都是樹。我也瞧不出來有什么分別。剛一恍惚我就記不得方向了,你再催我,一會兒我再給你拉反了。”

  “那怎么辦,我也只知道我要回削家屯兒......不是你要是從上塘去海里,難道你還要記得中間是怎么過去的嗎?現在離薛家屯還得有至少好幾十公里的路,我怎么記得啊。”

  這話說的沒毛病。

  林遠按太陽穴,在身上摸索一圈,沒有手機。從車里找了半天總算在個暗格里找到了部手機。

  他把手機按亮,需要填密碼。

  他又不知道密碼是啥,面容解鎖居然解鎖不了,指紋也沒用。

  因為是嘗試次數太多,反而導致手機徹底鎖死了。

  “你想出方向了沒?”

  “這也太磨嘰了吧,咱們什么時候出發啊?”

  女人在身后不斷的催促著,媛媛也只能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我現在需要手機導航,但是手機我剛看了看話費不夠。被自動停機了。沒法用網絡你看看你那手機能不能設一個導航,就從咱們這屆到底說那個薛家屯。只要你設置好了,我馬上立馬跟著導航開車。

  女人黑著臉重重拍了兩下座椅。差評,我一定給你差評,但他還是。翻出手機,開始跳導航。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聲音,突然小了下去。手機噠噠的按鍵聲。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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