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光陰一寸金!
李寬只有一年的時間,所以李世民的圣旨一下來,他就直接出發了。
“王爺,按照你的吩咐,這次帶去的五百護衛都是游水技能比較高超的,不過剛剛統計的情況來看,還是有四成的人暈船。”
薛禮有點不好意思的來到李寬面前。
這次李寬去登州,直接走的是水路,速度更快,也能提前讓護衛們適應一下船只。
畢竟,李寬可是做好了準備要讓他們出海的。
“沒事,暈船這事,暈著暈著就不暈了,現在還只是在河道上行走,要是到了海上,那風浪就更加不一般了。”
“王爺,這次出發的太過匆忙,好多東西都沒有準備妥當呢。”
晴兒適應性倒是挺強,雖然船上時不時的晃動一下,但是一點也沒有影響她給李寬倒上一杯菊花茶。
“我們去登州又不是去游玩的,你帶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干什么?”
剛開始說要去登州的時候,晴兒立馬便讓人收拾了幾大箱子的衣服,各種吃食用品,甚至連李寬經常用的躺椅也要人帶著,搞得李寬一陣無語。
最終,船上裝的最多的反而是臨時招募的各類工匠及他們的行禮。
登州靠海,本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想法,李寬想了兩條路來帶領登州脫貧致富。
“王爺,這是屬下最近幾天整理的大唐食鹽分布情況和歷年的價格變化,還有你專門提到的海鹽。”
褚遂良頂著個黑眼圈,從懷里拿出一個小本子,跟李寬匯報著情況。
這次既然準備去登州大干一場,李寬自然是把褚遂良、王玄策、王玄武、薛禮、席君買、林然、王富貴、晴兒、戴全等人都帶在了身邊,就留著來福在長安城統領楚王府事務。
反正長安城的各項業務都進入了正軌,又是天子腳下,短時間也出不了什么大問題;至于涼州那邊,有馬周看著,李寬也很放心。
“咦,大唐產鹽的地方還不少啊。”
李寬結果褚遂良遞過來的本子,快速的瀏覽了一遍。
華夏幾千年封建歷史當中,鹽鐵茶是特別重要的三個東西,也和中央政府的主要財政收入息息相關。
但是,在唐初,茶的作用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鹽鐵在貞觀初年也沒有納入朝廷專營的范疇,而登州靠海,李寬自然要從鹽方面動動手腳。
“是的,蒲州安邑、解縣有池五;鹽州五原有烏池、白池、瓦池、細項池;靈州有溫泉池、兩井池、長尾池、五泉池等鹽池,青、楚、海、滄、棣、杭、蘇等州也都有鹽出產,所以大唐的鹽雖然還是比較貴,老百姓也勉強還能用得起,只不過基本上是粗鹽就是了,吃起來比較苦。”
褚遂良覺得自己現在都算是個鹽業專家了,說起來自然是頭頭是道。
“海鹽產量這么低嗎?”李寬發現大唐的那些鹽池,大部分都是礦鹽,海鹽幾乎沒啥影響力。
“王爺,海鹽的成本太高了,除了海邊一些州縣的老百姓在煮鹽自用,關中地區幾乎都是用的井鹽。”
“海鹽成本高?”李寬愣了一下,海鹽不是應該成本最低的嗎?
“是啊,最關鍵的是煮海鹽的都是貧苦老百姓,沒什么組織;而各處的鹽礦,卻是世家大族的各個勢力在里面盤根錯節,哪怕是那些苦哈哈們煮的鹽更便宜,也是賣不到關中來的。”
褚遂良說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李寬聽了眉頭一皺,“朝廷不是沒有搞食鹽專賣嗎?怎么海鹽就賣不到關中呢?煮鹽的成本固然是要高一些,但是和長安城食鹽二三十文一斤的售價比起來,還是有利可圖的吧?”
“王爺您是準備在登州大規模的煮鹽?”
褚遂良突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沒有,本王不打算煮鹽!”
“呼!”褚遂良長出了一口氣,“那就好,王爺,這鹽不同于蜂窩煤、鏡子或者羊毛,不能隨便碰。”
“怎么就不能隨便隨便碰了?”
李寬有點不解的看著褚遂良。
“王爺,鹽這東西,上千年來就是老百姓生活必不可少的東西,全國各地的鹽礦都是開采了很多年的,背后的利益實在是太復雜了。
屬下就這么說吧,如果我們楚王府敢在長安城大規模售鹽,那么朝中立馬就會有各種各樣針對王爺的彈劾,并且各路生意也會莫名其妙的遇到非常多的障礙。
五姓七氏,哪怕是屬于皇族的隴右李氏,也有人參與其中,就連陛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聽了褚遂良的話,李寬陷入了沉默。
作為一個穩賺不賠,利潤還高,關鍵還是老百姓必不可少的東西,食鹽背后利益復雜,李寬是有心理準備的,但是沒想到褚遂良說的比自己要嚴重多了。
“莫不成這就是陛下一直沒有實行食鹽專賣店的原因?”
“這個屬下不敢妄自揣測!”褚遂良嘴上是這么說,不過那表情很明顯就是在說,應該就是這樣的。
“哼!利益復雜?為了讓大唐家家戶戶都有低廉的食鹽吃,為了讓登州百姓脫貧致富,再復雜的關系本王都不怕!”
“啊?王爺,你不是說不煮鹽嗎?”
褚遂良聽了李寬的話,嚇了一跳。
以一己之力對抗各大世家,這是以卵擊石,沒有勝算的事情啊。
“本王是不煮鹽,但是可以曬鹽啊!”李寬微笑著看著褚遂良。
褚遂良:……
“王爺,曬鹽這事,屬下也是聽說過,但是據說花費的時間特別漫長,制作出來的食鹽質量也非常的差,這種鹽除了窮苦百姓,沒人買的。”
王玄策在一旁輕聲說道,說實在的,他出身寒門,自然是看那些世家不順眼的,但是李寬要動世家桌上的食鹽這塊蛋糕,他也是不大支持的。
太難啦……
“你們放心,本王自有主張!”
“王爺,煮鹽也好,曬鹽也好。屬下覺得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登州百姓的吃飯問題,這兩年河南道河北道靠近山東這片地區,糧食收成都不理想,聽說很多百姓都是饑一頓飽一頓的。”
王富貴覺得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吃飯問題,作為曾經游走四方的商人,他太清楚老百姓吃不飽飯的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