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重傷至無法抵抗的亂軍雜兵只能凄慘待死。
可有些雜兵雖然失了坐騎又傷了腿腳,卻還有些抵抗能力,可以跟破碎星官化身的蜈蚣、刀砧星官變化的大蛇拼死過上兩招。
這一反抗頓時鬧得荒野上哀嚎連連,凄慘的求饒聲不絕于耳,直入地獄一般。
一旁的穆蘇壆見狀臉色陰晴不定的閃爍了幾下,突然開口道:“張小哥,這些人已經重傷至此。
就算放著不管也活不了多久,你又何必這般率獸食人呢。”
節目組里大都是些從小在南洋那種,開放、安全的環境下出生、長大的普通人。
同情心足、道德感重,被亂軍無故圍攻時驚懼之下,恨不得對方馬上都遭天譴死光才好。
嗑現在暫時安全了便很快就好了傷口忘了痛。
聽到穆蘇壆的話,感覺張角這樣驅使自己豢養的魔獸,殘殺受傷的俘虜的確是過于殘忍,紛紛露出贊同的表情。
只有那些在剛才的戰斗中受傷,或者有親近的朋友、同事重傷、死亡,余憤未消的人才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
而曾經和張角說過話的林鈴鐺,跟另一個留著及肩中長頭發,眉宇如畫,偶像明星味道十足的女孩更是出言附和道:“張先生,這樣的確太殘忍了,請住手好嗎。”
“就是啊,他們都這樣了你就不要斬盡殺絕了。”
如果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張角一定會從善如流的停止殺戮,裝模作樣的也表現一下自己的慈悲心。
可此時此地他卻沒有閑心去玩這些虛活,撇撇嘴坦白的道:“自古以來,賊過如洗,兵過如梳。
經受過正規軍事訓練,成建制的武裝部隊一旦越過做人的底線,開啟亂軍模式,比土匪武裝還要兇殘、恐怖十倍。
你們這支隊伍一看就不是商隊,沒什么大油水,可他們還是要洗劫,為的是什么。
一是已經殺紅了眼,感覺蚊子再小也是塊肉,殺就殺了。
二是看到節目組里有那么多長得漂亮的姑娘在,有幾個還是氣質形象俱佳的絕色美人,讓帶兵將官的精蟲上了腦。
所以你們以為自己落在他們手里會有什么好下場嗎,恐怕死都是便宜的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
他們先動殺心,自然得有被殺的覺悟,怎么能說我殘忍呢。
而且很快咱們可能就要繳投名狀,只有殺了這些俘虜,才有求告的可能。
所以現在各位要做的不是發善心替別人求情,而是祈禱過一會來的軍隊,不要再是一群精蟲上腦的亂軍。
否則的話神仙都救不了你們了。”
說著他鼓動周身氣血之力親自出身,飛縱著配合破碎、刀砧兩星官變化的蜈蚣、大蛇擊殺受傷亂軍,頓時效率大增。
與此同時,遠方煙塵四起,至少數千騎著龍馬的軍士出現在地平線的盡頭,朝《就屬我膽大》節目組所在的方向趕來。
眾人這次明白張角話里的意思,本來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龍馬疾行如風,不一會便迫近節目組,將其團團圍了起來。
這時張角已經殺完了亂軍上兵,將破碎、刀砧星官散去,老老實實的退回到了洪天寶的身邊。
就見圍住節目組的騎兵隊伍中,一員身形削瘦,五官硬朗,下巴上留著短須的老將越眾而出,開口問道:“你們是做什么的,為何與熊騑軍結仇?”
軍陣當前洪天寶一身氣勢頓時又泄的干干凈凈,戰戰兢兢不敢開口答話。
一旁的張角膽子雖大卻因為是外人的身份不愿出頭。
身為護衛領隊的穆蘇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拱手行禮道:“這位將軍大人。
我們自南洋來神農架做節目,遭遇了亂軍,擊殺了他們這些人,自己也死傷了一些。”
“趙熊飛真是該死了,這些年玩了命的撈錢,不思軍備,搞得熊騑軍竟爛成這樣。
連民間護衛武裝都啃不動了,可笑啊可嘆。”老將聞言哈哈大笑道。
穆蘇壆聽他似乎跟剛才的亂軍并不對付,不由暗暗松了口氣,恭維道:“那亂軍自然不及將軍麾下勇士英武。”
老將淡淡一笑,目光掃過節目組眾人,在幾個長相最出色的女主播身上微微一頓,目光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炙熱。
臉孔一板冷冷的道:“趙熊飛麾下的熊騑軍雖然軍懈武弛,卻是我江楚正經駐扎在零區的國防部隊,怎么就是亂軍了。
你在我江楚境內擊殺國防軍后還這般信口雌黃,可知罪在不赦嗎!”
穆蘇壆沒想到這位軍爺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時間心神大亂,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
這位將軍我穆蘇壆以前也是江楚良民,一向的遵規守法。
還曾在凌鷹軍事基地組建過一支名叫‘共志盟’的武團,薄有聲譽。
后來因為子孫不肖才遠走南洋,斷不敢胡言妄語…”
“原來你還曾是民間武團的頭頭,”老將聞言一聲暴喝,打斷了穆蘇壆的話,“那就難怪了。
零區里最難纏的就是你們這種人。
見人吐人言,見鬼說鬼話,毫無節操可言,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還不給我束手就擒,聽候發落。”
手往頭頂一舉,看樣子馬上就要下令麾下將士圍剿‘亂民’,目光無意間瞥見面色如土的洪天寶后卻突然一頓。
仔細打量著他道:“閣下是姓,嗯,姓洪吧?”
“哎,是,我是姓洪。”洪天寶楞了一下,錯愕的道。
“去年得過一個大獎,是南洋很有名的媒體人、大導演?”老將又問道。
“是我,是我。
我去年剛得了香元最佳記錄片導演獎,和外景綜藝節目制作人獎,”洪天寶猛點著腦袋道:“在南洋演藝圈出道了30多年的確是很有名氣。”
“那尊駕的大名是?”老將的態度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溫和,在龍馬上笑盈盈的拱手問說。
“我叫洪天寶,哈,洪天寶。”洪天寶干笑著道。
老將朗聲笑道:“原來是洪天寶導演當面,失敬失敬。
老朽錢魚龍,是江楚駿壬國防軍事基地的鎮守。
久聞導演大名,素知你德高而望重絕不是為非作歹之輩。
看來今日之事是個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