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小半柱香后,劉玉便追上了前面的月兒與天遺,不過劉玉臉上卻無半點喜色,太慢了,此處離設下符陣的山谷還有一半的路程。
而身后的夏侯三人,追的是越來越近。
“師尊!”玄月見劉玉追來,
頓時一喜。
“一會聽我指令!”劉玉取出身上最后一張“紅陽雷爆符”,一臉凝重說道。
“別白費工夫了,你們跑不了!”夏侯三人越追越近,眼看就能追上,夏侯義不由大笑道。
“扔!”一聲令下,三人扔出了兩顆“赤陽隕雷珠”與一張“紅陽雷爆符”,
劉玉還轉身消耗不少丹氣,施展法術“金光飛巖槍”,
近百柄金光飛槍如雨而下。
隨后三人看都不看身后一眼,
繼續御劍全力向前逃跑。
不過三人中天遺遁速明顯慢上一截,引得劉玉與月兒也不得不放慢了些御劍飛速。
“還想跑!”一陣爆炸,又拖延了狄青三人的腳步,硝煙過后,三人再次追擊。
狄青最前一馬當先,夏侯空稍后,其子夏侯義落在最后。
又一會過后,離那山谷便只剩三分之一的路程,不過追得最緊的狄青,已將殿后的劉玉,拉近至其攻擊范圍內。
說罷,
蓄力便是一記烈焰重刀,刀芒瞬間已至劉玉身后。
劉玉轉身祭出“蟹面盾”,
擋下這一記烈焰火刃,
不過面對如此猛烈的火刃,盾面赫然留下一記深深的灼燒裂痕。
就以這種程度的攻擊來看,
再來一刀,此盾便可能支撐不住。
“天師敕令,
元炁韻音,破魂誅魄,滅!”想罷,劉玉一咬牙,雙手速接天師法印,對著沖來的狄青便是一指,生死由命拼了。
“滅魂咒”一出,劉玉與狄青同時如遭雷擊,頭痛欲裂,雙手抱頭,發出痛苦呻吟。
顯然兩人生魂強度相當,且因劉玉有道魂真氣加持,如此說狄青的魂力還要稍強于劉玉,可見宗門私下沒少賜予“青客丹”給這廝服用。
“去!”追上來的夏侯空,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但想也不想,激發“銀鳶飛梭”立即向劉玉射去,
先殺一個再說。
不過,
一道身影擋在了劉玉身前,
是去而復返的月兒,
祭出“珠光蚌盾”,擋下了飛梭。
“哼!”夏侯空加大法力灌輸,鉆擊著蚌盾盾面的“銀鳶飛梭”,旋轉的更快了,硬推著苦苦抵住“珠光蚌盾”的玄月不斷后退。
這還沒完,隨手又扔出了一顆“赤陽隕雷珠”。
“師叔,你帶師祖快走!”眼看雷珠飛來,月兒不覺閉上了雙眼,這時一道身影從后越過,迎了上去,是天遺。
一邊聚全身法力于身前,凝出一塊“靈元盾”,一邊讓玄月帶劉玉先走。
“天遺,不要啊!”玄月見此,淚滿雙眼,大聲喊道。
“啊!啊!”雷芒閃爆,爆出的雷網瞬間將天遺纏繞,“靈元盾”在這狂暴雷芒之下,如螢火般消亡,伴隨著一陣痛苦慘叫,天遺化做一團火球向下方墜去。
“死的好!”姍姍來遲的夏侯義,看到這一幕,不由樂開了花。
“咔!”玄月悲痛之際,“珠光蚌盾”再也抵擋不住,被“銀鳶飛梭”鉆透,眼看飛梭就要將盾后的月兒爆頭。
劍光一閃,劉玉強忍著腦中的劇痛,揮劍將銀鳶飛梭擊飛。
“都給我死!”狄青也從劇痛中緩過一些,方才那一記魂術,差點便要了他的命,后怕過后,便是暴怒,凝聚本就不多的丹氣,劈出最張刀招“炎魔斬天”。
“月兒,你先走!”劉玉立即將玄月拉到身后,先是祭出“蟹面盾”,隨后將所剩的丹氣能抽多少,便抽出多少,于身前頂起一塊“金元厚土盾”,
同時還主動激發了貼身攜帶的六品“護身符”。
“砰!”狂暴刀芒來襲,先是蟹面盾被一分兩半,接著是“金元厚土盾”,最后的這道“護身靈罩”,才堪堪擋下這一刀。
不過爆開的余威,直接將劉玉炸飛出去。
“師尊,莫要管我快走!”劉玉倒飛而出,這才將玄月從悲痛中拉出,看了一眼身后口吐鮮血的師尊,又看了一眼身前沖來的狄青三人,隨后毅然迎著狄青三人沖了過去。
全身法力倒流丹田,凝實的“本命法丹”逐漸塌陷。
最終所有法力、真元、丹氣逐漸凝縮至一團,伴隨著這一過程,一股寂滅之氣突降玄玉四周,狄青三人一愣之后,慌忙后退。
這股透著寂滅死意的氣息,顯示對方這是想自爆法丹,以命換命,也就是只有部分法修會耗損心力,去修煉的一種自殺式禁術“丹葬”。
“月兒!”劉玉雙目流血望著玄月的背影,好似又回到當年帶這小丫頭初上黃圣山的那一幕,小丫頭目光閃爍地問道:“劉仙師,月兒能姓劉嗎?”
“師尊保重,若有來世,月兒還愿拜在你的門下!”一聲巨響,玄月的身影已化為漫天的焰火,就如漫天璀璨的星光。
“保重!”劉玉無力垂下前伸試圖將小丫頭拉回的左手,擦去眼角的兩行血淚,轉身咬牙朝著前方的那處山谷極速飛去。
月兒,師尊定為你報仇。
“義兒你留下清理,莫要留下什么痕跡!”夏侯空叮囑一聲,便隨狄青一道,追向了前方重傷,仍在逃跑的劉玉。
“噗!”三人追逐間,快抵達由兩側低矮斷崖,形成的一處狹窄谷道上空。
前面宛如喪家之犬般狼狽逃竄的劉玉,猛吐一口血,向著下方的狹窄的林間谷道墜去。
“追!”并行追擊的狄青與夏侯空互看一眼,不由臉露喜色,這廝遁術不慢,受了傷,還這么能跑,這下傷勢發作,跑不動了吧!
一會等宰了他,此事便算死無對證了。
兩人追隨墜下的劉玉,一道飛入下方狹窄的林間谷道。
前方的劉玉,搖搖晃晃于林間又飛了一小段距離,最終一頭栽落,狠狠摔在地面上,正掙扎著爬起身。
兩人遠遠跟著落到地面,夏侯空祭出“銀鳶飛梭”,便要將正爬起的劉玉,戳個透心凉。
“師弟,方才你那招魂術,是從何學來!”狄青立即抬手阻止,一步一步走向劉玉的同時,開口問道。
“想學?”劉玉緩過氣,冷笑說道。
“若師弟愿交出此術法訣,說出出處,到不是不能放師弟一馬!”方才那招魂術威力巨大,狄青至近還心有余悸,這廝定有什么奇遇,先試著套些話,一會再宰了他。
“去陰曹地府學吧!”起身背對著狄青的劉玉,咬牙說道。
“轟!”的一聲巨響,一時地動山搖,整個林間谷道淪為一片火海,兩側斷崖跟著震塌,大塊大塊巨石落下。
眨眼間,整個林間谷道便已坍塌消失,白娘馱著劉玉從激起的漫天塵土中沖出。
小心放下劉玉后,白娘又沖回了彌漫的塵霧之中,冰冷的蛇瞳透著幽光,巡視著坍塌的山谷。
“咳!”一道身影從坍塌的巖塊破土爬出,渾身是血,好似已用盡了全身力氣,一爬出便癱躺在地。
狄青一邊咳著,一邊試圖起身,這廝竟在此埋有符陣,若不是他身懷“真炎道體”,對爆炸沖天烈焰有極強的天然抵抗,早與同夏侯空一樣化為灰燼。
不過此時自己身受重創,已提不起一絲法力,需盡早離開這,想那廝也同樣如此,應無力追擊自己。
“不…!”突然平躺著的狄青,發現上方塵土中一道黑影越來越明顯,竟是一條張開血口的巨蟒,正向他咬來,很快,重重塵霧中便傳來狄青絕望的慘叫。
不久,夏侯義飛至坍塌的山谷上空,此時漫天塵土已漸漸消散,眼前的一幕,令他有些不可置信。
劉玉那廝披頭散發,濃身是血靠坐著他的那條玉螭蛇,而那條玉螭蛇正在吞噬一具尸駭,從還未完全吞入,露出蛇口的那雙腿來看,竟是狄青。
“不、不可能!”夏侯義撿了那兩人的儲物袋,又將那具燒焦了的焦尸倒上“化尸水”,徹底化為膿水,便趕了過來。
途中聽到一聲轟天巨響,心中便隱隱有不妙。
父親與狄青竟然敗了,死在了這劉玉手中,這不可能,為什么會這樣,同劉玉那狠不得將其抽皮拔骨的眼神對視,夏侯義心頭立即升起一股寒氣,忍不住一哆嗦。
“別過來!別過來!啊!”當劉玉站起,夏侯義嚇得一聲慘叫,一溜煙地向遠處飛去。
而劉玉此刻體內法力、丹氣皆幾乎干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廝御劍逃走。
“貧道發誓,無任你這畜生逃去哪,貧道定要將你手刃,以慰吾徒在天之靈!”望著那夏侯義遠逃的背影,劉玉咬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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