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瘦水肥三月天,畫橈雙動木蘭船。
人家盡換新榆火,唯有垂楊帶舊煙。
看著漸漸遠去的齊州城,呼吸著城外新鮮的空氣,權萬紀覺得渾身都舒服了。
以前怎么沒有發現齊州的天空這么藍,空氣這么新鮮呢?
“長史,劉尚書來找您談話的時候,您怎么沒有告訴他您掌握了齊王殿下謀反的證據呢?”
奔馳四輪馬車之中,權萬紀的幕僚高木一臉好奇的問道。
“高木啊,如果你是劉尚書,你愿意去查處親王謀反的案子嗎?陛下是怎么登基的?為何太子殿下這么招人詬病,他都堅持沒有廢太子?哪怕是陛下很喜歡魏王殿下,朝中也從來沒有正式的聽說過陛下有這方面的意思!這都是為什么?”
權萬紀雖然有著一副剛烈的名聲,但是跟魏征這樣的臣子完全不同。
對于他來說,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是圍繞著這個主題在轉。
“如果我是劉尚書的話,肯定是不想碰這種……長史,您的意思是劉尚書很可能已經查到了一點消息,但是又不想趟這渾水,所以干脆就給出了讓您和齊王殿下一起進京面圣的方案?”
高木作為權萬紀的幕僚,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
權萬紀稍微一提點,他就明白了。
“十有八九是這樣!陛下勵精圖治,好不容易讓大家慢慢的遺忘了玄武門之變的事情,現在劉德威要是敢主動的去揭開陛下的這塊傷疤,絕對落不到什么好處。哪怕是他把這個案子查處的再完美,證據再充實,也沒有什么用。因為這壓根就不是陛下希望看到的結果!”
論起帝王心術,各個王府的長史都有深入研究。
畢竟,很多時候,伺候親王跟伺候一個帝王,都是有許多異曲同工之妙的。
特別是這個親王如果有其他想法的時候。
“那我們得加快一點,早點離開齊州地界,免得那陰弘智察覺到了什么就不好了!”
很快的,高木也意識到了自己現在原來處于一種危險的局面之中。
權萬紀一行人走的如此匆忙,任誰作為齊州城的主人,都會有一些想法。
特別是心中有鬼的時候,那么擔心就更多了。
“嗯,你沒看我什么家私都沒有帶上,只是裝了一些細軟,就直接帶著大家出發了嗎?”
權萬紀臉上露出一副笑容,顯然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
主仆兩人就這樣一邊說著話,一邊欣賞這馬車窗外的春景,心情愉悅的行走在官道上面。
“嘚了!嘚了!”
寂靜的原野之中,傳來一陣沉悶的馬蹄聲。
“長史,我們這趕路趕得已經夠急的,沒想到還有人比我們更著急的啊。”
高木顯然也聽到了身后的馬蹄聲,不由得調侃了一句。
不過,迎接他的不是權萬紀的笑談聲。
只見權萬紀臉色一變,將頭探出了車窗外。
只見數里之外,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正在飛奔而來。
權萬紀的臉上一下子變得毫無血色。
作為齊王府長史,這幫騎兵是哪來的,他自然很清楚。
齊州城里最近并沒有發生什么的大事,根本不需要這么一隊精銳騎兵好不愛惜馬力的拼命奔跑。
“快!快往前走!不要被他們追上了!”
感受到了危險的權萬紀,立馬吩咐車夫加快馬速。
而高木也已經感受到了不對勁。
跟著探頭看了后方一眼。
這一下,他也跟著不淡定了。
“燕弘亮,是燕弘亮!齊王殿下出手了,燕弘亮肯定是來對付我們的,長史,我們千萬不能落到他們手中,否則只要他們看到馬車上的那些證據,我們肯定就活不下去了。”
剛剛高木還覺得權萬紀收集到的李祐謀反的證據是這一次長安城之行的成功保障,現在卻是覺得這是一塊燙手山芋。
“高木,一行人里頭,你算是粗通武術的。我們的馬車肯定跑不過燕弘亮的騎兵,你放心,只要我回到了長安城,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妻女的。”
關鍵時刻,權萬紀有了決斷。
跑,肯定是跑不過的。
但是,如果能夠安排人下來阻擋一番,然后自己再偷偷的騎一匹馬走的話,說不定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權家的家丁,也有十幾人,在高木的帶領下,稍微遲滯一下燕弘亮的追擊還是沒有問題的。
畢竟,權萬紀出發的時候,雖然什么家私都沒有帶上,但是刀劍之類的防身武器,卻是一個不缺。
“長史……這……這……”
高木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他是粗通刀劍,但是真的只是粗通,不是什么謙虛之詞。
如今權萬紀讓他留下來阻擋燕弘亮……
就差沒有直接說讓你留下來送死了!
“高木,如果我們不這么安排,那么肯定一個人都逃不走,到時候陰弘智肯定會安排人去長安城對付你我的家人,結局你自己可以想象。但是我要是成功脫離了,到時候把齊王府謀反的事情告訴陛下,朝廷帶著大軍來圍剿叛軍,你我的家眷就不用擔心有危險了。你放心,我會像是照顧自己的妻女一樣照顧你的家眷的!”
高木:……
雖然心中很是不愿,但是權萬紀說的話,也不是一點道理也沒有。
高木一咬牙,“長史,您……您可得說到做到!我家那閨女,一直想去觀獅山書院學醫,但是我不同意,您要是成功回到了長安城,就幫我安排她去觀獅山書院吧。”
一瞬間,高木心中也有了安排。
權萬紀是什么性格,他還不了解?
這要是真的把妻女交給他照顧,還不知道他得照顧到哪里去。
倒不如把女兒安排進觀獅山書院,那個時候有書院罩著,等閑人根本就不敢欺負她們,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件心事。
“沒問題!那你多保重,燕弘亮就交給你了!”
權萬紀說完之后,比誰都靈活的從車廂里鉆了出來,然后一個跳躍就上了其中一匹馬。
只見他一揮手中的匕首,馬匹脖子上的纜繩就被砍斷。
不需要在拖著馬車,馬匹的速度一下就變快了。
而其他人則是在高木的號令下,紛紛停了下來。
他們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呢!
不過,也需要他們搞清楚什么情況了,因為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燕弘亮就帶著幾十名精銳騎兵,風一般的沖了過來。
然后迎接高木他們的就是一波箭雨!
他們連一刀都沒有真正砍出,就失去了戰斗力。
燕弘亮能夠得到陰弘智的推薦,以及李祐的信任,多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燕兄,權萬紀跑了!”
很快的,燕弘亮一行人就確認了留下來的人當中,沒有權萬紀。
“跑?呵呵!”燕弘亮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架望遠鏡。
作為大唐軍方將領的標配裝備,望遠鏡雖然對于普通百姓來說還是非常神秘,但是對于大唐勛貴來說,已經不是什么秘密。
畢竟,這東西都已經面世將近十年了,再怎么保密也會有一些信息傳遞開來。
李祐作為李世民的五兒子,能夠給自己的屬下搞來幾架望遠鏡,一點也不奇怪。
“這權萬紀,身邊要是有幾個高手的話,說不準還真能掩護他逃跑,不過……嘿嘿,走!”
燕弘亮看著望遠鏡中快馬奔跑的權萬紀,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齊州四周并沒有什么像樣的大山,權萬紀最好的逃跑方法就是盡快離開齊州,否則遲早會落到燕弘亮手中。
如今被燕弘亮看到了尾巴,就更沒有懸念了。
“駕!”
“駕!”
就在燕弘亮處理掉了高木等人之后,繼續追擊權萬紀的時候,獨自一人逃跑的權萬紀正拼命揮舞著馬鞭,恨不得自己的兩條腿也幫忙。
不過,作為拉馬車的馬,并且還是齊王府不受待見的長史的馬車,權萬紀胯下的馬匹質量可想而知有多差呢。
雖然他已經領先了好幾里路,但是沒啥用。
這就像是一個人開著五菱之光,即使是使勁踩油門的前進,也不可能躲過法拉利的追擊。
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燕弘亮就已經出現在了權萬紀身后幾十步。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燕弘亮反倒是不著急了。
他就像是貓咪逗老鼠一樣的陪著權萬紀繼續奔馳了幾百米。
直到臉色蒼白的權萬紀自己勒住了馬匹。
“燕弘亮,你助紂為虐,不會有好下場的。如果你聽得進去我的勸說,跟我一起前往長安城跟陛下舉報齊王殿下謀反的事情,我還可以出面保你一個平安。”
權萬紀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明知道燕弘亮是李祐的親信,謀反這事肯定是參與的很深,權萬紀也希望能夠策反他。
“哈哈!兄弟們,你們聽到了嗎?你們聽清楚了嗎?權長史說要保我一個平安!”
燕弘亮一行人牢牢的圍住了權萬紀,馬匹不斷在在那里轉圈圈,嘴里發出狂笑。
“燕兄,齊王殿下馬上就要冊封您為上柱國、開府儀同三司了,他權萬紀居然讓我們跟他去長安城?他腦子肯定是進水啦!”
“當初他彈劾齊王殿下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自己也有今天?”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權萬紀看著繞著自己旋轉的燕弘亮等人,知道自己不會有好下場了,干脆開始破口大罵,“燕弘亮,你一個含鳥猢猻,背著朝廷招募劍士,結交江湖人士,常行不法之事,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娘是賊狗攮的養漢的,才會生出你這等不忠不孝不義之人!”
剛剛還滿懷興趣的逗弄權萬紀的燕弘亮,聽到他居然如此罵自己,立馬臉色一變。
只見他猛地一蹬馬鐙,猛地飛躍了起來,手起刀落之間,權萬紀的一只胳膊就跟身體說分手了。
“啊!”
遲滯了一瞬間之后,權萬紀才發現自己居然成了獨臂人。
燕弘亮動手之后,他的屬下為了表忠心,也一個接一個的出手。
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權萬紀就成了四肢全無的人彘。
已經上了年紀的權萬紀,哪里受得了這樣的折磨,立馬就疼暈了過去。
而這一暈,也就再也沒有醒過來了。
“哼!便宜他了!”
燕弘亮上前取下權萬紀的頭顱,準備拿回去交差。
這個一生談不上多么得意的長史,憑借著這一死,也算是為子孫后代謀了一場富貴,甚至還在史書上留下了一筆記錄。
“懷恩叔祖萬紀。萬紀性強正,好直言。貞觀中,為治書侍御史,以公事奏劾魏征、溫彥博等,太宗以為不避豪貴,甚禮之……”
當然,這是后話。
“齊王殿下,事到如今,最好是趁著朝廷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出兵占領齊州四周各城,到時候哪怕是有大軍來攻,我們也不用擔心。最好是能夠打下四周城池之后,再揮師東進,占領登州,那么大軍就再也不用擔心錢財不足的問題。只要有了足夠的錢糧,這天下還怕招募不到足夠的勇士嗎?”
齊王府中,昝君謨看著燕弘亮拿著權萬紀的頭顱回來,立馬開始勸說李祐抓緊起事。
“昝將軍說的不錯,只要占領了河南道,再聯合山東豪族,我們就算是站穩了腳跟。大唐立國才二十幾年,各地還有許多人心向大隋,只要祐兒你多家籠絡,不愁大事不成!”
陰弘智心中激動萬分,不過臉上卻是一副風平浪靜的樣子。
謀劃了二十年,總算要成功了。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概就像是自己這樣的吧?
“朝廷猛將如云,不說衛國公和宿國公這些軍中老將,就是那蘇定方和薛仁貴也很難對付。再加上大唐皇家軍事學院據說調教出了一批厲害的將士,我們擋得住嗎?”
李祐已經受了很多年陰弘智的蠱惑,要說心中一點心動都沒有,自然是假的。
不管是哪個皇子,誰沒有做過帝王夢?
再說了,論出身,李祐并不算差,也就是李承乾、李泰和李治比他高貴,其他人還真不見得比他高到哪里去。
畢竟,他阿娘是四貴妃之一的德妃。
“大王您不用擔心,我們右手端酒喝,左手為大王用刀砍殺,長安哪怕是安排再多的將士過來,我們也不用怕!”
燕弘亮仗著自己有幾分功夫,根本就不怕天下英雄放在眼中。
在他看來,他招募的昝君謨、梁猛彪等人,箭術無雙,也就是缺少個機會,否則未必就不如薛仁貴和蘇定方。
至于自己,顯然是李靖一樣的大才。
“祐兒,如今權萬紀已經被肢解,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你不想下半輩子在長安城某處的院子里過著如豬如狗的生活,那么就得搏一把。再不濟,如果我們失敗了,也可以直接往泰山而去,直接落地為寇,或者往東而去,在海外尋找一個島嶼立足。”
陰弘智根本不在意李祐到底能不能成功,他在意的是李祐必須要反。
當然,成功了自然是最好的。
失敗了,也沒有什么,自己的仇,也可以說是算報了。
“好!眾位愛卿上前聽封!”
李祐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坐上大明宮中的龍椅,臉上充滿了潮紅。
既然要起事,自然要搞得像模像樣。
腦中回顧著李世民曾經冊封將士的場景,李祐開始了自己的布置。
而伴隨著這些舉動,齊州城的天,立馬就變了!
楚王府別院,李寬難得的邀請了房遺愛、程處默和尉遲環等人齊聚一堂。
從第一次出海去倭國開始,曾經的“長安城四害”就很少有機會聚在一起了。
房遺愛倒是還好,現在完全就是高陽公主的跟屁蟲,大多數時間都在長安城,也沒有太多其他追求。
像是尉遲環,之前長期駐守蒲羅中,回來一趟很不容易。
程處默也差不多,基本上都不是當初的閑散人等了。
“楚王殿下,這烤乳豬果然很是不一般,我們今天有口福了!”
房遺愛很不客氣的伸出筷子夾了一塊桌上的烤乳豬放入口中。
“色同琥珀,又類真金,入口則消,壯若凌雪,含漿膏潤,特異凡常也。”
過來蹭吃蹭喝的李治,品嘗了一口之后,也文縐縐的贊美了一番。
“色澤紅潤,形態完整,皮酥肉嫩,肥而不膩,又鮮又嫩,入口奇香。”
今天來的都不是什么外人,所以程靜雯這個楚王妃也坐在李寬身邊。
“嘿嘿,這烤乳豬,應該這樣吃才最美味!”
只見李寬夾起一塊豬皮,先蘸了點桌上的甜醬,然后再點了點白砂糖糖之后,才放入口中。
“只有這樣,烤乳豬皮借助甜醬和粘上的白砂糖,吃起來的口感才會特別甘香脆化,還可解膩。”
李寬的話剛說完,眾人只聽得“咔”的一聲,乳豬皮應聲裂開,讓人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這下子,不需要李寬再說什么,程處默等人立馬手起快落,有樣學樣的跟著品嘗著烤乳豬。
“這段時間,那五合居憑借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食材,已經重新站穩了腳跟,甚至有重新奪回長安城第一酒樓的位置呢。如今有了這個烤乳豬,味之素就不用擔心五合居的威脅了,至少幾個月內這道烤乳豬都能成為味之素的招牌菜。”
味之素如今是房家很重要的一個產業,不僅在長安城有總店,洛陽、涼州、登州、揚州各地也已經有分店了。
味之素、點都德、五合居,這三家長安城最頂級的酒樓,基本上都是你開到哪個州縣,我也跟著開到哪里,偏偏大家的位置還都選在差不多的地方。
不過,讓大家感到意外的是,他們三家的生意不僅沒有因此變得不好,反而有種相得益彰的感覺。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反倒是形成了一定的默契。
雖然競爭一直存在,但是誰也不擔心自己有一天突然會倒閉了。
“遺愛,高陽公主花起錢來大手大腳的,也就是你有味之素這個小金庫,要不然還真不夠你開銷的。”
尉遲環很是可憐的看著房遺愛。
在他看來,取了高陽公主,并不是什么值得慶賀的事情。
事實上,大唐的勛貴子弟,并不以娶公主為榮,反而更愿意迎娶名門世家的嫡女,那樣更有身份。
所以,只要隨便盤點一下長安城中勛貴子弟的媳婦,就會發現太原王氏、滎陽鄭氏、范陽盧氏和清河崔氏等五姓七望的影響力,大的驚人。
就連李世民給李治預定的晉王妃,都是太原王氏的嫡女。
“我說尉遲三郎,你這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來,干了這杯葡萄酒,看看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房遺愛不爽的瞪了一樣尉遲環。
“咳咳!”李治很是無語的看了一眼尉遲環,“高陽可是我阿姊,你能不能不要當我不存在啊?”
“這是王府里頭第一批釀造的‘奔富葡萄酒’,如今已經在酒窖里窖藏了三年了,你們嘗一嘗口感怎么樣?”
程靜雯適時的把話題轉移到了吃喝上面。
她這個女主人發話了,大家自然都很給面子。
“這奔富葡萄酒,未入喉,已醇香四溢,猶未品,已流露不凡。依我看,一點也不比西域傳過來的那些葡萄酒差。二哥,長安城的百姓,算是又多了一條謀生的手段了。”
李治很是熟練的拿起了琉璃杯,聞了聞楚王府釀酒作坊新一代的杰作——奔富葡萄酒。
許多人聽到葡萄酒,第一個反應就是這玩意是西方傳過來的,并且是到了近代才傳過來的。
其實不是!
大多數歷史學家都認為波斯可能才是世界上最早釀造葡萄酒的國家。
而在《史記·大宛列傳》中有記載:“宛左右以葡萄為酒,富人藏酒萬余石,久者數十歲不敗”。
由此可見,西漢的時候,中原王朝就已經知道了葡萄這個東西,并且知道它能用來釀酒。
等到侯君集滅了高昌之后,更是將那里的釀酒匠人給俘虜到了大唐,讓葡萄酒的釀酒技術,慢慢的在長安城中傳了開來。
當然,楚王府使用的葡萄酒釀酒方法,肯定跟外面的有所不同。
最典型的就是楚王府雖然種植了大量的葡萄園,但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正式對外開始售賣。
而其他一些勛貴,下手的早的,去年就已大規模的開始售賣葡萄酒了。
其中以崔家的動作最快。
畢竟,本身崔家的釀酒技術就冠絕大唐,七里香美酒更是一度是大唐最頂級的美酒。
哪怕是在楚王府“燒刀子”的沖擊下,七里香的銷量也還是很可觀。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管是做什么,只要做好了,都能出成績!大唐要不斷向前發展,才能緩解各種社會矛盾,我們也需要不斷的發掘新的產業,以解決未來不斷增加的人口的就業問題!”
借著這個機會,李寬偷偷的給李治灌輸一些后世的思想。
事實上,跟在李寬身后混了十來年的李治,思想已經跟其他王爺很不一樣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改變,會給大唐帶來什么樣的變化。
“王爺!”
沒等李寬繼續說下去,王玄策就臉色嚴峻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不過,看到這么多人在這里,王玄策有點糾結要不要直接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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