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粘稠的血色光芒猶如浩蕩的血海,侵染天地虛空的每一個角落,將世間化作了血色長河。
那一只遮天的大手自血河之中延伸而出,恐怖的陰影遮天蔽日,鎮壓了虛空,給天地虛空投下了絕望的黑暗深淵!
張清元的身影在這一只血色大手之下,如同一只螞蟻!
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拍死!
突如其來的襲擊,迅猛無比,即便是以張清元精氣神匯聚成頂上三花,遠超尋常洞真境修士的強大神識,也都是在大手降臨之前的一個呼吸才感知得到!
直至此刻,
那恐怖的血色遮天大手已經是帶著浩瀚無邊的力量碾壓而來!
若是其他的洞真境中期修士,在這一掌之下恐怕早已是無可奈何,被這一掌所鎮殺,無法反抗,無法逃避!
但對于張清元而言,
一個呼吸時間的預警已經足夠了。
“誰?!”
張清元面露驚色,但神情之間并沒有慌張。
手掌迅速攤開,掌間撥動虛天,五指之間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力量道韻蔓延開來,如同波光漣漪在空間振蕩,隨后在某種力量的統攝之下迅速旋轉,五行之力融匯為一,匯聚在了拳頭之上!
五行力量融匯,形成了令得虛空也是為之震顫裂開的恐怖的力量!
一道道漆黑如墨般的裂痕蔓延開來,仿佛連空間也無法承受這恐怖無邊的偉力!
隨后,
一拳轟出,橫擊虛空!
這一拳猶如帶著隕石之勢,浩蕩的力量砸穿了大氣層,猶如大日烈陽劃破天際,狠狠砸在了那一只遮天蔽日的血色大手之上!
轟隆隆!!!
毀天滅地的能量爆發,天穹之上爆發出了耀眼無邊的光芒,像是一輪刺眼的烈日,太陽騰空而起,耀眼的光芒映照,直至數百里之外依舊能夠清晰看得見,甚至覆蓋了天上太陽的光芒!
伴隨著光芒映照,聲音仿佛在那一刻都被淹沒了!
緊接著,
磅礴的沖擊波隨后迅速擴散,朝著四面八方沖擊,席卷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
那一瞬間,只見得以碰撞交戰的那一部分區域為中心,空間都像是在湮滅爆炸的能量之下,大片大片的被朝外擠壓,大幅度隆起,如同一重重海浪,一層接著一層,朝著周遭膨脹擴散!
腳下的大地土壤在頃刻之間被毀滅!
無論是樹林無論是高大的古木形成的茂密樹林,還是此起彼伏的山脈丘陵,大地上所有的一切有形無形的物質都在這一刻,被恐怖的沖擊能量擠壓粉碎!
方圓十數里的大地,在這一刻都是塌陷了下去,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暗深淵。
即便是在數十里外的黑洞深淵邊緣之外,狂風拔地而起,一重重樹木攔腰截斷,拔地飛升,那如若實質的洪流沖擊席卷,將大地土壤都是掀開了一層又一層,遮天蔽日,
在那膨脹開來的耀眼光芒之下,掀起的土壤樹木等雜物洪流迅速被湮滅,
世間恍若是迎來了末日天災!
“天災,天災!”
戰斗爆發所在的區域雖然偏僻,卻也并非是沒有人跡的荒蕪之地。
在這堪稱是毀天滅地的碰撞爆發當中,有山村愚昧的凡人老者,朝著遙遠方向那毀滅的太陽光芒升起的方向,驚恐地跪在地上,虔誠朝拜,身后的村民一一效仿。
即便是修行者,在那升起的毀滅大日太陽面前,也是產生了一種如若神靈降臨到天地間,予世間播撒憤怒惶惶天威的惶然無措之感!
或許平常,他們是凌駕在凡人眾生之上的“仙人”!
但在此刻,
面對這震天撼地,令得整個天地都是為之顫抖的滅世天災的爆發,卻也是和凡人眾生沒有任何的區別!
以那力量碰撞爆發的方圓千里為中心,
所有生活在這一片大地上的生靈,即便是在偏僻地方上足以稱宗作祖,鎮壓一方的真元境“老祖”,在那狂躁毀滅了整個天地氣機的恐怖力量之下,也都是只覺得如同一只螻蟻,在暴風雨之中風雨飄搖的感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這方圓千里的一方天地,也存在著一方江湖,存在著一方社會,
在這個圈子當中,有成就真元多年境界多年坐鎮一方的老祖,也有新晉崛起的后起之秀,最近這一段時間,這附近正沸沸揚揚地舉辦著一場年輕俊杰們的大會。
此地年輕一代的修士們,或是山野散修,或是世家子弟,或是山野宗門的天驕,都紛紛摩拳擦掌,想要在大會上大放光彩,爭奪成為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但如今,伴隨著天空那連太陽的光芒都是遮蔽的浩瀚能量爆發,那使得即便是數百里之外依舊感受到地動山搖的恐怖能量,讓在場所有的期盼,所有的準備,所有的爭奪,所謂的第一,都在另一個層面上,被某種強橫無法抵擋的力量無情碾壓粉碎!
在這等神靈發怒的天威面前,
這所謂的修真界大會,算是什么?!
無論是大會當中匯聚參賽的年輕一輩還是作為裁判的宿老老祖,所有人紛紛將目光轉向那恐怖震動傳來的方向,面上皆是露出駭然之色的同時,眼神呆滯,充滿著木然。
那些勢必爭奪第一的所謂天驕,在此刻更是只覺得自己努力追尋的東西,在這一刻恍若是笑話。
道心瞬間被擊碎。
“咦?”
這一擊碰撞對于外界的影響,對于始作俑者的兩人來說根本不值得花費半點精力去關注。
血色的遮天一掌沒能將來人擒拿,原本隱藏暗處修養療傷的左天尊驚疑出聲。
天妖城一戰確實是他敗了,
盡管他已是接近萬化之境的巨頭,在整個云洲修真界也可以算得上是有數的強者,但是他所面對的對手,也同樣是一個半只腳踏入了萬化之境的巨頭,還是五行圣宗出身,聲名赫赫的流云道尊!
一場大戰,他落在了下風。
如果不是憑借著無盡血河的爆發,恐怕他就已是被隕落當場。
但即便是逃了出來,他依舊是受了難以恢復的重創,血河幾乎枯竭。
一身實力可以說是降低到了最低點,
乃至于不敢回歸宗門,逃離之后隨便找了個地方隱藏下來,準備先行將傷勢稍微恢復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