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一閃,避開了劉紅秀吃豆腐的魔爪,干笑著道:“秀秀姐,實不相瞞,我逃亡的時候走的倉促,什么財物都沒帶。
本來想著到了外邦,可以去魯洋那些大錢莊外設的分號取錢用的。
結果沒想到魯洋國被邪教顛覆后,金元馬上就暴跌了幾十倍都不止。
我那點積蓄縮水的實在太厲害,兌換后取的錢也就將將夠路上的盤纏。
到現在只還剩下200金刀都不到,也就能買張去香元的最便宜的船票。
實在沒余財讓你‘安慰’了,見諒、見諒。”
聽到張角態度異常真誠的告訴自己,他就是個榨不出油水的窮措大,劉紅秀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不過因為張角那不知真假的法武兼顧雙修士身份,和傷了腦子的告白,讓劉紅秀心有顧忌,既不敢馬上翻臉把他趕走。
又覺得不值得呼朋引伴的叫人來,冒險搶走張角身上區區那點金刀。
皮笑肉不笑的想了一會道:“小兄弟你既然不想讓姐姐我‘安慰’,那我只好去安慰別人了。
你呢今晚就在我這里住下吧。
我去姐妹家里‘做生意’也是一樣。
明早你直接走了就是,好好歇著吧。
哼哼,咱們有緣再見。”
扭動著腰肢,出門而去。
張角目送劉紅秀離去后,想了想,不放心在浮生坊這種魚龍混雜的混亂之地,隨便接受旁人的好心。
為防陰溝里翻船,拉滅了屋里那盞小小的紅燈,將眉山大怪之力加持在身,施展出72變神通,縮小了身形,從后窗悄無聲息的翻上了房頂。
本來他是打算就此離開碼頭舊區,去海岸線的荒野之處熬上一夜,明天趕早買票上船,再補覺休息的。
沒想到目光轉動間,無意瞥見劉紅秀那抹紅裙,伴在一個慌慌張張的精壯漢子身邊,沖進了臨街一座大屋里。
深更半夜做半掩門,那會這么容易就找到新的客人,還是個驚慌失措,一點都不像尋花問柳樣子的壯漢。
張角感覺有些不對勁,猶豫了一下,雖然無心節外生枝,卻又怕事情真和自己有什么牽連,最終還是運轉體內氣血之力,動作輕柔如同鬼魅的縱身一躍,跨越十余丈的距離,落在了那棟大屋的房頂。
把耳朵貼在瓦面上,探聽起屋內的動靜來。
憑借著《無上瑜伽智慧典》增強的耳識,清楚的聽到屋里一個聲音尖細的男人講道:“鯊魚頭,你確定廖家商號的大佬死了,兇手還是個青年人?”
話音落地,一個粗聲粗氣的男人聲音激動的答道:“確定、確定,老大,你也知道我和‘更高盛’大掌柜的兒子趙阿福,交情很好。
他被他老爹硬逼著去更高盛做賬房學徒,卻天天在客棧的西偏院里和我們幾個老伙計做局賭錢。
賬房先生們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不好管他,反正就一直這么混著。
今晚玩牌九時,客棧里突然鬧了起來,還有人來查我們。
阿福出去打聽了一下,親口給我講說,廖家商號的一個大佬今晚從零區行商歸來。
住進了更高盛客棧甲字2號的獨院。
結果半夜里脖子被人擰的粉粉碎,橫死當場,阿福說他都親眼看見尸體了。
之后點人的時候,整個商隊連同客棧值夜的人都在,就少了個身份不明的青年人。
不是他還是誰。
趙阿福還說了,那人偷了廖家商隊成本就幾百萬的營養素,在停車場附近的墻頭上留下的腳印,都被人查出來了。
八成是見財起意。
幾百萬金刀啊,那么多錢別說殺人了,抹了自己的脖子我都愿意…”
“鯊魚頭,你就是貪財,一說到錢就血沖腦袋,”一個譏笑的男聲打斷了鯊魚頭的道:“智商歸零。
零區營養素賣的多便宜,幾百萬金刀的成本的話,就算是甲極貨也得接近1噸。
除非是傳奇強者,否則誰能單槍匹馬悄無聲息的,從更高盛客棧停車場里把這么重的東西偷出來。
再說了,偷營養素和殺死廖家大佬根本就是兩回事。
那裝營養素的貨車在停車場,廖家大佬住在更高盛的獨院。
兩個地方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
歹人殺人就殺人,盜物便盜物,臨時起意的話,為什么要兩件事都去做?”
“海帶菜,就你聰明,你伶俐。
那你說說是怎么回事?”鯊魚頭聞言心里不服氣,卻又想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不滿的反問道。
“很簡單,”海帶菜胸有成竹的道:“廖氏商號丟的根本就不是營養素,而是某件體積很小,重量很輕,一直被廖家那位大佬隨身攜帶的寶貝。
結果他無意中露了財,被那個年輕人知道后,心生歹意,奪寶殺人。
那寶貝嗎八成有點違禁或者價值極高,公開出來連廖家都保不住。
只能假說丟了營養素。”
“那如果紅姑家里的年輕人真是那個兇手,咱們豈不是要發大財了!”鯊魚頭聽了這話,頓時熄滅了心中的不服,咧著大嘴哈哈大笑著道。
海帶菜沉思著道:“問題是咱們確定不了那青年人,到底是不是殺了廖家大佬,盜去寶物的兇手啊。
紅姑,那青年人不是告訴過你他的來歷嗎,你細細的說一遍讓我聽聽。”
話音落地,劉紅秀怯怯懦懦的聲音響起,“是海帶哥。
那小子是魯洋口音,也自稱是魯洋人,說是合計道起事時他警覺的早…”
“行了,行了,”鯊魚頭不耐煩的插話道:“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夜長夢多白白耽誤事情。
既然可能是,只管拿下就是了,管它對錯呢。
難道咱們這一堆的超凡者,還斗不過他一個單槍匹馬的外鄉人。
擒住了之后,人對了咱們發注大財,錯了算那小子倒霉,直接抹了脖子,丟進海里喂魚。
我從更高盛離開的時候,廖家商號和更高盛客棧的高手可是已經聚了起來,打算天亮報官之前,先自己去查查那兇手的行蹤。
不定一會就查到咱們浮生坊來,那時候可就全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