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登來了倭國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王爺,聽說那幫遣唐使是來找你的?”
程處默幾個聞訊也趕到縣衙,反正閑著也是沒事,過來湊湊熱鬧。
“你們今天沒出海?”
李寬剛安排下人帶著犬上他們去附近的客棧住下,就看到程處默幾個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哎,每次出海不是捕撈大黃魚就是鯨魚,那個大黃魚就不用說了,一點意思也沒有。捕撈鯨魚倒是有點刺激,但是玩多了也就那樣。”
這幫二代們是把出海當作玩樂了,一旦沒有了新鮮感,就沒激情了。
“那你們這是準備回長安了嗎?”
“回長安干嘛?回去更沒意思啊。還不如跟著王爺混,時不時的有點新鮮玩意呢。”
程處默好不容易逃出長安城,顯然不想那么快回去。
“王爺,你說倭國孤懸海外,這過了倭國,外面是不是全部大海了,還會不會有其他國家呢?”房遺愛問了一個大唐這個時代的人們很難回答的問題。
不過,他問對了人。
“自然是有的,這世界上,大海的面積是比陸地要大好幾倍,怎么可能沒有其他的國家呢?”
李寬雖然對世界地理也不精通,但是怎么也知道七大洲五大洋,知道大唐之外還有很多大陸。
不說別的,美洲大陸的土豆、番薯和玉米,他就惦記很久了。
然并卵,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過去的。
“聽說南洋那邊還有林邑國和獅子國,極西之地還有波斯國,難道除了這些國家,還有其他的嗎?”
尉遲環顯然比房遺愛讀的書要多那么幾本,問的問題還算正常。
“大唐地域遼闊,但是外面的世界,遠比大唐要大的多;本王之前聽一個游方道士說,在大海的對面就還有一片廣闊無比的大陸,那里有畝產幾千斤的糧食。”
“畝產幾千斤?王爺,你……你沒說錯吧?”程處默一臉不信的看著李寬。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反正那道士是這么說的。還有那大海南邊,也有一塊極大的大陸,上面有一種動物是肚子里有個口袋的呢。”
反正什么鍋都是游方道士背,李寬隨口“胡謅”了幾句。
假作真時真亦假,是真是假,現在爭了也沒有意義。
“王爺,要不我們跟倭國遣唐使去倭國看看?”程處默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嚇得李寬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去倭國?那可不比出海捕魚,在海上漂泊十幾天算是快的,慢的話一個月也是不奇怪的,你就不怕回不來了?”
這幾個家伙,雖然做事情很沒譜,但是都是程家、尉遲家和房家的嫡子,這要是在登州給整沒了,李寬絕對是要吃不了兜就走。
“倭國遣唐使都不怕,我們怕什么?再說了,我們的船比他們大,應該更加安全啊,并且這段時間出海,我們也算是經驗豐富了,沒什么好怕的。”
程處默一副無知者無畏的表情,越說越興奮,似乎馬上就要出海了一樣。
“對啊,王爺,我們一起去倭國看看吧,聽說倭國的女人……”尉遲環露出了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嘿嘿,我也覺得在登州待了有點膩了,去倭國看看是個好主意。”房遺愛也在一旁湊熱鬧。
“不行,我不同意,太危險了!”
李寬覺得很是無語,自己有高級航海技巧也沒想過要出海冒險,沒想到那幾個出去打了幾次魚的家伙就覺得自己可以征服海洋了。
雖然東北亞的海域遠遠沒有南洋這么復雜,但是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仍然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特別是在海上要是遇到了颶風,呵呵,那就真的只能呵呵了。
“王爺,好消息,好消息啊。”
就在這個時候,王玄策興沖沖的從外面跑進來了。
“啊,幾位郎君都在啊,正好,可以一塊去看看。”
“什么好消息?”不等李寬問話,程處默倒是一臉好奇的站了起來。
“好叫王爺和幾位郎君知道,造船作坊的第一艘飛剪船建好了,戴全正在帶著人在水里測試呢。”
“飛剪船建好了?”李寬臉上一喜,這可著實算是一個好消息,“走,去看看吧。”
不管去不去倭國,這個飛剪船對登州的意義都很不一樣。
有了它,單單登州到長安的水路就至少可以消減兩三天,更不用說出海去捕魚可以節約更多的來回時間了。
李寬一行人來到文登碼頭的時候,那里已經站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
只見不遠處一艘造型奇特的船只在快速行走,中間時不時的來一個轉向。
“王爺,那個就是新式的飛剪船,今天剛剛建好,戴全就迫不及待的帶著一幫水手上去測試了,稍等一會就會靠岸。”
王玄策給李寬解釋著目前的情況。
“王管事,這飛剪船似乎比東海漁業旗下的任何一艘船都要快呢。”
程處默現在也算是個出海經驗豐富的人,對于船只的性能還是了解的不少,只是站在岸上看了一會就感受到了飛剪船的航速優勢。
李寬倒是沒什么感覺,因為不管是之前的海船還是現在的飛剪船,都跟后世的沒法比。
就眼前這飛剪船,目測航速最多也是一小時五公里,不比跑步快到哪里去。
“走,我們去造船作坊看看。”
李寬估摸著這船最終還是要回到造船作坊,畢竟沒有正式交付使用;另外,也想看看其他的飛剪船進展如何了。
而在船上,負責測試的周二福和戴全都一臉興奮。
“這船建設的這么低,原本我還不理解王爺為何這么要求,現在看到它在海里這么穩,我算是想明白了,這船絕對是最耐風浪的。”
戴全開心的在船上走來走去,時不時的把頭探出船舷,看看水面的情況。
“這船確實是好,船頭建成空心的之后,漂在水里會自動往上翹,劈著浪前進,這樣速度快了很多。”
周二福對船只的理解,比戴全還要高,更是能夠感受到這飛剪船的不凡。
“王爺總是能夠不斷給我們驚喜啊。”
“船長,王爺好像來了。”
高高的桅桿上,楊七娃拿著望遠鏡,發現了岸上的李寬一行。
“掉頭,今天的測試就先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