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起床了。”
“不想起。”
“八點半有講座,我們要遲到了。”
“我不想去了。”
“不行,要點名的,快起來。”
“哎呀,曹修言你好煩啊……”
“快把衣服穿上。趕緊的。”
曹修言套上一件T恤,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皺,看向蜷在床上像條毛毛蟲一樣的遲茜。
昨天晚上他把遲茜送回寢室后,就和許慎等人一起去喝酒了。
喝到晚上十點多,遲茜突然說不想在寢室里睡,想去曹修言那里,說什么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讓曹修言過來接她。
這丫頭,考完試放松了,看到曹修言搬出來,多少有點迫不及待。
所以,昨天晚上遲茜是和曹修言睡的。
沒開葷,素的。
這一大早,曹修言起床洗漱之后,還要叫遲茜起床。
也不知道是昨天收拾東西累到了,還是怎么著累到了,她就是不起床。
曹修言掀開被子,推了推遲茜,把她從床上拉起來,搖搖她,大聲道:
“你快起來!遲到了,你還得洗漱化妝呢!”
遲茜哼哼唧唧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一邊穿還一邊嘟囔:
“怎么比我媽還煩……這么早就叫我起床……不知道早起傻一天嗎……”
曹修言看了看表,已經七點四十了。
她還得洗漱化妝,估計八點二十能出門都算早的。
“你先洗漱,我出門買個早點。早上想吃什么?”曹修言穿好鞋,朝著衛生間喊。
“十字路口那家小籠包吧,還要豆腐腦。多加糖。”遲茜在刷牙,含糊不清地道。
曹修言哦了一聲,然后嘟囔著出門:
“甜豆腐腦……這能吃么……”
遲茜沖著門喊:“豆腐腦肯定要甜的才好吃!”
門關了,曹修言走了。
遲茜站在衛生間門口,傲嬌地哼了一聲。
房間內,只剩她一個人。
遮光窗簾擋住了陽光,整個房間內昏暗暗地,不過這種昏暗在遲茜眼中,卻成了一種另類的溫馨。
這也算是自己和修言的家了吧?
兩個人……算是開始同居生活了吧?
遲茜想到這里,美滋滋的。
她哼著歌,站在鏡子前梳洗打扮,很認真。
不多時,曹修言拎著早餐回來了,遲茜也洗漱好,簡單花了個妝。
兩個人吃過早飯,便出門聽講座了。
短學期的安排雖然比較寬松,但是有些考核畢竟是算學分的,曹修言可不想錯過這些學分。
曹修言騎著車帶著遲茜趕往學院,他特地走的另外一條路,一條人比較少的路,而且沒有把車停在學院門口,而是停在了幾乎沒什么人的地下車庫。
跟遲茜說是這條路到學院比較近,停地下車庫也是因為太陽太毒,不想等下出來坐上去的時候燙屁股。
但實際來說,他是不想讓人看到他帶著遲茜一起從北門趕過來。
到了學院報告廳,他又沒和遲茜一起進去,而是借口去廁所,等了一會兒再進去的。
倒不是他心機或者慎重,只是一種……
本能。
曹修言進去后看到遲茜和室友坐在了一起,他也就和許慎坐在了一起。
上午講座是沒什么意思的,主要講了一些短學期的安排,以及助理班主任的競選工作。
助理班主任其實就是帶新生適應大學,解答新生的一些疑惑,幫助新生解決一些生活中的事情。
如果說哪個身份能和新生有最多的接觸,那么一定是助理班主任。
曹修言當然想去試著競選一下。
原因……
當然是因為這個身份很快樂。
講到這個身份的時候,許慎問曹修言要不要去試著競選一下,并且表達了自己也想去競選的想法。
在曹修言說自己也想去的時候,許慎側過頭,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向曹修言。
曹修言也看向他。
在這一瞬間,兩個人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句話:
孫賊,你是想去當助班嗎?你就是饞學妹的身子。
你下賤。
曹修言輕咳了一聲,道:“好了,大家心照。”
許慎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上午的講座聽完之后,曹修言沒有回家,而是在寢室休息了一中午。
下午還有講座,回寢室一來一回太麻煩了。
與其說是講座,不如說是授課。
這個算是短學期的一個特殊課程,內容與經典有關。每個學生都可以選擇自己想去的班級,聽不同的內容。
分成了四個班,孔孟班、老莊班、詩經班、楚辭班。
曹修言選的是詩經,遲茜選的是老莊,兩個人并不在一個班上課。
他和遲茜說自己下課之后要去圖書館一趟,讓她自己先回寢室,晚飯的時候美食園見,吃晚飯再一起回家。
至于為什么沒給遲茜鑰匙……
當然不能給啊!
曹修言推托說鑰匙就這么一把,房東不讓多配,而且她就在這里住幾天,沒必要。
下午,曹修言因為睡了個午覺的原因,起得有點晚,急急忙忙趕往學院。
到了教室的時候老師已經來了,馬上開講的節奏。
教室里烏壓壓坐滿了人,曹修言連忙找了個沒人的位置坐下,喘了口氣。
抬頭看了一眼,主講老師是余清。
嗨呀,余老師。
余清老師笑瞇瞇地看了曹修言一眼,像是在說,遲到了呀修言同學。
曹修言略帶歉意地點點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余清老師用溫柔的聲音開始了講課:
“很高興和大家在這個炎熱的下午一起回溯時間,品味詩經的美……”
曹修言攤開筆記本,一邊聽一邊做筆記。
余清老師講課還是很有水準的,今天主要講的是詩經中的愛情詩,句句都是經典。
曹修言很認真。
“講了這么多,老師也有點累了。要不我們請一位同學來試著朗誦一下這首《蒹葭》怎么樣?”
余清半場的時候提出了一個提議,但是目光卻停在了曹修言身上。
“修言,你來讀一下吧。”
余清老師笑瞇瞇地看著曹修言,把他叫了起來。
曹修言站起來,開始朗誦: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都是老江湖了,曹修言的水平余清老師自然是很清楚。
“好的,謝謝修言,口語大賽之后有練功呀,水平還在。”
余清老師笑著夸了曹修言一句。
曹修言默默受了。
剛要繼續講課,在教室后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
“老師,我能也朗誦一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