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之河總是在人不知不覺間悄然流逝,轉眼已是五年之后。
盛夏時節,中午時分,炙熱的太陽高懸在空中,揮灑著自己無限的光熱,即便是海京這樣三面環海的城市,也難免暑氣十足。
不過大都會自有大都會的繁華,天氣再熱,市中心高樓大廈間的行人仍然川流不息,摩肩擦踵。
而在這人來人往的商業區中,一條和周圍環境迥異,建筑物高度普遍不超過5層,路邊招牌大都顯得文藝范十足的步行街,顯得格外引人矚目。
在街邊一片涼陰里,已經20歲成年,眉宇間的樣子變化不大,只不過身高抽了3、4厘米的張角,正和一個比他高出一個半頭的胖子搭檔,表演著笑話。
“我最近中了彩票,天天都出去偷喝酒到半夜,我女朋友呢最討厭酒鬼,就定了個新規矩:
晚上8點直接鎖門,誰喊都不開。
但我是大男人,怎么可能會讓女人嚇到,所以根本不理。
結果前兩天過生日,女朋友送我了一頂非常好看的帽子,又把規定改成了:
晚上8點她就把家門敞開,誰愛進就進!”
說著張角從口袋里摸出一定翠綠色的絨帽子帶在頭上,“大家說我該怎么辦呢?”
話音剛落,一旁的胖子就急切望著張角道:“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當然不能被女朋友唬住。
對了,你家是住在哪來這?”
張角聽了楞了一下,接著像是領悟到了什么,“咦”的一聲回望向胖子,兩個一起定格。
兩人身后的音響這時配合著響起歡快的舞曲,張角和胖子聽到音樂,像是解凍的冰雕一般,歡樂的跳起踢踏舞來。
四周稀稀拉拉圍觀的觀眾見狀,發出一陣稀稀落落的笑聲,有那么3、4個人還很給面子的鼓了鼓掌。
張角和配檔急忙點頭致謝,將腳下的最后一點傳單撿起來,散發了出去。
表現是他們顯得精神頭十足,可等到觀眾散去,兩人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雖然筋疲力盡但那胖子顯得異常心滿意足,氣喘吁吁的道:“角子,今天咱們表演的效果很好啊。
周2藝術街最蕭條的上午,還聚起來了那么多觀眾。”
張角聽到這話,扭頭看著拍檔劉松那張面積大到像是朵盛開向日葵,上面坑坑洼洼滿是雄性荷爾蒙騷動的印記的胖臉,嘆了口氣道:“葵花啊,30個人不到算很多嗎,再說了鼓掌的還不到5個。
哎,算了,和你這個含著銀湯匙出生,沒有一丁點生活壓力的富二代預備大學生說這些干什么。
去吃飯吧,吃完飯我還得去‘巡演’呢。”
“你瘋了,還做那種事!”劉松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之后像是察覺自己聲音太大,一下捂住了嘴巴,腦袋湊到張角耳邊小聲道:“干那種事是能博眼球,可賺下的都是壞名聲啊。
萬一哪天被揭穿了,一點正面效果都不可能有,會徹底完蛋的!”
張角嘆了口氣心不在焉的道:“壞名聲也總比沒名氣好吧,就當是搏一把了。
我心里有數,咱們去吃飯吧。”,站起身來,伸手拉了劉松一把,一起轉身走進了背后的名叫‘笑笑館’的劇院中。
周2按照大數據統計,是上班族最不愿意出門娛樂的1天,所以劇院安排的演出場次也特別少,劇場顯得非常冷清。
大廳里空無一人,肚子餓的咕咕叫的張角和劉松快速穿過,大步走上樓梯,鼻子都能聞見3樓食堂里的飯菜香味了,卻遇到了最不想見的人。
三女兩男,5個穿的光鮮亮麗的青年人迎面而來。
看見張角、劉松,那兩個男的馬上一唱一和的譏笑道:“呦呦,這不是‘餃子開花’二人組嗎。
周2連劇務工作都不需要你們幫忙,還來蹭飯吃,真讓人意外啊。”
“這有什么意外的,能吃免費的誰愿意花錢啊,面子能值幾個銅文。”
“這話倒是也對。”…
劉松聽了眉毛都豎了起來,指著兩個男人罵道:“趙東炯、劉振,你們兩個別血口噴人。
我和角子早上8點多鐘就在劇院門口表演笑話、發傳單,剛剛才結束,你們才是來吃白飯的。”
聽到這話,兩個男人里長得英俊的趙東炯牙一呲,挽起袖子怒聲道:“我們‘兩綠三紅’組合半年前就開始上臺表演,給劇場賺錢了。
排練之后來吃點飯怎么了,你們這兩個寄生蟲敢胡說八道,想死嗎!”
劉松毫不示弱的上前一步,梗著脖子,握起拳頭揮舞著應戰道:“想死怎么了,你來呀,來弄死我啊,看看死的是誰。”
張角見狀急忙拉住拍檔,一邊硬拽著他繼續爬樓梯,一邊勸說道:“好了,好了,葵花。
大家都是劇場里的同期,吵兩句就行了,千萬不能動手。”
‘兩綠三紅’組合里的3個女孩也怕事情鬧大,開始邊勸,邊推著同組合的男生下樓,兩伙人就這樣一上一下的錯開,架總算是沒打起來。。
可一直爬到3樓,劉松的氣都還沒消,抱怨張角道:“角子,你拉我干什么。
趙東炯、劉振那兩個狗崽子,一見我們的面就故意找茬,得狠狠教訓他們一頓才行。
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面,以前麗娜明明是先…”
說到這里好像感覺揭了張角的傷疤,劉松一下頓住,尷尬的撓撓頭,“角子,對不起啊。
你也知道我脾氣直、性子沖,說話有時候不經過大腦,沒顧忌你的感受。”
張角聞言臉上絲毫沒有怒意,反而都是無奈,嘆著氣道:“我有什么感受啊葵花,給你說過幾千、幾萬次了。
我跟徐麗娜從來沒有交往過,就是剛加入劇社的時候恰好被分配在一起做配檔,所以什么感受都沒有,你能不能不要腦補那么多的情節。”
“我知道,我知道,”劉松也嘆了口氣道:“男人嘛對這些事很難看得開,難免會嘴硬,理解、理解。”
張角張張嘴巴,感覺實在是說不清楚,只能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我謝謝你的理解啊!”,狠狠推開了劇院食堂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