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聽了曹合武的話,面孔僵了一下,隨后強笑著干巴巴的道:“師父您到底想說什么?”
“很多強大的遺澤,尤其是幻想種都有唯一性,”曹合武輕聲道:“而從一個出生嬰兒身上褫奪遺澤,遠比從一個已經跟幻想種契合極深,又意志堅定、神魂鞏固的成年超凡者身上褫奪要容易億萬倍。
你自己以后細細琢磨吧,我時間已經不多,必須得趕緊交代后事了。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希望如果日后香元被日丸滅國,你能全力助其復興,趕走倭奴。”
“香元被日丸亡國,然后我趕走日丸侵略軍,”張角瞪大眼睛道:“師父,我只是個區區江楚中大夫。
麾下軍力剛剛過萬,還是因為跟公族政治聯姻,增封了一大片地盤才…”
“我說的當然不是現在,而是未來,”曹合武擺擺斷了弟子的話,“如果有朝一日你成就神話甚至大能,以一人之力敵一國不也是可能的嗎。
當然把這么一件麻煩事托付給你,師父我也是不好意思,所以給你準備了兩件小禮物。
一是我覺醒的幻想種,世尊如來,按照釋教說法也就算是我真正的衣缽。
二是從安倍家宗廟里盜出來的至寶,《西游記》的天宮真書。
說起來我能知道安培家藏有《西游記》真書還是你的功勞,現在偷出來的東西歸了你,真是一啄一飲莫非前定。
只可惜這兩件東西不能配套,你想要把天宮真書化為幻想境,還得靠以后的機緣。
此外,即便我有獨門秘法可以進行,但遺贈幻想種還是有很高的失敗率。
其實如果不是你也修煉了《曹氏軍道武力》,在氣血跟神魂的屬性方面與我有驅一性,這件事根本想都不用想。
而一旦不成,可能會大病一場,甚至實力倒退,可不要怪我。
再見了徒弟,不應該是再也不不見。”,猛的出手,扣住了張角的鹵門。
而張角自從曹合武說從安培家盜來了《西游記》天宮真書時,就已經驚魂不定,腦袋急速轉動著用自己的陰微心思,猜測師父說這些話的真正用意。
卻沒想到突然之間被曹合武制住,心里只閃過一個念頭,“完蛋了!”,就昏厥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醒來,恍惚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此時曹合武已經不見了蹤影,張角面色陰晴不定的沉吟片刻,閉目以心眼‘觀察‘自己擁有的幻想境,赫然發現花果山、四海、靈山的上空被一片片,云霧繚繞的懸浮山河所籠罩。
“天宮幻想境!”他心頭劇震之下驚駭的想到:“師父說的都是真的!
他真從安培家把《西游記》中的天宮幻想境給偷了出來,而且傳給了我!”
再感應自己解鎖的幻想種,震驚的發現真就多了一尊佛陀。
并且這佛陀的品相,竟然跟封神遺澤中最頂尖、唯一的第七級鴻鈞道人相當。
而解鎖鴻鈞可是要將‘封神遺澤’前6個等級的幻想種全部解鎖,方能自動顯化,也不知猴年馬月張角才能達成目標。
而這尊佛陀雖然因為換了新的主人,慘被‘洗白’,但卻還是保持著能夠初始加持原始狀態。
張角激動之下,急忙心念轉動的進入靈山幻想境中,創造了一個新的化身,將那新增的佛陀加持了上去。
馬上便感覺到整座靈山的地殼都顫動起來,許久才重新平復。
從外界涌進靈山幻想境的靈魂數量,明顯增多了一些。
“這是增加核心競爭力,或者是降低了準入標準了。”張角見狀心中閃過一個念頭。
再感應因為這佛陀與靈山相融,開始往自己基因上復印的神通,卻覺得渾渾噩噩,便沒再理會。
回歸現實世界,初此進入了天宮幻想境中。
立于云霧之巔,他按照自己的設想又創造出一個化身,將伏斷星官加持了上去,結果沒有任何異樣發生。
張角皺皺眉頭心中想到:“沒用嗎,天宮在《西游記》里本來就是神仙們住的地方。
而封神遺澤里面的星官,各部正神不就是天上的神仙嗎,怎么會沒用呢。”
又嘗試著多創造了幾個化身,把自己解鎖的其余星官,連同瘟部正神中的東方行瘟使者,隨世仙姑正神中的瓊霄娘娘,全都加持了上去。
終于發現天宮幻想境中似乎有了極細微的變化,可一時間卻沒發現這變化是什么。
不過既然幻想境中有了變化,就是有了開發的希望。
張角嘴角浮現出一抹歡喜的笑容,把化身留在了天宮,回歸了現實世界。
這世界上沒任何一個人會奢侈到拿幻想境外加可以解鎖到神話等級的幻想種,作為誘餌布局。
既然曹合武已經用行動驗證了他對張角只有師徒情誼,沒有其他歹念。
張角自然關心起師父的安危來,仔細在寢宮里轉了又轉卻什么都沒發現,直到無意間瞥見自己手腕上的字跡,才看到了曹合武的留書:
徒弟,我做好佛爺轉移的準備后,本來想把‘書’先放進你懷里的藏著,結果沒想到剛跟你的身體接觸就沒了。
你隱藏的很深啊,哈哈。
不過沒關系,身為大爭之世的時代翹楚、潮頭弄兒誰又沒有點驚世之秘呢。
我是太自大,順風順水了上百年,終于把自己禍害死了,你可一定要吸取教訓。
高調做人、低調做事。
本來還想多寫些話囑咐你的,但你太瘦身上皮膚的面積有限,我又太短命,時間已經所剩不多,就不寫了。
最后一句話,未來如果實在覺得振興香元太難,就別去做了,我也就是隨口一說。
其實你自己過得舒服最重要。”
讀完之后,張角發了好一會呆,接著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難言的悲愴,意識到曹合武必然已經死去無疑,眼淚一下奪眶而出。
跪倒在了地上,朝著師父剛才所在的方向深深的叩下了頭顱。
之后他守靈一晚,次日清晨,時隔一天兩夜,終于走出了自己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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