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獸不見了,桌面上只留下幾顆魄植晶元,祭司不用猜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干的。
之前,云疏從圣地牽走一頭靈獸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呢。
祭司沉著臉踏出房間,外邊幾個巡邏的人員被怪物放開之后,快步跑了過來,向祭司行了一禮,急聲說:
“報祭司大人,剛才有怪物闖入藏書閣,現在又忽然都走了,動機十分詭異。”
祭司眼神飄忽的瞧著前方的空氣,沒有追究什么,只說: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到各處檢查一下,看多少損失,報一個賬給我。”
神殿職員懵了一下,以為祭司會先召集人,四處搜尋怪物的蹤跡呢,結果只檢查房間就完事了。
但作為一個職員,他要做的就是聽從祭司的吩咐,故而他沒有多說,帶著人檢查各房間去了。
祭司站在靠邊的走道之中,冷眸看向了外邊,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疏這邊,已得咒術的他自然要去城主府的密室。
一個轉換間,云疏轉換到了這邊的菌絲上。
密室內靜謐幽冷,中央那一潭靈水平靜無波瀾,水龍正棲息于水底之中。
云疏從孢子形態化身成了人形,一步步靠近水池邊,在離水池十步遠的地方站定。
“出來吧,水龍,我已經獲取到咒術了。”
聽到上方傳來云疏的聲音,水龍睜開了雙眼,搖擺著細長的尾巴,隨著水面一陣陣散開的波紋,水龍自池底浮游起來。
水龍注視著面色平淡的云疏,隱含期待的說:
“這么快你已經成功了啊,請你快快開始吧。”
云疏輕微的頷首,雙手抬起于胸前掐了幾個指訣,口輕啟,默念幾聲咒語。
只見幾個法力凝結出了咒文符號飄浮到了空中,而后在云疏的指令下,落入水龍細密光澤的鱗片表面。
相觸之時,水龍被一片白光照耀全身。
水龍感受著體內變化,清晰的感覺到烙在它體內多年的詛咒,正在迅速消逝。
此刻水龍內心是非常愉悅的。
只是不一會兒,水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從它自身感覺來說,它的詛咒已經完全消除了,但云疏還在施法。
水龍內心有些疑惑了,于是對云疏說:
“我感覺自己的詛咒已經解開,你可以停手了。”
云疏用淡定的語氣回它:
“我知道。”
水龍表示:“?”
云疏沒有再理會水龍的疑惑,手法流暢的把這個咒術下完。
收手之后,云疏才抬頭看向發怔的水龍,問:
“現在感覺怎么樣?”
水龍仔仔細細的感受了身體內外,語氣歡快的說:
“我感覺現在很自在,感謝你了。”
云疏擺手表示,“不用謝,那現在跟我走吧。”
水龍聽得莫名其妙,它不用聽他的話吧。
水龍說:
“我還不想離開這里。”
聽此,云疏倒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用手掐了一個指訣,然后把自己的話傳過去。
下一刻,水龍自靈池中騰空而起,露出了它龐大的身軀,下一秒,水龍便匍匐在地了,就俯首于云疏的腳邊,一副臣服的樣子。
水龍瞪大了雙眼,愣愣看著自己的身體反應,后知后覺的知道自己已經中了云疏的咒術。
一向溫柔如水的水龍張大了嘴,嘴里尖牙閃著錚亮的光,它怒聲道:
“你給我下了一個新的咒!你太陰險了!”
云疏抱手而立,身子微微一側靠到了旁邊的石壁上,聲音平穩的說:
“這個咒是最高級的那種,你不會有任何難受的地方,只是無法違抗我的命令而已。”
給水龍另外下一種咒術,這個想法,在他剛得知水龍身有詛咒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苗頭。
菌絲的控制始終太死板了,若是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它全力反抗,說不定真能跑掉。
用咒術的話,就靈活多了嘛。
下一次,保永久。
云疏甚至開始考慮給其他圈養靈獸都下一個咒術。
水龍心中已然后悔萬分,但現實就是這么殘酷,咒術已下,現在它只能聽從云疏的命令。
水龍用恨恨的眼神盯著云疏,“你要我為你做什么?”
云疏淡淡的說:
“不用你干什么事情,每天該吃吃,該喝喝就成了。”
水龍聽罷,似乎覺得有點不可置信,心思一轉,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禁裔!
曾經它也遇到過那種人,純粹是看上它的外表,就想把它關起來。
不過已經被它解決了,那是它為數不多的一次殺人。
但這一次…水龍渾身顫抖起來,周身靈力波動十分不穩定。
云疏見水龍的反應有點大,便取出了一顆魄植晶元遞向它。
“給,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讓你換個地方住。”
水龍瞧著云疏手心的魄植晶元,沒有接,它猶豫了片刻,問:
“只有我一個嗎?”
聽這無頭無尾的一句,云疏想,水龍應該問的是居住環境。
“不止,以后應該還有很多靈獸的加入,不過你喜歡安靜的話,可以選擇自己住。”
水龍情緒一下子上來了,只是溫柔的它終究沒說出什么狠話,只道:
“你…真是惡劣!”
云疏搞不懂水龍的情緒變化,他沒做什么呀,怎么就惡劣了?
噢~是說他不顧它的意愿,直接下了新咒術。
這個沒辦法,總共就收集靈獸這么點愛好,以后它就會知道,跟著他有多好了。
云疏瞧著水龍盤成小山一樣的身軀,問它:
“能變小一些嗎?你這樣可能出不去。”
水龍默默的點頭,變成了小小的一條。
云疏一個招手,這條巴掌大小的水龍就纏到了云疏手臂上。
云疏視線移向靈池。
水龍都帶走了,那這些靈水也帶走吧。
轉手間拿出一個法器葫蘆,將池水裝了大半,只留了一層淺淺的底水。
收起法器,云疏對水龍說了聲:
“那我們出去了。”
水龍不回應也不說話,纏在云疏手臂上裝死。
因為要帶水龍離開,云疏只能從通道出去。
至于開啟禁地的令牌,云疏控制了城主身上的菌絲,讓其附著到令牌表面,然后帶著令牌往這邊來。
于是在城主不知覺中,令牌自個兒跑走了,一路來到了禁地。
令牌跳躍到禁地的石包上方,一陣光華閃爍間,通道門開啟,云疏從下方的通道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