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卡估計是真的說到了傷心的事上,因為她接過紙后,擦鼻子的聲音很響。
“我知道,看電影的時候,很多男人,喜歡看有些場景,估計有事沒事的,還會把有些場景拿來重復的放,幻想著真的能接觸到那個女演員,”她眼睛紅紅的說。
“如果真的在生活中有機會接觸到了,我想他們絕不介意和那個女演員發生一些超友誼的關系,不過,娶她為妻?那肯定不可能!你說對嗎?”
她這話真算是入木三分。
確實,男人在電影上看電影時,有時真是希望電影里的有些場景,尺度能更大一些,比如之后她出演的這部《神話》在國內上映時,很多觀眾肯定會這樣覺得,那個在傳送帶上的情節,身上的衣服,敢不敢更少一些呢?
相信不少的男人,在看電影史,希望女主角能從屏幕上走下來,然后和自己把電影里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些場景,一一做完。
但娶她?
這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自然也會面臨很大的壓力。
就以馮一平個人而言,迎娶這樣的人成為自己的妻子,也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雖然我們都清楚,那只是在表演,但還是會覺得,她本人和電影中的人設,是一樣一樣的,生活中,難免會迎接很多別有深意的目光的洗禮。
再加上,別說是普通人,就是連同為演員的男人,都有很多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半在銀幕上有那些讓人看起來的眼熱的場景呢。
因此,即便是他自己能下這樣的決心,怕是他爸媽可能會因為他這樣的決心,決心更他斷絕關系了。
這真是有很大概率的事。
“如果嫁給一個人,如果他以后會時不時的拿這些事來攻擊我,你說,這樣的人,我為什么要嫁?”
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尤其是在婚后發生矛盾時,這樣的經歷,多半會成為一些男人最好的攻擊她的理由。
客觀的說,不但是在印度,這樣的情況,在我們國家,同樣很有可能發生。
上世紀90年代前后,香港的那些很多人珍藏了她們片子資源的女主角們,后來有不少嫁到國外,應該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一方面,國外和我們的觀念有區別,另一方面,嫁到了國外,相對而言,她的作品,受眾并沒有那么大,生活中也就少了很多被人指指點點的機會。
即便這樣,想必類似的問題,也不是不會發生。
這就是一些女明星的悲哀了,她們也是迎合市場的需要——主要是男人們的需要,在電影里輕解羅衫,但是,能像那位舒女士一樣,把曾經脫下來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的,那真是少之又少。
客觀的說,瑪麗卡的那部電影,尺度還真不算大,不過類似于當初那幾年,在小縣城的錄像廳放的那些電影,圖片和宣傳,讓很多人非常激動,滿懷期待的走進去以后,結果卻大呼上當,因為實質上說起來,并沒有看到一點自己期望的場景。
問題是瑪麗卡的那部電影,導演的水平確實不錯,配樂等也很到位,加上劇本確實也不錯,營造出來的結果還是相當誘人。
不脫,就比很多脫的電影,更受男人的歡迎。
或者說,導演把自己的才華,沒有用到正道上,敘事的方向,有些跑偏了。
但一個不能否認的事實是,片中接吻的鏡頭,雖然少,但真有,那以印度的觀點的來看,瑪麗卡現在確實是那種級別為三的片子的女演員,不可避免的會多了一個艷星的標簽。
要說印度,確實真的很奇怪,他們的電影中動不動就跳舞的那些場景,其實很多都極盡挑逗之能事,傳達的意味非常清楚,但是,他們偏偏規定,在電影中連接吻的場景都不能出現。
拜托,就說現在在我們國內的連續劇里,這也是常事了好不好。
甚至在很多短短幾十秒的廣告片里,也少不了這樣的場景,所以,馮一平還真是不了解他們的腦回路。
但是,實情如此,風評如此,在印度,要改觀大眾對瑪麗卡的印象,那真不太現實。
“我能很清楚的認識到,以我現在的形象,以后恐怕會在寶萊塢接不少情節和風格類似的電影,因為有需求,你說對嗎?”
“所以我就更不可能揭掉身上已經貼上的標簽,”
“但我不會如他們的愿的,”瑪麗卡說得很決絕。
“所以,我就沒幻想著,能在印度找到可以依托終身的人,因為我抱著這樣的目的在印度付諸行動,最后很大的可能,不過是淪為一個人,或者是一個接一個人的玩物,”
看來瑪麗卡對自己以后在印度,事業和個人生活的前景,看法都很悲觀,而且這應該是她不止一次的思考之后的結論。
生活上,馮一平不太清楚,但事業上,還真跟她分析的類似。
作為一個后來的馮一平也關心的女演員,她之后的很多作品,至少都會以這方面作為宣傳的噱頭,但應該是因為她的堅持,這部情怨,其實是她尺度最大的作品。
一來二去的,失望的觀眾對她的電影不再期待,她也就不可避免的走了下坡路。
雖然她想方設法的朝好萊塢發展,也參演和主演過好萊塢的幾部電影,但是在好萊塢,黑人之外的其它少數族裔,可以說能出頭的可能性,幾乎就沒有。
“我想,我最好的結果,可能是靠著自己努力工作得來的一些收入,在國外,有可能是法國,有可能是美國——誰知道呢,找個人成家,”
馮一平雖然不清楚她后來生活上的情況,但想一想,大抵也只能如此了。
“其實在很多國家,包括在我們這,你的那部電影,真不算什么,只要你的演技好,你還是能成為一個廣受歡迎的女明星,”馮一平又撕下幾張紙遞過去。
瑪麗卡沒有去接納幾張紙,她滿懷希冀的看著馮一平,“這么說,你是不介意的,對嗎?”
“是的,我當然不介意,首先,那不過是工作需要,其次,那樣的尺度,真的不算什么,”
這并不是安慰,話說,如果瑪麗卡都能是級別為三的女明星,好萊塢所有的那些有些名氣的女明星,那級別至少也是三。
“這是我這個新年,得到的最好的禮物,”說話間,瑪麗卡就靠到了馮一平懷里。
馮一平一下子僵住了,稍頃,感覺到胸前的濕意,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拍了拍瑪麗卡的肩膀,“嗨,你妝花了,衛生間在那邊,”
瑪麗卡聞言,總算從他懷里起來,“對不起,”她低聲說了一句,便低頭朝那邊走去,腳步匆忙,竟然整個過程中,都不讓馮一平看到她的臉。
這還真是太在乎形象。
聽著那邊的門被關上,馮一平抽起紙巾,擦了擦衣服上的那些淚痕,想的卻是,我這一次,是不是又干砸了?
是,自己是同情她,但是,說出的話,會不會讓她產生誤會?
仔細想了想她剛才的反應,馮一平覺得,她應該是已經誤會了。
嘖!難道現在跟她說,我真的很同情你?
他搖了搖頭,這樣的話,他說出口,這樣的事,他做不出來。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已經重新補好妝,但眼睛周圍,還是有些紅紅的瑪麗卡從衛生間走出來。
她臉上依然有笑容。
但現在的笑容,和之前的笑容,有了很大的不同,現在的笑容,同樣很有吸引力,但和之前的相比,怎么說呢,可以用一個老詞來形容,“天然去雕飾”。
因而就更吸引人了。
而更大的不同,是她看向馮一平的目光,就是以馮一平的低能,他也能分辨出來,那已然是看自己人的目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