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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章 兩個大忙

  雖然按照大周貴族階級的普遍觀點,家族利益最高,還在國家利益之上。

  為了維系家族的繁榮昌盛,同一個家族的精英子弟為了分散風險,投靠彼此敵對的勢力,相互之間毫不留情的廝殺,其實乃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張亦容這次明顯是被聞道教當成了,瓦解魯洋國內貴族同盟的槍使,一下子平步青云成了教內手握大權的高層人物。

  影響實在太壞。

  更可憂的是,她本來就是個可以為了權利,拋夫棄子的女人。

  現在聞道教卻給了她一個權勢、地位高到匪夷所思的權位。

  畢竟以張亦容女子之身,就算費盡心思混成了長橋張家的家主,也不可能成為魯洋九卿之一,更何況還是中卿司空,假行司寇權這樣的實權人物。

  可以想象這位置坐的久了,嘗慣了大權在握的滋味,就算本來是假裝偷靠,張亦容也很容易會弄假成真,真正投身聞道教中,成為大周明面上的邪教巨寇之一。

  到那時再因為維護聞道教的利益,做幾件倒行逆施之事,漂泊在外的張角可就成了上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這是不顧我的死活了啊。”張角想到種種可能性,忍不住怒火中燒,咬牙切齒的道:“啟迪兄,幸好你追過來了。

  要不然的話,我到了江楚朱雀郡,找到那什么歸姊顧家一通報,本來想當座上賓的。

  結果人家一看,邪教頭子的獨生兒子送上門來了,當時就把我變成了階下囚。

  總之張靈蛟這個身份是不能用了。

  什么狗屁流亡貴族,現在就是定時炸彈。

  我張角本來就應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角少,張角這個身份現在更不能用了。”朱啟搖了搖頭,插話道。

  “怎么了?”張角心中升起某種奇怪的預感,皺皺眉頭問道。

  朱啟迪耳語著解釋說:“聞道教以前起事成功后,都是對信徒進行不間斷的宗教洗腦。

  讓他們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是工作,或者上道觀、神廟里唱贊歌。

  搞不到幾年就經濟崩潰,變亂四起,被人輕而易舉的翻了盤。

  但這次化名‘合計道’起事后,不知那尊大神看出了其中的關鍵,進行了宗教改良,不再禁制娛樂,只不能播放反對合計道的違規內容。

  夫人不是執掌了魯洋國內‘肅思’之事嗎,這查違禁便在她的權力范圍之內。

  結果她首先就把你用張角這個身份,在笑笑館演的舞臺劇視頻資料,在網上播的節目、流傳的視頻,通通收集了起來。

  一點一點的放了出去,在各大電視臺、魯洋內網里大型的傳媒平臺滾動播出。

  還不知道是用易容術還是整形手術,找人偽裝成您的樣子,拍了許多對合計道歌功頌德的節目。

  現在張角已是魯洋國內一枝獨秀的娛樂明星,也是公認的虔誠合計道信徒。

  您用這個身份在外面走動的話,恐怕更是不妥。”

  張角聽到這種出人意料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也頓時明白了自己突然間暴漲的愿力點數從何而來。

  不由下意識的感應了一下,已經上漲到每日3000余點的愿力收獲。

  想象了一下如果魯洋國內一億多人,每天24小時都只能靠自己的表演取樂,自己可能收獲到的愿力點數。

  心頭突然加速,感覺有些口干舌燥的舔了舔嘴唇,話鋒一轉道:“啟迪兄啊,咱們說人家合計道是聞道教的變種,可人家就一定是嗎。

  何況就算是聞道教,就不許人家進步成真正的開明宗教嗎。

  我看呀,咱們以前的觀點有點太主觀了。

  我娘親不是成了合計道地位崇高的五大祭酒之一,黑晝大祭酒了嗎。

  我看我完全可以回魯洋當個小祭酒什么的。

  投身到合計道中親身感受一下那位氛圍…”

  朱啟迪輕咳一聲,打斷了張角的暢想,坦率之極的插話道:“角少,我也有點見識,又曾經秘密跟蹤過您。

  知道您覺醒了潛力強橫的幻想種遺澤,需要海量的愿力點去解鎖,所以夫人才會在成勢之后,順手推舟的借助手中權柄,幫了您一把。

  而既然我這種小人物都能猜出其中關健,相信這個秘密也不可能瞞得住那些有心人。

  不過合計道的領導層,絕不可能像它們教義中宣傳的那樣,各個都是大公無私的賢能之輩。

  夫人假公濟私,培養一下自己的獨生兒子,誰都能理解。

  更何況按照夏宗傳統思想,戲子乃是賤籍。

  以那些權貴后代的自傲嘴臉,就算心里明白,‘偉力歸于自身,不惜一切代價只為變強’這句話,乃是萬古不破的真理。

  也不可能真像您這樣,拋下一切臉面的去實踐。

  所以用扮小丑、說笑話、演節目娛樂大眾這種自我矮化的方式收割愿力點,必然是您的獨門生意。

  絕不會有那個同樣覺醒了幻想種的,合計道教N代去和您搶。

  您自己回不回魯洋其實差別不大。

  而自古以來邪教起事都是‘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最長的一例也就是維持了17年6個月又27天。

  這合計道就算進行了巨大改良,也不一定就可以突破此數,立世長存。

  為未來打算,您還是不要真的和它攪合在一起的好。

  而這也是夫人的想法。

  所以在她就任‘合計道大’祭司、魯洋九卿之前,特意把您張靈蛟這個身份,過繼給了死去的長兄張亦如羅。

  讓這個身份起碼在道理上變得清清白白。

  她還讓我告訴您,您那位重傷的紅顏知己,她已經花費絕大代價,請一位聞道教中的絕頂醫道圣手醫好,送回了父母身邊。

  她能幫你的都已經幫了,從此與你兩不相干。

  這次傳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張角聞言久久無語,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沉吟片刻,笑著道:“話說的好聽,但其實就是嫌我沒了利用價值又礙手礙腳的,就又把我給拋棄了。

  不過臨拋棄前,總算是幫了我兩個大忙,我也只有感激,沒有怨言。

  她想怎樣便怎樣吧。

  不過既然娘親在聞道教里這么迅猛的上位,一定連累的魯洋長橋張家的名聲,在大周貴族圈子里臭了街。

  就算提前把我過繼給了死掉的大舅,歸姊顧家也不太可能愿意,再和一個長橋張家流亡出來無名小輩,產生什么聯系。

  朱雀郡是不用去了。

  啟迪兄啊,那你說接下來該怎么辦呢?

  娘親她現在權傾魯洋,就沒想著送點錢或者寶物給我變賣了,作為建設油田的啟動資金,先立住腳再說。

  對了,以她的身份地位,在魯洋境外總有幾個秘密賬戶吧,沒分給我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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