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張角露骨的表演,蠻牛警官無奈的說道:“年輕人,你不需要用那么高的聲音‘自言自語’給我聽。
就算我不幫忙,警局也絕對會把你的損失,賠償給你。
我們周圍可是有幾十家媒體,上百名記者,見證了你對警方的幫助。
就算是為了海京警局的公眾形象,局長也會表現出自己的慷慨。”
“那我就放心了。”張角聞言一臉驚喜的朝周圍那些,雖表情顯得緊張、畏懼,但為了第一手新聞資料和鏡頭一步未退,極為敬業的媒體人致以真摯的注目禮。
蠻牛警官看到他亮的幾乎發光的眼睛,似乎后悔了剛才的提醒,急忙彌補道:“但是我們警局的預算有限,每筆支出都有審計程序,也不可能讓你獅子大開口的漫天要價。”
“警官,您怎么能這么想我呢。”張角一臉真誠道:“我可做不出這種事來。”
話音剛落,張角頭頂那自爆外丹所化的火球突然炸開,里面包裹的怪人竟然還沒被燒死,嘶吼著掉了出來。
張角嚇了一跳,急忙運轉氣血,再次擺出蓄力出擊的架勢。
看到那怪人重重的落在地上,摔的腦袋都扁了下去,渾身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他暗暗松了口氣,一腳飛踢直奔怪人的脖子,打算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時突然間一個胖嘟嘟的身影破空而來,伸出粗短的小手,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張角的飛踢。
與此同時,又幾個矮胖的人影凌空飛到怪人身旁,猛地將雙手插進了怪人的身軀。
這胖嘟嘟的身影和矮胖人影就是剛在鐵拳武館大門口,探出腦袋的胖娃娃們。
被它們擋住進攻路線的張角,馬上停手作壁上觀。
而被胖娃娃插中的怪人,身上雖然詭異的毫發無傷,但卻像是遭遇到了極其恐怖的事情一般,嚎叫聲音大了幾倍不止,拼盡最后的力量徒勞的垂死掙扎起來。
而那些胖娃娃則齊齊做出用力拉扯的動作,將一團黑霧從怪人的體內拽了出來。
黑霧內里水汽蒸騰,一會轉化為齜牙咧嘴的狒狒形象,一會浮現出一張張容貌、年輕、性別各不相同的臉孔,顯得異常恐怖。
“這霧氣應該就是俯身在怪人身上鬼怪的本體了。”望見這一幕,張角心中一凜做出了判斷,“而能輕而易舉抓住惡鬼的這些胖娃娃,恐怕和封神遺澤里的神靈一樣都是幻想種。
它們現在是在撿漏,奪取我的獵物。”
想到這里他臉上露出人畜無傷的笑容,馬上倒退著回到了柳同身邊。
不管那個橫插一腳的家伙是誰,只看其自如的將好幾個幻想種具現出來,就能判斷出實力至少也是7級以上的高級超凡者。
而這么強大的人物,遇到可以輕易擊敗的對手時,竟然自己不出手,等著別人出力制服后去強搶,說明羞恥心和道德水平實在低的可憐。
信奉‘好漢不吃眼前虧’哲學的張角對這種人,自然是敬而遠之。
但同時他也不會忘記打探消息,預備著未來強大后報這一箭之仇,指了指不遠處的胖娃娃,湊在柳同耳邊道:“姐,你知道這些玩意是誰變出來的嗎?”
耳垂感覺到張角溫熱的呼吸,柳同渾身發熱似的一抖急忙避開,心煩意亂的搖搖頭道:“不知道,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什么東西呀,看樣子不就是穿古裝的小孩子嗎,變出來是什么意思?”
“同同姐,你腦袋秀逗了啊,”張角用一種懷疑柳同智商是否在線的語氣道:“誰家的小孩子能從‘寄居體’體內,擒拿出附身的惡鬼來。
我要是猜得不錯的話,這些小孩子應該是幻想種。
一種誕生于人群意識,介于現實和虛幻之間,生命與器物之間的奇妙存在。
據說非常強大,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張角剛說完,一個縹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小子你見識不錯啊。”
張角一愣,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鐵拳武館敞開的大門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黑色襯衣,打著黑色領帶,腳穿黑色的襪子、黑皮鞋,從上到下一片漆黑的青年男人,施施然的飄了出來。
那男人長相極為英俊卻因為瘦的形如槁骸,讓人看了心里發毛。
而他漂浮的方法也極為特殊,既不是使用超凡力量,也不是腳踩法寶,或者借助高科技工具,而是被一個渾身縞素,袖帶飄飄,披頭散發,面如姣好的女人在背后懷抱著,騰空而起。
槁骸青年一出現,那些擒拿住山客惡鬼的胖娃娃便興奮起來。
一個個笑逐顏開的咧開了嘴巴,兩邊的唇角不斷向上,最后竟直抵耳根,露出血盆大口,滿嘴獠牙,俯下身子,開始爭先啃食起山客惡鬼來。
撕肉斷筋,破骨吸髓,吃的不亦樂乎。
張角恐怕是這世界上擁有最多幻想種的人,對幻想種的了解日益精深,觸類旁通之下感覺吞噬惡鬼,很可能是增益胖娃娃這種幻想種的特殊法門。
而胖娃娃的主人,九成九就是個那個隨便和自己搭話,出場方式極為詭異的槁骸青年。
張角不知道他到底是官方人士,還是故意放出惡鬼殺人,然后將其獻祭提升自身實力的歹徒,或者某個中立的第三方勢力。
警惕的擋在柳同身前,盯著飄到自己面前的槁骸青年,試探著問道:“您是哪一位?”
干尸青年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輕聲說道:“小子,我能感覺到你心里的憤怒。
你是覺得我奪了你的獵物,心氣不順嗎。
真是好膽,區區一個修煉軍道武力的低級超凡者,竟敢敵視執掌幻想種的強者。
看來得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了。”
“這話從何說起,”無妄之災突然臨頭,張角只能賭槁骸青年不是歹徒,而是官方人士或者第三方勢力,誠懇的道:“我自己都沒感覺到心里有憤怒,您是從哪感覺到的。
這位先生,咱們現在可是在死了人的兇案現場,周圍有幾百名記者。
我本身呢是魯洋最大的民間組織,超凡協會的會員,現又在協助警方。
你如果沒有正當名義的話,隨便對我出手,恐怕會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