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同表面無可無奈,但內心溫暖的嘆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
那就這一次,下不為例了。”
掛擋踩下油門,駕駛著警車和張角一起巡起街來。
“你拍檔在的時候,請我來我都不來。”張角坐在副駕駛,傲嬌的說道。
打開手里的大紙袋,捏起塊炸的焦黃的魚塊,晃了晃,“都夜里12點多了,你吃宵夜了嗎姐?”
“我自己一個人巡邏,都快忙了,哪有閑工夫吃什么宵夜。”柳同搖搖頭道。
“那一定餓了吧,吃兩塊炸魚墊墊。”張角把魚塊杵到柳同嘴巴前,“藝術街旁邊美食城‘魚鮮美24小時炸物店’出品。
冷了也那么酥脆誘人,吃在嘴里嘎嘣嘎嘣,棒棒噠。”
柳同嘴巴里說著,“別搗亂,干擾我開車。”,身體卻很誠實的咬了口魚塊。
一嘗果然又脆又香,忍不住把整塊炸魚吃的一干二凈。
張角見狀笑著又喂了她幾塊魚。
柳同填飽了肚子,擦擦嘴上的油漬,隨口問道:“角子,你還在給我姐當研究素材嗎?”
“那還用說。”張角嘆了口氣道:“我可是鐵鐵姐珍貴的研究樣本來源。
昨天早上她還打電話來提醒我說,明天周一休息的時候,別忘了去她的實驗室抽血。
還說她的博士畢業論文,如果能在醫學類核心期刊上發表的話,我是頭功。
會在論文末尾寫行字,特別鳴謝我。
還告訴我,因為我現在是明星,賺大錢了,以后采集實驗樣本的補貼也不給了。”
柳同皺著眉頭道:“她這樣真是太過分了。
你就不能有點志氣,不要去嗎。”
張角聞言警覺的道:“同同姐,你和鐵鐵姐鬧別扭,可別把我牽扯進去當炮灰。”
柳同氣的啞口無言,就在這時,張角突然伸手指向路邊一家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姐,你看那伙人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柳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個身穿黑色皮夾克的魁梧中年男子,和一個干瘦矮小的中年女人,手拉手的走進了快餐店。
在他們身后緊跟著一個20出頭的年輕女孩,和兩個十六、七歲左右,雙胞胎模樣的少男少女,看起來是一家人的模樣。
柳同沒瞧出異樣,疑惑的道:“沒什么不對勁的啊。
老爸、老媽帶著3個孩子去吃快餐。
你是覺得現在治安不好,時間太晚,普通家庭不會出門…”
“姐,你剛才看到他們的神情了嗎,”張角見柳同沒瞧出重點,沉聲插話道:“木木的,一點表情都沒有。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好像行尸走肉一樣。
和正常人完全不同,而且5個人都是如此。”
“是嗎。”柳同道:“這么邪乎,你看清了。”
“看得一清二楚,”張角斬釘截鐵的道:“他們給我的感覺真的很奇怪。
有種說不出來的陰森。”
柳同選擇相信張角的判斷,把車靠了過去,落下車窗,探出腦袋,透過快餐店巨大的落地窗玻璃,觀察著里面的動向。
快餐店名為‘胡子爺爺’,是家專賣西大陸簡餐的連鎖餐廳,主營可樂、漢堡、薯條、炸雞。
因為烹飪快捷,不用客人長時間等待,又量大價廉,頗受一般民眾的歡迎。
即便已是深夜,也還是有不少客人光顧。
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沒什么錢的‘海飄’青年情侶。
周末浪完一天,還舍不得分手,就在這種環境不錯,點杯1銀角的可樂,就可以待到死的連鎖快餐店里磨嘰。
那5個在張角看來神態詭異之人,進了‘胡子爺爺’后和普通顧客一樣,直接來到餐廳前臺點餐。
取到餐后,他們占了一張四人卡座,擠著狼吞虎咽的吃起快餐來。
“角子,你多慮了吧。”柳同看了一會,瞧不出任何的異樣,輕聲說道:“那一家人除了吃飯像是餓死鬼托生的之外,沒什么異常啊。”
張角這時也變得有些懷疑自己,“可能我剛才真是太敏感了。
對不起了同同姐。”
“這有什么對不起的,”柳同笑著道:“巡邏就需要你這樣的敏感勁,防范于未然嗎。
再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繼續告訴我。”
踩著油門,轉動方向盤,駕駛著警車重新駛上了大路。
與此同時,‘胡子爺爺’里那一家五口,已經速度快到驚人的,將點的快餐一掃而空。
填飽肚子后,他們心滿意足的歇了口氣,起身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對情侶面前。
5人中的干瘦中年女人,臉上露出生硬的笑容,語氣溫和的問道:“兩位相信仙與神嗎?”
幾分鐘后,‘巡丙戊786’還沒駛出漁灣3街主路,警車中控臺步話機里突然傳出‘沙沙’的呼叫聲,“這里是指揮中心,這里是指揮中心。
漁灣3街附近發生暴力挑釁案件,漁灣3街附近發生暴力挑釁案件。
疑犯5人,在‘胡子爺爺’快餐店突然行兇傷人。
請附近巡邏的車輛馬上出動,請附近巡邏的車輛馬上出動。”
柳同渾身一震,一把抓起步話機,大聲說道:“指揮中心,指揮中心。
我是巡丙戊786,我是巡丙戊786。
現在的位置正在漁灣3街,正在趕往案發現場,正在趕往案發現場。。”
“巡丙戊786,”幾秒鐘后,步話機里傳出指揮臺的回復,“漁灣3街快餐店暴力挑釁案件,已升級為兇殺事件。
報案人證實,受害人已經死亡。
嫌犯雖未持有槍支,也沒有掌握超凡力量的跡象,但出手極為兇殘,有明顯的反社會傾向,請未必注意,請未必注意。”
“巡丙戊786明白,巡丙戊786明白。”柳同聲音沉重的答道,將步話機掛回原處,一邊調轉車頭朝‘胡子爺爺’沖去,一邊聲音發顫的道:“角子,看來你說對了。
那5個人的確不對勁,要是我剛才相信你的話,再…”
“你已經相信過我的話,進過自己職責了,同同姐,”張角打斷了柳同話,把手輕輕放在她顫抖的肩膀上,“我剛才不也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嗎。
我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那些壞人肚子里的蛔蟲,怎么可能準確的預測到他們會發什么瘋。
人是他們殺的,罪是他們犯得,應該坐牢或者挨槍子的是他們。
和你、和我、和任何一個其他人,都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