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來得快去得也快,曹修言很快又過上了忙碌的生活。
課是肯定要去上的,單詞肯定是要背的,臉肯定是要繼續刷的。
大學生有大學生的樂趣,也有大學生的苦逼。
比如現當代文學這門課程,老師一節課就布置了十幾本文學作品要看,而且一個星期必須看完,還要寫讀書筆記。
一個學期不少于四十篇。
而且這門課的老師也很任性,給成績從不看期末考試成績,甚至會把試卷和答案提前給學生,說這個破試卷只是為了應付學院,你們真正的評判標準是你們的讀書筆記。
還好曹修言在上一世把他布置的作品看了不少,讀書筆記可以直接寫。再去看點兒沒看過的,應該能刷到一個不錯的成績了。
每天,曹修言都在圖書館、教室、食堂、寢室四點一個圈的奔走,遲茜叫他去北門吃火鍋他都拒絕了。
當然,有一樣東西是曹修言拒絕不了的。
那就是答應遲茜的迎新晚會表演。
遲茜為了照顧曹修言三個大男生不會跳舞的現實狀況,特地跟曹修言說不用過來排練,到時候會給他安排幾個比較簡單的動作,結尾出個場意思一下就好。
有這種好事,曹修言當然不會放過,馬上就答應了。
遲茜最近一直在忙著準備迎新晚會,和曹修言說話倒是少了些許。
曹修言也樂得清凈。
他不喜歡自己在工作的時候有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那樣會降低他對那個人的好感值。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沒有誰會喜歡一個在自己忙碌時還不停說話的人。
遲茜倒沒有這么煩,只是會掐著時間,一到曹修言的休息時間,準會給他發去個問候。
比計時器還準。
曹修言多少有些感動,這說明遲茜心里是一直在記掛他的。
要換個直男,可能會說一句:我什么時候休息你能算這么清楚?臥槽牛逼啊。
血崩了也來一句:能流這么多血不死,臥槽牛逼啊。
曹修言可沒有那么鐵憨憨,起碼他是知道如何能與女孩子相處融洽的。
學習委員發來通知,說新生演講賽在三天后的晚上進行,也就是本周五的晚上。
初賽在一個教室里,幾個演講隊的學長學姐做評判而已,沒什么難度。而且演講的題目他都記得——
我的夢,中國夢。
這個題目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很好講,也很難講。
講出來容易,講好不容易。
而且曹修言知道,進了復賽后,題目依然是這個,只不過把時間從五分鐘延長到了十分鐘。
這個題目對曹修言來說是不難的。
不過也要好好準備。要做到——
ready perfactly。
許慎這幾日一直在和學姐秦佩聊天,有來有往好不火熱。
林斌斌還是跟上一世一樣,找到女朋友后就天天不在寢室了。不過他現在還不敢夜不歸宿,多少給學校的規章制度點面子,最晚十一點熄燈前也就回來了。
但曹修言知道,下學期春暖花開時,林斌斌就學會去賓館了。
待到明年初雪到來時,他已經學會了金屋藏嬌,外面租房和女朋友同居。
可能這就是——
人文學院大一是有晚自修的。
從晚上六點半一直到八點半。
干什么不管,也沒有老師看著,只是要你老老實實在這里坐兩個小時。中途會有學生會紀檢部的同學過來檢查一次。
曹修言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到那里都要看書,按期完成任務。
寫了一張四級模擬題,又胡亂寫了幾篇讀書筆記,把之前預習的現代漢語內容又看了一遍,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曹修言最近還有另外一個任務,就是背誦詩文名篇,為大學生漢語口語競賽做準備。
這個比賽是有題庫的,至于具體多少,曹修言忘記了,但是一些篇目他還是記得的。
曹修言必須保證把這些篇目全部背下來,掌握純熟。
其實大部分篇目都是他已經背誦過的,只是需要再溫習。
雖然還沒有獲得參賽資格,但是曹修言已經習慣提前做好準備,這樣,才不會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手忙腳亂。
曹修言現在每天習慣早上把一天要處理的瑣事和學習任務全部寫在一張便利貼上,完成一項就劃掉一項,一直到全部劃完,而且不劃完絕不休息,不把任務留到第二天。
這個習慣,是上一世的許慎教給他的。
上一世,許慎雖然事情很多,但是他總能處理得很好,正是因為他有這個小習慣,讓他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
該拿的榮譽一個不少,該得的成績一分不少,該泡的妹子一個不缺,都要歸功于許慎的這個小習慣。
現在這個習慣被曹修言偷了。
而且曹修言貫徹得比他還要徹底。
曹修言自從有這個習慣后,每天輕松極了,再也不用擔心自己任務完不成了。
大學是沒有下課鈴這一說的。平時上課老師一看表到點了就走。
至于晚自修……
一到那個時間大家就都盯著表,然后等第一個人站起來帶頭沖鋒。
呼啦~
所有人都一涌而出。
曹修言不緊不慢地收拾書包,對坐在他后面的許慎道:“許慎,要不要到華洲買點零食?”
他們倆晚上習慣吃點東西,有時候是零食,有時候是水果,沒事兒的時候會選擇去北門。
許慎搖搖頭,很平靜地道:“我就不去了,你先走吧,我還有事。”
曹修言一樂,道:“去見秦佩學姐?”
許慎嘴一抿,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曹修言也沒撞破他的小心思,給了他一個眼神背著包就走了。
他前腳剛邁出教室的門,后面遲茜就喊了他一句:“曹修言等等我!”
曹修言停下腳步,等遲茜追上來。
遲茜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他身邊,一把攬住他的胳膊:
“抓到你啦~”
兩彎月牙瞇了起來,秋水一般,像是一只狡黠的小狐貍。
曹修言拍了一下她的胳膊,掙脫她的雙臂,道:“這么多人呢,不害臊啊?”
遲茜放下胳膊,略有些失落,大眼睛一下子黯淡了幾分。兩個人一邊走著,一邊說話。
曹修言大手在她頭頂揉了揉,道:“怎么沒發現你還有這么小女孩的一面啊。”
“你才認識我多久啊,”遲茜拍掉曹修言的手,順了順頭發,“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認識你多久?好久啦。
曹修言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對了修言,你還是沒去昨天的學生會面試吧?”遲茜道。
曹修言搖搖頭,“沒有。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我還是喜歡泡圖書館。”
遲茜道:“我說昨天怎么沒看見你呢。我入選了,進了學生會辦公室。你為什么不去參加啊,我挺想你和我一起去辦公室的……”
辦公室?
好像……我理解的辦公室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樣啊。
曹修言心底一笑。
“我倒是參加了演講隊選拔,也就是那個新生演講賽。”曹修言補充道。
遲茜眼睛一亮:“我也報名了,以后能在一個比賽場上見到了呢。你可得小心點兒,別被我刷下去了。”
遲茜驕傲地揚起了脖子。
曹修言搖搖頭,給了她一個腦瓜崩,道:“我等著。”
遲茜吃痛,揉了揉被曹修言彈的那一塊,像只炸毛的貓,佯怒道:“曹修言,你不知道這么彈很痛么?”
曹修言嘿嘿一笑,道了個歉。
夜晚回寢室的路有一段很暗,遠處的燈忽隱忽現,黑暗中看不清人的臉。夜風不涼,過往行人也不喧囂,曹修言和遲茜一路并行,昏暗中兩個人深深淺淺,一路走著。
曹修言拉起了遲茜的手,遲茜也用力回握了一下。
如果你握住了一個女孩子的手,她沒有回應,那么她可能是害羞或者根本不想你握,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絕;如果她回應了,證明她心底是有你的。
微微一笑,曹修言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到了路燈下,一個十字路口,路上行人漸多,曹修言松開了遲茜的手,看著不遠處遲茜的公寓,自己的公寓在路口的另一個方向。
“那我就先回去了。”曹修言揮手告別。
遲茜想要說些什么,但是曹修言已經轉身離開。遲茜嘴唇翕動,噘起嘴,有點不開心地轉身回寢室了。
曹修言才不會給遲茜磨嘰的機會,鬼知道那個環境下遲茜會說出什么話,做出什么事。
人來人往,這個時間那條路上都是剛上完自修的學院同學,這么一撞見……
曹修言不要面子噠?
戴上耳機,插著褲兜,曹修言一路晃悠著回到了寢室。
打開寢室門,寢室內只有黃小濤一個人。
林斌斌不用想都知道干什么去了,許慎肯定在沖學姐,這個場景倒也正常。
看到曹修言回來了,黃小濤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曹修言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怎么了小濤?”
黃小濤嘆了口氣:“我真傻,真的。我應該早就看出來你們仨都是浪貨的。
“斌斌談女朋友了,我心想還有你和許慎,四個人就一個脫單,不急穩一波。但是剛才,我看到許慎和一個學姐有說有笑去了北門。還沒等我驚訝,就看到你拉著一個漂亮女生逐漸走遠。
“你們……就不能等等我嗎?你們找女朋友的速度都這么快嗎?
“整個寢室,就剩下我一個人單身了!
“我命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