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力這種東西雖然是種精神力量,看不見摸不著,但在人類社會從古至今都有著衡量標準。
五千個身體健康、精神正常的成年男性,加五千名身體健康、精神正常的成年女性,心無旁騖的關注同一件事務一千次呼吸的時間,所能匯聚的愿力總和,就是一個愿力點。
而駕馭幻想種有三種層次,憑依、顯化以及分神。
其中‘憑依’是指通過同化,將幻想種擁有的種種能力大幅度弱化的具現在自己身上;
‘顯化’是指將幻想種弱化后的投影在現實世界具現出來,驅使者可以在自己目光所及的范圍內操控其行動;
‘分神’則是將幻想種由虛化實,實力毫無削弱的完全具現,并可以命令幻想種沒有限制范圍的自住執行一些命令。
這里需要說明的是,幻想種沒有獨立的神智,只有智能,就像電腦一樣,可以通過固定程序處理很復雜的文件,卻不可能有絲毫的開創性。
也就是說由邪惡傳說中誕生的幻想種,分神自動執行任務時一定表現的十分殘暴。而由善良故事里誕生的幻想種則會充滿慈悲。
絕不可能出現現實里好人激情犯罪,壞蛋良心發現那種例外。
此外無論是憑依、外顯還是分身,都不用一蹴而就,可以徐徐漸進的進行。
當然這種‘漸進’也有限度,不可能投入一丁點愿力,就收貨巨大的好處。
比如張角想要初步憑依‘封神遺澤’里最弱小的幻想種,獲得其基本能力加持,都得一萬左右的愿力點才能實現。
而想要完全憑依,所需愿力點的數量還得再乘以30不止,就更別提外顯、分神了。
這需求聽起來有些夸張,但實際上一個有幾千萬、上億忠實粉絲的超級巨星,一天什么都不做就能收獲上萬愿力點。
活動期間,一場大型演唱會的電視、網絡播放,就可以入賬數十萬點愿力。
就更不要說那些影響力巨大,言行能夠左右魯洋甚至人類世界國計民生的強勢政治人物、商界巨子了。
只不過對于一個默默無聞,只靠在劇院門口撂街演出的諧星學員來說,積攢愿力就太難了,一整年時間可能都湊不到1點。
所以張角只能另辟蹊徑,用歪門邪道來博人眼球。
采取的手段就是變裝表演。
而今經過5年孜孜不懈的努力,他裝扮的‘變裝示威狂’雖然臭名昭著,卻已經幾十次登上海京本地媒體版面,并有了‘小飛象’的綽號,在網絡上頗具盛名。
只不過這種靠出位表演吸睛的辦法,無法像真正的人氣明星那樣長時間、累積性的獲得公眾關注,所以至今也沒能存夠初步憑依幻想種的愿力。
但這一時刻已為時不遠。
感受著愿力的匯聚,張角狂奔至大賣場一層的餐廳外,舒展手臂,做出一個飛行的動作,引來了玻璃窗后無數手機的鏡頭拍攝。
之后他開始繞著賣場狂奔,間或雜耍式的翻跟斗、劈腿跳、魚躍縱…極盡奇形怪狀之能事。
因為沒跑進建筑物里,只在公共區域活動,所以廣場保安對張角根本無可奈何,只能按照內部規章報警后,守在門口看熱鬧。
不一會,一輛警車飛馳著趕到了‘山嵐廣場’,在街邊停車,推門下來了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兩個巡警。
那接近老年的男巡警一副‘油條’樣子,下車就摘下警帽當扇子在手里扇著,嘴里不滿的說道:“這大熱的天出警真是夠嗆,不過能看個稀罕物也不錯。”
說話間他遠遠看到狂奔的張角,馬上認了出來,臉上頓時變得更加難看,“難纏了,是小飛象。
這家伙很懂法律,每次出現都穿著泳褲,商場頂樓有健身房、游泳池,所以不算公共場合裸露身體,行為不典。
再加上身體上總寫著標語什么的,能說成是個人示威游行。
屬于憲法賦予每個魯洋公民的天生權利,咱們警察不能干預,這方面出了紕漏,是最麻煩的。
頭疼啊頭疼,小吳,實在不行一會做個記錄就走吧。
你剛剛警專畢業還在實習,我呢馬上就工作滿35年退休了,關鍵時期咱們就都別自找麻煩了。”
聽到這番話,一旁五官精致,留著一頭齊耳短發,身穿深灰色制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警卻并不認同,咬牙切齒的道:“巡長,一會你什么都別管,直接去找報警的保安做記錄。
其他都交給我來處理,絕對沒有后患。”
說完之后,女警撒開兩條筆直的大長腿朝張角飛馳而去,嘴里還大喊著,“你這個死不要臉的小子,給我站住、站住!”
張角聞言轉身一看,先是沒太在意,可當看清女警的臉后眼睛一下瞪大,馬上加速狂奔,兩人一追一逃圍著賣場轉起圈來,頓時引起了更多的注意。
繞了幾圈,感覺觀眾已經開始產生審美疲勞,張角突然停住腳步,一臉無辜的望向女警。
女警氣喘吁吁的追來,怒氣沖沖的伸手拍著他的腦袋,怒斥道:“跑啊,再跑啊,死小子。
臉皮這么厚,竟然在公共場所裸奔,你是暴露狂嗎,嗯,是變態嗎?”
張角一邊無力的擋著女警的巴掌,一邊輕聲狡辯道:“我穿著短褲呢,怎么能是暴露狂呢。
大夏天的那么多人穿著短褲打赤膊,難道都是變態嗎。
再說了,你沒看到我身上寫著‘支持大開拓,力挺營養素平價化’的標語嗎,這是政治訴求,而憲法賦予了每個公民表達自己意愿的權利。”
“狗屁政治訴求,”女警一腳踢在張角小腿的迎面骨上,“你別亂找借口了,你就是個喜歡博人眼球,被人關注的心理變態。
好幾年了,你做這種事已經好幾年了吧,次次都換標語,內容還前后矛盾,真是,真是太可惡了!”
以張角已經修煉軍道武力入門的身體素質,自然不可能被凡人所傷,但他還是裝作疼痛難忍的樣子,抱著小腿嗷嗷直叫道:“你干什么呀,這是濫用暴力懂嗎,濫用暴力,屬于犯罪行為。
警察就能這么隨便毆打一個什么違法行為都沒有的民眾嗎?”
看到張角痛苦難當的樣子,女警臉上露出一絲后悔之色,卻還是壓低聲音嘴硬的道:“那你去告我啊,死小子。
活了20歲,誰對你好,誰對你壞都不知道嗎!
這么瘋下去,萬一有一天暴露了,會有什么樣的結果你猜不到嗎?
等到社會渣子、變態狂、暴露癖這樣的標簽,通通貼到你身上的時候,你就完了。
仔細想想吧,現在給我趕快消失。”
張角聞言灰溜溜的撓撓頭,趁著綠燈的機會跑出廣場,穿過馬路,真就消失的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