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平想要求救,但但坦白說,他目前所面臨的局面,純屬咎由自取,并不值得同情。
非但不值得同情,如果把現在所面臨的局面說出去,一定會有很多人馬上會說,“能別再炫耀了嗎?”或者是,“放開我來!”之類的話。
但是,另一給此時有些像求救的人,真有些值得讓人同情。
他就是此時在去年初,接替格林斯潘,擔任美聯儲主席的本·伯南克。
在擔任美聯儲負責人之前,他其實已經在美國多個城市的聯邦儲備銀行任職,同時,直到2002年,他還一直在普林斯頓大學教授經濟學,離開之前,是普林斯頓大學經濟系的主任。
當然,這位學者出身的美聯儲主席,此時所遭遇的局面,和馮一平還是有些類似,他們兩人,可以說,都有些葉公好龍。
因為縱觀伯南克的學術生涯,大家不難發現,他的研究方向,主要集中于大蕭條方面。
他在2000年,通過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出版了一本就叫做《大蕭條》的學術專著,書中收錄了他從1983年,到1996年,包括和他人共同撰寫的9篇論文。
顧名思義,這些論文,都和“大蕭條”有關,所以,在美國的民間和學術界,踏實大蕭條和通貨膨脹,以及貨幣經濟學方面的泰斗。
所謂的“大蕭條”,是美國對于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資本主義經濟大危機的稱呼。
非常有借鑒意義的是,那場危機,不但宣告了自由資本主義的終結,也是第一次展示出當時唯一的社會主義國家——蘇聯,所奉行的計劃經濟,比不加調控的自由資本主義,具有一定優越性的一次金融危機。
在那次危機中,美國的羅斯福新政,借鑒了社會主義的計劃經濟的一些做法,對美國經濟進行調整和調節,形成了一直延續至今的有干預的資本主義經濟制度。
總之,在外界看來,讓伯南克擔任現在的美聯儲主席,就像是讓一些喜歡日本的的家伙,去擔任鑒黃師一樣,委實再合適不過。
因為,他們終于找到了非常契合他們興趣的工作。
但對此時的伯南克來說,他卻一點沒有終于有了學以致用的機會的,而欣喜非常的感受。
他只覺得憋屈,非常的憋屈。
所有的事,完全都是由格林斯潘那個只會兩招,要么降息,要么加息的老家伙弄出來的。
在2000年互聯網泡沫破裂之后的兩年間,他連續27次降息,將利率降到了1的水平,正是這樣的低利率,使得房地產市場,獲得了上升的動力,并最終促進了美國房地產市場的繁榮。
然后,鑒于房地產市場的過熱,讓他覺得,這樣非比尋常的住房繁榮,毫無疑問是無法持續的,所以,他從03年開始,又用起了他的唯一能用的兩招中的另外一招,加息。
從03年到06年,他連續17次加息,最終將基準利率從1提升到5.25。
但這個徒有其名的家伙沒有預料到的是,利率的大幅攀升,加重了購房者的還貸負擔,房貸違約不斷出現,這繼而加速了美國房市泡沫的破裂,跟著,就有了眼下這樣讓他頭大非常的局面。
所以,為什么那個造成了眼下這樣的局面的老家伙,此時戴著各種桂冠,安然的享受他愜意的退休生活,而要讓我來收拾他留下的亂攤子?
關鍵是,他還被人稱頌,而自己,現在到處被罵?
伯南克最近好多次,都想大聲問一句,這還有天理嗎?
又因為他的專業的的緣故,這一次,他面臨的壓力,實際上是雙重的,如果應對不好這場看起來非常棘手的危機,人們不但會質疑他駕馭美聯儲的能力,還會進而否定他的學術成就。
一個研究“大蕭條”的泰斗,卻解決不了類似的危機,就和一個聲名卓著的將軍,打不好一場勝仗一樣諷刺。
直接點說,這次的危機,他如果應對不當,那么,不但美聯儲呆不下去,想退而結網,到學術界去發展,那也不可能,也就是,這一次,他完全沒有后路。
看著手下匯總上來的各種消息,其中沒有一條,會讓他感到樂觀,他理了理原本打理得非常順滑,但最近卻總顯得亂糟糟的胡子,“聯系保爾森和蓋特納(紐約聯儲主席),看來,我們又得準備向金融系統注資,”
和馮一平算是老朋友的保爾森,現在的美國財政部長,現在如果出現在馮一平面前,估計會讓馮一平覺得非常驚訝。
這個以精力旺盛著稱的前華爾街皇帝,現在看起來,眼睛里滿是血絲,而且黑眼圈真的可以媲美我們的國寶。
在接到伯南克的電話后,保爾森的臉色又冷峻了幾分。
他心里有已經有了答案,這一次的注資,如果低于200億美元,那完全不會有任何效果。
這些天,他總想起在接任現在的職務之后,在去年7越,第一次作為布什政府經濟班底的重要一員,在戴維營參加那次會議的情形。
他記得,自己當時談了很多,從福利改革,到經濟過剩,以及金融衍生品的不透明,還有對沖基金的規模,但唯獨沒有談到房地產市場。
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在談話結束時,總統問的那個問題,“漢克(保爾森全名小亨利·“漢克”·梅里特·保爾森),什么會導致金融危機?”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我不知道,先生,但等它發生了,一切就會一清二楚。”
現在,它發生了!
但是看起來,一切并沒有一清二楚。
就說危機后續的發展,究竟會到什么程度,他到現在,其實依然沒有什么確定的看法。
不過,顯然有人對這個問題的認識,比所有人都要清楚。
他看向桌上的一本雜志,那本雜志中的一些書頁,顏色看起來和旁邊的那些,有非常明顯的區別,要深上不少,而且還有了毛邊。
那是因為,最近這一段時間,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會翻看那幾頁。
那本雜志,正是《前沿》雜志今年的一月刊,而那幾頁,也正是馮一平發表的那篇署名文章。
馮一平啊!
保爾森想起自己和馮一平的幾次見面,以及高盛和他的公司的一些來往,不得不說,那真是一個讓人驚訝的年輕人,高盛幾次擔任他美國公司的財務顧問,協助他完成的那幾次收購計劃,過程都非常驚艷不說,而且,他的那幾次收購,都是在為他制定的已有的、長期的計劃服務。
他的眼光,確實無人能及。
等等,想到這里,再看了眼那本雜志,保爾森猛然覺得,自己在高盛的時候,可能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正因為馮一平的眼光無人能及,那么,當初他那么爽快的同意接受高盛持有的阿里的股份,以及后來聽說干脆收購了阿里,所以,阿里未來的發展,是不是會非常強勁?
應該,錯不了吧!
那么……保爾森頓時頭更痛了,他覺得,當初的那個把持有的阿里的股份,轉讓給馮一平的提議,有可能是他整個職業生涯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與此同時,在保爾森曾經戰斗和工作過的地方,紐約的華爾街,有一個人,此時也在掛記著馮一平。
他就是黑石的聯合創始人和負責人,在國內,有一個很中國化的名字的蘇世民。
在今天,他終于知道當初攪黃了中國的主權基金,和自家那筆高達30億美元交易的幕后黑手是誰。
“一平馮!”此時因為這場危機的緣故,同樣有些焦頭亂額的蘇先生,提起馮一平的名字,都有些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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