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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張燕來訪

  三人在小年當日,基本上將修建武庫的事先準備商議妥當。

  崔超否則尋找煉制武器的鐵匠,而李博則以之前與黑山軍和張牛角叛軍交戰日久,郡內守軍武器多有損壞為由,向朝廷申請一批礦石。

  當然,以趙普來自后世的身份,想要尋找一處鐵礦也是可以的。

  但尋找煤礦一事已經要頗為周章,他實在有心無力,最后還是李博提議可以向朝廷索取。

  之前黑山軍肆虐以及張牛角判斷,對冀州和常山郡都影響很大,嚴格來說常山郡一直都是重災區。

  如果不是崔超、高覽等人護境安民,常山郡像史書上不得不靠義兵吏從維護地方那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所以,朝廷上對于這個申請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事實上,后漢朝廷到了這個風雨飄搖之時,非常依賴地方自行平叛,每年各地加起來怕有百余處叛亂發生,朝廷根本就自顧不暇。

  到了春節,依照當時的傳統,趙普還需帶著趙信夫婦以及趙云回真定老家祭祖。

  好在今年的回鄉之旅較為順利,他們在初一的當天下午就完成了祭祀祖先,在老宅中休息一晚。

  原本,趙信夫婦思鄉心切,是想要在老家住上一段時間的。

  但在當晚,趙云嫂子突然嘔吐不止,趙云冒著宵禁的禁令去城中尋找郎中。

  趙普見自家的侄媳婦除了嘔吐之外面色如常,并無其他不適之處,作為過來人他懷疑應該是有身孕了。

  不過他并非郎中,不通醫理不敢斷言,只好燒了熱水,先讓趙信扶自己媳婦去休息。

  過了足有一個時辰,出去尋醫的趙云方才歸來,但回來的時候不止帶了郎中。

  真定縣縣令張忠也隨著一同而來。

  張忠拱手向趙普行禮,“先生別來無恙,下官冒昧而來,實是因為有士卒舉報有人違禁夜行,我前去查看才知原來是一場誤會。耽誤了先生為家人尋醫,忠實在過意不去,特來道歉。”

  趙普此刻乃是白身,這張忠自稱下官,禮節上對他是足夠敬重了。

  趙云違禁夜行雖然有情可原,但終是違背了法令。

  趙普拱手還禮,“張縣令秉公執法,哪里有什么過錯,倒是我們叔侄給地方添亂了。”

  兩人客套了一番,那郎中自是早進去查看病情。

  不一時,那郎中從臥房中出來,向趙普等道喜,“夫人并無任何病患,乃是有喜了。”

  這讓趙普心中大喜,趙信已經成親近兩年,一直不曾有什么動靜,如今總算是為趙家延續了血脈。

  張忠這等聰明伶俐之人自然也向趙普拱手道喜。

  在這個嚴寒的夜晚,因為趙氏將添新人,讓趙普等人都覺得如三月陽光一般溫暖。

  送走眾人之后,趙氏四人在老宅休息一晚,就起身返回元氏縣。留他們夫婦在老家,趙普實在是放心不下。

  辦理完祭祖大事,嚴格來說已經沒有什么事,是習俗上非做不可的。

  趙普由此準備全心籌備修建武庫之事。

  小年之后,趙普已經給盧植回信陳說利害,言明他要修建武庫的決心,并拜托盧植向漢靈帝劉宏表明他隱疾在冬季復發,年后恐難赴任。

  到了初五初六,他就準備正式回復漢靈帝劉宏征召他為侍中的詔書,因疾病嚴重無法赴任。

  初四的午時,大雪不期而至,趙普剛讓趙云給找他的兄嫂送過去飯菜。

  咯吱咯吱的踏雪聲就從外面傳來,聽聲音至少有三四人。

  趙普以為是崔超前來拜訪,也沒太在意,他們兩個因為太熟悉,一向不太注重禮節,反正院門趙云未關,自己進來也就是了。

  外面卻傳來了周倉的聲音,“先生,周倉回來了。”

  趙普這才慌忙起身,他等待周倉的消息久矣,“快進來,快進來。”

  周倉一行人得趙普允許,這才踏雪進門,趙普在院門舉目看去,只覺隨周倉而來的三四人中,有一人相貌堂堂,甚是熟悉。

  他不禁微皺眉頭,“褚...首領!不,是張將軍。”

  他迅速的改變了自己的稱謂,褚燕因張牛角將部眾全部托付給他,已經改為張姓,如今他又是朝廷冊封的平難中郎將,稱張將軍那是名副其實了。

  張燕拱手道:“在先生跟前,不敢以將軍自稱,先生不妨以姓名相稱。”

  在史書上張燕生卒年和字均不詳,不過之前趙普就從周倉哪里得知張燕字載福。

  趙普一面將張燕請進屋內,一面道:“那好,我就稱張將軍為元福了。”

  兩人坐定,周倉立于一側。

  張燕道:“前些時日,回老家祭祖,聽聞令侄犯禁尋醫之事,想起去年與先生在城外巧遇一事,當時先生曾向我言明吾兄張牛角三月內必死,不由心中彷徨。加上年前周兄弟曾向我提起,先生欲借道去并州辦事,今特拜訪先生,一為請先生指點迷津,二來則是當面應允先生,無論欲借道做何事,我張燕定然鼎力相助。”

  張牛角暴斃之事,對張燕影響極大,不得不說這種直言生死之事,他這不信鬼神之人,對趙普卻充滿了敬畏。

  何況趙普在他起事之初就曾勸他投靠朝廷,如今獲封平難中郎將比落草為寇不知強了幾許。

  只是,他如今又到了人生的拐點,在平難中郎將任上不知何去何從了。

  所以,此次從真定老家直接進元氏縣來向趙普請教。

  趙普見張燕如此推心置腹,委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這對他自然是大好事,說明張燕這一方勢力到時候可不只是借道這么簡單了。

  或許在必要的時候也能發揮巨大作用。

  趙普拱手道:“我先行謝過載福,至于什么指點迷津談不上。我也未必能夠事事正確。”

  這話他沒有自謙,實在因為到了這個地步,他確實沒有什么好指點張燕的。

  張燕此刻只要牢牢握住手中的權利,以他巔峰時期擁兵十多萬的勢力,在后來的割據時代,那是誰都想要設法爭取的一方諸侯。

  還能為他謀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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