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擁有著強大力量的。
在晉升創造界之后,超凡者的名字往往也會被視作'自我'的一部分,從而被賦予獨特的力量,可以作為一種可以用于儀式的'神秘學知識'和'一次性消耗用材料'。
由于這種作為知識的'沉重性',在大多數情況下,凡人往往是連記憶都做不到的,就算接觸了寫有這個名字的書籍,出于生物的生存自保本能,也會讓他們自然而然的屏蔽掉這些名字,從而避免遭到影響,超凡者畢竟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保持心謹慎的留力狀態,為了讓孕育自己的家鄉不受到傷害,大多數創造界的超凡者往往都會選擇前往黑暗世界去開拓人類世界的邊境。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哲人國的那群裙是也想出了一種折中的辦法,既然無法保證時刻都能留力壓抑住自己名字所具備的力量,那就干脆不留力了唄,直接在真名外面再套上一層所傳承的圣名,改成用圣遺物這種凝固的奇跡,來覆蓋掉自己明面上的真名,在暗處重新構建新的真名。
與創造界以下超凡者的名字不同,這個已經可以被加入術式咒文的新真名并不會被視作可以被人詛咒的'弱點',而是像圣遺物所傳承的圣名一樣,等同于這個世界中隱含著的某種定律,無論是加入儀式中使用還是直接誦念,都是會顯示出自己在彼世的ip地址,然后經過該圣徒的許可后方才具備神秘學上的意義。
在巴薩羅謬那佶屈聱牙、令人本能性感到不適應的聲音中,杜姆博士的真名的被緩緩念出,通過彼世的渠道被傳達到了那個仍在未來支流中穿行的本體那里,令這個身穿黑色法衣的末日學者停下了腳步,回首望向了位于'過去'的凱爾薩德。
“那是……隆基努斯?”杜姆皺起眉頭道,就連往昔平靜無比的聲線中也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
僅僅是一瞬,這個高瘦男人就看穿了巴薩羅謬靈魂中那抹似曾相識卻又截然不同的神圣氣息。
三大觀測所是教團內部直接傳承自'彌賽亞'的機構,分別傳承著梅爾基奧、加斯帕、巴爾薩澤這三位東方博士的名號,在傳中,這三位博士曾經預言過伯利恒之星的升起、確定了'彌賽亞降生'這一結果、為救世主獻上了黃金、乳膏、和歿藥這三樣禮物。
作為這一代末日觀測所的負責人,繼承了'巴爾薩澤'這一圣名的存在,杜姆當然是不可能看錯有關'彌賽亞'的信息的,他可以確信的,在這個莫名繼承了'隆基努斯'這一失落圣名的人身上,絕對有著一絲可以成為'彌賽亞'的潛質。
順著巴薩羅謬這條線,杜姆繼續向著更遠的過去望去,大略的翻撿著這個有著彌賽亞潛質的聯絡者的記錄,很快就將事件的前因后果遍覽于心,明白了此人正是那個被格里高利特意提到過的'巴薩羅謬'。
——居然這么巧的嗎?
望著巴薩羅謬此時正在進行著的儀式,杜姆心中已是明白了教皇那句'過去時順路送他一個禮物'中的那個禮物的含義,也明白了格里高利話語中真正的深層含義。
——圣座大人不愧是圣座大人。
面對這條自己都沒觀測到的重要未來支流,杜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旋即心中再添了幾分對于命閱敬畏。
末日學者的心中已是有了打算,從法衣內層的空間中鄭重而嚴肅的摸出一塊漆黑的歿藥,沉聲誦念咒文:“直至此處,除了這苦澀的歿藥外我已無物可以獻上,但我卻仍愿你的未來平安喜樂。”
圣典.約翰福音19:39:又有尼哥底母,就是先前夜里去見彌賽亞的,帶著歿藥和沉香約有一百斤前來,他們就照猶太人殯葬的規矩,把彌賽亞的身軀用細麻布加上歿藥和香料裹好了。
既然是模仿彌賽亞三日復活的大奇跡,那怎能沒有人為其獻上歿藥?
瞬息間,那漆黑的歿藥就隱沒無蹤,在這一道未來支流中消失,重新在位于'過去'的巴薩羅謬手中出現。
望著這塊突然間就從眼前出現的歿藥,巴薩羅謬的神色沒有任何意外,用最后殘存的力量,將這塊歿藥送向了自己原來的軀體。
就在歿藥融入軀體的那一刻,厚重無比的、給人以暮氣沉沉之感的漆黑光澤,從胸口處的深青色太陽中綻出。
如同……真的喪失了一切生機,成為了一具尸體一樣。
身軀被逆生命樹陣圖和地獄組成的十字架束縛、身軀被'世界上所有的苦難'充滿、身軀被圣槍貫穿確認了死亡……
十字架、隆基努斯之槍、歿藥,這些種種的要素組成了'受難'這個彌賽亞事跡中最為重要的偉業。
隨著那無比強烈的死氣和暮氣,逐漸從歿藥之中生出。巴薩羅謬的意識也在和身軀一樣,緩緩的在陷入死亡的境地。
歿藥的漆黑光澤、逆生命樹陣圖的漆黑光澤,這二者不斷圍繞著巴薩羅謬的身軀身軀旋轉著,一會鉆進去,一會又突然鉆出來,使得那一層像是棺材一樣的漆黑薄膜越發厚實,逐漸浮現出了些許至純至凈的白色光紋。
冠戴黃金、身受乳膏、以及最后的吞服歿藥,這是教團所獨有的“三重加冕”冊封儀式的一部分,歷來只有經過三大觀測所確認后具備資格的圣徒方才能夠承受,與教團另一個獻上'貝希摩斯''利維坦''席茲'的“三獸牲祭”儀式并列為喀難世界最頂級的幾種冊封儀式之一,就比如是那位如今負責維護常世邊境的圣海倫娜,她的強大,有很大一部分便是曾經完成了“冠戴黃金”“身受乳膏”“斬殺貝希摩斯”“斬殺利維坦”成功加冕為雙重神圣且雙倍偉大的圣人。
而有關'吞服歿藥'這個分支儀式的效果……
——正是賦予受術者以“復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