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都德的風頭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就蓋過了五合居。
美食的威力是通用的,不管是男女老少,但凡是吃了點都德的菘菜宴,就沒有不說好的。
再加上如今是冰天雪地的氣候,蔬菜本就是稀奇玩意,點都德的菘菜宴就更加顯得出彩了。
長安城聚集了大唐最多的勛貴,有錢人絕對不會少。
一時之間,點都德門庭若市,一座難求。
五合居的反應也很快,潘旺立馬就安排人去打聽,知道人家是用了新式的炒菜工藝,立馬就跟著推出了幾道炒菜,奈何火候總是和點都德的有不少差距,反倒是讓店里的客流更加的差了幾分。
短時間內,想要重新壓過點都德,那是很困難了。
起得了這么好的效果,李雪雁自然是眉開眼笑,連續幾天都拉著程靜雯來到楚王府打秋風。
反正,她早就看出來了,自己二哥打的是什么主意。
自己怎么感謝都沒有把程靜雯拉過來一起玩,來的有價值。
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李淵的壽辰就在十二月廿一日,大明宮中早早的裝飾了一番,紅色的燈籠迎著西北風,在各個宮殿角落里搖晃。
一大早在含元殿接受了百官的祝壽之后,李淵就轉移到了蓬萊殿,接下來就是和外臣沒有太多關系了。
不過,勛貴們,宗室們自然是接著過去獻壽禮。
李世民自然是第一個上前獻禮的,不過他的壽禮倒是別出心裁,是一副他親自手書的百福圖,象征意義很不一樣,很是贏得了大家一番喝彩。
就連李淵也對此表示滿意。
之后就是李孝恭等宗室親王,國公逐一上前。
名家字畫,上古寶劍,各地奇珍,應有盡有,一時之間倒是讓在場的眾人都長了一番見識。
好不容易輪到了李寬,場面很是變得安靜了一下。
大家現在待在溫暖如春的蓬萊殿中,外面正大雪紛飛,而這一切正是李寬整出來的,所以大家都很好奇李寬到底會送什么禮物。
有些人覺得,李寬既然連大明宮都建起來了,肯定不會在太上皇壽辰上小氣。
也有些人認為,大明宮的建造已經把楚王府掏空了,這次李寬的禮物必定很普通。
就連李淵也有點好奇,自己這個近幾年屢屢出風頭的孫兒,到底會送什么。
其實,到了李淵這個年紀,這個地位,什么禮物其實都沒有什么吸引力了。
這個時候,無非就是看個心意,圖個高興。
“皇祖父,孫兒聽聞你的眼疾愈發的嚴重,專門準備了一個小東西,能夠讓你的眼鏡重新看清東西。”
李寬也不是第一次參加壽辰了,對于各個流程都很熟,也沒有那么多廢話,直接獻禮吧。
不過,這話剛說完,人群中就有不少人發出了冷哼。
太上皇的眼疾,那是太醫署巢醫正親自看過,屬于無藥可治的正常現象,但凡是到了這個年紀的人,基本上都會犯的眼疾。
現在李寬居然大言不慚的說可以讓太上皇重新看清東西。
呵呵!
這是當太上皇老糊涂了嗎?
這大體就是長孫沖和李泰之流此時此刻心中所想。
“哦?”李淵不由得提起了幾分精神,“快拿過來朕看看。”
雖然不大相信李寬真的能夠讓自己重新看清晰東西,但是李淵心中還是燃起了一絲希望。
李寬親自抱著一個一尺見方的小盒子來到了李淵面前,然后直接打開。
“這……這是什么的東西?亮晶晶的,鏡子不是鏡子,這就能夠治療朕的眼疾?”
李淵一臉好奇的看著盒子里的東西,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辦。
他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但是眼前的玩意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
傳聞這個孫兒一向是喜歡折騰一些新鮮玩意出來,果然名不虛傳啊。
“皇祖父,孫兒管這東西叫做眼鏡,是這樣用的。”
李寬一邊說一邊從盒子里拿出一副眼鏡給李淵帶上,“這里有三副眼鏡,皇祖父試一試看看哪一副帶著看的最清晰。”
“眼鏡?我看這東西似乎就是制作玻璃鏡子的玻璃吧”李淵眨了眨眼睛說道:“咦,似乎是清晰了一點點。”
“您再試一試這副?”
李寬并不知道李淵的眼鏡老花到了什么程度,只好做了三副讓他挑選。
至于為何沒有做的更多一點,主要是鏡片太難搞了。
就這三副眼鏡,玻璃作坊也是花費了好多心血才完成的。
不過,這次要是成功了,以后再搞應該就簡單一些了。
“這一副好,太好了,寬兒,朕現在可以清晰的看清你了,你怎么會想到這么個東西呢?”
李淵激動的站了起來,嚇得李寬趕緊扶著他的胳膊。
這要是因為太激動,導致李淵摔一跤,那自己今天的罪過可就大了。
“之前打麻將的時候皇祖父就老說看不大清楚,孫兒就琢磨著有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情況。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在玻璃作坊里面,孫兒發現了一些不同形狀的玻璃能夠看到不一樣大小的東西,試來試去,就有了這些眼鏡。”
李寬也沒法跟李淵說什么光學原理,只好隨口解釋幾句蒙混過去。
“好!太好了!這是朕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寬兒,你辛苦了!”
聽李淵這么一夸獎,李寬立馬就覺得自己被好幾道眼光殺了一遍。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
“不辛苦,能讓皇祖父過的更加舒服一點,這就足夠了。”
接下來,李淵對其他人的禮物都沒有感覺了,不過,倒是興致勃勃的欣賞著。
不是欣賞這個禮物有多好,而是重新感受那種近距離看清東西的感覺。
李承乾和李泰看到李寬又一次成為壽辰中的焦點,心中也是狠得牙癢癢。
這家伙,不投靠自己,又在長安城搞三搞四,這不是誠心讓自己難受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太子殿下呢!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樂極生悲,剛剛從大明宮回到別院的李寬,就被一封從西北而來的快信給打斷了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