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聽到吳茜的提議,臉上露出整個人都不好了的表情,“我感覺這個提議就好像,為了預防我可能會被汽車撞,就綁到電椅上差不多。”
“角子,你應該知道零區也是分很多種的,”吳茜循循善誘的勸說道:“有些可能比負區還危險。
但有些其實和偏僻小城差不多。
其實我前幾天接到了一家名叫‘悠游客’,專門生產野外生存產品的公司的電話。
它們是新興企業,資金實力雄厚,又正在創牌子,希望支持你獨立錄制一部零區探險類的網絡節目,在全國最大的視頻網站,‘優曬’首頁上播出。
要求是探險時,必須全程使用它們的產品。
當時我覺得雖然你很需要這個機會,打破演藝圈的封鎖,但危險度有點高,所以沒答應。
可現在不管去不去,你都可能身處險境,那就還不如到零區博一個更好的未來了。”
張角一愣,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道:“那沒沒姐,以你的專業知識判斷,我要是答應做這個節目,能變得更火、更吸睛嗎?”
“你也知道普羅大眾對零區、負區有多感興趣,所以絕對沒有問題。”吳茜斬釘截鐵的道。
“可我要去零區錄節目的話,笑笑館這邊怎么辦,”張角沉吟著道:“我可還欠著1000多場的演出呢。”
“笑笑館的損失,悠游客公司會賠償,”吳茜道:“而且我計劃你每去零區錄幾天節目,就回海京休息一段時間。
只要把時間線打亂,讓人摸不著規律,完全可以繼續來笑笑館表演喜劇。
聞道教那樣的大組織就算要報復,也不會在你身上放太多、太久的注意力的。
就好像激情犯罪,等風頭一過,你就安全了。”
“我做了。”張角拳頭一握,咬緊牙關道。
目的達到,吳茜‘啪’的一聲為自己輕輕鼓了下掌,點點頭道:“那好,我去安排。”,轉身大步離開了更衣室。
一出門她便將早就編輯好的一條訊息發了出去,“誘導成功,潛子預備進入‘放養野化’階段,請做好實施準備。”
之后吳茜消除了發送痕跡,心里默默祝愿道:“角子,你可一定要爭氣啊。”,邁步前行,消失在了劇場后臺,狹長的走道中。
3天過后,
東升的旭日驅走黑夜,將燦爛的陽光灑在一片郁郁蔥蔥的原始森林中。
把莽莽群山下,一座古老山村映照的熠熠生輝。
‘嘰嘰喳喳’清脆鳥鳴聲,此起彼伏的響起,山村漸漸蘇醒。
村西一戶石屋小院偏房里的張角,也從酣睡中睜開了眼睛。
石屋內的擺設一目了然,除了古舊的木床,木頭的方桌、圓敦椅子之外,沒有任何現代化的電器產品,簡陋的嚇人。
張角下床穿上一身黑色緊身皮衣,順著越來越嘹亮的鳥鳴聲朝幾米外的窗外望去,遠方一片翠綠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
對眼前宛如世外桃源的美景心生贊嘆,張角嘴巴里喃喃自語道:“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沒想到還有生活的這么滋潤的零區。”,漫步走近石窗。
視線拉低。
窗外是一座城市中不易見到的農戶院子。
石頭壘的院墻,墻下搭著架子,嗮著玉米棒子、穿成串的紅辣椒、豆角、干菜。
院子里,一個須發花白的老人正在用壓水井打水,穿著的嫩黃色沖鋒衣一下子破壞了某種韻味。
老頭好像是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后腦勺看的,扭頭和張角對視了一眼,熱情的招呼道:“小張起來了啊。
出來吃早飯吧,玉米面粥配煎餅,卷上辣椒炒山豬肉,香死個人。”
張角朝老頭笑著點點頭道:“徐伯,您這手藝真好。
我在屋里就聞著香味了,這就出去。”
轉身來到木桌前,將桌上的一頂造型詭異的黑色皮帽拿了起來,打量了幾眼,咬牙扣到了腦袋上。
這帽子樣子像個從中間破開的蛋殼。
松緊性極強,戴上后就緊緊箍住張角的腦門,甩都甩不掉。
“這‘悠游客’生產的產品款式,也太他嗎特立獨行了。
真不知道什么樣的工程師,能有這樣的創意。”張角不舒服的搖搖腦袋,喃喃咒罵一聲,走出了屋門。
外面空氣清爽,天空萬里無云,一派鳥語花香的自然風光。
他漫步來到場院西墻涼棚下的,矮木長方餐桌前的馬札上坐下,喝了口玉米粥,感覺滿嘴清香,心情總算是稍好了一些。
想起自己錄制節目的職責,張角調動了一下情緒,發出歡快的聲音道:“來到零區的第二天,又是一頓豐盛的野味。
生活在城市的我們很難想象,樂觀向上的零區居民,早餐就開始用大塊肥肉,補充一天的體力。
請看我住的這間民宿的主人徐伯,已經接近80歲了,還是有著強健的體魄。
一早就砍了一堆的木柴,現在正在用傳統的壓水井打水,清掃院子。
瞧,他向我們走過來了,讓我采訪一下他。”
說話間,老人已好奇的來到張角身邊,慈眉善目的一笑問道:“小張啊,你這是做嘛呢?”
“錄節目。”張角幽默的道:“徐伯,別看我長得不怎么樣,但其實在我們城市里,可是有點名氣的藝人。
來神農架的目的是錄制自己的探險節目。”
老頭露出疑惑的表情,很是內行的道:“紀錄片嗎,我們村子里以前接待過不少錄記錄片的。
多的烏央烏央一大幫子,少的也得5、6個,你咋一個人來了?”
“您也說是以前了,”張角笑著解釋道:“現在的節目都追求原生態,觀眾更喜歡欣賞獨立制作的作品。”
“啥獨立制作,”老頭露出促狹的笑容道:“我說的以前是3、4天前。
野路子就野路子唄,還說的這婉轉。”
張角張張嘴巴道:“徐伯,您真是太不會聊天了。”
不再講話,悶頭大吃大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