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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太倉殿立囑

  十年后,劉玉托著疲憊之軀從圣符堂走出,并沒有像往常一般直接飛回洞府休息,而是來到黃日峰山腳的黃日殿。

  先是進了黃月堂領了半年的俸祿。

  基礎月俸六千塊低級靈石,外加職務俸祿五萬低級靈石,還有這半年來完成圣符堂一些每日零時制符任務的靈石獎勵,三者一共近九萬低級靈石。

  接著進了黃寶堂,兌換了一批上好的丹藥,生靈丹、血棗丹、雪參丹等等,將自身宗門貢獻點幾乎清零。

  做完這一切,御劍前去黃日峰半腰黃玉殿后面的太倉殿。

  此殿乃宗門存儲重要物資的庫房,現由五長老浩弈真人看守。

  “弟子玄玉,拜見兩位長老!”

  到了太倉殿,劉玉便被當差弟子引至殿內一間茶室,除五長老浩弈真人在外,四長老玄木真人也在此等候。

  “坐!”浩弈真人點點頭。

  “謝長老!”劉玉忙上前坐下。

  “玄木師兄所說之事,可是為真?”待劉玉坐下,浩弈真人先是給劉玉倒了一盞茶,隨即問道。

  “確有此事!”劉玉立即回道。

  原來劉玉想向宗門申請購買宗門庫存的一張三竅七品丹符“冰爆”,出價五百粒青客丹。

  不過劉玉近來才將前些年,向師祖借的一百四十粒青客丹還清,這五百粒青客丹便只能先打欠條。

  抵押物便是現存于宗存內,歸屬劉玉的那枚從金華秘境帶出的“蛇王果”。

  借期為二十年,若二十年過去,劉玉還不上這五百粒青客丹,這枚蛇王果的歸屬權,宗門便直接收回。

  “你手上有“煞冢令”之事,玄木師兄已告知了貧道!”

  ““化煞玉果”確是本界少有的渡劫靈物,你欲前往爭取,此心貧道也能理解!”

  “不過那化煞骨冢遠在海外,路途兇險不說,且執令入內之人,多為刀口舔血之輩,此行必是兇多吉少,想從中帶出靈果,更是難上加難。”

  “貧道知道你手上有一粒“鯨元丹”,以你如今的修為,服下此丹渡劫,并不是一絲機會沒有,何必前去冒這兇險!”浩弈真人眉頭微皺,有些不忍地勸說道。

  “弟子靈根資質太差,即便服下“鯨元丹”,也無多少希望,既有此令,不如放手一搏!”劉玉拱手說道。

  “哎!師侄你資質確實差了些,不過既你有此心,干脆將“蛇王果”出售,換成“金元化雷丹”與青客丹,如此也能增加一些成功機率。”

  “若真要去這“化煞骨冢”,即便此行你能平安歸來,多半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師侄,還需三思啊!”浩弈真人苦口婆心地再聲勸道。

  “弟子心意已決,多謝前輩!”劉玉目光堅定說道。

  “即是如此,貧道也就不多說什么,簽下此契,便可!”見劉玉心意已決,浩弈真人搖頭嘆口氣。

  隨即取出了一份宗門契約,以五百粒青客丹從宗庫購買丹符,宗門尚需考慮,但以“蛇王果”為抵押,宗門一定會同意。

  “去將甲字庫將“冰爆”丹符取來!”當劉玉在契約上簽下字,并滴上一滴精血后,浩弈真人收好契約,并叫時來一位庫房執事。

  “弟子還有一事!”待那名庫房執事走后,劉玉起身一拜接著說道。

  “坐下說!”浩弈真人示意劉玉坐下。

  “弟子想將這顆“鯨元丹”暫存于宗庫!”劉玉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事先已準備好的藥盒,盒內裝的正是“鯨元丹”。

  “師侄,你…”浩弈真人不由詫異。

  “弟子擬了一份遺囑,想請兩位前輩做個見證。”

  “弟子此去若身隕于海外,存于庫中的“鯨元丹”與“靈泉元丹”,一并交于弟子那徒弟玄昌!”沒等浩弈真人說遠,劉玉取出事先已擬好的遺囑,接著說道。

  此次“化煞骨冢”一行,劉玉雖已籌備了數十年,且預備了諸多手段,但此去太過兇險,生死不定,心中并無十足的把握。

  便事先擬下了這份遺囑,做好最壞的打算。

  從太倉殿出來后,劉玉便直接回了洞府,而事先接到劉玉靈言傳喚的拓跋昌夫婦,已在洞府內等候。

  “師尊回來了!”周若水正在給洞府內擺著的幾盆花草澆水,一旁拓跋昌則悠閑地坐著喝茶,見師尊回來,立即起身。

  “若水!你也過來坐,為師有話要于你們說!”劉玉來到茶桌旁,示意周若水來坐。

  “師尊,可是有何要事!”周若水忙放下澆水用的水勺,隨即來到一旁坐下。

  外面,天色早已黑,平日師尊從未在這個時候召見過他們夫婦二人。

  即便急事,也都是第二天早些時間,讓人給他們夫婦帶話,或去玉符樓找她親自交代清楚,看師尊歸來時臉色沉重,怕是有十分要緊的事。

  “為師要出遠門一趟,不知何時能回,若水,這店契你幫為師收著!”劉玉取出玉符樓的店契,放到了周若水的桌前說道。

  “師尊,你怎又如此,這店契若水不能收!”周若水忙說道。

  這已不是師祖第一次,將玉符樓的店契要交給她。

  雖說符樓如今是她在打理,但玉符樓乃師祖,逝去師尊,多少已故師兄弟們的心血,且店內大部分的營收,師祖都已分給了他們這些門下弟子,這店契自己是萬萬不能收。

  “為師此去生死難料,玉符樓交給你,為師才能放心,快收好!”劉玉沉聲說道。

  “什么!師尊此行去做什么?可是那夏侯家尋仇,從中做梗!”拓跋昌聞言大驚,立即說道。

  “為師早年得到一塊“煞冢令”,想持此令前去落風海碰碰機緣!”劉玉搖頭說道。

  “聽說秘境開啟之地,在落風海深處,路途遙遠,弟子陪你一道去!”拓跋昌忙說道。

  拓跋昌自然也聽說過“煞冢令”,沒想師尊手上竟會有此令。

  不過落風海海域遼闊無邊,各種海獸橫行不說,還常有強人、匪徒出沒,殺人越貨,地界極為混亂,師尊此行定十分危險!

  “不可,正因路途遙遠,為師一人前去即可!”劉玉立即出言回絕。

  “對了!為師在宗庫存在了“鯨元丹”與“靈泉元丹”各一粒,若為師此去身隕,你便憑此遺囑,前去太倉殿將丹藥取出!”

  說罷,便取出了準備好的遺囑,只見遺囑上印有玄木、浩弈兩位金丹長老的印章。

  “這…,這太過貴重,弟子萬不能收!”拓跋昌忙連連擺手說道。

  “師尊,這萬萬不可,還請您盡快修改遺囑!將這兩粒靈丹留給本家為好!”周若水也是急忙說道。

  師尊本家九正劉氏,雖說不是什么顯赫的修真家族,但已是越國一方世家,于朝中為官者眾多。

  且“鯨元丹”與“靈泉元丹”這等靈丹,可傳百世,留在族中,待族中出了資質優越的后輩,說不定就能借此,再次興旺起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劉玉不由搖頭,留給他們,怕是給他們埋下一個家破人亡的禍患,對他們來說,世俗中的一方望族,就是最好的結果。

  隨即接著說道:“為師若此去不回,望他們能好生安居一方,你們閑暇之余,幫為師待為關照一二即可!”

  “師尊放心!弟子定將此事放在心上!”拓跋昌立即說道。

  “好了!這里面有一些是為師收集而來,記錄著各種符咒的符書,還有一冊為師寫的制符心得,若水,你收下!”

  將遺囑交到拓跋昌手上,劉玉又取出了一個儲物袋,儲物袋中除了符書等物品外,還有這些年劉玉積攢下得一批法器、靈材等雜物。

  里面并無多少靈石,這些年賺來的靈石,劉玉大多用來修煉“靈符索魂印”,還有就是用來制做大量的高階靈符。

  剩下的百來萬靈石,也事先兌換成了中州靈票,以備不時之需。

  “多謝師尊,您幾日動身!走前弟子下廚給您做頓飯,給你踐行!”周若水接過儲物袋,感激說道。

  “不用了,為師今日深夜便走!”劉玉笑著說道。

  “今日就走?師尊,要不過陣子再動身,待海兒他們回來,好給您送行!”拓跋昌忙說道。

  其口中的海兒,乃是其子拓跋海,被他派下山回南涼國走親送禮去了。

  “此去不可聲張,今晚也無需你們送行!”劉玉搖頭說道。

  離化煞骨冢開啟還有四年多的時間,原本的打算是過兩年在動身。

  但前些日子,夏侯家老祖天風真人被宗門外派,押送一批貴重靈材,去了萬藥谷,這是一個下山的好機會,所以劉玉這才決定提前動身。

  接著說了會話后,劉玉便將賴著,堅持要給他送行的拓跋昌夫婦趕出了洞府。

  劉玉一人靜坐在洞府內良久,直至茶涼,將茶具清洗干凈,環顧洞府一圈,收拾了幾件衣物,隨即走出了洞府。

  “玄玉道友來了!”

  “白娘,貧道要下山外出一趟,來同你說一聲!”

  感受到劉玉的氣息,白娘從黃靈洞一側的石壁洞府游出,來到石壁前的草地上,圓月之下,草地上站著一人,正是玄玉道長。

  “下山?”

  “嗯!”

  “去哪?多久!”

  “落風海,不知幾時回來!”

  劉玉上前一步,親昵摩挲著白娘額頭冰涼的蛇鱗,下山之前,劉玉來給白娘道個別,有可能這是最后一面。

  “道長,你能不去嗎!”道長已很沒下山了,落風海她聽說過,是很遠的地方,白娘蛇身卷動,將劉玉護在身前,圍成了一圈,好似這般便能將劉玉給留下。

  “不可!”劉玉輕輕搖了搖頭。

  隨后說起了一事:“白娘,你可記得半山貧道原先洞府的那處寒潭!”

  “記得!”白娘點了點蛇頭,寒潭底下還有她的一處蛇窩。

  “貧道有一物藏于潭底,若貧道于宗祠殿的“魂命靈牌”碎裂,白娘你便帶宗主去將此物找出!”

  劉玉已將那冊記載著“天師真言·道魂心經”的銀文秘卷,以秘術封印藏在了潭底。

  “此事涉及隱秘,千萬不可透露于外人!”劉玉小心叮囑道。

  此事牽扯極大,可關宗門生死存亡,劉玉考慮了很久,一是隨身攜走,二是上交宗門,最后還是決定選一擇中之法,將這冊銀文秘卷留下。

  置于此舉對宗門來說是福是禍,那時他已橫死它鄉,就管不了這些了。

  “白娘知道了!”白娘慎重應道。

  “好!貧道走了,此去貧道不定有命回來,白娘,往后你自己保重!”劉玉飛身一躍,跳上一柄金色飛劍,朝著西南方的天邊飛去。

  目地是蜀國江海城,三日后,城內百杏林有一艘大型貨船會出海送貨。

  “臭劉玉,你可一定要回來!”白娘立即追了出去,游至山頂的一處絕壁,翹起蛇頭,眺望著天邊那點劍光,心中不由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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