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朝陽剛升起。
島嶼上的云霧使得陽光散射,如同朝霞萬丈般絢麗不已。
月連群島東邊,
林間清幽的山間,一道聲音高喊,伴隨著咚咚咚的敲門聲,打破了早晨這清明的環境。
“文亮快些,島主大人的講道就快要開始了!”
“行了行了,巳時才開講,現在距離開講至少還有一個多時辰呢,急什么?”
屋門打開,
走出一十七八歲的少年。
話雖是在嘟囔,可他頭戴高冠,身上衣衫早已是整理得一絲不茍,同時雙目中也是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熱切。
顯然他的內心也并非如同表現出來的那般隨意。
“十三長老那邊早就已經是安排好了座位,去早去晚又如何?”
“哈哈,在我面前你還裝,是誰昨晚一整夜都睡不著覺的?”
“走走走!咱們終究是年輕后輩,這次還有不少年紀比咱們大上一輩的長輩過來,可不能讓長輩久等。”
那大大咧咧的少年拉著朋友,迅速朝著島上主峰趕去。
由不得他們不激動。
兩個少年都是家族之中相對出色的后輩,被族中派遣來這月連群島卻是歷練多于其它,家族之中也有希望能夠得到張清元的贊賞,然后指點一下修行的意思。
他們的年紀,比之張清元要小上一輪。
自懂事開始走上修行道路之時,
也正是張清元開始崛起,綻放異彩,在整個張家成為傳說的時候!
可以說,
在他們的成長過程之中,雖然沒有親自見過張清元的面。
但那一個越走越高,乃至成為張家第二個真元境,淪為家族中人引以為豪的傳說的身影,已是深深地烙印進入了他們的心底。
成為他們修行仰慕的標桿偶像。
如今,
那個一向只出現在家族傳說之中的存在出現在他們面前,親自講道指點,還有什么比這更加值得讓人為之激動的嗎?
能夠在短短的十來年時間之內得到這般大的成就,就算他們從講道指點之中只學到一成。
也都是無比巨大的收獲!
事實上,
也不止張文亮兩人心中激動澎湃。
自從張清元即將講道指點的事傳開之后,在整個月連群島之內都是掀起好一股波瀾。
幾乎引起了整個月連群島的騷動。
張氏家族子弟還好說,
盡管家族族長事務繁多,很少能夠讓他們見上一面,但修真家族對于自身后輩的培養具有著極大注重關注。
是以每一兩年的時間,張家族長都會抽出一兩天的時間來,專門給家族出色一些的后輩進行指點。
即使族長的修為只在真元一重。
可那也是真元境。
但外界的散修,那些諸多的靈元境修士,很多卻是一生之中連真元境的一面都未曾見識過。
更遑論說得到真元境的指點。
所謂散修,
就是沒有師門家族傳承,依靠自身摸索,在修真界之中野蠻生長,追求道途提升修為境界的修士。
十個散修之中,九成以上皆是如此。
而在修行界之中,除非是家族,師門傳承,有誰會平白無故去指點一個陌不相識的散修的修行?
不少的散修修行到瓶頸無法突破,為了得到前輩高人的指點。
甚至需要花光多年的積累,貢獻給前輩高人,才能夠得到解決。
由此可見,
能夠得到一個真元境,而且還是云水宗的天才真元境修士指點。
這個機會對于廣大散修而言,是何等的大機緣!
當島主講道指點的消息傳出。
幾乎整個月連群島的修士都是震動了起來。
不少人托關系。
希望能夠加入自己一個名額。
不過張常陽也明白,這事關乎到月連群島的發展,也關乎到張清元的名聲,是以半點都不徇私,選擇的修士基本上都是勞苦功高,給月連群島立下不少功勞的散修。
如此一來,
其它沒有獲得機會的散修嘆息之余,卻也發自內心下定了決心,日后一定要好好表現。
月連群島主峰的廣場上。
各方修士很快就提前來到了這里,按照張常陽給定的座位號坐下。
如此珍貴的機會。
沒有人缺席。
而且都早早提前到達等待。
不少人相互之間交談,神情雀躍興奮。
“文亮,你知不知道,之前有消息傳出,島主已經被云水宗的一位大人物收為記名弟子,讓很多人都為之震撼呢!”
那大大咧咧的少年面露興奮地對一旁的朋友道,聲音連他都沒注意就高了起來。
談話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
坐在前方的張少平眉頭微皺。
低咳了一聲。
回頭皺眉地對兩人道:
“你們兩個小聲點,這件事族內的人知道就好,大聲嚷嚷什么?”
張文亮和那少年抬頭,
看到映入眼簾的正是家族之中的一個堂兄長輩,連忙縮了縮脖子。
“抱歉,少平堂兄,我們會注意的”
兩人也算是接受教訓。
后面談論的聲音就小了起來,只不過那股激動是怎么也不可能掩飾得下來就是了。
張少平回過身來,也沒有多在意。
事實上,
即便是連他心中也是泛起了不少的波瀾。
其實,
張少平是張家在云水宗的外門弟子。
而且還是和張清元同一屆進入參加云水宗考核的張家子弟。
只是他和神話般崛起,如同天才妖孽一般迅速打破人認知的張清元完全不同,他的天資有限。
在外門混跡了十年,也不過是靈元境七重的修為。
沒能度過外門大比進入內門。
于是,
結束了外門別院學業的他,也只能夠成為云水宗十萬外門炮灰弟子之中的一員,在獲得宗門資源修行的同時,接受宗門的定期派遣,處理各種的任務。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里。
卻是因為家族需要張氏子弟,讓他專門向宗門申請的協助駐守任務。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么?”
張少平抬頭,
望向高臺之上的那一個空蕩蕩的白玉蒲團,心中忽然感到一陣的恍惚。
也不過十多年的時間。
當年,
在前往云水宗的路上,張少平依稀記得那個人還是一臉的稚嫩,躲在車廂的角落里也不喜歡說話。
顯得有些孤僻。
像是一個小透明,沒有多少人關注,更沒有多少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