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看起來,昨天薛嘉長沒過來,倒是一件好事,還給了他準備的機會。
晚上的時候,剩下的兩個女人又打了一架。
兩個人的戰斗很容易出結果,誰拳頭大誰就先上,從一樓樓梯到三樓他們平日聚會的地方,到處都是被薅掉的頭發。
戰斗力極其驚人。
林遠不由暗暗慶幸自己對變美沒有什么欲望。
最后昨天晚上空等了一夜的姑娘因為沒能好好休息,整個人戰斗力指數大打折扣,最后被按到了地上求饒才放開。
林遠這回順利跟著女人進了山洞,一直跟到了儀式地點。看見了女學生說的那種場面,一進入場地中央,薛嘉長的手就拍到了女人的頸后位置,林遠看到了一根銀亮的長針。
那針可粗,如果要拍視頻,都不需要放大特寫的那種粗。
看著那根針拍進去大半長度,林遠也后頸發涼地往脖子上摸了摸。
昏迷的女人被平放在新搬來的一塊兒長方形石臺上。
林遠這才發現,原先放在洞穴里的罐子,這會兒都不知道搬到了什么地方。
取而代之的除了長方形石臺,還有一些雕琢古怪的擺件。
那些擺件通體漆黑,模樣猙獰,虎目怒張,獠牙上翻,幾近刺入眼睛,若真有生物長成這般模樣,只怕也是病態的。
林遠看著薛嘉長捧起那些東西,挨個兒朝著昏迷的女人身上倒水。
那些水有藍色,也有綠色的。這就跟之前比學生說出來的狀況不太相符了。
怎么,儀式的過程還會變嗎?
林遠看著不知道又從什么地方,上來了三個頭戴面具的人。
!這些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路不是只有他身邊的這一條嗎?
林遠整個人都不太好。
頭戴制面具的三個人,跳大神的一樣沒讓著中間昏迷的女人轉著圈兒,然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竹筒狀的東西,朝著幾人開始吹氣。
白色的煙氣迅速在洞彌漫開,煙霧越來越濃,漸漸的,所有的人的身影都模糊不清。
白色的濃霧將視野所及的范圍化成了一片整體,當煙氣散盡之后,原本處于洞穴中的身影全都不見了。
“人都去哪了?”林遠暗中嘀咕了一聲,走到煙霧漸漸散去的場地中央。
不光人沒了,剛剛這的石臺,周圍的雕像也全都沒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未免太過,所以匪夷所思。
林遠到處摳摸著找機關,終于發現了一塊能夠滑動的青石,他將那塊青石板緩緩上推,洞一陣晃動,一道門在林遠面前緩緩打開。
門后面是無數個巨大的陶罐,跟他第一次進入洞時,看到的那些陶罐一模一樣。
這些罐子的封口處全都是被油蠟密封好的。
林遠這次直接撬開了一個密封的。
跟上次打開的也沒什么區別,里面照就是顏色的液體。
林遠在旁邊搜尋了一番,找到了一根長竹棍,探進陶罐中攪和,什么都沒有碰到,似乎里面只是單純的液體而已。
林遠正想把棍子抽出來,卻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拉力。
水面猛的晃動起來,林遠被水下的那股拉力一抻,好險沒有直接跌進罐子里。
他將腳別住陶罐,用力往外拉竹竿,一道人影被他生生從罐底挑了出來。
那是一個渾身潔白,如同玉石的人,像極了一個精致的瓷偶,五官還未長好,嘴唇嫣紅,雙瞳漆黑,沒有眼皮,透過原本應該長有眼皮的地方,可以看到里面人的顱骨。
“你是什么東西?”
那怪物暴露在空氣中,像是中了劇毒,不斷張開口大口的呼吸,發出呵呵的聲響,卻似乎喘不進去氣兒,很快便像離水的魚一樣癱倒在地面上。
“這個家伙到底在搞什么?”林遠謹慎的接近著它。
可惜,現在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一切只能憑本心行事。
林遠用竹竿又捅了捅那個人,對方毫無反應,看樣子是已經死了。
他將注意力放回那個陶罐里,那里面的銀色液體到底是什么東西?林遠嘗試著弄出了一滴,將那滴液體弄在了自己的手上。
手背被銀色液體覆蓋的地方,瞬間傳來了一股灼燒的劇痛,空氣中多了一股皮肉燒焦的氣味,林遠手背肉眼可見的冒出了白煙,瞬間腐皮蝕骨,露出了鮮紅的肉。
這個液體的腐蝕性這么大,幸好沒有太大的揮發性,不然若是人吸進去了,只怕要從五臟六腑開始腐蝕干凈。
可他想弄到身上容易,跟身體分離卻難了。
林遠也沒有壯士斷腕的勇氣,這破地方要是真是切手了,估計他也找不到地方止血包扎。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倒成了他今夜必須要找到靈魂碎片離開這里。
林遠才決定要繼續翻這些陶罐,就聽到了又一陣機關開啟的聲音。
他慌忙躬身,躲到了一個陶罐身后。
新打開的是另一個方向的石門,通向的是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但進來的是兩個頭戴面具,身穿異服的怪人。
他們兩個人正抬著一口新的陶罐,晃晃悠悠的往里面走。
“我們就把它放在門口算了。”
“那不好吧,里面那些排了這么多年隊了,還沒輪到他們。”
“那有什么的,以前負責運送陶罐的人,還不都是這么操作的。誰讓他們命不好,最早進來,放到里面又要費多大的勁,我可不想才出生沒多久就變成殘次品。”
“嘿嘿,你說的也有道理。”兩個人嘀嘀咕咕的交流一番,也沒往深處走,直接轉頭便要回去。
那具尸體......位置頗為顯眼。
進來的時候因為抬著重物,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這會兒一轉身,卻都看到了不遠處地面上的一片狼藉。
“我......我沒有眼花吧。”
“我也......不太確定。”
第二個開口的人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一巴掌抽到了另一個面具人身上。
“你疼不疼?”
“我看你是公報私仇,想把我直接抽成殘次品!”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禁室有人類闖入了!!”
“那我們應該做什么?”
“你廢什么話,當然是跑了。”兩個面具人,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突然之間,齊齊轉身朝著外面狂奔而去。
這個轉變林遠有點沒有預料到。
不是,剛才這倆貨發現尸體的時候,他還好一陣緊張。畢竟他現在左手廢了,只剩下一只右手。
只剩下一只右手,該如何對付這滿室的怪物。
那兩個家伙此刻逃跑離開,想必不久就會叫來幫手,他的時間不多了。
林遠的眼睛落在那些陶罐上。
這里應該是對于那些怪物來說最重要的地方。
他想找的答案,應該就藏在這里。
左右是賭,不如賭個痛快。
林遠將臉上的口罩,又系得更緊了一些,然后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上摸出了一把菜刀。
這菜刀倒不是當初他參加試煉場得到的那把,純粹是他之前上小閣樓食堂,想找個趁手的武器找到的。
這是一把剁骨刀,開了鋒,最關鍵的是刃背都很厚,林遠試過了也很好發力。
不過用來砸缸,就有一些貨不對版了。
林遠手起刀落,一連五六下才砍破了一口缸。
銀色的液體瞬間噴薄而出,林遠慌張錯開,那液體好險沒有濺到他身上。
在此刻境況下,擴寬液體的流口林遠卻不敢操作了,現在雖然慢了些,但陶罐內的怪物因為液體的流失,也察覺出了大事不妙。
罐子內傳來一陣瘋狂的敲擊聲,東東東狀如擂鼓。
林遠卻無暇他顧。
他正在瘋狂的劈開別的罐子。
一切搞定之后,林遠另外找了一個高的石頭站著,靜靜等待著那些怪異的液體流干。
林遠有一種自己此刻正在戳破某種生物胚胎的錯覺,是他讓這些由殺生而轉化出生命的怪物胎死腹中的。
等到所有的罐子都不再流出新的液體。敲擊聲卻并未停止,甚至要的陶罐中,聲響越發激烈。
難道說......這些陶罐里已經有了成熟的個體。
林遠此刻的整條左臂都已經麻痹了,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左手,很難打的過這么多人。
可是他要找的東西,還毫無出現的跡象。
看來這次是真的要結束了。
他就說了,當初就不應該換路,就應該在一條路上等著,處理一場交通事故能浪費多長時間呀,總比他徹底掛了搶吧。
不知道鐘天明在他死之后,還會不會繼續鬧脾氣。
這些液體,似乎還是影響了他。林遠按了按臉上圍著的東西,他感覺,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一只手猛地從一個陶罐的封口處捅了出來。
緊跟著出現的是一個覆滿銀色黏液的腦袋,它有著一頭被糊在一起的長發,沒有五官,只有一張瑩白無暇的臉。
那個怪物的手和腿都很長,像是一個只有四個腿的蜘蛛,她的腹部高高鼓起,里面似乎有東西在動。
那肚子看著比陶罐的口要大的多。
“你是......什么東西?”林遠開口,朝著那個東西問道,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不像話。
他幾乎都聽不出自己問的到底是什么?
那怪物朝著他的方向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陣振聾發聵的怒吼聲,粘稠的液體迸發,朝著林遠猛地撲了過來,卻在還沒有接觸到人的時候,肚子就先破開了。
兩只屬于原來的白嫩小手,生生將怪物的腹部撕裂,緊跟著是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
“恭喜試煉者林遠,已找到白姑未出世的孩子,當前靈魂收集進度已達6/12,可開啟終極試煉場,概率手機白姑完整靈魂碎片,是否進入終極試煉場?”
這個提示......來的稍微有些晚了。
林遠整個人失去力氣,沒有絲毫意識地抄著滿地的顏色液體栽倒下去,卻在身體觸及液體之前,一道白色的朦朧影子,被從他體內抽了出去。
那個小嬰兒也隨之化成了白霧,消失在了這個山洞之內。
“族長大人,真的有人闖入了禁地。”
“真的,我們不是沒有戰斗,我們只是害怕,要是我們也死在了這兒,就沒有人將消息報告給您啦。”
“對,對對,族長大人,你看我們現在不是來了嗎?”兩個面具人七嘴八舌的說著,一邊在前面領著路。
“不過我們很機靈的,在出來之后把所有的密道口都封死了,那個闖入者就算插翅也難飛。”
“對,對對,我們真的是全心全意為宗族著想。”
“你們將一個偷入者鎖到了禁地里,還敢跟我這兒邀功,要是禁地出了什么亂子,你們兩個都別想給我活!”薛嘉長一臉憤怒,原先仙氣凜然的模樣在此刻充滿了邪惡猙獰的味道。
“不會的,不會的。一個人類能翻起什么花來,光是陰液就夠他受的,說不準早就被堵死在洞里了。”左邊那個戴著黑面具的人討好地說著漂亮話,一邊啟動著機關。
隨著機關門緩緩打開,顏色的液體朝著門外慢慢涌出,直接包裹了三人的鞋面。
禁地內一片狼藉,所有的陶罐均已破碎,只剩下極少數里面還傳出了細微的敲擊聲。
“這......就是你們說的......萬!無!一!失?!”
后面發生的事林遠就不清楚了。
他在車上突然陷入昏迷,車子一直開回市里林遠都沒有醒,鐘天明安排人將他送回鐘家別苑,自己先去忙工作上的事兒。
本來他以為就是個普通的試煉場,林遠很快就能醒過來,誰知道一天又一天,一連過了五天,昏睡的人都沒有一點兒動靜,相反,氣息還越來越微弱下來。
鐘天明往林遠身邊堆了很多的食物,他卻沒有絲毫吸收的跡象,這跟以前都不一樣,鐘天明開始擔心了起來。
“醫生,他現在是怎么了?”
“這個林先生情況很復雜,他大腦活躍度很低,像是有腦死亡的跡象。”
“腦死亡?”
“你們是經歷了什么嗎?一般來說,人類的大腦很脆弱,可是有頭骨保護,但怪就怪在他的頭骨上沒有絲毫創傷痕跡,大腦卻像是受到了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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