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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三章 應變

  窗外夜色寂寥,星光燦燦。

  吃過宵夜,在雖然談不上方寸之地卻也算離群索居的大夫院里,悶了幾十天的張角,來到窗前抬頭仰望蒼穹,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聽說天上每一個星辰都代表著另一方世界,如果是真的的話,這宇宙也未免太廣闊了些。

  我即便未來真的成就大能,豈不仍是井底之蛙。”

  隨后卻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夏蟲豈可語冰。

  張角啊張角,你現在的真實力量還只有6級超凡就去想象大能的遺憾,又焉知修煉至大能境界的至尊們,是不是可以朝游星宿,暮回歸,往來諸多世界只是等閑呢。

  去努力吧,先攀登到巔峰,見識到那般高度的風景在想其他吧。”

  飛身縱回床榻,五心朝天的盤腿坐下,冥想起來。

  時光緩緩流逝,轉眼到了次日正午時分。

  冥想一夜的張角起身下床,叫了酒菜,在朱樓的臥室里自斟自飲的大快朵頤起來。

  就在這時,平日里狗皮膏藥般黏在他身邊,但飯點卻很少照面的紅黛突然施施然的走了進來。

  婷婷裊裊的彎下腰肢,溫聲問道:“大夫,今天的飯菜可合您的口味嗎?

  大夫院的膳房師傅雖然大都是御廚出身,手藝不錯,但這里的食材供應卻比不上御膳房那么齊全,吃了這么久難免會感覺單調。

  不如我命人去外面那些郢都知名的酒樓、館子里買幾道特色菜,給您換換口味如何?”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更何況自從上次紅黛越矩替楚源、鄭懷柔、季李傳話,碰了張角的軟釘子后,對他的態度就變得少有逢迎。

  因此張角翻翻眼皮,腦袋搖的撥浪鼓似的拒絕說:“不了,多謝黃門的好意,但我這人吃什么都香,從來不挑嘴的。”

  “大夫如此簡樸,真是有古賢者之風。”紅黛聞言笑著贊道:“說起來現在大夫院內還真是群賢匯聚。

  除您之外下榻于此,等待朝闕君候的青川宋家少君宋賀闕,春陽李家少君李自持也都是賢名在外的人物。

  與郢都年青一代的俊杰多有相識,明日說要會賓朋于郊野青山綠水之間,冬宴行令…”

  “等著朝闕就朝闕吧,大冷天的還跑去郊外浪,真是閑的蛋疼。”張角聽到這里撇著大嘴插話道:“要是我的話打死也不去。

  天寒地凍的在暖閣里吃火鍋、喝甜酒它不香嗎。”

  紅黛被這話堵得一哽,本來受人之托的邀請便再也說不出來,只能咬咬后槽牙,勉強一笑,從牙縫里吐出一句話來,“那自然是香的,大夫就慢慢享用吧。”,轉身退出了朱樓。

  張角目送他離去,用筷子夾起一片虎肉,送進嘴里嚼著默默想到:“這死太監也不知道是在望姜大殿面前真的很受信任,所以飛揚跋扈慣了,無所顧忌。

  還是天生就缺腦子,以至于在王宮那種最最勾心斗角的地方都歷練不出來。

  怎么一心要往麻煩里跳呢。

  或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誰給他許以了拒絕不了的大利益,或是象那些狗血的宮廷劇里編的在他入宮之前曾經窮困潦倒,受過誰的救命之恩,現在被人夾恩求報了。

  算了,想這些做什么,總之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他們這樣糾纏著不肯罷休,不試試恐怕是絕不會死心的。

  就不知道招從何來了。”

  嘴角浮現出一絲古怪的笑容,目光不知不覺變得幽深起來。

  當日晚間起了一場大風,拂曉時分暴雨突至。

  雷乃天怒,尤其冬日節氣肅殺,雷鳴之時不宜做修煉神魂之事。

  張角被雷鳴聲驚醒,不再冥想,在床榻上躺倒,閉目以心眼觀察起幻想境以及那11尊化身的變化來。

  結果他感應到四海幻想境還罷了,仍是那副不死不活,幾群蝦兵蟹將圍著四條瞧著頭角崢嶸,實際在封神遺澤中只是第4等級最下乘幻想種的龍王,耀武揚威,總共也就是日均提供過千點愿力的樣子。

  靈山幻想境卻急速生發,不知不覺間每天生出的愿力點數已經超越了1萬有余。

  ‘望’著絡繹不絕從天而降的虛幻人影,遙想日后更加龐大的受益,他禁不住樂滋滋的盤算道:“思來想去這些被靈山幻想境吸引過來的靈魂,應該是我死掉的私生飯級粉絲或者簇擁了。

  以前沒有化身鎮守的時候,這些靈體恐怕只能機緣巧合之下,靠著冥冥中跟我愿力上的鏈接,自動自發的‘撞’進了靈山,還沒什么鳥用。

  現在有了6尊品相極上乘的幻想種接引、點化,不僅江楚的30億硬粉,南洋至少20億普粉,上百萬馬仔和慈善受益孤老的優勢,完全發揮了出來。

  靈魂殘余物還成為了制造靈質生命的原材料,跟用愿力點灌溉花果山比起來真是另辟蹊徑啊。”

  像是看著一部永遠都看不煩的電影似的,不知過了多久,張角突然聽到一陣嘈雜聲從樓外傳來。

  他先還忍著,但那噪音卻越來越大,最后逼得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飛身來到窗邊向外望去,暴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只是天氣仍顯得有些陰霾。

  朱樓下面的院子里,數以百計的侍從正奔走忙碌著搭棚布景,也不知為了什么。

  張角皺皺眉頭,漫步出了朱樓。

  本來照例應該貼身侍候的寺人此時卻不見了蹤影,他沒人可以指使只好漫步下了玉階,隨便擋住一個仆役問道:“你們這是做什么呀?”

  那仆役馬上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道:“不知貴人是何身份,小的青川宋家雜仆貍鯉叩拜。

  我家少君奉老家主命前來朝闕君候,暫居于此,今日本來想要去遠郊野游宴客的卻被大雨所阻。

  現在雖然晴了,可天氣還是陰沉的很,所以就命我等在這里搭建彩棚、舞臺,打算就在大夫院里宴請賢良。”

  “你們家請客,怎么在我樓底下辦場啊?”張角聞言不滿的道。

  那仆役見他發怒馬上磕頭如搗的道:“小的身份卑賤,只知道奉命行事,貴人勿怪、貴人勿怪啊!”

  一副被嚇得幾乎哭出聲的樣子,讓張角根本就無法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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