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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 衛戍盤

  翌日晨時,兩支鬼林防衛隊約四十余人,正列隊于營塞中間寬闊的操場上,防衛隊成員皆由宗門弟子組成,修為都不低于練氣七層,每日出巡,駐防前,防衛隊都會于操場上集合。

  此時,場中列隊的每位宗門弟子神色皆有些緊張,因為宗門安排的新都頭,昨晚已至衛所,此刻正與衛所統領泰熊道人一道站于防衛隊之前,乃是一臉帶寒鐵面具之人。

  “給你們介紹一下,吾身旁便是你們的新都頭玄霆師侄,往后爾等皆需聽從玄霆師侄的安排。”拓跋延一臉嚴肅地說道。

  “弟子拜見玄霆前輩!”眾隊員同聲拜道。

  “玄霆見過各位!”劉玉上前一步,拱手回禮道。

  “鬼林防衛隊共有四支,每支二十人余人,設隊頭兩人,拓跋鷹,你們這幾名隊頭,還不上來拜見你們新都頭。”拓跋延說著,看向列隊中幾人說道。

  “二隊隊頭拓跋鷹拜見都頭!”

  “二隊副隊拓跋力拜見都頭!”

  “四隊隊頭溥楚拜見都頭!”

  “四隊副隊王清池拜見都頭!”

  兩隊四名隊頭立即上前一步,自報姓名。

  “往后,還望四位多費心,助貧道守衛鬼林,保周邊百姓一方安寧!不負宗門之重任!”劉玉拱手客氣說道。

  “弟子定盡心盡力,聽從都頭調遣!”四人立即說道。

  衛所都頭乃是他們這四支防衛隊的頂頭上司,小到日常巡衛、駐防調遣,大到年終職績評定,都由眼前之人定奪,由不得四人不上心。

  “好了,先退下吧!”拓跋延揮手令四人歸隊,隨后取出一刻有八卦方位的云紋玉盤,遞給劉玉說道:“此為衛戍盤,由乾坤八位盤為基改造而來,與他們每人手中的衛士玉牌,為一整套四階定位法器。”

  “若防衛弟子巡視鬼林時,遭遇險境,便會通過激發手中的衛士玉牌發出求援訊號,衛戍盤收得訊號亮起,師侄便需按盤中訊號所顯示的位標,立即趕去救援,化解危機。”

  “玄霆知道了!”劉玉接過云紋玉盤,點頭回道。

  “拓跋鷹你們自行去換崗,玄霆師叔才到衛所,先讓他休息幾日。”拓跋延不再多話,便要下令讓兩隊防衛弟子,按往常一樣,前去換崗。

  四支鬼林防衛隊,分為兩組,每組巡防一日,休息一日,如此反復輪換,一直如此。

  “師叔,弟子既已上任,自是不好怠工,今日起,便隨他們一起去巡防!”劉玉立即打斷道。

  “玄霆師侄,你平日呆在衛所即可,無需…。”拓跋延本想告訴劉玉不用親自跟去巡防,這鬼地方平日枯燥至極,不會有什么事發生,大可放心。

  但想到劉玉初至衛所,興頭正高,也不好打擊其熱情,往后他自會明白。

  “算了!這幾日你跟去認認路也好,拓跋鷹,路上給你們都頭介紹一下鬼林周邊地形與巡衛狀況。”拓跋延對著二隊隊頭拓跋鷹說道。

  拓跋鷹與拓跋力乃拓跋家旁系子弟,皆是沖擊筑基境,開劈紫府失敗后,才被調至天師衛所,對拓跋延來說,身旁有幾名自家后輩,平日也好多個跑腿的。

  “弟子知道!”拓跋鷹立即領命道。

  不久,劉玉便跟著防衛二隊出了衛所,朝“幽影鬼林”左側巡衛防線飛去。

  據拓跋鷹介紹,幽影鬼林只有三分之一的區域在高倉國境內,宗門只需沿著鬼林南側外圍,布下一條弧形巡衛防線。

  這整段巡衛防線約為兩百余里,衛所營地便建于防線的中間,將防線化分成了左、右側,一支防衛隊負責一側防線。

  駐守方式為巡衛,也就是每名防衛隊隊員分開,各自劃分出約五里的巡衛區。

  每名隊員需在各自負責的這段長約五里的鬼林周邊區域,整日來回巡邏,盡力驅趕、滅殺試圖沖出鬼林的妖獸、陰魂、腐尸等等臟物。

  一日后,便會有其他防衛隊成員,前來接手防區,換下其回衛所休息。

  “二隊今日來的可算早!那李某便先回衛所了。”當劉玉與防衛二隊的眾人沿著鬼林周邊行進不久,從林間一顆老樹濃密的樹丫中,閃出一身著宗門輕風袍的老道,想來是防衛一隊的隊員。

  此次防衛二隊便是來,替換下已駐守一整日的防衛一隊的隊員。

  “李師兄別忙著走,這位是新都頭玄霆師伯!”拓跋鷹立即叫住了,這位正要跑路的李姓老道。

  “李柏林,拜見前輩!”駐守一天,急著想回衛所睡大覺,哈欠連連的李柏林,聞言頓醒,立即上前拜道。

  “無需多禮!”劉玉微微點頭。

  就這樣一路每隔五里,二隊便會留下一人,替換到崗的一隊隊員。行至左側巡衛防線中段,便見到了防衛一隊的兩位隊頭白光辰與白海府。

  交談后,本可回衛所休息的兩人,表示也要隨行陪同,劉玉花了不少口舌,才勸退兩人,讓兩人先回衛所休息。

  “五里之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人巡衛如此寬的區域,能看守過來嗎?要是遭遇險情,會不會陷入危險?”看著二隊一位位成員駐守自己負責的防區,劉玉不禁向一旁的拓跋鷹,問道。

  “師叔放心!每位防衛弟子都攜帶有衛士玉牌,各隊隊頭手中的為甲級,隊員手中為乙級,若遭遇高階妖獸,或危險鬼物,防衛弟子自身應付不過來,便可通過此玉牌,向旁邊其他隊員求援。”

  “乙級玉牌發出的求援訊號可傳三十里,甲級玉牌接收、發送訊號范圍更廣,可達上百里。”

  “以本隊來說,吾與力師弟一般分別呆在防線前后的各半段,若本隊隊員發出求援訊號,吾與力師弟定有一人會收到,第一時間便會趕去。“

  ”若仍無力處理,便會通過手中的甲階玉牌,向師叔的衛戍盤發出求援。”拓跋鷹耐心細說道。

  “原來如此!”劉玉不由點頭,通過各自手中的衛士玉牌,將分散的隊員連在一起,相互協助,及時支援,卻能大幅減輕防衛弟子的自身風險,與巡防壓力。

  “即便如此,一人看守五里之地,還是太過勉強,少不了有漏網之魚,溜出鬼林為禍,宗門怎不多派些人手?”隨后一想,劉玉又覺不對,接著疑惑問道。

  “師叔多慮了!宗門在此設下衛所已數千年,擊斃鬼物無數,潛移默化下,不說鬼林中的那些具有靈性的高階妖獸,就說那些混混沌沌的鬼物,一般也不敢靠近林邊巡衛區域。”

  “且按照這些妖獸、鬼物的習性,喜在陰氣濃郁之地活動,如鬼林深處,或地底礦窟等,林邊陰氣相對稀薄,它們很少在此區域出沒,一名防衛弟子看守五里之地,并不困難。”

  “一月下來,不說勞煩前輩你親自出手了,就是需要各隊隊頭出手的情況都不多,等前輩呆久了,便會知曉。“

  ”駐守鬼林,除了時日枯燥外,最大的苦惱就是極為不利修行,日常巡防,并不是那么辛苦。”拓跋鷹接著解釋,但感慨說道。

  接下來一個月,劉玉便跟著四支防衛隊輪流巡衛鬼林周邊這長約兩百里的駐守防線,果然如拓跋鷹所說。

  其間少有他出手的機會,大多為一些四處游蕩的陰魂、腐尸等低階鬼物,渾渾噩噩晃蕩至林邊,或一些饑腸轆轆的妖獸外出覓食,誤闖駐守防線,一般防衛弟子皆可應付。

  這一個月下來,劉玉對鬼林周邊地形與巡衛狀況已大致了解,從鬼林周邊的狀況來看,這“幽影鬼林”與黑白山脈的黑霾毒林有些類識,不過林中陰氣更為純凈,不像黑霾毒林那樣沉積有大量毒煙、瘴氣。

  但劉玉并沒有深入過鬼林深處,也不知鬼林深處是何狀況,了解巡衛狀況后,劉玉便沒有白費工夫,再跟隨防衛隊一道前去巡衛鬼林,而是留在衛所自己的營房內,安心修煉。

  衛所營地位于“幽影鬼林”邊上,陰氣極重,空中五行靈氣極為稀少,即便布下“聚靈五符陣”,也同樣是徒勞無益,在這種地方修行,便只能吞服丹藥,全靠丹藥之力精進自身修為。

  這也難怪四支鬼林防衛隊八、九十號人,全是年齡偏大的練氣弟子,甚至有不少銀發滿頭的老道。

  這些人來此駐守,大多對自己修為已不報多少希望,也就混混日子,十年期一滿,立馬領上一筆宗門獎勵的豐厚靈石跑路。

  劉玉盤坐于營房石床的白玉蒲團上,雙掌輕放于雙膝,掌心朝上,雙目輕閉,凈神入定,入定約一刻鐘后,服下兩粒丹藥,一橙黃一雪白。

  從丹色與樣式,便可看出,吞下的靈丹已不是之前一直服用的“戊塵丹”與“金櫻丹”。

  劉玉服用“戊塵丹”與“金櫻丹”修行長達百年,身體對這兩種丹藥已產抗藥性,修行效果已慢慢減弱。

  加上自身修為進階至六府后,劉玉便換了兩種全新的丹藥,橙黃為五品“姜參丹”,雪白為五品“金乳丹”。

  “金乳丹”,由十余種金系靈獸,配雪蓮、黃精花、金當歸等靈材煉制而成,服用后可提供大量金系靈力,在白鯨港的百杏林藥店一粒售價三千一百塊低級靈石。

  “姜參丹”,則由數百年老參、地姜果、靈米等靈材煉制而成,乃是土系修煉丹藥,售價為一千九百塊低級靈石。

  約四個時辰后,劉玉才煉化完丹藥藥力,收功起身來到屋內的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眉頭微皺,臉色有些沉重。

  并不是修煉效果不佳,反而這兩種新藥,藥力強勁,修煉效果較之前有不小的提升。

  只不過想到此次駐守此地的任期為五十年,劉玉便暗自發愁,心事重重,因為若全靠丹藥之力修行的話,這將需要耗費一筆海量的靈石財力。

  劉玉喝口清茶靜下心,暗自一盤算:

  一天兩粒丹藥,藥價共計五千塊低級靈石,從百杏林藥店購買,憑著多年前用千萬積分兌換的百杏令,可享三成優惠,折算下來,也就是單每日日常修煉,需花費三千五百塊低級靈石。

  一月是十萬五千,一年便是一百二十六萬。

  而離開白鯨港后,自己已失去了財力來源,雖說儲物袋中尚有五百多萬低級靈石的積蓄,加上離開白鯨港時,還屯購了一年的藥量。

  但算下來,若無其它入帳,自己在此地修行,即便減輕藥量,兩天服用一次,最多也就能撐個十來年,想想便不由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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